看著李存孝含滿愛意的目光,杜堇內心的自責、心痛更是強烈,撇開頭直向後縮︰「別看我……」我是個只會害你的煞星。
「為何不能看你?」李存孝想捧回她的臉,卻被她再度閃避開,他不悅皺眉,改為緊緊擁住她︰「是怪我這麼遲才來找你嗎?」
杜堇用力搖頭,低著頭哽咽道︰「你不該來這里,你該去做十三太保李存孝,而不是一無所有的安敬思……」
李存孝聞言,柔柔一笑,將額頭靠在她的頭頂︰「一無所有嗎?我倒認為安敬思擁有著全世界,」他輕輕抬起她的臉,鼻尖觸著她的鼻尖,將眸中的眷戀一絲不留地淌進她的眼中︰「杜堇,便是他的全世界
杜堇無法抑制內心的激蕩,揪著他的衣襟任憑淚水狂流。這樣一個傻傻的只想愛她的男人,叫她如何再去割舍?這世上,恐怕真的沒有什麼可令他將她舍棄了。
李存孝吻著她的淚眼,說出放在心底許久的話︰「堇兒,往後,別再扔下我了……我們去深山隱居,你來燒飯我來劈柴,你喜歡花樹,我們便種各種不同季節開花的樹……」看到她睜大眼看住自己,以為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略顯窘迫道︰「噢,對,你更喜歡闖蕩江湖,那也沒問題,主上的位置是你的,我就做你身邊的護衛,就算你要干殺人放火的勾當,我也奉陪到底說著,他向她皺鼻一笑,眼中滿滿的都是寵溺︰「你說這樣可好?」
杜堇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可愛到叫人心疼的話,酸楚的心脹得無法再滿,伸手一勾他的頭,用自己的吻告訴他自己的回答。
杜堇徒然的勾抱令高大的李存孝猝不及防被拉彎下去,熱熱的香甜本就灌得他腦一片白霧,而那柔軟還吸住他的唇瓣,含在檀口之中用力地吮吸,如此美妙,竟令他渾身打了個顫栗。除了小時候那一次,她還從未這樣主動吻過自己。原本李存孝想好好享受她難得的主動,可手臂卻忍不住越收越緊,呼吸也逐漸加粗,開始按捺不住地探入舌頭追逐她的小舌。
感覺到他的手開始撫摩自己光潔的腰背,杜堇慌忙按住了他的手,泛著桃色的臉升起一絲惱意︰「瞧你這點自制力,你是不是對其他人也一樣急色?」
此刻李存孝目泛瀲灩,眸底漾著一絲迷離醉意,可一听她後半句,眼楮就眯成危險的一線,張唇緩道︰「我急色?不知是誰十二歲就要求我要了她……」見她拼命扭開燻紅的臉,他咧嘴狹促一笑︰「你可知,我被你這個假扮男人的妖精勾引地有多慘?」他故意將嘴唇貼在她的耳上︰「害我對你的想入非非,終日都想將你的……」
「停停停!」杜堇忙打斷他露骨的話語︰「又不是我故意瞞你,是你自己笨,同床共枕了半年,竟沒發覺我沒有把子
他輕靠在她的額上︰「那你為何不告訴我?」
杜堇挑了挑眉︰「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的理想是做個風流倜儻的絕世郎君……唔!」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他捏了住。
李存孝輕輕揉搓著她飽滿的紅唇,眉挑的老高,眼楮也迸發著利光︰「是嗎?理由不是……你想和我共睡一榻嗎?」
杜堇臉一熱,不服輸道︰「說的你自己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留下那個葉娘子,就是借機和我睡在一起,好對我做些下流的事!」說完轉身就要掙月兌他的手,可才剛走兩步,就又被他從後面用力抱住。
他將她的下顎捏高,令她無法躲避自己臉上的惱羞,低低哼笑︰「既然你心知肚明,卻並不拆穿,那不是比我更壞嗎?當時,心里定是樂壞了吧,嗯?」說著另一只手模上她的胸脯,隔著薄薄的肚兜,輕描乳沿下方美好的曲線,微妙的觸感令杜堇不由輕抽口氣,接著,嘴就又被他叼了去。
李存孝細細柔柔地蠕摩著她的唇瓣,而手已鑽入肚兜,爬上了那兩顆渾圓的柔軟,像對待神聖之物地輕輕撫摩。
就在這時,屋外像刮起大風般呼嘯聲大作,樹葉瘋狂地拍打著沙沙作響,隨即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籠罩而來。李存孝和杜堇同時一驚,斂了臉色蹙眉對看。
猛地,李存孝抱著杜堇一個急旋轉,緊接「踫!」地巨響,房門頓時四分五裂。
此時的杜堇已被放在榻上,赤∣果的身體也不知何時卷裹上了被子,李存孝則站在榻前反伸一只手,將杜堇圈護在他身後。
外面傳來了一道陰冷的聲音︰「獨孤堇,你給我出來!」
杜堇心一縮,是無桑。他竟不顧負傷的身體沖破結界,可見此刻的他有多氣憤。
杜堇正要下塌,李存孝圈著她的手一緊,隨後听到他對外不慌不忙道︰「她現在不方便見人,大師有事可先告之我,待我辦完正事便替你轉達杜堇臉微紅,暗惱他的不正經,卻又欣賞他的坦然自若。
然而,無桑並不搭理他︰「獨孤堇!你若再不出來,休怪無桑手下不留情!」
後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杜堇背脊一陣發寒。現在的她身體極差無法打過他,而李存孝更不可能對付得了。結界被打破白深定已第一時間感覺到,但要趕過來也需要一刻時間,眼下只好先拖住無桑,待白深來了便有希望了。
這樣想著,裹的像顆粽子的杜堇便移挪下塌,不想壓到了被角,胸前的被子猛地扯落下來。就在她要再一次曝光之時,身體被納入了一個厚實的懷抱中,頭頂傳來李存孝的笑聲︰「猴急什麼,有外人在,待會兒再喂你這個小妖……」
「轟!!」
極具毀滅性的沖擊波伴著巨響,劈頭蓋臉地襲來,李存孝緊緊裹圍住杜堇,硬生生用自己的背將沖擊全部擋住,沖擊猛烈之極,整個山頭都為之震顫移動,待四周恢復平靜,撲鼻的灰塵和焦味。
杜堇睜眼便看到天上的藍天白雲,屋頂早已不復存在,房子變成了烏黑冒煙的殘瓦斷壁!她驚駭地上下扒看李存孝的身體,如此可怕的攻擊他不可能沒有受傷。
可李存孝像沒事那般輕吻了吻她的額角,柔柔一笑︰「穿上衣服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然後抽起一旁的長劍翻身掠出幾丈。轉身之時,杜堇看到他的背後大片的衣服都殘破焦黑,依稀染著血跡。
原來李存孝吃了提升內力的丹藥,不然早就被轟成肉醬了!
杜堇咬牙看向不遠處的無桑,正正撞上一雙森冷卻炙毒的碧瞳,雪衫金發翻飛卷動,渾身散發著滔天怒火,令人望之色變。
「我的人你也有資格看嗎?!」
李存孝怒喝一聲,騰身舉劍刺向無桑,無桑身形一側,閃避開劍鋒,同時出掌劈向半空中的李存孝,李存孝一個旋身閃到後面斜刺過去,迅捷如電,竟直直擦過無桑的後背,白衣上立現一道殷紅。
杜堇胡亂穿著衣服,便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李存孝竟在兩招內傷到了無桑。無桑的掌風極具毀滅性,不知是什麼名堂,其沖擊威力就連十米外的杜堇都能被其震晃得站不穩身,可如此卻未能傷著李存孝半毫,全被李存孝敏捷地避閃開了。
可以說李存孝的內力完全不及無桑,但身手的敏捷利落是大大超過無桑,面對李存孝劍招綿綿不絕的遞出,無桑越來越力不從心。
就算剛才破界損耗很大,也不可能敵不過一個只是吃了顆仙丹的凡人。杜堇凝神看著他們激烈的對戰,發現只要李存孝靠近無桑,無桑臉上便會出現一絲痛苦,青白的病色。
杜堇不由想起元宵那夜,無桑也是這樣的病色。當時她就感到奇怪,他不可能會眼睜睜看著李存孝強佔自己,現在回想才恍悟,定是李存孝的瑞氣扼住了他,而非他所說不忍打擾。
此時,一黑一白的身影正撲飛在屋檐樹梢上,「噗」地一聲,李存孝的劍刺入了無桑的腰肋間,無桑似毫無所覺照著李存孝的頭就是一掌,李存孝抽劍一個空後翻險險避過,從樹梢上落了下來。可躲過了前一擊卻來不及躲後面一擊,無桑窮追不舍的攻擊眼看就要落在李存孝身上。就在杜堇大驚失色之際,只見李存孝手中劍身一彎「嗒」地一聲,彈起的劍身竟把直沖而來的掌波反還了回去。
無桑猝不及防,翻旋開去,不等落地,李存孝沖到他的下方舉劍上挑,劍光封住了無桑身周數尺之地。無桑身在半空,無法避讓,在李存孝長劍橫掃之下,只要身子再沉尺許,立時雙足齊斷。
這時的無桑臉色已灰白如紙,伸指在刃面無鋒之處一彈,叮的一聲,借力倒飛了出去,李存孝手中的劍已只剩下半截。無桑落地待要站起時,杜堇看到他身形略晃了晃,就因這一遲緩,李存孝的五指就已從身後迅猛地抓上了無桑的喉嚨。
杜堇心頭一驚,大喊︰「等等!」跑到他們面前,看到李存孝衣服上均有密密麻麻的裂痕,但無半點血跡,除了背後那片傷痕算是毫發無損。而無桑就顯狼狽很多,臉色青白嚇人,身上有數道滲血劍痕,腰肋那個口子更是泊泊地淌著血,染透了下半身的衣袍,殷紅在雪衣的映襯下,煞是觸目驚心。
他不是會愈合傷口的法術嗎,現在怎麼都不用了?可惜她還只是個凡人,無法看出李存孝的瑞氣有多強。
兩個男人儼然還沉浸在激烈的格斗中,均一臉凌厲頑強的神情喘息盯著杜堇看。
杜堇走向無桑︰「無桑,我知你不甘,可你必須接受,這世上已經沒有獨孤堇,」她深深看進他碧色的眼瞳,一字一頓道︰「我只是個普通女人罷了
無桑垂眸瞅著她,臉上慢慢綻出詭異的笑,發出陰陰低低的譏嘲笑聲,半嗑的碧瞳亦變得邪惡不羈,可不知為何,笑聲听在杜堇耳中卻感到深深悲傷,心里似有什麼東西哽住,難受之極。
李存孝看到了杜堇臉上浮出的哀痛,心驟然一沉。
「你真的要跟他?」無桑淡淡問道︰「即使天理不容?」
「是杜堇堅定答道︰「我要跟著他,即使天理不容
無桑聞言,像是听到天大笑話地歡愉大笑起來,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好罷好罷,為愛痴狂,這種事我們以前也經歷過,如今你只是貪新鮮換一下口味,我沒什麼好擔心的,」無桑向李存孝斜睨一眼︰「反正,最後你終會離開他,回到我……」
不等他說完,扼住無桑喉嚨的手就倏地一收緊,五指幾乎嵌入了肉中,頓令無桑無法再發出半點聲音。「你這種無賴耍地實在無恥!你以為靠這幾句胡言亂語就能動搖我們嗎?」李存孝咬牙切齒道︰「我要證明給你看,我們至死都不會分開!」
「哈哈哈哈!好!好!」白深再度仰頭大笑︰「說的真是感人!哈哈哈哈!我就成全你們,等到你們死的那天!我就要看看,你們死的時候是不是真的不會分開!只怕,還沒到死,你李存孝已來埋怨我未盡力拆散你們了!!哈哈哈哈!」
無桑的話本不令李存孝感到恐懼,可一看到杜堇驚駭恐懼的臉,他的臉便一白,失神地望著她,手勁卻不由逐漸增加。
幾乎能听見骨頭被捏碎的呱啦聲,無桑已徹底無法呼吸,無法發出半點聲音。在杜堇臉上再度浮出不忍,欲讓李存孝住手時,李存孝忽然放開了無桑,一掌將已渾身是血的無桑劈倒在地。
李存孝高高站在無桑面前,以異常沉穩平靜的聲音說道︰「那你就睜大眼看著吧,以後,我李存孝,是不是真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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