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辦公室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想必臉色很可怕。那系主任直叫她快回去休息,囑咐她不要想太多。
下了樓,正好經過財務室,何處的班導從里面出來,見了何處問道,「何處同學,你的這學期的學費交了嗎?」
何處愣了一下搖搖頭,遲疑問道,「老師,往年不都有一個月的緩期嗎?」這才開學幾天啊,怎麼就摧著交費。
班導說道,「今年學費摧得緊,說是一個星期內必須交學費。不然會被退學的。所以,還是趕緊交上來吧,別再拖了。」
何處心里嗤了一聲,她剛入學的時候,學校是說不交學費不給畢業證,現在為什麼又改了!
難不成又是曾一騫搞的鬼?
何處已不像先前那麼傻了,心里多少猜到為什麼。對班導欠一欠身,說了聲,「知道了。」這個曾一騫,她恨的牙癢癢,怎麼不天打雷劈呢!老天真不長眼!
心中的火一股股往上涌,一出辦公樓,何處立即從手機里翻出號碼,打電話過去破口大罵︰「曾一騫,你丫的混蛋!你等著吧,小心遭報應。」這樣罵他,已算是輕的了。可是除了罵,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正罵的起勁,何處看到周圍的學生正對她指指點點。顯然是認出她是照片里的女主角,嚇得趕緊掛了電話,灰溜溜的跑進宿舍。
曾一騫正在辦公室辦公。听了何處的一番怒罵,啞然失笑。
何處這人,還真是一頭雌老虎,天不怕地不怕,嬉笑怒罵,毫不掩飾。長腿一抬,放在窗台上,轉動皮椅,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半個北京城盡收眼底,美不勝收。他想起何處,越覺得趣味盎然。
這丫頭帶刺,夠勁,合味口。
卻沒想到,何處的那句惡有惡報,真的會報應在他身上。
何處回到宿舍,就翻箱倒櫃的找銀行卡。她雖然不知道學校放出的這番話是真是假,還是曾一騫從中作梗。可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不可等閑視之。
反正學費早晚都得交。
可是錢包抽屜翻了底朝天,也沒找到。這才想起來,那張卡落在曾一騫的車上。
那卡里有四千塊錢是葛荀轉給她的。當時葛荀借她錢買衣服,還錢時多了打四千,說是存在她卡里以備不時之需。
何處本來是想先還曾一騫那人渣一部分錢。等發了獎學金,再還給葛荀和交學費。
現在,獎學金沒了,卡也落在了曾一騫手上。何處拍了拍腦袋,頹廢的倒在床上。
遭受了接二連三的挫折,何處哪兒也不去了,外邊風波正濃,反正大四的課業也不多。干脆整日窩在宿舍里看電影。過起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的日子。
心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天塌下來當被蓋。連學校發給她的摧繳通知單也置之不理。她就不信,學校還真能讓她退學。
何處本性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人,不是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她還真不著緊。
只是沒逍遙幾天,學校財務部的負責人親自找到一些未交學費的同學,極其嚴肅的說︰「各位同學,學校里今年剛剛頒布了新的規定,到期還不交學費的話,會逐令退學的。通知單里都有告知。希望你們體諒學校的難處。盡快把學費交上來。」
眾學生听了,頓時炸起來鍋來,紛紛指責學校太過無情!
財務部的老師,看到學生燥動起來,說道︰「我也明白大家的難處。可是你要知道,美術系的學費是中文系的三倍,都交齊了。我們中文系的那邊點學費,平時少吃點零嘴,擠巴擠巴就出來了。你們的校舍都是新蓋的,這都需要資金運轉的。校長辦公室下了通知,這個星期天還不交學費的話,就有可能被迫退學。所以大家多想想辦法,該不亂買的東西就不要買了。再讓家里籌一下,就湊巴上了。」也不管眾人的憤怒,見話已說完,就這麼走了。
眾人憤憤不平,大肆抨擊,有學生說︰「什麼破學校,簡直是大放厥詞,上美術系的都是有錢人,這能比嘛。我們這些都是靠銀行貸款的,貸款下不來,就逼我們退學,這不是趕盡殺絕嘛!又不是不交,拖一拖也不行嗎?」
又有學生說,「這學校老師都教什麼了呀,我上了這幾年中文,都是自己學的!我們那老師一個星期見不了一次面!就這破師資力量,以後誰還考這破學校!」
甚至有人提議給中央領導寫信,狀告學校不顧學生死活,唯「錢」是命。這自然是一時的氣話,完全行不通。
何處這才真正覺得是火燒眉毛,開始心慌意亂!啥也不顧了,拿著身份證就跑到銀行補卡。
待卡補出來,晴天霹靂。卡上居然一分錢也沒有了。
何處怒不可遏,此刻恨不得飲曾一騫的血,吃曾一騫的肉。壓根不考慮這錢本來就是要還給曾一騫的。
曾一騫掛了秘書的電話,嘴角浮起笑意。何處跑到銀行補卡,他就第一時間得到了信息。覺得她也被逼的差不多了,于是打電話給她︰「好久沒有聯系了,最近怎樣?沒什麼麻煩吧!」壓根忘了,前幾天才被何處罵了一番。
何處咬著牙冷笑︰「還不勞曾總關心!」貓哭耗子假慈悲!世上怎麼有這麼卑鄙的小人!何處只覺得憤怒。
曾一騫淡淡的說︰「我剛做了一樁大生意,想請你吃晚飯,不知何處同學,可肯賞光?」彬彬有禮的邀請。
乍听之下,真要被感動了。哪知道此人就是一披著人皮的狼,連禽獸都不如。
何處怒火「騰」的一下竄起,大聲說︰「你還想怎麼樣?包養不成,就接二連三的害我損名壞譽。那獎學金的事,是不是也你是操縱的!你怎麼這麼小人呢!我哪得罪你了啊?我就一中文系的破學生,你犯得著這樣費盡心機的對付我嗎?你吃飽了沒事干是不是!」
曾一騫當然不是吃飽了沒事干。他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把何處弄到手。還得讓她乖乖的投到他懷抱來。
曾一騫不緊不慢的說,「你手頭很緊吧?學費還沒交吧?我打電話就想把卡還給你來著。」
何處不怒反笑,冷哼,「還我卡?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曾一騫大言不慚,「未嘗不可。」
何處氣的臉都綠了,言語上她哪是老奸巨滑的曾一騫的對手。狠狠將電話一摔,大吼道,「我不要了!你留著買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