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明看了大夫人一眼,悠悠道——
「就不勞母親費心幫忙了
大夫人表面上鎮定的迎向她的視線,其實當接觸到這目光的時候,她心里頭分明顫了一下——
她忽然發現,蘇月明似乎成長的非常快,初進府時身上那一點點青澀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整個人變得更加大氣,更加威嚴。
表面上看,她還是個明媚如花的孩子,但細看那眉眼之間,卻分明成熟的似看透紅塵,歷經生死的人一般,絲毫不為俗稱之事動心,透著一股子男人都少有的韌性。♀
大夫人手心忽然冒出一絲冷意來,和她斗著的這個敵人,分明不是十三歲啊!
她讓自己盡量看起來顯得鎮定自若,用譏諷的語氣道——
「惹了這麼大的事,還是乖乖討饒吧,你傷了飛燕,你以為能像你傷了子聰一樣,安然無恙嗎?」
蘇月明輕輕笑了一聲,這笑容,如罌粟一般,美麗,卻似毒。
「母親,您怎麼記錯了?二哥不是我傷的,他是在外頭亂來,得了髒病,與我半分關系也沒有呢
「你!」被蘇月明戳到痛處,大夫人臉色都白了!
是啊,她辛辛苦苦培養著長大的兒子,相府唯一的嫡子,如今得了花柳病的傳聞卻傳遍了整個京城,人人說起而譏笑之蘇月明,別人不知道我卻明白,子聰一向勤勉,這莫名其妙的髒病必定是你的詭計!你好狠的心吶,子聰前途盡毀,現在只能被隔離開來,除了我這個為娘的,沒有任何人去看望他,他過著如此淒苦的生活,你半夜醒來,就不會害怕嗎?」
「害怕?」蘇月明揚了揚眉頭,清淡的眼神定定的直視著大夫人,似乎要將她的臉看出一個洞來,她不緊不慢地道,「當年五妹妹得了天花被關進春暉園,日日夜夜高聲哀嚎不止,卻連自己的親娘和親妹妹都不能去看望,母親您半夜醒來,可有半分害怕?!」
「五,五丫頭……」大夫人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滿臉爛瘡,流膿不止的臉來。
「我听說,五妹妹的冤魂前陣子突然出現了,母親還命人去給她燒香呢。母親,您對五妹妹真是好啊蘇月明輕悠悠的語氣,卻如針一般,扎在大夫人的心口,讓她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眼前,贏烈和御林軍的搏斗卻越發激烈了,見贏烈有所顧忌,並沒有痛下狠手,軒轅雪痕 地站起來,跳下轎攆,一把將一個御林軍手中的長劍抽了出來,猛地轉身,吼道——
「那就兩刀解決了吧!你怎麼劃傷飛燕的,我就怎麼劃傷你!我軒轅雪痕不佔便宜,也絕不會吃虧!」
軒轅雪痕是練過的!一招一式,皆有章可循。
說話間,她手中那柄長劍猝不及防,向蘇月明的臉上砍了過來。
「砰!」說時遲那時快,只听到 啷一聲想,她那揮砍下來的劍砍偏了,一劍砍入了旁邊的樹干上,她用力一拔,卻拔都拔不出來了。
「如若沒有記錯,你們的周朝皇帝才賜封了這個三小姐為族姬,今日公主就領著御林軍前來喊打喊殺,這是皇帝的意思嗎?」
軒轅雪痕惱怒地抬眼,只見一個紫衣黑靴的男子從蘇月明的屋子里走了出來,他微微眯起那雙凝結著毀滅般色彩的漂亮眼楮,渾身同時散發著慵懶和殺戮重重的矛盾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