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嗎?
怕吧!
回想昨天的事情,身體忍不住還是會顫抖,她當時怕極了,現在還有後遺癥,眼前仿佛都是疾馳而過的車輛和不斷倒退的樹木,還有呼嘯的厲風,他冷漠的眼神……
等人回答的滋味,相當難熬。
換做別人,讓他一直等,他早就發了脾氣,偏這一刻還要裝作一副鎮定自作的模樣,顧少成心中煩躁,他望著浴室的吊燈,房間里安靜無聲。
「不要怕我,我改,」
他忽然放開她,捧著她被熱氣燻得晶瑩剔透的臉,專注凝望,眸底藏著些許不安︰「我不該一而再的那樣對你,辰星,我跟你保證,我改。
顧少成那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帶著點卑微的姿態,站的面前,捧著她的臉,帶著五分祈求五分忐忑的語氣,讓辰星的心,猛的一顫。
這真的她認識的那個說一不二的沙文主義男人嘛?
她一直覺得這樣的男人,即便做錯事也不會向誰低頭認錯,只會用霸道的手段來解決一切他覺得麻煩的問題。
可是,她似乎理解錯誤了。
原來在這個男人的字典里,也有知錯就改四個字,那該是很珍貴的道歉吧?
她低斂眉目,掩飾掉眼中的錯愕。「你真的會改嗎?你是不是只是口上說說,等我一惹你不高興,你就對我……凶殘。」
凶殘……這個詞太嚴重。
顧少成再次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入懷里,就像抱住了讓自己心安的世界,「我顧少成說話,一諾千金,辰星,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傷你分毫。」
辰星感受到那個懷抱溫暖的氣息,心莫名的安定,有一絲絲的眷戀,甚至是貪戀。
淺淡淺淡的,不深。
她不是不信他,只是前車之鑒讓她明白,這個男人是不能惹惱的,他對自己好,是真心的好;他脾氣壞,也是真的壞,上一秒將你捧在手心,下一秒也能把你打入地獄。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要去惹他;能不能改變別人是個未知數,自己小心翼翼才不會惹來災禍。
但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是另一回事。
「你昨晚還去花天酒地,帶著一身酒氣和一脖子的口紅印回來。」咬了咬唇,她從他溫暖的懷抱里掙月兌出來,心里的酸味沒有壓制得住,抬頭哀怨的看著他。
視線在他的脖子上到處尋找……
可惡,這個男人竟然把所有的罪證都消滅得干干淨淨。
顧少成知道她在找什麼,那琥珀色的瞳眸里漸漸的染上了一抹心虛。
「昨晚。」昨晚他確實有去花天酒地,甚至帶著罪證回來。
一瞬間他恨得咬牙切齒,那些保鏢是怎麼伺候他的,居然讓他帶著一身的罪證回來,如今百口莫辯,這罪名真做實了。
辰星抿著唇瓣,等著他的下文。
那眼神仿佛捉奸在床,吃醋的意味顯山顯水。
那模樣落在顧少成的眼里,他的嘴角忽然翹得老高,眼底也抹上了層笑意︰「辰星,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