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別想,不過這話他可沒再說出來了,若不然只會又二人對峙的地步,他不想和她吵架!
「宸兒,朕待你不好麼?」
「談不上好,倒也不是很壞
「姑且原諒一回你心情不好他呵呵地笑著。
宸嬈雪回頭看他,攏起了秀眉︰「我就不明白了,皇上為什麼忽然變性了?」
唉,這可怎生解釋才好。
為什麼對一個人好,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堂堂一國之君了,他要什麼得不到啊,這樣折身份對一個人好,可是她卻是戒心如此的嚴慎!
忽明忽暗的車廂里,那雙清亮的眼楮還在看他,他苦笑︰「許是老天爺在懲罰朕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他自認為除了甄兒以外,不會再喜歡其他女人,可現在偏要去喜歡她。
還是一只愛咬人的小貓兒!
「那得好好懲罰宸嬈雪一本正經地說。
他笑︰「可不是
金荀澈伸手抓住宸嬈雪擱在座墊邊的手,她卻一使勁抽了出去,不著痕跡的縮在角落里,離他更遠一些。
心里驀地,蒙起一份失落。
這份失落,那樣深,同樣是他史料未及的。
宸嬈雪鎮靜下心神,甫抬眸,正對上金荀澈若有所思的眼眸。
車里寂靜得緊,味道卻是她喜歡的,這香味有些像她喜歡的香!
「身上的傷可好些了?」輕輕松開手,他柔聲問。
宸嬈雪一愣,隨即低眉斂眸,想起了昨晚那一幕幕殘忍地疼痛,她粉頰如同火在燒,瞬間紅至了耳根,輕聲稟道︰
「回皇上的話,臣妾自幼受傷已成習慣,僅是些無關緊要的罷了,不礙事
「不礙事……」他念著這三個字,低下眸子,道︰「朕只想听你說句實話
「臣妾對皇上說的話,句句也都是實話!」
實話和假話之間,本就一線之隔,哪怕是假的,倘若強迫自己這麼去認為,那麼就變成真的了吧。
一直分不清真假的區別,就如同,年幼時明明知道,父親是嫌棄她的,因著母親的叮嚀,她也願意去相信,蕭逸德對她仍是有著父愛的!
這份相信,這份對于謊言的相信,隨著娘親的逝世,才逐漸瓦崩碎潰。
「宸兒,朕說過,只有你我二人,就不必在意這些虛禮了。你知道嗎,朕是天子,亦因此,從朕出生那日開始,就活在謊言之中,縱然,那謊言的初衷是善意的,卻生生蹉跎掉,這十幾年的光陰。待到後來,朕逐漸明白時,有些人,有些事,已不可再得!」
不知道他所說的,到底是指什麼,宸嬈雪隱隱覺得,他與她的童年,是有幾分相似的。
初衷在于善意的謊言,臨到頭,還是要去面對真相揭露時的殘忍!
所以,在這一刻驟然覺得,即便尊傲如他,其實,可能不過是一千古傷心人。
童年如斯,待到君臨天下,又如何呢?
得了天下,所愛的那人,卻並不在他身邊與之共享,甚至,他為了江山,而不得不去舍棄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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