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說起這個比賽,軍校是不召開不行啊,否則軍校非得出亂不可!」徐的回答顯然有些出乎正德的意料之外,當下他也是急忙追問,經過徐的講解後,正德才明白軍校舉行這場騎射比賽的原因。
正所謂「無第一,武無第二」,軍校里的教官都是從大明各個軍隊選拔出來的精英,另外軍校的第一批學員,要麼是出身于將門,要麼就是軍挑選出來的有功之士,可以說這麼一幫人聚集在一起,自然想要爭個上下高低來,比如學員之間彼此不服氣,教官之間也彼此不服氣,甚至學員對教官也同樣不服氣。
雖然軍校里不允許私斗,但是在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軍校還是發生不少斗毆事件,畢竟這麼多的雄性呆在一起,又沒有其它發泄精力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就會引發內部之間的爭斗,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徐的帶兵經驗豐富,知道光靠訓練消磨學員與教官的精力是遠遠不夠的,于是他就想到了舉行騎射比賽的辦法,大家不是都對別人不服氣嗎?那就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在賽場上比一比,誰能奪得第一,就證明你比別人強,而且通過這種比賽,也能消磨一下這些人的精力,免得他們再私下里爭斗。
「哈哈哈哈~,魏國公果然經驗豐富,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把軍校里的爭斗拿到明面上來,而且這樣還能激發軍校之的競爭之風,實在是個一舉數得的好辦法!」正德听後也是大笑著道。
「呵呵,其實這也不是老夫最先想到的,而是老夫翻看了周總督呈交上來的軍校策劃書,發現里面提到了一些軍校的管理方法,其就有舉辦軍校運動會的想法,老夫也只不過是根據周總督的提醒才做出舉行比賽的決定,另外騎射比賽還只是第一個比賽。另外日後還會舉行其它的比較,比如戰術演練、火槍射擊、炮術等等,畢竟軍校里分為不同的科目,每人擅長的也不同,不能只靠騎射來分出上下。」徐這時再次笑著介紹道。
「原來如此,周重對軍校的確花費了不少的心思,他的策劃書朕也仔細讀了一遍。其有許多的想法也讓人有眼前一亮之感,朕有這樣的臣相助,實在是我大明之福啊!」正德听到徐夸獎周重,感覺比他夸獎自己還要高興,畢竟他這輩是不可能再有兒女了,就只有周重這麼一個弟弟。所以也就格外的重視這種骨肉親情。
徐同樣對周重這個滿身奇跡的人物充滿了好奇,甚至以前在南京時,他還打算去雙嶼港拜訪一下周重,可惜卻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來到京城,就更不可能見到周重了,所以現在只能從正德這里打听到一些關于周重的事。
等到軍校的教官與學員們都吃過午飯後。就開始三三兩兩的來到騎射的比賽場,這次參加比賽的人員很多,據說佔了整個軍校人員一大半,畢竟那些將官就不說了,大都是來自邊軍,騎射是最基本的技能,至于學員都是來自于將門世家,一個個也都是自幼習武。騎射功夫也都十分不錯,再加上這些學員又都是年輕氣盛,都自認老天下第一,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人報名。
正德因為要參賽,所以他並沒有和徐、仇鉞一樣擔任比賽的評判,而是隨意的站在人群觀看比賽。整個騎射的比賽場呈半圓形,在圓心的位置上放著一個大靶。參加比賽的人沿著比賽半圓形跑道騎馬飛奔而過,需要把箭筒里的十支箭全都射出去,以多者為勝。
仇鉞站在評判台上宣布了一下比賽的規則後,立刻宣布比賽開始。然後被抽的第一個參賽者上場,此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普通年漢,長相也十分普通,從他的年紀可以判斷出,對方肯定是個教官,畢竟學員都是十八歲以下的青年人。
只見這個年教官騎著一匹紅色健馬,手執一張軍的制式長弓,先是沿著跑道緩緩而行,看樣是在適應跨下的戰馬,等到有了感覺後,這才雙腿一夾馬月復,跨下的戰馬立刻長嘶一聲沿著跑道飛奔起來,當戰馬跑到與靶正對的方向時,只見這個毫不出眾的年漢快若閃電的抽箭搭弓,眨眼之間就把十支長箭射出,甚至當最後一支箭離弦之時,第一支射出去的箭還沒有到達箭靶,如此絕技使得比賽場上的人都是大聲叫好,畢竟這些人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要做到這一點的難度,而且不少人都自問做不到這一點。
「呯呯呯~」十支長箭幾乎不分先後的射箭靶,竟然沒有一支月兌靶,這下再次使得比賽場上的眾人大聲叫好,甚至連正德也是禁不住一起高聲叫好,雖然這第一輪的比賽是最容易的,但是十射全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正德對自己也沒多少信心。
比賽一開場就出現這麼一個強力人物,自然引爆了軍校師生的熱情,接下來第二個、第三個參賽者接連出場,一個個也是使盡了全身的本事,直到最後一個參賽者射完之後,第一輪比賽結束,所有參賽的人能夠十射連的人只有二十三個,至于其它的全都被淘汰,雖然這可能不太公平,但軍校其實就是一個小戰場,所以徐也在通過這種辦法讓學員們學會戰場上的第一課,那就是殘酷與無情。
接下來就是第二比賽,這次比賽換了另外一個賽場,賽場的跑道不再是規則的半圓形,而是呈一種不規則的曲折跑道,同時靶也比第一輪遠上十五步,這不但是對參賽者箭法的考驗,同時也更考驗參賽者的騎術。
第一個入場的依然是那個年教官,這次他不再花費時間適應馬匹,而是剛一開始就讓馬匹快速跑動起來,當馬速達到最快時,他再次使出剛才的十箭連發絕技,結果再次全,引得場上的眾人都是高聲叫好,連正德也禁不住打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結果谷大用笑眯眯的告訴他,此人是他的同宗,名叫谷三烈,是從寧夏那邊選拔出來的教官,現在在騎兵科任教,以前在仇鉞手下時,就是有名的神射手,曾經在與蒙古人的交戰,一連射殺對方的兩個千夫長。
「好!此人看似貌不驚人,但卻箭法如神,朕看今天的騎射冠軍非此人莫屬!」正德對這個谷三烈的騎射功夫也十分贊賞,甚至為時過早的下了自己的判斷。
接下來的參賽者依此入場,這次的比賽就快多了,畢竟只有二十三個參賽者。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二十三個進入第二輪的參賽者,除了一個是學員外,其它二十二個都是軍校里的教官,這讓那些對教官不怎麼服氣的學員們都有些沮喪,不過隨著比賽的進行,他們也很快把那份沮喪拋在腦後,開始為賽場上最後一個學員加油,畢竟學員們能否爭回一點臉面,可全都要看對方的表現了。
「大用,那個唯一殺進第二輪的學員是誰,為何朕看著他有些眼熟?」正德指著第二個下場的那個學員參賽者問道,這個學員看上去十五歲,長得白白淨淨看起來像個書生,但是騎術和箭法卻是不輸于任何人,哪怕是面對谷三烈這樣的強敵,他也依然發揮穩定,第二次的十支長箭依然全。
「陛下,您怎麼忘了,這個學員名叫徐程,是徐老國公的族孫,據說是魏國公一系最為出色的弟,這次被徐國公帶入軍校,之前他還曾經隨魏國公進宮拜見過陛下!」谷大用低聲回答道,說起來做為皇帝的內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記性一定要比別人強,否則皇帝一問三不知,那他也根本不可能得到皇帝的寵信。
「原來如此,我魏國公家風嚴謹,教導出來的孫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當初朕見到這個徐程時,還以為魏國公府出一個讀書人,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武藝超群的小將!」正德听到谷大用的提醒,也是恍然大悟道。
本來正德以為谷三烈和徐程就已經夠優秀的了,但是接下來他才知道大明的軍隊藏龍臥虎,剩下的二十一個人竟然只有三人月兌靶一箭,剩下的十八個再次晉級,這下正德心卻是悲喜交加,他悲的是自己的騎射雖然不錯,但絕對進不到第三輪比賽,不過同時他也十分欣喜,因為大明的軍隊有這麼多優秀的人才,這對于他這個大明皇帝而言,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第二輪的比賽完成後,第三輪比賽並沒有馬上進行,畢竟參賽者都已經射了兩輪,體力都消耗了不少,所以徐宣布休息半個時辰,等到參賽者體力恢復後再進行接下來的比賽。不過連正德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也正是接下來的比賽,使得他結識了影響他一生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