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監獄這個詞,如同地獄一樣讓人覺得可怕。這些思維像鬼魅一樣纏繞著何處,她真希望這是一個噩夢,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痛讓她清醒了一點,也幾乎讓她崩潰。
對講機的門鈴響了起來,何處想要站起來,卻因為雙腿虛軟,身體晃了一下,趴在地上,手正好按在玻璃上,在手腕上劃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
她忍著痛,急忙跑過去。謝天謝地,門外的人真的和曾一騫是熟人,經他的指點,何處按了幾個數字,門「啪」的一聲,打開了。
如果半個小時前,這扇門被打開,那該多好,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何處站在門口連逃跑的的**都沒有了。
付迪飛和于子喬等人一進門,展現他們眼前的就是猶如犯罪現場的畫面,沙發上四處零落的銀行卡和鈔票,餐桌旁散落的玻璃碎片,混合著血液的紅酒,還有一個不知有氣沒氣的曾家二少。
這個情景,讓現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皺眉。
幸好,救護車也緊急趕到,醫護人員給曾一騫做了簡單的急救以後,幾個人將曾一騫抬到擔架上,去了醫院。連同麻木如木偶的何處也拉上了車。
急救室門口,何處疲憊的把腦袋靠在牆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她的腦中亂亂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剛剛的劃傷已經經過了急救車上醫生的處理,包裹了一層厚實的紗布。略微動彈一下,依然會覺得有些刺痛感。
走廊里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好像誰也沒有去注意到她。何處倦縮著雙腿,把頭埋在膝蓋里,她的精神比身體更疲憊,她只想一個人這麼靜靜的等著醫生給出的結果。
如果她今晚沒有踫到曾一騫,沒有喝酒,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那樣她頂多失個戀,也許過幾天就好了。也許還會有更好的結果,蕭逸會沖破重重阻礙和她在一起,或者蕭媽媽答應他們在一起。
如果也只是如果。
何處也不知保持著這個姿勢多久,一個陰影擋住了原本照在她身上的燈光,感覺有人的視線在注視她,何處緩緩的抬起頭,來的是三個男人,正是曾一騫的朋友。
他們三個人是開車跟著救護車過來的,剛才的一切又慌又亂,何處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現在看他們歲數應該和曾一騫差不多年紀。身上似乎都沾著些煙酒的氣味,即使在這樣的深夜,他們看起來還依然很有精神。何處輕聲問,「你們找我有事?」
于子喬不似以往的嬉皮笑臉,面容冷峻的點了點頭,然後他盯著何處的臉,好一個年輕標致的小姑娘,難怪曾一騫把她帶到自己的單身公寓里。要知道他的那間公寓除了他哥幾個,他曾不帶人進去,更何況是女人。
曾一騫愛玩,但從不把女人往家帶。這是底線。
于子喬見何處目光有點渙散,應該是嚇著了。疑問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八卦而是了解曾一騫為什麼會進醫院,他問︰「怎麼回事,曾二怎麼會被打得這麼嚴重,凶手的樣子你看清楚了嗎?」
凶手?
何處瞪了瞪眼,這是她來到醫院後唯一的一個表情,然後咬住嘴唇,扭頭看向急救室的門,沒有回答他的提問。
于子喬見狀以為她是因為害怕,心神不寧,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索性也不再追問。
恰時,手術燈滅了,醫生從里走了出來,對于子喬等人點了點頭,說話很是尊敬,他說,「曾少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顱內暫無發現異常,頭皮縫了6針,應該會有腦震蕩,不出意外能在兩個小時後醒過來……」副院長說完,抹了一把汗,想他堂堂副院長,連夜招來,做一個普通縫合的小手術,表示鴨梨很大。
听完醫生的話,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何處最是明顯,就差感激涕零的哭出來。醫院從來沒有給過百分百肯定答案的,醫生這麼說的意思,應該就代表沒事。
付迪飛看到何處不知是激動還是欣喜的,身體止不住哆嗦。友善的說道,「你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吧,曾二現在沒事了,你也不用擔心。」
他聲音很柔和,覺得何處不是那種風月場所的女子,看她一身素淨的打扮,應該還是沒出校門的大學生。這個曾一騫真是作孽,好好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這麼摘了。不過也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何處兩眼放光,她這一晚最豈求的就是這件事,現在終于可以回去了?
只是她的真能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