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鐘,第四十刃的靈壓充斥了整個房間,大範圍來看,整個虛夜宮內應該都感受到了他的靈壓。大海一般廣闊厚重,她就像是正在里面潛水的人,但不論怎麼掙扎都浮不出水面,在里面慢慢窒息。全身的血液仿佛要在這樣的重壓下爆出,她皺著眉頭,用力咬緊下唇。不是沒有見識過他靈壓的恐怖程度,但這是第一次被這股力量所針對。烏爾奇奧拉站在原地,墨綠的眼眸像往常一樣看著她,然而那里面的顏色漸漸沉下去。她毫不畏懼地瞪眼和他對視,盡管瞳孔開始慢慢放大。周身的靈壓一並提升到最高,但雙腿漸漸支持不住身體的重量,膝蓋開始發軟。在他迫人的視線下她慢慢抽出身側的刀,刀刃向下,插入腳尖前一寸的地方,借著這股力量的支持,她的目光中滿是倔強。眼尖地看見她將下唇咬出了一絲血痕,鮮紅的痕跡映入眼中,十分礙眼。他瞬間收起周身所有的靈壓,一言不發地響轉從原地消失。歌妮茫然了一瞬,對焦的對象忽然消失了,視線中再也找不到他的痕跡。她左手撫上劍鞘的入口,用力按下去,冰冷的金屬陷入指月復的柔軟中,咯地一陣陣疼痛。那痛感似乎順著左手的經脈,蔓延到左胸口。第十十刃行宮。「你打算現在出發?」時霖擺弄著一盆綠意盎然的盆栽,那是前兩天歌妮剛幫她救活的。烏爾奇奧拉站在門邊並不說話,但周身的靈壓已恢復的正常,只是比往常沉寂了很多,如同沉眠火山中的冷卻岩漿。雖然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情,時霖卻是想想就猜個**不離十。「自己多注意。史塔克他們大概明天就到時霖頭也不回地說完,而後門邊那冰冷的靈壓就瞬間消失了。她盯著盆栽的眼底出現一點無奈,就剛才那個讓整個虛夜宮都震動的靈壓動靜,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因為緹莉雅。之所以那麼快出現在她這里,多半也離不開她的原因。歌妮在旅館的床沿坐下,雙手托腮支在膝蓋上,發熱的大腦終于冷靜了下來。完全沒有料到,他只是釋放了靈壓,就那樣輕易地離開。什麼都沒有說。啊!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天書君快出來求開導!雖然我不想搭理你,但你這樣在大腦內制造噪音污染很可恥你知道嗎?你說,他怎麼就走了呢?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天書君懶懶散散地回答她。他那個架勢分明都是要動手的啊,臉都黑成那樣了。需要我給你引用一下嘛?一般別人說,兩個人之間會出現問題都是因為不夠相愛。天書君悠悠地給她冒出引用。放p,你才不夠相愛你全家不夠相愛!我們那是……愣了半天,歌妮沒能接上下半句。問題,出在哪了?就在此時,靈敏的靈壓探測中,那抹冰冷的靈壓消失了。她登時從床上站了起來,閉上眼楮,感受到靈壓消失的方位。圖書室?禁地?他一個人去了禁地?毫不猶豫地響轉到第十十刃的宮殿,剛停下就看到時霖正悠然地坐在沙發上,一副等人的架勢。「烏爾奇奧拉走了,你要問什麼?」感受到歌妮的靈壓,她笑吟吟地看向她的方向。「他一個人?」歌妮往前走了幾步,臉上滿是疑惑。「嗯,你還想有誰?」時霖淡定地瞥了她一眼,伸手端起桌面上的白瓷杯,里面紅茶冒出裊裊的水霧。「你們吵架了?」時霖歪著頭,眼中帶著十分的探究,似乎對他們倆的相處狀態十分有興趣。歌妮囧囧有神地和她對視︰大姐,您覺得他像是能和別人吵架的人嗎?繼而開始腦補哪天他們因為一個問題爭論不休的場景——想想就覺得好可怕有木有。「我也覺得不像,你不要告訴我他剛才只是沒事干放放靈壓玩?」時霖模著下巴,白皙的臉上表情玩味,歌妮一看就覺得她這是要探究到底的架勢。歌妮閉嘴不談。「說說唄,如果我听完事情的經過,興許同意你去禁地哦~」料到了她要說什麼,時霖笑著往後倒到沙發靠背上,一臉的坦然。受此威脅,歌妮只能大概講述了一下過程。「嗯,你覺得烏爾奇奧拉像是那種看到表面就隨便下判斷的人嗎?」時霖指的是當時那個男破面走出房間之後烏爾奇奧拉那一個眼神。「當然不像,他沒那麼膚淺歌妮嘴快下了結論。後知後覺……這似乎是有誤會的節奏?不是,任誰在發生了那麼讓人誤會的事情之後,听到對象問這話都會不由自主地那麼認為吧……泄氣般地嘆了一口氣,「我錯了歌妮垂眸,看著地板,眉目間有一點悵然。「誒~這話跟我說沒用啊。不過,他不經過你同意就擅自對自己的生命做處理,這事確實他該時霖點點頭,對她的認錯態度視而不見。嘖嘖,這個生活就是如此多嬌,一件原本可以說清楚的事情,由于各種誤會的穿插,慢慢就大了。「那你批準我去禁地嗎?」歌妮重又抬起頭,她剛才想明白了。他們不是不夠相愛,是不夠相信。一個是因為實力差,一個是因為有前科歷史。所以都無法真正對對方的生命安全放下心來。「當然是……不準時霖笑著拖長音調,最後一錘子敲定了她的死刑。「為什麼?」歌妮反問。「唔,我想知道烏爾奇奧拉不帶上你的時候,實力的發揮時霖眼都不眨地回答。「時霖,沒人告訴過你你裝黑暗**oss一點都不像嗎?」歌妮相當無奈地問道。「是嗎?那再來一次!」時霖興致勃勃地再一次擺出高冷表情。歌妮望天,奈何抬頭只能看到第十十刃行宮的頂部白色頂。時霖不想說的話,誰都沒辦法逼出來。也許有人可以,但那個人必然不是她。天書君,我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如果你有烏鴉嘴的功能,我勸你最好不要把你的預感說出來。因為那遭殃的肯定不是我。天書君無比誠懇地提醒了一句。好的,我閉嘴。過了一會兒,歌妮開始在腦海中再一次騷擾天書君,你說,他真的不會有事吧?我怎麼知道,有預知能力的又不是我。天書君繼續不痛不癢地回答。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比以前傲嬌了很多呢?……錯覺。天書君在卡帶了一會之後,語氣很淡定。嗯,我錯了,其實你是一直都很傲嬌。……信不信我分分鐘扣光你積分?對不起我錯了qaq歌妮獨自走在回第四十刃行宮的路上。過了一會兒,天書君破天荒地主動搭話,你相信我嗎?廢話,怎麼,你有什麼秘密想告訴我?歌妮憑空翻了個白眼,不能理解天書君奇葩的腦回路。不算吧。如果我說,其實那本書才是這些禁地真正的陰謀你相信嗎?「臥槽這種大事你他媽能早說麼?!我男人死了你賠我啊!!」她听完立刻怒吼出聲,引得周遭路過的破面紛紛側目。鑒于實力的差距,他們的側目都側的不是那麼明顯。可是,歌妮敏感地從群眾隱晦的目光中讀出了三個字︰蛇精病!這都是因為天書君的內容消息更震撼。==你相信我?天書君的音調有些詭異,歌妮依然順利讀出了不可置信的味道。廢話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陪著我最久的,我不相信你相信誰?我……雖然你很坑爹,很欠抽,讓我時時刻刻有摔了你的沖動,發誓只要你在我面前現出原形我一定燒了你不帶眨眼的。但是總體來說,我是個念舊情的人。去死!!!天書君的音量調到最大,在她腦海中盡情制造噪音。這種連听到噪音都不能堵住耳朵的感覺……真是不能更悲痛。歌妮急忙道歉,我錯了天書君!原諒我吧!求不要調這麼大的聲音我會懷疑我耳朵聾了。天書君,天書君?喂喂你剛才那件事說清楚好麼?不好。天書君恢復了傲嬌。大哥我都認錯了你就不要這麼計較了麼?大不了我給你揍一頓,如果你可以的話。它說的都沒錯,之前我是讓白炎封印了它。但是,想改命格的不止我一個,我根本不知道它會在禁地中做出什麼事情來。天書君沉默了一陣,告訴了她。臥槽那我男人有事你負責啊?!他不相信我。天書君的聲音中帶上了一點涼薄的意味。等等,你的意思是,這次禁地之行有危險,所以你沒讓我去?之前再他那個眼神之後,你問出那個我打算怎麼辦的問題,是故意讓我誤會的?每次扯到他,你腦子就轉的飛快。天書君不答反避,慢慢地給她下了個評論。不是,你救人就不能救一送一嗎?不能。天書君淡定地給了回答。臥槽你給我出來!烏爾奇奧拉要是出事我跟你沒完我告訴你!我憑什麼救他,我憑什麼幫你。我沒有感情,所以和我提那些看在你的面子上之類的話,是沒用的。歌妮慢慢安靜了下來,走到虛夜宮走廊邊的窗子旁,眺望著遠方,試圖從這連綿起伏的沙丘中看到遠方的禁地。距離太遠,就算窮盡目力,也看不到分毫。中心控制室。「我知道了,我會如實匯報給時霖的和史塔克聯絡完,青空將視頻信號轉接到第十十刃的行宮。在這期間,有一只手從他的腰間慢慢上移,而後又順著脊椎線慢慢下滑。「帕汀溫華非浦他咬牙切齒地念著身後人的名字,手忍無可忍地撥開他持續騷擾的爪子。「嗯,听你念我的名字果然很好听帕汀笑著回答道。算了他就不該指望他的臉皮厚度能降下來……「時霖信號接通之後,他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正經下來。「禁地有變,冰川上空的烏雲全部散了。所有的白色蓮花在一瞬間凋謝簡短地匯報完狀況之後,他等待時霖的答復。時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淡笑著點點頭。「讓史塔克他們,即刻出發冷然下了一道命令,笑意始終沒有延伸到眼中。「禁地不派人去看看嗎?我……」剛說完他的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帕汀笑意盎然地看著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卻隱隱有些危險︰「做決定之前,問過我意見了嗎?」時霖淺笑一聲︰「沒事。到了最後一個地方,自然可見分曉青空只好閉嘴,點了點頭。「帕汀,禁地……唔」關掉聯絡視頻之後,他轉頭正打算說些什麼,唇就被堵住了。手下使了一些力氣想要推開,卻發現被推的那位紋絲不動。牙關很快被突破,躥進來的舌無比霸道,如其主。見抗拒不了,他只能稍微配合。否則,以帕汀的性子,一定不會在意場合的區別。時霖結束了通話之後,笑著食指輕叩了幾下扶手,看向窗外。漆黑的天幕難得漂浮上了白雲,讓她回憶起了剛誕生成破面的時候。但是虛圈那樣暗黑的地方,一旦出現這種氣候,往往都不是什麼好兆頭。反常即妖。也許這次的事情,是她誕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難題。她眼中艷紅的血色終于慢慢冷卻下來,一手撫上左眼眼底的藤蔓,離下一次的解放時間,似乎不遠了。虛圈,果然是一個永遠安靜不下來的地方。閉上眼楮,她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揚,在冰冷的空氣中彎出一個愉悅的弧度,室內分明五彩的顏色,在她的笑容中慢慢冷下來。虛圈冰冷的不是顏色,是早已遺失的心。作者有話要說︰果然日更壓力很大==不過沒關系,老子做好了存稿的準備了!"border="0"class="image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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