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難當 第66章 群情激奮

作者 ︰ 地絮

冷徹的夜色埋沒城牆上的斑駁,串串燈籠閃爍,似乎在灼燒這天上地下的微涼氣息。護城河的波光和身上的鎧甲泛著同樣的寒意,一個中等身材,留著儒雅的胡須,相貌堂堂的將軍順著城樓的階梯拾級而上,昂首闊步,干淨利落。身後分別跟著的左右副將,副將後面還跟隨著兩隊手持長戟的士兵,一行人威風凜凜地登上城樓。鐵甲發出鏗鏘的踫撞聲。

「廖帥,請看!」一個士兵引著那將軍到了城牆邊上,指著城下那反射著波光的兵甲道︰「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兵馬!」

「大約有多少人?」廖牧看著城下那片從容搖曳的火光,問道。

「不知道!」

「你還有什麼是知道的?」廖牧抬頭,冷冷地看著那士兵。

「將軍,天黑,他們根本沒發出任何聲音,屬下等都沒有發覺!」那士兵窘迫道。

「將軍,那是上官家族的帥旗!」左副將指著下面的一排旗幟,稟報道。

「不可能,上官景昇的五萬人馬已經全部進城了,怎麼還會有兵馬在外?給我守好城門!不要放任何一個人進來!」

廖牧握緊佩刀吩咐完,便對城下的兵甲提氣喊道︰「城下何人?」聲音粗獷有力,和他那儒雅的外表很是不符,但卻帶著一種威壓氣勢。

「廖二弟,是我!」一輛輪子裹了布匹的戰車被推至軍前,上官景赫端坐在戰車上,仰頭,同樣抱以鏗鏘有力的回答。英氣卓卓的面容在火光的照應下,顯得剛硬無比。李攸炬在酒中下了藥仍不放心,派了四個侍衛立在他的身側,後腰上抵的匕首隨時能因為他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而刺進身軀。

「大哥?」廖牧見戰車上那正襟危坐的人竟是上官景赫,大吃一驚。他在軍營收到上官景昂的消息,說是佷兒上官錄被容王李攸熔殺害,上官景赫進宮討還公道,卻因為小皇帝有意包庇李攸熔,反被折殺,上官兄弟激憤難平準備兵諫,所以特來向他求助。听聞上官景赫慘死,他悲憤難當,率兩萬御林軍火速換下京城城防,為的就是安排上官景昇的兵馬進城。而他則坐鎮城樓,以防其余御林軍前來增援。

如今,城下之人確是上官景赫沒錯,完好無缺地坐在那里,他和上官景赫結義時只有他二人和部下廖忠、張雲在場,普天之下叫他廖二弟的人只有上官景赫一人。可上官兄弟二人為何騙他說大哥被帝後折殺?如今上官府先有官景星進城打頭陣,後有上官景赫增援壓上,難道是……廖牧掃了眼護城河外,漆黑看不清人數,但仔細听那傳來的窸窣聲,竟延綿幾里開外,依他所料,這股兵馬的人數不會少于先前入城的人數。數萬大軍像鬼魅一樣不知不覺移到城牆下,也只有大哥才有這樣的統軍能力。

躲在暗處的李攸炬朝戰車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會意,匕首戳了戳上官景赫的盔甲。上官景赫瞳孔縮了縮,朝城上喊道︰「廖二弟,快開城門,放兵馬進城!」

廖牧轉身下了城樓,示意兩邊守衛把門打開,那兩個守衛遲疑了一下,見廖牧警告的眼神,不得不開啟門閂。

悠長而又沉重的「吱呀」聲響起,廖牧駕馬從寬闊的城門馳出。還沒等近前,卻被李攸炬暗示的士兵持長槍攔住,廖牧愣了一下,勒馬回轉,在離上官景赫戰車三丈外定住,不滿道︰

「大哥要謀舉大事怎麼還瞞著兄弟?難道大哥還信不過小弟?」

「二弟,為兄並無欺瞞之意,只是此次前途凶險,怕連累了二弟!」冰涼的匕首已經貼到皮膚,上官景赫面不改色地說道。

「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廖牧與大哥結義同生共死,豈會做那貪生怕死之徒!」廖牧說得慷慨真誠。

「好,既然弟不負為兄,兄便也不負弟,」上官景赫深深地看了廖牧一眼,隨即豪邁道︰「不錯,為兄正要謀舉大事,二弟可願意為我守城?」

「哈哈,大哥既是有心,小弟定效犬馬之勞!」廖牧暢快笑道︰「兄長領兵入城吧,小弟替你鎮守後方!」說罷,策馬靠在一邊,讓上官景赫過去。上官景赫雙手抱拳朝廖牧鄭重拘了一禮。一干人馬浩浩蕩蕩入城,只零星幾簇火把燃著,馬腳全部裹著布,整個軍隊近八萬人發出的聲響還不及護城河的湍流聲,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一次行動。

廖牧靜靜看著這幽靈般的隊伍進了城便失了蹤影,手心卻捏出了汗。

他還記得時,十五年前那場慘劇過後,他問過上官景赫︰「先皇不分青紅皂白,殺上官家近兩百口人,大哥何不借機舉事反了李家?」

他記得當時上官景赫的回答是︰「帝(弟)不負為兄,兄便也不負帝(弟)!」今天上官景赫用這麼隱晦的方式重提這句話究竟是何用意?還有那眼神,似乎飽含深意。他記得原先那兩句話後面還有兩句︰「帝若負為兄,兄亦不負帝!」他事後得知,當年那攻城的號令根本不是上官景赫所發,是上官景昂、景昇,張雲借用他的名義發動的,但這也與是他發動無異了。上官景赫曾經推心置月復地跟他言明,他本欲只圍不攻,事後以死謝罪,然而事與願違,史書上記載的那一筆只有是他發動,朝廷秋後算賬的時候,才能有所顧忌。

廖牧最是欽佩上官景赫的一點便是那種敢于擔當的氣概,就是這種氣概,使他在戰場上像一支軍隊的魂魄,他的士兵都知道他們的主帥能擔當整個大軍的勝敗,所以才能在戰場上無所羈絆地沖鋒陷陣。廖牧認為一國之君的魄力也不過如此了,可他這大哥就是有那麼絲愚忠,讓他很是無奈,所以這回上官景赫說要謀舉大事,他欣喜不及,以為這位兄長總算開竅了。可是適才想到,一向愚忠的人怎麼會突然要謀舉大事呢?而且之前一絲動靜也無,他百思不得其解。

廖牧仔細回想著上官景赫的一言一行,越發覺得可疑。首先上官景赫以往上陣皆是騎馬,從不坐戰車,今天怎麼會坐在戰車上,自始至終除了那一揖就沒有動過,還有他上陣時從不帶貼身侍衛,怎麼今日四角皆立侍衛,士兵伸長槍攔他的時候,他就存了疑惑,因為憑他和上官景赫的結義之情,他沒必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廖牧揣著疑問策馬進城,命令守衛將門關上,又登上城樓。

「真是奇怪,上官將軍既然沒事,為何不與上官景昇一起進城?又為何瞞著將軍……」右副將懷疑道,他即是見證上官景赫和廖牧結拜的那名手下廖忠。

廖牧擰緊眉頭,打斷他︰「容我好好想想!」

忽然,一只箭朝城上射來。

「廖帥小心!」周圍士兵大叫。而廖牧卻輕而易舉地接住了那支箭,往城下看去,空無一人,他回頭看著這只箭,見上面纏著一塊碎步,馬上解下來,展開,廖忠湊過來,火光中那布上用血寫了四個字︰「赫被晉王挾持!」廖忠一驚︰「赫被挾持,廖帥,上官將軍被挾持了!」

「是了,大哥上戰場從來不坐戰車,試問哪有四個角的侍衛都面朝主帥而站的,我應該早點發覺的!」廖牧突然明白了上官景赫說那話的意思,抓著布料的手越攥越緊,終于一個拳頭打向城樓。

「可是,是誰射來的箭呢?」廖忠往下看去,發現沒人。

「不管了,先救大哥要緊,你去清點人數,兩萬人跟我去營救!」廖牧匆匆下樓。

「將軍,要不要去御林軍營再撥些人馬來?」廖忠建議道。

「人是我放進來的,那些家伙並不笨,他們知道我們有叛亂之舉,說不定會率兵撲上,到時候局面更亂了,再說,我能點的兵馬都點來了!」廖牧邊下樓邊道,儒雅的面孔已經煩亂不堪,晉王的這一招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把叛亂的罪名安在上官家的頭上,他坐收漁翁之利。簡直是陰險至極。

而此時,在城外,一個穿著士兵鎧甲的人從草叢中露出頭來,一手抱著頭盔,一手提著弓,頭發眉毛上粘了草芥,臉上布滿胡子拉碴,幾乎看不出原本模樣,只一雙 亮的眼楮還散發著機警的光芒。

他從草叢中悄悄退出,乘著夜色,朝一處隱秘的小樹林跑去。那里拴著一匹馬,是他趁一個騎兵去解手時,將其打暈,偷偷藏在那兒的。到了那地,他把頭盔一撂,把弓掛在肩上,解開韁繩,跨馬「駕」了一聲沿著官道朝御林軍營狂奔而去。

「何人膽敢擅闖御林軍營?」一隊御林軍士兵攔住朝軍營奔突的馬兒,為首一人大聲呵斥著。

「是這兒了!」馬上的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從馬上爬下來︰「你們這里誰的官兒最大,快,快讓他出來見我,我有緊急軍情!」

「你是何人?我們統領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那士兵見來人也是一副軍裝打扮,不由起疑。

「靠!」他暗自咒罵一聲,從懷中模模索索地掏出一面令牌,交給那士兵︰「我是文華殿大學士萬書崎,奉命出使晉國,現在有重大軍情要見你們這里最大的官,不管是哪個統領,就是最大的官,快點快點!」

「哦?你是新科狀元萬書崎?那舞文弄墨的狀元郎據說長得是儀表堂堂,怎麼,怎麼這,到軍營里來了,還是這副模樣?」那士兵看著那令牌,揶揄道,周圍一陣哄笑。萬書崎無語地看著那群得意的小兵,心想,你們跟我較什麼勁呢,戲弄我難道你們心里就平了?自古以來,文人武人相互看不起,不過現在這火燒眉毛的場合,他也懶得再跟這小兵抬杠。

「在下真的有重大軍情,是關于京城安危的,還望兄台指引見你們統領!」

「好吧,馬副帥在營帳中,你跟我來吧!」那士兵將那令牌扔回,引著他朝軍營里走去。畢竟是朝廷命官,也不好得罪。

「副帥,新科狀元萬書崎說有重大軍情稟報!」那士兵領著萬書崎來到一座營帳外,對著那營帳里稟報道。

「哦?快請進來!」營帳里傳來一個如洪鐘般的聲音。

萬書崎掀開簾子進了營帳,看到一個相貌忠厚,身披御林軍特有的虎紋戎裝的人從案前起身,看到他明顯是一愣,隨即朝他迎來,施禮道︰「萬大人?怎麼弄的如此狼狽?」

「馬將軍,先不說這個,晉王世子率領八萬人馬已經進了京城,皇上和太皇太後處境危急,還望馬將軍進京勤王平亂!」萬書崎一口氣直奔主題。

「萬大人把話說清楚!」馬咸吃了一驚,隨後說道。

「我出使晉國被無端扣留,一直到前幾天才逃了出來,一路緊趕慢趕返回京師報信,在城外二十里處正遇上晉王的八萬人馬,我混進其中,打听到他們要進皇城,恐怕是要謀反了!」

「哦?萬大人說他們已經進了城?」馬咸問道。

「是,皇城危亡只在旦夕之間,所以馬將軍必須迅速出兵救援!」萬書崎神色萬分危急道。

「這怎麼可能,那麼多人馬進城,御林軍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馬咸遲疑道。

「因為是御林軍統領廖牧放他們入城的!」萬書崎把他在草叢中偷看到的一切都說了一遍,「事不宜遲,馬將軍,你能調動多少兵馬?」

馬咸還處在震驚中,被問及,回答道︰「沒有皇上的旨意,連廖牧也只能調動兩萬御林軍!在下能勉強調動一萬!」

說完,他狐疑地看了萬書崎一眼。回身思考著這件事是真是假。

「廖將軍身為御林軍統領,怎麼會做這種謀反的事情?」一個年輕的銀甲小將走了進來,見到馬咸,跪拜道︰「馬歡拜見叔父!」馬咸惱怒道︰「你怎麼不通報就進來!」

「叔父,孩兒听到新奇的事,忍不住好奇就進來了!」說完沖馬咸擠擠眼,走到萬書崎面前,「狀元郎切莫怪我無禮,我只是就是論事,不拿出廖牧謀反的證據來,我們可不敢以下犯上,更何況出兵皇城這麼重大的事情,一個弄不好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馬咸听到這里欣慰的點點頭。

萬書崎見這小將面目清秀,皮膚白皙,但話卻說的頭頭是道,不經詫異,他嘆口氣︰「小將軍,我說的句句屬實,皇上有難,你們不救援也是大罪,既然這樣不如出兵,如果事後有假,你們大可把罪名推到我的頭上,我萬書崎的人頭隨時等著你們來取!」

馬咸和馬歡都犯了難,這時只听營帳外有人來報︰「副帥,營門口來了隊人馬,說是秦王座下文頌,路過此地來討些水喝!」

帳內三人皆是一驚。馬咸先是走出帳外,馬歡和萬書崎都跟了出去。

只听營門口已經喧嘩起來,雜七雜八的聲音混雜著水聲響起︰「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文頌文將軍?」「我們素仰文將軍大名,在隴西殺的犬牙狗丟盔棄甲!」「文將軍可是玉瑞國的英雄!」「將士們,來請喝水!」

萬書崎回憶起自己所受的待遇,心里哇涼哇涼的。跟在馬咸後面朝營門口走去。近前,才發現來的這隊人馬約有兩百人,盡是穿著孝衣,頭上纏了白煆,所有人都是驚訝萬分。

馬咸上前,對為首一人作揖道︰「你就是文頌將軍?」

那人劍眉入鬢,目光如炬,面容嚴峻,身材魁梧,胸前掛一支狼紋大弓,腰間別一把鋸齒大刀,單站在那里就如煞神一般讓人膽寒,他朝馬咸回了一禮︰「在下正是!」聲音倒是出奇的溫潤。

「在下馬咸,御林軍副統領,不知文將軍為何這副打扮?是家中出了事嗎?」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先冒出來一個文狀元穿著盔甲,又是一個武將軍披麻戴孝,難道真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在下是為秦王戴的孝!」文頌臉上悲戚萬分,身後兩百人聞言盡皆低下頭。

「什麼?秦王薨了?」馬咸等人皆是震驚地楞在原地︰「幾時候的事?」

文頌泣道︰「秦王殿下率兵抵御犬牙國進犯,不料背後受到蒙古國襲擊,月復背受敵,身中數十箭,在桂綸關(地名純屬作者捏造)力戰身死,尸首被部下拼命搶回,現在正安放在秦王宮里,等著老王爺來主持下葬!」

「豈有此理,秦王代代浴血奮戰保家衛國,如今卻……」馬咸听後淚濕眼角,一時間整個御林軍營皆是嗚咽的和聲。

「我等來京城,一是為了報喪,二是為了狀告晉王,我等要為秦王殿下討一個公道,為何答應增援卻遲遲不來,害我軍孤立無援!」男兒有淚不輕彈,文頌想起秦王李戎澤被萬箭穿心的場面,兩行熱淚汩汩而流。

「文將軍,秦王恐怕是冤死了!」萬書崎朝前邁一步,望著文頌悲憤道︰「晉王的八萬軍隊此時剛進皇城,哪有軍隊去支援你們!」

「什麼?」文頌全身一震。

「你們在邊疆浴血奮戰保家衛國,卻不知道有人竟然打著主意謀朝篡位!」萬書崎大聲說道,試圖讓所有御林軍都听見。

「此話當真?」文頌氣憤難當。

「千真萬確!在下萬書崎,是朝廷派遣出使晉國的使者,攜帶著讓晉王率兵抗擊犬牙的旨意,卻被晉王無端扣留,在下僥幸逃出,又親眼所見晉軍八萬余人入了城,所以特來向御林軍求援,沒想到竟然遇到文將軍,還得知秦王寧死不屈戰死疆場的消息,比起晉王叛逆不道奸佞不堪的小人行徑,秦王殿下死得慷慨,更是死得奇冤哪!」萬書崎說的慷慨激昂,愣是把所有人的情緒挑動起來。

「馬將軍,這下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如果晉軍不是圖謀不軌企圖造反,為什麼會不支援秦國抗擊犬牙?」萬書崎看著馬咸道。

「砰!」「砰!」「砰!」只听後面那群披麻戴孝的秦軍士兵憤怒的把碗摔在地上,一個將士朝文頌喊道︰「文帥,難怪屬下幾次去晉國求援,都被拒之門外,原來晉王那匹夫打得是謀朝篡位的心思!」

「草他烏龜王八蛋!我明白了,蒙古兵千里迢迢為什麼能打到秦軍後方來?是晉王放他們過來的!好哇,他們利用蒙古消滅秦國,自己去攻打京城,這玉瑞江山豈不被他們內外夾擊瓜分了!這個賣國求榮的老匹夫,蒙古大汗是他的外祖父,但盛宗才是他的父親哪!他真是昧了良心被狗吃了,竟然陷害秦王,秦王殿下死得冤哪!」

「為秦王報仇!」「殺了晉王那匹夫!」群情激奮下,大家的目光齊齊盯著文頌。文頌和萬書崎不約而同盯向馬咸。馬歡也听得悲憤不已,用手拉了拉馬咸。

「媽的,我也不管能調動多少兵馬了,」馬咸回過身來,拔出佩刀,聲若洪鐘道︰「弟兄們,亂臣賊子,陷害秦王,願意跟我進城平叛的給我整裝待發,不願意地留下,我馬咸也絕不為難!」

「為秦王報仇!」「殺光亂臣賊子!」整個軍營火光沖天,秦王為國捐軀戰死疆場,晉王圖謀不軌犯上作亂的實際傳遍了大營,大家磨刀霍霍,準備一舉殲滅逆賊。而此時萬書崎卻拉著文頌走到一邊,悄聲道︰「晉王是否真的答應過抗擊犬牙?」

文頌道︰「是!調兵遣將的名單都遞上來了,而且一直報信說時刻準備發兵,最後卻沒有!」

萬書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文頌疑惑︰「有什麼問題嗎?」

「我懷疑晉王被晉王世子軟禁了!」萬書崎大膽地推測道。

「何解?」文頌疑惑。

「晉王儒雅,看氣度不想是個會賣國求榮的人物,前幾日一直對我好生相待,但突然把我扣押下來,我逃出去後,見晉王宮外兵甲多了不止一倍,然後混在晉軍隊伍中,只見晉王世子李攸炬,不見晉王,而李攸炬愣是說晉王在帳中,我偷偷看了,帳中根本沒人,所以我猜想,可能是李攸炬軟禁了晉王,借以調動晉軍!」

「這?」文頌驚疑萬分。

「哎,反正這事就是晉王父子其中之一,或者是其中之二干的,都一樣!」

「好一個都一樣,文某今日對狀元大才佩服得五體投地!」文頌道。

「文將軍謬贊了,但接下來就要看文將軍的大才了!」萬書崎鄭重道。

文頌用力握了握腰間的大刀,眼中崩出兩團怒火中燒的煞氣。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皇上難當最新章節 | 皇上難當全文閱讀 | 皇上難當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