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到了曾一騫家,再進他家的浴室,才意識到曾一翩的重要性。
何處邊艱難月兌衣服邊告訴自己,她若厚著臉皮再接再厲追求曾一翩回來,這勢必是緣木求魚。
果斷放棄寄希望于不知在哪個角落的曾一翩的想法,何處決定自力更生。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自力,就是兩個小時,久到曾一騫敲了三次房門。
曾一騫說道,「何處,你再不出來,我進去了。」
何處正努力的往胳膊上套衣服袖子,听到曾一騫這麼說,反射性地直接奔過去撲到門上,「曾一騫你別進來!」
結果撲的太過用力,手臂咯到門板上,疼得哼了出來。
敲門聲遲疑一下,驟然變成急促的拍門聲,曾一騫焦急的問,「怎麼了?哪兒又疼了麼?快開門!」
曾一騫把門拍的撲撲震動,何處來不及起來又撞到剛才硌著的地方,疼得直冒冷汗。
何處疼得直哼哼,虛弱地說,「沒什麼,我換衣服呢,你別拍了。」
「呃……需要我幫忙嗎?」曾一騫問。
「……不需要。」
拍門聲戛然停止,何處听見曾一騫咳了一聲,說︰「那你慢慢換……注意安全。」
何處翻翻白眼,只要他不在,她就安全。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何處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听見廚房里有動靜,躡手躡腳走過去看見曾一騫正邊打電話邊做飯。
柔和燈光下他背影頎長,身形挺拔,淺棕色毛衫泛著暖意。這一瞬間,何處突然覺得,這是一個給廚房櫥櫃做廣告的居家好男人。
「嗯?」他嗓音低沉,「五勺醋?多不多?女乃女乃你到底會不會做?」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在使用千里傳音,連何處都隱隱听見咆哮聲。
曾一騫立刻迎上笑,說,「老太太你中氣十足也要用在刀刃上,唔,听說你在海南與人家老太太比聲樂,結果怎麼樣?……跟你孫子就別謙虛了,告訴我也讓我替你高興高興。」
何處忍不住笑出聲,曾一騫聞聲轉身,手里還拿著一小只白瓷勺。看見她擦著頭發站在門口,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一遍,目光灼灼,「換好了?」
何處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打電話,轉身到客廳打開看電視去了。
電話里曾老太太問,「你在跟誰說話?我听見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是誰?」
曾一騫微微揚眉。眼底含笑看了何處一眼,說︰「能是誰,你未來孫媳婦。」
曾老太太半晌沒說話,過了一會曾母將電話接了過來,說道,「我听你姐姐說了,有時間領回家讓我們看看吧。」
曾一騫說道,「媽,我還在追人家呢。」
曾母笑著說道,「喲,我兒子竟然會用」追「這個字了,看來那女孩還真不簡單。」
曾一騫低低笑了聲,「嗯,是不簡單。♀」
曾母又道,「今天是你生日,給自己煮碗面吧。」
曾一騫應了一聲,又跟曾母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他走到何處身邊,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替她擦頭發,聞著她滿身的香氣,不禁蠢蠢欲動,他要不是做菜,真應該跟她一起洗。
何處哪想到曾一騫這些齷齪心思。想他今天是壽星還要親力親為的給自己做菜,有些心里不安。推了推他,說道,「你去洗個澡吧,鍋里的湯我看著。」
這是曾一騫今天第二次听到何處如此貼心的跟他說話。忍不住,偷了她一記香吻,被何處不客氣的一把推開,「一身油煙味離我遠點。」
曾一騫也不生氣,立刻扔下手里的東西美滋滋的洗澡去了。
何處起身去廚房看了一下,沒想到曾一騫做的菜還真不少。見鍋里的湯沸騰了,連忙找了把勺子攪了攪。
這時听到客廳里,曾一騫的手機響了起來,沖他喊,「曾一騫,你手機響!」
曾一騫沒關浴室的門,何處說話自然听得到,說,道,「甭管它。」
只是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何處怕有人有急事找他,說,「你不接嗎?我給你遞過去。」
這正合了曾一騫的心意,說道,「好啊,拿過來吧。」
何處剛走到門口,看到浴室的門壓根就沒關,就知道曾一騫沒按好心思,就干脆把電話給他掛掉。手指卻不小心滑到接听接,听到一個甜美的女聲說道,「曾少,你今晚生日不出來慶祝嗎?大家都在,一起找點節目樂和樂和吧……」
何處一听,心里就不爽。這個曾一騫,果然還在外面勾搭著。她還真當他一門心思的對她好呢。一把掛斷電話,扔在地上。
曾一騫沒等到何處給他送手機,簡單了沖了沖就出來,見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揀起地上的手機,問,「我手機怎麼在地上?」
何處「哦」一聲,說︰「是嗎?我明明給你放在桌子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地上了。」
曾一騫不疑有它,笑著說,「湯應該好了,我們先吃飯吧。」
何處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說,「我想出去吃。」
曾一騫怔了怔,不明所以,「菜都做好了,我們明天再出去吃好不好?」
何處連看都不看他,說,「我就是想出去吃。你不想去就算了。」
曾一騫看了眼那一桌子的菜,是他勞動兩個小時的成果,為了迎合何處的口味,他還打電話資詢的葛荀。
再看何處,她那撅起的小嘴,圓溜溜的眼楮,連鳥都不鳥他。曾一騫不明白,他洗個澡的工夫,這丫頭怎麼就變臉了。
曾一騫耐著性子問,「你想吃什麼?」
何處滿心的火,挑釁的看他,說,「全北京最貴的餐廳!」
曾一騫笑了,想模她的頭發,被她閃開。♀他就順勢打了個響指,痛快的說,「行!」
于是兩人穿的光鮮亮麗,開著他那輛招搖的跑車一路開到北京市的最中心。
一停下就有人上來打開車門,車牌也被罩住了。何處抬頭一看,所有車的車牌都封了。
侍者都是白衣黑背心,白手套,高大英俊,氣質良好,服務周到,極其紳士。何處一看這陣仗,嚇的不輕,這是到什麼地方了!
曾一騫摟著她的肩走上長長的紅地毯,交給門衛兩張會員卡。大廳極盡豪華奢侈,說不出的風流富貴。光是水晶吊燈,就照的人眼花繚亂。成套的紅木家具,一字排開,令人咋舌。
何處見進出的人衣著不凡,非福即貴,心里大罵**!父親還在位時,何處也是見過些市面的。而這地方卻跟天方夜譚一樣,讓她覺得不真實。網上天天說國家領導人正抓**,怎麼眼皮子底下的反而不抓了。
倆人剛穿過旋轉門,見門前一輛軍用車子停下,幾個持槍警衛快速跳下來。
何處一見這排場,知道是大人物,緩下腳步,好奇的張望。
車門「嘩」的一開,一個女軍官彎腰跳下來,三十幾歲模樣,全身戎裝,戴著軍帽,腰上配了槍,肩上兩杠四星。站在那里,腰背筆直,颯爽英姿,英氣十足,不苟言笑,不怒自威。
何處立時覺得這女軍官很面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見她手一擺,阻止眾人跟上來,將槍卸下來交給身邊的警衛,眾人敬禮。她回禮,動作利落瀟灑,說不出的好看,然後昂首闊步進來,身邊只有副官跟著。
何處看的心潮澎湃,敬佩不已。她還真從未見過這等場面!
曾一騫卻看的皺眉,本來想拉著何處避開的。想了想,說,「你稍稍等一下。」迎了上去,笑著打招呼︰「嫂子!」
那女子見了曾一騫,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的說︰「這並非私人場合。」
曾一騫氣急,卻發作不得,大聲說︰「報告唐政委,曾一翮同志抵菲的任務已結束,已于昨天傍晚回京。」語帶嘲諷。
唐凌臉上沒任何表情,既沒點頭也沒其他表示,嚴肅的問︰「還有事嗎?」眼楮瞟了瞟不遠處的何處,沉聲說︰「曾一騫同志,請你注意個人作風!」說完,帶頭離開,如入無人之境。
曾一騫氣的青筋暴跳,她拿他當手下的兵來訓呢!打听了一下,知道她來這是陪父母吃飯的,居然全身戎裝上陣!曾一騫也不過去打招呼了,直到領著何處進了包廂,氣還沒消。
何處遠遠的听到他叫嫂子,心里一驚。心下了然,怪不得這女軍官看起來那麼面熟,原來她就是那日在醫院看到的女子。
待听到他們之間的對話,覺得無比怪異。哪有家人這樣說話的,完全上下級的關系!而她看自己那一眼,十分輕蔑,這讓何處心里很不舒服。
曾一騫氣的不輕,痛飲了幾杯,終于罵出來︰「他媽的,打什麼官腔,擺什麼款!老太太都沒她拽!」
何處知道這是他家事,不便過問。一看見他大嫂那架勢,她心都冷了。
今晚,何處終于知道什麼叫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
他家到底多有權勢!讓人難以想像。
以前蕭母就說過,她與蕭逸不合適,家庭不合適,政治背景不合適。
那她與曾一騫豈不更是雲泥之別。
想到這兒,何處自嘲的笑了笑。她又沒打算跟曾一騫怎麼著,操這閑心干什麼。曾一騫只不過說了句喜歡她,想讓她做女朋友,又不是真娶她做老婆。壓根就是跟她玩玩,她還真上心了。
兩人心情都不好,也都沒什麼胃口,匆匆吃了點,轉頭下樓。
在大廳迎面踫到古溢跟他父母。
曾一騫停下來打招呼,「古市長,古夫人你好。」
古關成笑呵呵的說︰「一騫,也來這吃飯?曾老太太身體還好?曾部長結束訪問回國了吧?」曾一騫依依回答。
他們在這邊客套,何處和古溢皆吃驚不小。
尤其是古溢,眼楮在曾一騫和何處身上來回游移。曾一騫上次去公安局保何處的時候,兩人只是匆匆打了個照面,都沒注意彼此。
古市長與曾一騫寒暄完畢,便走了。古溢臨去前,頻頻回頭朝何處這邊看。
何處覺得今晚運氣真是壞透了。剛才古溢看她那眼神,分明是把她當成攀龍附鳳的人了。雖然她與古溢沒什麼交集,但是被人這麼誤解,總歸心里不舒服。
曾一騫不知道何處心里想什麼,見她心不在焉的,從剛才就一直盯著古市長的公子看,現在人家走了,她還時不是的回頭看。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一把拉著她出來,冷著臉說︰「看哪呢,走路別東張西望的。」
何處覺得今晚真像一場夢。一路上都沒說話,斜斜的歪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琉璃般的燈光。心情說不出的惶然失落。
曾一騫打破沉默,「怎麼了?一句話都不說,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何處抬頭看了他一眼,半晌說︰「曾一騫你把我送回學校吧。」
經過今晚,何處徹底看明白了。如果說她與蕭逸走在一起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那麼她與曾一騫的結果連百分之五都不到。
何處難過,難過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把曾一騫當成自己的依靠。今晚那一幕,太讓她震撼,也讓她看清某些不可逾越的鴻溝。
曾一騫喜歡她,也緊緊是現在喜歡。與未來無關、與婚姻無關、與承諾無關。
曾一騫哪知道何處心中所想,說,「不是說好,今晚住我那兒嗎?」想了想,挑眉說︰「你認識古溢?」
何處不說話,古溢的突然出現,確實令她十分吃驚。想她還與他劍拔弩張的對恃過。悲嘆自己怎麼竟惹些不能惹的人物。
曾一騫冷哼一聲,說,「何處,我還以為你只會蕭逸心不在焉呢。」
何處不耐煩,生氣的說︰「你胡說八道什麼呀!你現在就送我回學校,我不去你那兒!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住在你那兒叫個什麼事!」
曾一騫目不斜視的開車,說道,「我想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不答應嘛。」
「呵呵。」何處冷笑兩聲。「那是不是只要你看上眼的都可以稱謂女朋友?」
曾一騫鄒起眉頭,轉頭看她,嚴肅的說道,「何處,我以前是交往了很多女人,但是從來沒有給她們這樣的身份。」
「哈!」何處怪叫,「那我豈不是應該很榮幸。」
曾一騫受不了何處這種陰陽怪氣。板起臉認真說道,「我說的女朋友是要見家人的。」
「見家人?那你今晚見你大嫂把我摞一邊算什麼?」
曾一騫才知道原來她氣的是這個。心里又喜又急。喜的是何處已經在意她在他心里地位。急的是,她誤會了他對她感情的真實性。
這可是大問題,忙解釋說︰「何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讓你做我明正言順的女朋友。我不介紹你給她認識,是因為——哎呀,一時也說不清。反正我這個大嫂呢,軍隊出身,性格剛毅,作風嚴謹,很不好說話。況且,因為某些原因,她對我有些意見,認為我作風有問題,不怎麼喜歡我。」說實話,他也不怎麼喜歡她。
何處想,那也是你前科太多,人家能沒想法嗎!連嫂子都不待見他,由此可知,他以前不知道有多荒唐,心里更加不快。
曾一騫說︰「我說完了,輪到你了。」
何處奇怪道︰「輪到我什麼?」
曾一騫看她,眼里滿是笑意,「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在意我了?」何處白他一眼,「鬼才在意你——停車,停車——」
曾一騫心里想,何處避而不談,八成是不好意思。她本就是個又倔又強的丫頭,哪會輕易承認喜歡他。當下便說,「何處,我跟你在一塊兒,是真心實意的,如果你也喜歡我,就早點跟蕭逸分手。這樣對誰都好。」
何處一陣煩躁,分你媽個頭。語氣不耐煩的說,「曾一騫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學校,不送的話我自己打車,不然我就跳車!」說著就解開安全帶,開車門子。
曾一騫嚇了一跳,連忙落了門鎖,說道,「你坐好。剛出院你又想回去啊?」見何處猛拍車窗,無奈說道,「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你快坐好,把安全帶系上。」就整一個小姑女乃女乃,急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他算是怕了她了。
曾一騫最終還是把何處送回學校,悶悶的停了車。這一路他也沒從何處嘴里問個所以然來。明明覺得她已在意他,可從她眼里又看不出半點愛意,甚至是對他冷眼豎眉。
看著何處甩門下車,一句話都沒有,更加郁悶,隨手抄起車鑰匙,不由分說拉過她,說︰「我送你回宿舍。」力氣很大,半摟著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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