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墨發了瘋,在染香園里大鬧一通後,傻兮兮地坐在地上笑,笑著笑著又嚶嚶哭了起來,丫鬟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控制下來,此刻遠遠站著,也是一籌莫展。
這相府二小姐身上哪里還找得到往日潑辣明媚的樣子。
此時此刻,她一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裳從回了相府就沒有換過,不時在地上打滾,早就一身灰黃了,烏黑的青絲垢成一縷一縷,散發著難聞異味。
也不讓人靠近,伺候洗漱,若是強行,便會嚎哭起來,那哭聲像是狼嚎一般。
「嗚嗚嗚……」她嘴巴里又發出怪異的哭聲來,滲人心脾。
二姨娘看著女兒一聲嘆息接一聲嘆息,去之前還好好的,回來,卻成了個瘋子,忍不住垂淚哭泣。
「二姐,二姐,你醒醒吧,沒事了,你醒醒吧……」蘇玉容挽著蘇清墨的手,想起二姐昔日囂張跋扈的神氣,再看看現在這一副傻樣子,她也低低地哭著。
「七小姐,你也去了靜安寺,你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吧,你快告訴我,你二姐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瘋了呢二姨娘抓緊蘇玉容的手,巴巴地問道。
二姨娘本是江淮知縣之女,被蘇清墨看中,扶了姨娘,典型的江南美人,扶風弱柳,柔情似水,溫婉纏綿,蘇清墨的潑辣性格和她大相徑庭。
有段時間,二姨娘很得蘇步青的喜愛,只是生了蘇清墨後便肚子里一直再也沒有好消息。
慢慢的,蘇步青又納了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七姨娘,她漸漸的,便失了寵,蘇步青幾乎不太來染香園這里了。
蘇清墨還一度怪她沒用,也擔心自己的親娘沒有寵愛,自己將來的前程也不好,于是便整日跟在蘇白熙後面,鞍前馬後,只想要得到蘇步青的一點疼愛,就算得不到,也能讓大夫人給她找個好婆家。
「二姨娘,我……」蘇玉容欲言又止,二姨娘到現在還不知道二姐已經被糟蹋了,因為大夫人下過封口令,回了府,誰也不得提及此事,就怕二姨娘受刺激,想不開。
「七小姐,你知道的,對不對,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還有,大小姐好好的,留在靜安寺干什麼呢?真像大夫人說的,大小姐自願留在那里為老夫人的身體祈福嗎?」二姨娘知道蘇玉容性子優柔寡斷,她這樣支支吾吾的,就表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二姨娘,我說了你不要……」
「玉容!」蘇玉容剛要開口說什麼,一聲冰冷的厲喝打斷了她的話,回頭一看,大夫人冷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蘇玉容頓時嚇得差點暈了過去,她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母親
見了大夫人,二姨娘連忙擦干淨了眼淚,畏畏縮縮扶著蘇清墨的肩膀低著頭站在一旁,她失寵已久,自然格外畏懼正房。
大夫人銳利的目光掃過這兩人,冷冷道,「大白天,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言語之中,相府當家主母的風範發揮的淋灕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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