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醫妃媚傾城 【080】擋我者死擋

作者 ︰ 楚憐香

挽霜扭頭,陰森森的看著跟上來的連城,「是誰?那些**是誰弄的?」

連城立即肯定的道︰「是沈流雲!他是後周細作,絕對是他干的!」

太子和左相的勢力在主子出事前就已經被拿下了,他查探得知,是沈流雲拿著聖旨到三軍逼迫劉副將等人交出兵權,城門被奪也是沈流雲的人,除了他再無他人!

挽霜再問︰「軒轅奕呢?」

今朝軒轅曜遭此大禍,他也罪不可赦!否則單憑一個沈流雲,絕對傷不了軒轅曜。愨鵡曉

連城將最新消息告訴她,「听說主子受傷後,他妄圖再次謀奪皇位,現在正在皇宮打的不可開交!右相文大人已經去處理了!」

挽霜驚得站起,「什麼?!」軒轅曜都變成這樣了,竟然還有這種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妃息怒,是屬下辦事不力!」他負責控制著皇宮,听說主子出事後,就把皇宮交給了方黎,自己前來王府,沒想到主子麾下將士听說主子出事後,軍心不安,軒轅奕焉能放過這次機會?

挽霜又問︰「文貴妃呢?她知道軒轅曜出事了麼?」

連城道︰「知道了,貴妃娘娘身體本就虛弱,看到主子這樣,承受不住暈了過去,不過沒大礙,王妃放心!」

挽霜眼眸充滿了殺氣,咬牙切齒道︰「連城,吩咐下去,守住各個城門,就是連只螞蟻也別讓它走出去,帶上王府的親兵侍衛,跟我進宮!我倒要看看,軒轅奕他當得了當不了這霽月的皇帝!」

「王妃這是要——」

挽霜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濃郁殺氣,「給我守住太子府、左相府、撫遠將軍府,我要他們一家老小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永遠也忘不了下午城門爆炸的那一幕,忘不了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憑什麼只有她嘗這種蝕骨之痛,這次,一個也逃不了!

偌大的皇宮籠罩也一片夜幕之下。

城門口,挽霜一身殺氣騰騰的駕馬而來,手中佩劍泛著寒光,仿若從地獄修羅而來,讓人不寒而栗。

乾坤殿前,軒轅奕、左相為首立于殿前,身後是那些擁護他的大臣,身前則是大批帶刀侍衛,而對面,右相為首,兵部尚書等官員為輔與軒轅奕相對峙,身前則是無數驍騎營將士。

而軒轅陌,此時被左相的人挾持,看著這一幕,既心酸又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真是作孽,奕兒為了皇位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擇手段,曜兒則掙扎在生死邊緣,他的兩個兒子,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左相王榮仗著軒轅陌在手,挾天子頤指氣使道︰「文良,你這是要干什麼?要造反嗎?你眼里還有沒有王上?!」

右相文良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簡直顛倒黑白倒打一耙!軒轅奕,你個犯上作亂的賊子,你不配為人子,更不配為人君!霽月有你這樣的東宮簡直就是霽月的恥辱!」

「文大人,四弟他出了這種事,也不是本宮所願,人死不能復生,還請文大人節哀!」軒轅奕道貌岸然的說了幾句,繼而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道︰「本宮乃父王嫡出,繼承大統順理成章,如果文大人再阻撓,別怪本宮不客氣!」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

話音剛落,一道殺氣凜然的女音放佛從天外傳來,眾人看過去,只見一道紅影從半空劃過,下一秒,那女子落于地上。

眾人定楮一看,這不是今天大婚的主角,辰王妃嗎?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代替辰王與太子爭位嗎?

這時,挽霜手執喋血利劍,對準軒轅奕道︰「軒轅奕,你身為人子,卻不守人倫綱常,逼宮篡位,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太子!」

說完,挽霜舉劍一步步往殿前靠近。

看著她滿身殺氣,軒轅奕驚恐的瞪大了眼楮,立即下令,「給本宮殺了她,殺了她!」

立即,大批將士沖上前,右相見此,立即命令手下將士動手,方黎也命令驍騎營的人動手,剎那間,刀光四起,整個乾坤殿陷入一片惡戰中。

「擋我者死!」

挽霜化身殺神,所過之處敵方兵士皆橫尸在地,連城緊跟著她生怕她出什麼差池,可事實證明,他多慮了!

現在的挽霜無人可敵,驍騎營的人在一片「為辰王報仇」的高呼中越戰越勇,整個乾坤殿殺戮一片,震驚朝野,人心惶惶!

軒轅奕見此,拿著長劍躍身加入戰斗,殿前,雙方交戰殺生震耳發聵,挽霜對抗軒轅奕,她招招凌厲鐵血無情,很快,軒轅奕便漸漸不敵落于下風,可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他的千古偉業竟毀在一個女人身上!

右相文良立即趁亂救出軒轅陌,左相被生擒,其余官員紛紛死在驍騎營的劍下。

挽霜將劍橫在軒轅奕脖子前,此時看著他的命捏在自己手心里,頓時覺得大快人心,「軒轅奕,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

軒轅奕看著自己將士被鎮/壓,舅父被生擒,不由仰天長笑。

挽霜納悶的看著他,下一秒,不等她反應過來,只見軒轅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頭往前一伸,撞在那劍上!

頓時血濺四方!

大勢已去,他,再無翻身之可能。

他是霽月太子,寧願站著死,也不坐著生!

挽霜冷眼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軒轅奕,沒有任何表情,高昂著頭冷臉跨過他的尸身邁了過去。

軒轅陌看著軒轅奕自刎的那一刻,不禁大叫了聲「奕兒!」

可一切都遲了!

雖然他逼宮篡位罪大惡極,可到底是親生骨肉,虎毒還不食子呢!

現在曜兒生死不明,奕兒又這樣,他霽月的江山要怎麼辦啊?

「王妃,他如何處置?」連城領著擒獲的左相,請示挽霜道。

挽霜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張老臉,森森的開口︰「五、馬、分、尸!」

左相王榮抬頭看著她一身紅衣,卻一身殺氣,不禁怒火升騰,明明害怕卻又依仗著自己的身份,桀驁的對上挽霜的眼楮,「你敢?你這個魔女,我是霽月丞相,就算要處死我也輪不到你!」

挽霜陰冷勾唇,眉毛一挑,「是麼?那我就看看!」說完,直起身對方黎道︰「拉下去,即刻處死!」

方黎立即應道︰「是!」這一刻,他等了好長時間了!

王榮被拉下去的路上,一直憤憤的大喊著︰「歐陽挽霜,你這個魔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最後,聲音消失在夜空中。

「我們走!」挽霜冷冷的開口,剛要率人離開,卻听到軒轅陌對自己說︰「曜兒怎麼樣了?朕求你,一定要保住朕的曜兒!」

回給他的,是一句無比冷汗而決絕的諾言︰「我不會讓他死的!」

挽霜說完,看也不看一眼軒轅陌,便提著劍離開。

從今以後,她不再是以前的歐陽挽霜,她學會了殺戮,學會了用武力保護自己愛的人!絕不許任何人欺負她分毫!

當夜,慘嚎不絕!

左相府。

挽霜砰地一聲踹開大門,凡是阻攔她的侍衛皆死于劍下,或死于連城等人劍下,無人可擋。

看著王氏一族全部聚齊一個不漏,挽霜只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滅門!」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她不會認為自己對他們仁慈,他們就會感恩戴德,而她也不需要他們的感恩戴德!

看著這幅場面,王榮之妻張氏率先挺身而出,雖心里怕的要命,可還是桀驁的道︰「我是一品夫人,你敢?」

挽霜冷哼一聲,「一品夫人?你問問你的丈夫左相大人,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張氏緊張的問︰「你把我家老爺怎麼了?」

挽霜陰森的看著她,「他正在閻王殿等著你呢!」

一听這話,王玉露瘋狂的掙扎著,卻掙扎不開,只得逞口舌之能,罵道︰「歐陽挽霜,你這個賤女人,你不得好死!」

「啪——」

一巴掌直接對準她的臉掄過去,挽霜收回手,冷冷的看著她,道︰「嘴里再不干不淨的,我就廢了你的武功把你賣進妓院,一輩子也別想出來!」上次害挽月受傷的事還沒找她算賬呢,這回,連本帶利她一分也不會少要!

王玉露面露恐慌,「你敢!」

挽霜微微俯身,靠近她道︰「告訴你,沒什麼是我不敢做的!」

「你這個——」

王玉露剛說出三個字,便被挽霜一劍刺死,當場橫尸在地。

當挽霜離開後,身後左相府在一片火海中坍塌,最終被燃為灰燼!

撫遠將軍府。

除了沈流雲跑了潛回後周外,所有的老小都在,挽霜在滅口前還搜到了這十多年來沈流雲與後周過去來往的信件!

哼,鐵證如山,後周,你等著!

敢用**為禍霽月,他日必當百倍奉還!

從撫遠將軍府出來後,挽霜又帶人去了太子府,她說過,她要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當夜,大火熊熊燃燒了一夜。

一夜間,乾坤已定。

第二天,太陽依舊,一切恢復如初。

老百姓和平常無異的安居樂業,對昨夜之事閉口不提,放佛根本沒發生過一般。只是不同的是,他們心里都知道,霽月的天已經變了。

北溯驛館。

北冥鈺听著周尉無涯等人的回稟,沉默不語。

軒轅奕自刎,軒轅曜命在一線,沈流雲狼狽潛回後周,一切回歸平靜。

一夜間,太子府、左相府、撫遠將軍府被滅門,一把大火結束了這一切!

歐陽挽霜她是在用鮮血捍衛她的愛情,從昨日起,她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歐陽挽霜了,她學會了狠心,學會了殺戮,這是身在帝王家必須有的東西!她會用生命捍衛她的一切!

可就是這樣,讓他更加欣賞!

看著他高深莫測的臉色,無涯小心翼翼的提議道︰「殿下,你看,我們是不是該回北溯了!」

北冥鈺伸手放在自己胸口處,直到現在,他還能感受到劍刺入身體的感覺,那是一種撼動人心的力量!

「收拾一下,明日啟程!」沉默了片刻,北冥鈺緩緩開口。

他是北溯太子,留在這里太久也不合適。

無涯略蹙眉,擔憂道︰「殿下,你的傷——」他是想讓殿下盡快回國,不僅因為北溯有很多事需要殿下處理,更重要的是不想殿下與辰王妃有瓜葛,可他沒想明天就回國,在他眼里,殿下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北冥鈺淡漠道︰「無妨!」

「那殿下休息吧,屬下告退!」

「等等!」北冥鈺叫住他,從身旁拿出一份信,道︰「無涯,明日本宮走後,你把這封信交到辰王府。」

無涯眸光一暗,還是接了過來,「是!」

辰王府。

挽霜坐在床沿給軒轅曜拿著濕帕子細致的給軒轅曜擦拭手臂,自從那日大婚出事後,她便一直住在王府,以辰王妃的身份入府主事。

幾天的時間,霽月可以說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皇後暴斃身亡,太子逼宮失敗後自刎以謝天下,右相一躍成為當朝丞相主持朝廷大事,文貴妃封為皇後。

盛京百姓對此議論紛紛,獨獨辰王府安靜與外界隔絕,不理會任何事。

挽霜將毛巾遞給連城,隨意的問︰「我哥走了幾天了?」

「回王妃,六天了!」連城看著她面色平靜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主子一日不醒來,王妃就一日這樣,沉靜如水,任何人任何事都引不起她的情緒波動。

「六天了?」挽霜起身看向遙遠的窗外,從盛京到幽冥山一個來回,最快也要半個月,但願師父他老人家能下山救他一命。如果軒轅曜就這麼死了,她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絕望!

這幾天,只要她一閉眼,那日爆炸的畫面就出現在她腦海里,如夢魘般驅之不散。

無意間瞥到連城踟躕不定欲言又止的樣子,挽霜直接道︰「有事?」

被看穿了,連城干脆也不隱瞞,于是拿出前幾日受到的信箋道︰「王妃,這是北冥鈺給你的信!」

挽霜邊接過來邊道︰「听說他離開霽月了?」

「是!」

打開信後,挽霜匆匆過目了一遍,信上也沒寫什麼,只最後一句話,讓挽霜眸光暗了暗,他竟然說,不遠的將來,他們必會見面!

如此的胸有成竹!如此的運籌帷幄!

他憑什麼認定他們還會見面?

雙手運功,瞬間變成碎紙屑,挽霜忽然想到什麼,忙問︰「對了,我要你找的東西找到了沒?」

連城立即道︰「找到了,東西現在都在後山!」

挽霜起身就往外走,「好,跟我走!」

路上,連城抱著懷疑的心態,問︰「王妃,那些東西真的能制造出炸彈?」

挽霜腳下一頓,回頭看著他挑眉問︰「怎麼?不相信我?」

連城立即低頭,「屬下不敢!」

「」

幾天後,後山「轟」的一聲響起,仿若一道春雷炸響,震耳發聵。

連城看著那麼小小一團黑球炸開的一個大坑,驚得張大了嘴巴。

這就是那些硫磺、硝石做出來的**?這就是害的主子生死一線的**?

「王妃,這——」連城不敢置信,短短幾天的時間,王妃就配制出了**,這要是放在戰場上,可是無往不勝啊!

挽霜緩緩走到他身旁,目光幽幽望著前方那個大坑,這幾天除了給護住軒轅曜的心脈外,其余的時間都在研究這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拿這些東西孝敬後周那些狗娘養的!

「沈流雲的**是最原始的**,它需要明火點燃,且有足夠多的**才能起到毀滅作用,而我要做的**,不僅爆炸威力要比他的大,還要比他的方便!」

說完,挽霜扭頭對連城道︰「連城,你手下有多少人?」

連城猶豫了下,立即道︰「回王妃,盛京內,我和墨羽可以直接調動的人馬有六千!城外三軍調動需要主子的虎符和金牌!」

挽霜暗暗算了算,道︰「夠了,你調出三千人,在全國收集做**的配料,越多越好,沒有上限,如果沒有,就去別國弄!其余三千人連夜制造**,一旦開戰,這些都派得上用場!」

如今軒轅曜出事,鄰國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待消息傳出去,不出兩個月,必定會集結大軍犯境,她必須有備無患,決不能陷入被動的局面!

她不能等軒轅曜醒來,看到的是個山河破碎的霽月!

「是,王妃!」

此時連城看著她臉上的堅決,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欽佩,有這樣的王妃,是主子之幸,是霽月之福!

最後看了眼爆炸的大坑,挽霜掉頭就走︰「回去吧!」

剛返回王府,便听下人說歐陽瑾回來了,挽霜喜不自勝,立即加快步伐往回趕。

可沒想到,等待她的卻是

挽霜愕然,驚訝道︰「哥,師父他不肯下山?」

歐陽瑾拿出一封信道︰「妹妹,你師父他說,王爺的傷太重了,他也無能為力。」

挽霜只覺眼前一黑,頭重腳輕,站都站不穩了,只一剎那,所有的希望都變成泡影,她不知道,如果軒轅曜就這麼死了,她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歐陽瑾把信遞給她,道︰「這是你下山前,你師父讓我給你捎的信,說這天下只有一樣東西,或許可以救王爺的命!」

挽霜立即抓住他的手臂,急急地問︰「什麼東西?」

「血蟾蜍。」

「血蟾蜍?那是什麼東西?」

歐陽瑾道︰「據說,那是一種極罕見的寶物,它通體鮮紅如血,是上好的療傷聖品,不過,從沒有人見過。」

挽霜匆匆打開信封,既然師父這麼說,定然知道哪兒有血蟾蜍。

匆匆瀏覽了一遍,挽霜的臉色由起初的滿含希望變得漸漸凝重。

連城直覺有麻煩,立即問︰「王妃,怎麼了?」

挽霜合上信,臉色凝重道︰「師父說,二十年前他曾看到過血蟾蜍,不過血蟾蜍在南詔國境內一個叫地獄門的江湖組織手里,是那兒的鎮殿之寶。南詔據此千里之遙,這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個多月,到時就是拿到了血蟾蜍,軒轅曜也無力回天了!」

听她這麼說,歐陽瑾立即道︰「對了,妹妹,師父下山前還交給我一物。」

挽霜立即緊張的看向他,「什麼東西?」

歐陽瑾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

挽霜連忙奪過來,打開一看,差點兒喜極而泣。

赤果,竟然是赤果!

軒轅曜有救了,她就知道,師父他既然給自己指了條明路,必然有辦法暫時保住軒轅曜的命。

赤果極易難得,三十年一開花,三十年一結果,三十年一成熟,一百年才能長成渾身通透的樣子,內傷較輕者服之便可痊愈,內傷較重者亦可慢慢恢復。軒轅曜命懸一線,除卻心脈無損外,全身筋脈盡斷,服用赤果雖不能治愈,卻也能護住他心脈七七四十九天。

只要在四十九天內拿到血蟾蜍,軒轅曜就有救了!

連城看著她,心頭不安,「王妃,你要去南詔?」

地獄門,真正名叫「飄紫宮」,地獄門這個名字是江湖中人所起,據說那里高手如雲,沒有一個人進去能活著回來的,凡是侵犯地獄門的人,最後都是滅族之禍!只要是不請自來的人,都沒有好結果。

「嗯,哪怕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說著,挽霜拿著赤果就往軒轅曜的臥室走去。

在走之前,她要安頓好一切。此次前去南詔,前途艱辛而渺茫,她必須小心謹慎。

連城跟著走了進去,不放心的道︰「王妃,我陪你去吧!地獄門絕非等閑之地,你一個人去太冒險了!」

哪料挽霜一口回絕︰「不行,你留下來照看軒轅曜,還有那些**,你也要監督,再說,萬一霽月有什麼動蕩,盛京必須有人守著,總之你不能離開!」

見此,歐陽瑾上前道︰「妹妹,要不我陪你去?一路上也好有照應。」

挽霜也拒絕了,「不行,去南詔不比去幽冥山,你在家保護爹娘和挽月就好。」

連城見此,不免為難,主子的事他有責任去,要王妃一個女子去實在放心不下,「可是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要不這樣,我听軒轅曜說,他手下有個訓練多年的暗衛殺手組織,武功還不錯,明天帶我去看看!我從中挑個人陪我去!」挽霜退一步道。

連城只得答應︰「好!」

當夜,挽霜坐在軒轅曜床邊,看著他安靜的臉龐,緩緩伸手描繪著他的眉眼嘴唇。

這段時間,不止她想方設法救軒轅曜的命,軒轅陌文貴妃,不,文皇後,他們也想方設法的保住軒轅曜的命,如今的王府重兵把守,已然成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除了幾個人,沒人能進的來!

起身在他額頭落下一吻,「軒轅曜,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找那些人算賬,一個也別放過!

城外別莊,挽霜身著一襲修身的紫羅蘭色瓖金線滾邊素色褶裙,手拿佩劍看著面前的兩排黑衣殺手,不由暗驚。

殺手不愧是殺手,渾身散發著冷氣息,放佛千年寒冰沒有情緒波動。

她知道,在殺手的世界里,沒有感情,有的只是殺戮,他們沒有弱點,但是這樣的身份對普通人來說,卻是一種悲哀。

掃視了眼在場的十八個黑衣殺手,挽霜道︰「今天,本王妃來這兒沒有別的事,只一件事,選一個能陪本妃去南詔的人,可是,如果武功不到火候,是沒有資格陪本妃去的!你們認本妃這個主子嗎?」

眾人面面相覷,而後異口同聲道︰「認!但憑王妃差遣,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好!」挽霜落下一字,指著其中一個暗衛,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向前一步,冷聲道︰「孟甲!」

挽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驀地拔劍刺向他,劍氣如虹來勢洶洶,孟家眼眸閃過一道驚駭目光,立即眼疾手快的避開,挽霜劍走偏鋒,招招凌厲,直到逼的孟甲退無可退,方故意露出破綻,結束了這場試探。

能徒手接下自己幾招,已經不容易了!

挽霜收劍站在院中,對孟甲道︰「你,收拾一下,下午陪本妃去南詔,其余的人留在這里,一旦霽月有什麼變數,飛鴿傳書給我!」

眾人齊聲應道,「是!」

當天下午,挽霜便整裝出發,此次出門乃是去龍潭虎穴,為了減少麻煩,也為了方便,她女扮男裝掩人耳目,只帶了孟甲一人前往,一路上極為低調,除了少數人知道她已離開盛京外,再無人知道。

地獄門,中原最大的江湖組織,世人眼里的龍潭虎穴,成立短短不過十三載,卻一躍成為江湖人人談之色變的組織,可見其毒辣厲害手段。

挽霜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去南詔,會帶給她無窮無盡的麻煩,更沒有想到的是,此次南詔之行,改變了她的一生。

五月的天氣,漸漸熱了。

南詔地處偏南,氣候明顯比霽月濕熱。

挽霜掀開轎簾看著周圍群山環繞郁郁蔥蔥的山林,倒是一處絕佳的地方,秀美鐘靈!

「孟甲,我們到哪兒了?」

孟甲一身黑衣勁裝,看了眼周圍的路標,面無表情道︰「主人,翻過這座山就到南詔境內了!」

挽霜拿出臨走前連城給她繪制的路線圖,暗暗算了算時間,「好,加快速度,爭取三日內趕到南詔都城。」

當日,歐陽瑾拿來赤果後,挽霜並沒有急著給軒轅曜服用,而是交代半月後再給軒轅曜服用,因為大還丹可保住他的心脈一個月,因此也就多了半個月時間,再加上那七七四十九天,她總共只有兩個月時間!

在這兩個月內,除了路上耽擱的時間外,找血蟾蜍只有半個月的時間!

太緊迫了!

三天後,南詔都城,淮城。

時值端午,處處洋溢著節日的歡慶氣息。

淮河兩岸,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老百姓,賽龍舟,看花燈,粽香飄十里,好不熱鬧!

挽霜看著淮城內的盛況,眸色一暗。

地獄門,不,飄紫宮總舵距此不過百里,沒想到南詔境內竟是如此的繁華!

「孟甲,咱們先找個客棧住下來,過兩天再往西走!」她對地獄門一無所知,冒然去闖必定引火燒身,倒不如先打听打听,最起碼得對那里有所了解。

孟甲一如既往,對她的任何安排都無異議,「是,主人!」

正午,淮城最大的客棧,熱鬧非凡。

挽霜尋了個中間的地方默默地在那兒吃飯喝酒,心思卻一門撲在周圍酒客百姓的談話中,想要得到些有關地獄門的消息。

果不其然,還是稍微得到了那麼點有用的消息。

地獄門于南詔皇室而言,既是一個威脅,又是一個護身符。

地獄門處世狠辣無情,手底下的人更是囂張跋扈,南詔皇室忌憚地獄門卻不敢輕易招惹,這十幾年來雙方關系一直很微妙,卻也相安無事。

酒足飯飽,也听得差不多了,挽霜剛要起身,忽的一道寒光射來,只見一支短刀從眼前急速飛過。

挽霜臉色一冷,立即順著短刀飛過去的方向一看,只見自己右手邊角落的位置坐著一銀發男子,在短刀即將射中他頭部的前一秒,他手拿瓷白酒杯精準的接住那飛來的利刃,只听砰地一聲,酒杯碎裂,下一秒,那人恢復剛才的坐姿端坐在那兒拿起酒壇自斟自飲,仿若剛才的事根本沒發生似的。

好敏銳的反應!好厲害的身手!

挽霜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此人約模二十來歲,一頭銀發襯得他玉骨冰肌,就連睫毛都是白色,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放佛萬年寒冰讓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雙眸子,視一切為無物,舉手投足透著絕對的狂傲不羈!

此人絕非等閑!又一個妖孽男人!

挽霜暗暗想道。

忽的,數道人影手持利刃從外闖入,頓時,客棧大堂喧鬧沸騰起來,叫喊之聲不絕于耳,沒幾秒鐘,原本熱鬧的大堂變得空曠無人,只剩下寥寥幾人!

挽霜閃身到一個角落里,打開一壇酒悠哉的喝著酒,冷眼旁觀著這場打斗。

直覺告訴她,這個銀發男子來歷絕非等閑,她現在是不放過任何了解有關南詔江湖軼事的機會。

「拿命來!!!」

黑衣人蜂擁而上,手執長劍紛紛對上銀發男子,只見銀發男子冷冷勾唇一笑,輕蔑的看了眼這些黑衣人,「就憑你們?不自量力!」

說著,眼眸折射出一道凌厲的寒光,從桌上拿起佩劍凌空一躍,身形在空中變幻莫測,游刃有余穿梭于黑衣人中,不到片刻的時間,黑衣人紛紛斃命于他的劍下!

挽霜淡然的看著這一幕,對這個結果是情理之中的事,心里暗暗驚訝,這個銀發男子的武功絕對不亞于她!

自下山以來,能稱得上她對手的寥寥無幾,除了軒轅曜、北冥鈺外再無他人,沒想到卻在南詔遇到這樣一個奇怪的人!

銀發男子冷眼看向挽霜這邊,無意間看到他的容顏,眼底閃過一道詫異的目光,這個男人的容貌怎麼這樣?為什麼給他的感覺這麼熟悉?而他十分確定,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他!

挽霜見他看過來,好似沒看到般漫不經心的品著酒,直到銀發男子抬腳走出客棧大門,這才放下酒碗跟了上去。

望著銀發男子離去的方向,挽霜眼楮一眯,顯然剛才那批黑衣人是來尋仇的,只是這是南詔都城,為何會有人明目張膽的尋仇?未免太不把南詔皇室放在眼里了!

「這位兄台,麻煩讓讓!」

挽霜正出神,忽的听到這麼一句話,扭頭一看,這才看到身側不知何時站著一年輕男子。

只見他身著一襲青色長衫,背後背著書簍,腰間束帶,插著一柄折扇,十足十的書生打扮。再看面容,挽霜不禁暗贊一聲,他唇若涂朱,楮如點漆,面似堆瓊,他的容貌不同于軒轅曜和剛才銀發男子的妖孽,不同于北冥鈺的冷艷華貴,而是一種俊朗陽光,讓人一眼望之放佛陽光照在心底般舒心!

挽霜一側身,不動聲色的讓開路。

此刻,滿室狼藉,客棧的伙計正忙著收拾殘局處理尸體。

只見那青衣男子放佛沒看到滿室尸體般,直接邁進去,放下背上書簍嚷嚷道︰「餓死了餓死了,趕了一路終于趕到了,人都哪去兒了,沒看到我進來啊!」

這時,一伙計立即殷勤的小跑過去,「客官,來點什麼?」

青衫男子立即一連點了好幾個菜,最後還不忘要了一壇子酒。

挽霜看著這一幕,不禁勾唇一笑。

這南詔還真是怪異,客棧殺人仿若常事,更讓她另眼相看的是這個青衫男子,他竟然對這些尸體視若無睹,還這樣歡快的吃飯喝酒!

挽霜抬腳邁進去,徑直搬了個凳子坐下,拿出一錠銀子道︰「小二!」

店里伙計立即小跑著過來,「客官,什麼事?」

挽霜問道︰「小二,剛剛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不報官啊?」

小二笑道︰「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南詔啊,可不興報官,就是報了官,也沒人敢處理,這種事啊,看見了就當沒看見!」

挽霜繼續問︰「那這當差的都光拿俸祿不辦事嗎?」

小二一副經驗之談,感嘆道︰「哎,這也得分什麼事,剛才啊,那是海沙幫的人找飄紫宮尋仇呢!這誰敢惹飄紫宮啊,所以啊,有些事看見了就當沒看見,不行,我不能多說了,小心禍從口出!」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邊,確定沒人這才放心的吐口氣。

挽霜沖他微微一笑,將銀子遞給小二,心里暗忖︰剛才那個銀發男子莫不就是地獄門的人?果然身手不凡!

店小二剛離開,挽霜正打算回客房,卻見那青衫男子端著酒壇酒碗笑著走過來,一副自來熟的坐在自己對面,道︰「這位兄台,是外地的吧!」

不等挽霜開口,青衫男子繼續道︰「我也是外地的,看兄台年紀還小的樣子,應該不知道這飄紫宮的厲害!」

挽霜不喜與陌生人攀談,在青衫男子第一句搭訕時,便欲離開,可還沒起身,忽的听到「飄紫宮」三個字,立即按捺下來,一副虛心求教的笑道︰「是啊,我這人兩耳不聞窗外事,這還是頭一次出遠門呢!」說著,徑直拿起酒壇倒了杯酒,大有一番促膝長談的架勢。

「來,干了!」挽霜舉起酒碗,說完,豪爽的一飲而盡。

青衫男子立即哈哈一笑,舉起酒碗道︰「爽快!我就喜歡跟爽快的人打交道!」說完,仰脖一飲而盡。

挽霜放下酒碗,便開始取經,「這位兄台,不知這飄紫宮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青衫男子笑著抬了下眼皮,邊給自己倒酒邊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這飄紫宮可是一個厲害的江湖門派,除了南詔,其余六國皆叫它地獄門,關听這名就知道它有多厲害了吧?」

挽霜見他沒下文了,忙附和道︰「是蠻厲害的!」

見此,青衫男子又興致勃勃道︰「我跟你說啊,以後見到飄紫宮的人就繞道,反正我是不敢招惹那群家伙的,那里的人全都殺人不眨眼,別說殺這麼幾個人了,就是把南詔國主殺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挽霜眼眸一暗,看來這地獄門還真是龍潭虎穴,看來南詔國主不過是傀儡皇帝,在南詔,地獄門才是老大!

也是,拳頭硬才是王道!

挽霜繼續打探道︰「哎,我說,這飄紫宮有什麼說道沒?听說它創立不過十幾年,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背後肯定有故事吧?」

哪料青衫男子飲了口酒,吧唧了下嘴道︰「這我可不知道,我是來游歷的,可沒想招惹那群凶殘的家伙!」

「是麼?」挽霜有些失望,卻沒有表露出來,呵呵笑道︰「我也是出來游歷的!」

青衫男子笑顏溫潤陽光,「在下雲齊國桓楚,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挽霜。」

「宛霜?南蜀宛家的?」

「不是!」

桓楚了然的點了下頭,見還沒看著上菜,立即板著臉拍了幾下桌子,「哎,我說怎麼回事啊,怎麼菜還沒有上上來?」

剛說完,繼續笑著給二人倒滿酒,繼續對挽霜口若懸河起來︰「听說今年端午的燈會可熱鬧了,宛兄一個人來的?」

挽霜笑而不語。

桓楚立即建議道︰「正巧我也是一個人來的,若是宛兄不嫌棄,要不干脆咱倆結伴好了,還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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