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大抵就是如此,我站在你面前,你當我不存在。還有比這個更狠的麼?
就算天書君把她的靈壓提升到十刃的等級,就算她從此在虛夜宮平步青雲,她此刻的嘴角也無法揚起一點弧度。從未在意過的時間問題在此刻只有夜空的宮里凸顯,一秒的時間也無法忍受。
究竟是怎麼樣到了這最初的樣子?背叛兩個字眼在腦海中不斷的放大,似乎她背棄了整個世界。是了,她背棄了自己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中本該有個最最重要的人,讓她留在宇宙洪荒的角落也甘之如飴,而現在,他離開了。
此時就算痛徹心扉,她的責任也不容許她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是回到了虛夜宮沒錯,縱使現在領導人不是藍染,虛夜宮可沒有失去它的本性,在這無邊的荒涼下,隱藏著無形的利爪,一旦松懈便被拖住,隨即落入萬劫不復。
坐在虛夜宮的圖書室里,這是時霖給予她的特例,因為幾大禁地有一處她的力量來壓制最適合不過,所以而今她捧著書本時,是思緒唯一飄遠的時刻。而那些思緒飄散的目的地,無一不是那一天的那一幕。成百上千次的設想,她如果沒有救黑崎一護呢,那會怎麼樣?也許他們依舊可以在時霖的命令下回來,黑崎一護也不一定會死去,畢竟浦原喜助的實力也在那里擺著,不可能會讓他死掉。
可捫心自問,她真的可以不救嗎?日日夜夜的思索,仍舊探尋不出答案。
「那當然,凡是都是兩面的。既然你接近他注定了可以用更簡便的方式達到你的目的,那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笑吟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時霖倚在一摞書旁,仿佛靠著藤椅一般愜意,听到她喃喃自語的話,回答的聲音格外明亮。
從之前的義骸錄像中她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是明白烏爾奇奧拉無法原諒的癥結所在,作為一個旁觀者,她比當事人清楚的多,問題出在了哪。
起身站直鞠躬問候,「時霖大人日安一切動作習慣成自然,行雲流水般瀉出,連大腦的思考都不需要。
「去一趟以前,你倒是變得客氣多了。不要以為面無表情就可以掩蓋一切,我可是什麼都知道。哼哼~」時霖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一包薯片,銀色的短發精煉地閃爍著光澤,紅眸中清澈的笑意一眼可以看到底。
而後她出現在歌妮旁邊的沙發上,懶洋洋地撕開包裝袋,一手進去出來,薯片袋空了三分之一,饒是如此,她的吃相雖然豪放,卻盡顯可愛,個人特色體現的淋灕盡致。
半躺在沙發上,她看向歌妮的視線自然而言地半斂,長長的睫毛在眼前投下陰影,擋住了眼中明亮的光,反而無形中增加了一分迫力。
「最近新進了青瓜味的雪糕,你要不要嘗嘗看?」時霖說著把最後的薯片袋里剩下的碎末一並倒入口中,模糊不清的問道。
歌妮被她的話題跳躍速度弄的有點懵,旋即想到青瓜味,臉霎時間白了一個度,「不用了,時霖大人,此等好東西您還是留給自己吧聲音飄飄蕩蕩帶著及其不穩定的語調在空中墜下最後的音節。
「唔,真可惜,烏爾奇奧拉也不喜歡那個味道呢她笑著繼續從不知道哪來的二次元口袋中拿出一盒雪糕,一個小的木質勺子,一邊挖一邊盯著歌妮笑的單純。
歌妮被她提到的人又是一驚,當然,時霖要想做到一件事,往往這事的主角會因為她的強大語言能力而心驚膽戰直到她離開,心髒受不了的也許會就此成為破面第一例心肌梗塞而死的也說不定。
「時霖大人,您究竟想說什麼?」歌妮不動聲色地問道,心中隱隱做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
「唔,說什麼。對啊,我要說什麼呢?啊,難道我堂堂虛夜宮第十十刃連和你們談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她先是假裝思索了一陣,而後問出問題的時刻,血紅的眸子泛起一道光芒,本就身經百戰的氣勢經此一引導,竟隱約透出迫人的威懾力。
仿佛她眼前慵懶坐著的,原先就是一位帝王,現在不過是老虎打個盹的時間而已。
她連忙低下頭︰「不敢,時霖大人您請繼續
「真是的,怎麼你回來一趟節操捂這麼緊?帕汀近來忙著和青空,葛力姆喬和妮露還有千歌的三角戀又人盡皆知,你和烏爾奇奧拉倒好,先是搞地下戀情,曝光了之後反倒裝作不認識了?你們這可就不厚道了啊,虛一向直率簡單,你們這倆人感情怎麼還打起歪球來了?」沒來得及堵住時霖的嘴的後果就是,她承擔了莫須有的罪名,不僅得罪了男人還得罪了上司。
誰tm說感情不利事業順利的?都特麼的扯淡。
還有時霖,走到哪吃到哪,這也就算了,吃到哪垃圾制造到哪,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她是怎麼做到嘴巴兩個功能同時運用的?那麼多零食還塞不住她的嘴啊。
時霖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一流,把黑的東西說成白的更是她的強項,看著歌妮哭笑不得的樣子,她暫且饒過了她,專心攻向眼前的冰淇淋。再不吃就要化了,雖然虛圈的溫度不高,不過她一直覺得拿著冰淇淋不趕緊吃掉就是對冰淇淋最大的侮辱。
「這事不是你的錯時霖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嘴唇,遺憾地看著已經被刮得十分干淨的冰淇淋包裝盒,這才抬起頭看著歌妮啟動嘴巴的第二項功能。
歌妮點點頭,現在先不管那麼多,只要時霖說話,點頭準沒錯。至于她沒錯的是哪件事,天知道。
時霖那是盤絲洞修煉的千年人精啊,看一眼立刻就知道了歌妮心里那點應付她的小九九,略一思索,她問道︰「最近從屬官負責的事情挺多啊?」
歌妮點點頭。是挺多,只是再多也看不到某個人,就算是背影也沒有。
「听說我們虛夜宮圖書室的藏書量挺豐富,這幾天你應該看過很多了吧?」時霖舌忝了舌忝嘴唇,繼續問道。
歌妮眼楮瞪大,不知道如此瞎話時霖究竟是怎麼說出來的。虛夜宮藏書豐富這可不就是她和烏爾奇奧拉的功勞嗎,這種時候還一臉在夸別人家東西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點點頭,這幾天她確實看了很多。
「哦?那是打算迎娶烏爾奇奧拉了吧?」時霖了然地點點頭表示了解,而後淡然地繼續拋出下一個問題。
歌妮習慣的點完頭之後,終于反應過來不對勁。然後她搖了搖頭,然後再次點頭,依次重復十次之後,她無奈地看著時霖︰「您能不玩我麼?」
時霖斬釘截鐵地回答︰「不能說出這個回答的時候,她血紅眸子中竟然還能閃著無辜而堅定的光芒。什麼叫做天生演員?這就是了。
歌妮現在想把時霖拉進黑名單,這屬于必不能得罪的上司但是擺月兌不了被玩耍的命運。
「我記得有個人類說過這樣一句話,生命必須有裂縫,陽光才能照進來。我從來不覺得我們的存在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也從不覺得時間在我們死時的那一刻靜止時霖笑著,仿佛完全沒看到歌妮糾結的表情,眯著眼楮,在那一刻,歌妮竟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出陽光打在上面的痕跡。
生命必須有裂縫,陽光才能照進來。歌妮反復在心中念了兩遍,等到要問的時候,時霖已經消失在眼前了,留給她一桌子的垃圾。
這個意思是說,她此刻面臨的深淵,不過是為了日後更好的看到光明麼?歌妮笑了笑,不可否認,沉重的心情在這一刻忽然放松了下來。
想來一開始的時候,時霖就已經明確告訴了她,和烏爾奇奧拉的這件事,並不是她的錯。
時霖原諒了她的背叛。這在整個虛夜宮的角度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是如此合理,因為如果不是這樣,她根本不可能被稱為謎一般的第十十刃,虛夜宮的最高統帥。
「喲,烏爾,最近日子過的還不錯吧?」時霖走到了虛夜宮的天蓋上,看著無邊無際的黑夜,詢問著眼前站立的男人。一襲風衣在空中獵獵作響,他表情平淡看著沙丘上發生的一切,雙手插兜,好似站在這天地間,而這天地又不與他相關。
烏爾奇奧拉微微側過頭,看到了來人,墨綠的眼眸又移回了最初的地方。在那里,有兩個小型的蜥蜴,看來是一對,兩只合作攻擊,氣勢不足,配合度卻是十足,在這樣的組織下,對上靈壓完全不同的中型蜥蜴,一時間也沒有落在下風。
「有一個問題,可否請烏爾奇奧拉大人不吝賜教呢?」時霖帶著笑意的眼楮鎖定在烏爾奇奧拉的身上,雖然沒有轉移視線,不過卻已經將沙漠上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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