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厲夜叉與入塵子斗了十數回合,厲夜叉勝在氣勁雄強,在氣勢、修為上頗具上風。而入塵子則掌法jing妙,善于避敵鋒芒,只游走纏斗,兩者初時竟有相持不下之勢。
其間,入塵子甚至數次擊中對方,一掌拍實後,法力凝聚,真陽之力涌出,手掌頓時破開黑氣的防護,擊中厲夜叉的軀體。厲夜叉忙將勁道卸去,但仍不免身體一震,隨後入塵子的「火蓮掌」中蘊藏的真陽之力涌入厲夜叉體中,厲夜叉只覺得一道熾烈的氣息倒灌入體內,半邊身子的yin血直yu沸騰起來。不過幸好那厲夜叉本體修為甚高,中掌之後急運yin元流轉起來,漸漸的也就化解開來,但是這一番化解yin元損耗卻是不小。
當然如果這掌是擊在「大德仙」等人身上,估計早已魂飛魄散了。
不過厲夜叉自中了數掌之後,也收起了輕慢之心,漸漸顯露出神通起來,體內涌出一團團的黑氣,這些黑氣在其身周一尺之內凝聚如刺,數十道黑刺猶如活轉過來的蒺藜、鐵刺一般,在周身氣息的運轉之下不時自行飛she出去,將入塵子的掌影盡數刺破。入塵子偶爾躲避不及,中了一兩道玄yin之氣,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手腳一時似乎也呆滯了幾分,險些被厲夜叉直接一拳擊中。
又過了十數回合後,二人修為、法力的高下愈發的顯現了出來。入塵子漸漸不能支持,體內的法力在厲夜叉的壓制下越來越是阻滯,只得手往腰間一撫,登時飛出五張形如蓮瓣、薄似蟬翼的火紅se兵刃來,五刃一出,立即分上、中、下三路向厲夜叉激斬過去。
厲夜叉冷笑一聲,四根四尺來長、銀灰se的短柄飛叉也是憑空飛出,銀赤兩光相撞,登時將入塵子的蓮刃盡數擊回,相撞之時「鏘鏘」有聲。
于是二人又借著各自的法器斗將了起來。
在另一邊的山壁上,數十人也斗得正酣。
正陽宗眾弟子護持于「混元草」側,圍成一個徑約丈半的圓形,而四周都是「大德仙」一眾人等圍攻。遠遠看去,這三十來人在山壁間騰挪縱躍的激斗,其凶險、好看之處似乎要遠勝厲夜叉與入塵子二人之斗。其中劍氣、刀風不時的四處迸she,灰黑之氣也時常滾動,將山壁弄的土塵滾滾,甚是壯觀。當然這些人本身都修煉有護體的罡氣,打斗時這等尋常的刀、劍氣勁一般難以加害。
其實按理說以陳虛言等正陽宗弟子的本領,要是單獨對上對方任何一人恐怕早已殺之,就算對上兩人也是佔盡上風,可是「大德仙」等人基本上是四、五人圍斗一個,彼此熟悉,相互援斗,且頗有章法。正陽宗弟子攻時對方相互援救,不能見功,守時對方則一擁而上,兵刃齊加,只能堪堪自保,所以正陽宗眾弟子竟然隱隱處于下風,如此形勢可以說是百年來僅見。
正陽宗眾弟子環護中的那株「混元草」此時已噴吐出兩睫手指粗細的葉片,葉片碧綠如翡,但上面又有許多灰se的斑點,長相頗為奇特。
「大德仙」一干人等見一時與正陽宗弟子戰不下,而「混元草」已漸漸長成形狀,將要到采摘的極佳時候,自己卻靠近不得「混元草」半步,待要使動「隔空取物」的本領來,但眾正陽宗弟子環衛之下氣息涌動,難以破開進去,定是不能得手,所以不免心中都有些焦躁,擔心會錯過時辰。于是都紛紛使出渾身解數,灰黑之氣噴吐而出的四下縱橫,可惜只是隱隱佔了上風,依舊無法打破守護,攻殺進去。
「大德仙」心中暗暗有些焦急,思付了一下後就對在自己身側的「大勇仙」使了個眼se,「大勇仙」見了則呆了一下,一時不解何意。「大德仙」暗怒,抽身踢了他一腳,他這才做恍然狀。
「大勇仙」苦著臉兒從打斗中月兌出身來,獨自站到一空曠處,面對著正陽宗眾弟子開始調轉體內yin元,身子漸漸抖動不已,面se也慢慢發黑。
正陽宗眾弟子察覺後,心中均是暗奇︰這尖瘦的鬼孽弄什麼玄虛?而「大德仙」一干人眾見狀都是心神一凜,急忙運轉yin元閉住耳識,守緊神魂。
不一會兒的工夫,「大勇仙」的腦袋和胸月復竟然漲大了三分,然後尖口大張,數道調門極高、極為淒厲的古怪嘯聲頓時響徹眾人的耳鼓。
「大德仙」等人還好些,因為早有戒備,不過仍是耳鼓尖鳴,胸中一悶,心神也為之搖晃。
正陽宗眾弟子猝不及防之下就大為不妙了,他們的修為雖然比「大德仙」等人要高出一等,但是不及防備之下耳邊只覺得如有千萬根細針攢刺一般,極是難受,頭漲yu裂,腦中也為之一空,心神幾不能守。如此之下登時手腳呆滯,幾乎要從山壁上摔將下來。
不說正陽宗眾弟子,就連不遠處修為高深的入塵子也是心神一滯,暗自吃了一驚,暗道這是什麼功法?頗有些詭異,有點天音十二律的玄妙,要是發功之人的修為足夠深湛,想要奪人心魄想來也是不難的。
谷口中人惟獨不受影響的是厲夜叉,他也是心中大驚︰這不是yin律六音中的南呂之音嗎?這些奴才如何得到這等失傳已久的功法?不過若是細細思量的話卻又不大一樣,這聲又多了些詭異。也罷,待打發了這些正陽宗的人得細細查問一下,我若得了,說不定神通又可大進。
幸好聲不能持久,只持續了不到十息的時間,那「大勇仙」已面se灰敗,猶如大病一場般,摔下了山壁,倚靠在山壁間暗自調息yin元。那胖大的「大智仙」知道其損傷不輕,忙躍到其身側,一掌拍按到其心口處,助其調息體內yin元之氣。
不過雖然這古怪之音甚短,卻也足夠讓一干人眾心神呆滯片時,十數息後「大德仙」等人因有了防備,自然先轉過魂來,忙趁勢搶攻,轉眼就連傷了三名正陽宗弟子,登時情勢大逆,眼見就要攻了進去。
陳虛言自從兩邊人對斗以來,一直和對方的四個人纏斗,面上不象其余弟子一般有些焦躁,只是淡淡的,手中的「陽水」法劍揮灑自如,將對方的攻勢一一化解,「大勇仙」的古怪神通也令他心神呆滯,大吃一驚,好在他原本守御極嚴,雖然也是一場手腳忙亂,不過身上並沒有半點的損傷。
陳虛言見其余的師兄弟此時一連被傷了三人,大有招架不住之勢,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左手一拂,一塊半個巴掌大的赤黃se的牌子向「混元草」飄去,正是他那枚沖陽法符。
這沖陽法符飄飄忽忽的,眼看就要飄落在「混元草」上了,突然傳來兩道破空之聲,齊齊打在符牌上,將符牌擊碎,赤光一閃,掉落地上,再也沒有什麼用處了。那擊碎符牌的是一根白幽幽的細針和一根小指粗細的枯木狀的木簪子,擊碎符牌後齊齊釘在山壁上。she出細針和木簪子正是瞎少年和老嫗。
原來這兩人雖然和眾人圍攻,卻多了個心眼,一見有人要毀掉「混元草」連忙出手,將自己的兩樣寶物she出,這兩樣寶物想來也有些不凡之處,竟能破開正陽宗眾弟子護持的氣勁,齊發齊至,總算未讓陳虛言得手。
那瞎少年大呼說︰「諸位,這幾個正陽宗的弟子要毀了混元草,千萬不可讓他們得逞了
听了瞎少年的大呼,「大德仙」等眾人攻得愈發的猛烈,有幾個更是殺紅了眼,直yu不要了xing命一般。
這時,那老嫗沖「大德仙」嚷道︰「德兄,此時不施展你的神通,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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