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扯嘴角,拍拍她的後背,不再跟她爭執,只露出幾絲略帶疲倦的聲音︰「快松開,我累死了。(」
辰星還是不松開,眼神閃了閃,道︰「那你先答應我,你不會逃走。」
「我這副樣子逃到哪里去?」
可是她怕嘛,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不依不饒的道︰「你先答應我,我才放手。」
他無奈點了點頭,妥協道︰「好,我答應你。」
「你發誓!」
顧少成一瞬間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不要得寸進尺!」
她就得寸進尺,反正現在主動權在她手里,等松開以後,再談什麼條件都遲了,是他以前教她的,談條件的時候必須趁熱打鐵︰「你發誓,你發誓,你不發誓,我就不松開!」
顧少成真的是敗給她了,聲調不冷不熱,卻還是緩緩的開了口︰「好,我發誓,不逃走,快松開你的手。」
「哦………………」辰星想了又想,甚至不能確定的抬起了頭,看著顧少成,眼楮眨了眨,帶著一絲撒嬌的味道,「真的不逃走哦,不許騙我。」
顧少成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看著她眼底那一抹楚楚可憐的緊張眼神,心里露出了一絲同情,又泛著一絲糾結,很確定的點了三下頭。
辰星又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松開了緊扣的手臂。
兩人分開的那一瞬間,心里說不上是怎麼回事,多多少少的嘗到了幾分空空落落的感覺。
那雙大大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移都不移開一下,生怕他下一秒轉身就走,甚至想著,如果他真那麼做的話,她就沖上去堵住門不許他離開。
幸好顧少成沒那麼做,只是坐到她的旁邊,安安靜靜的模樣,調整自己的呼吸。
從來沒爬過這麼多的樓梯,這一趟爬上來,累得他雙腿都在發軟。
顧少成顧不上其他,稍作休息之後,一枚扣子一枚扣子解開自己的襯衫,襯衫的後背已經濕透,也破了好幾個洞;緊接著又褪去了褲子,甚至在褪掉褲子之前,瞪了她一眼︰「轉過臉去。」
她不干,他無奈,只能由她!
他果然穿著防彈背心,可是不可避免的是,手臂和腿上還是被玻璃扎破了血。
辰星這才心驚的跳了下來,屏住了呼吸,雙眼盯著他落在地上的血色襯衫,驚呼道︰「你受傷了。」
他剛剛跟花花說沒受傷,她竟天真的信以為真。
「大驚小怪什麼?」顧少成低聲斥責了一句,只穿著一條褲衩的男人,撇下她進了浴室,一邊沖洗著傷口一邊對著鏡子一點一點的撥嵌入肉里的玻璃碎片。
辰星哪里坐得住,趕緊給南柏豪打電話,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少……少成受傷了……」
「該死的!」南柏豪在電話里低咒了一句,很快拿了一個急救小藥箱進來,將藥箱塞到她的手里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醫生馬上就到,你先進去給哥做急救包扎!」
辰星自知有罪,大氣也不敢喘一個,低垂著頭溜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