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下定了決心,一起相互扶持著,往玉茗園外頭走去,原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出去,可不知怎麼的,出玉茗園倒沒有受到太多阻撓。
又一路順暢地到了永和園,恰好在門口踫到了老夫人身邊的黃媽媽,三姨娘立即跑了上去,抓住黃媽媽的衣袖,著急地問道——
「黃媽媽,我來向您打听一件事。」
「三姨娘?」黃媽媽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來,道,「要問什麼呢?」
「蘇姑姑回了永和園可有向老夫人提起什麼?」
黃媽媽搖了搖頭,道,「沒有啊,就是熬了些茶湯而已。♀」
三姨娘听了,心里一冷,果真,蘇櫻姑姑依舊選擇不聞不問,這也怨不得她,她並沒有什麼義務一定要幫忙她們的。
「黃媽媽,請代為通傳,我想見老夫人一面。」
「好吧,你們且在這里先等著。」黃媽媽進去很快又出了來。
「怎麼樣?」三姨娘和幾個丫鬟一臉期待的看著黃媽媽,問道。
黃媽媽有些為難地搖頭,道,「老夫人正在養病,誰也不見的,三姨娘還是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等老夫人身子好些了再說。」
三姨娘一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長流,抱緊了黃媽媽,請求道,「求求您,求求您,讓老夫人見見我吧,三小姐凶多吉少,若再拖延,恐怕就沒命了呀。」
黃媽媽臉上不禁動了則隱之心,可是卻也沒有辦法,道,「三姨娘,這是老夫人的命令,我們做下人的也沒有什麼法子,你還是快回去吧。」
「不!」三姨娘堅定地道,「若大夫人不見我,我就一直跪在這里,不回去!」
綠蓉見狀,也跪了下來,祈求著,「黃媽媽,三姨娘已經有了身孕了,她身子弱,恐怕禁不起這樣的折騰,您行行好,就帶我們進去吧。」
黃媽媽用力地揮開了三姨娘的手,道,「你們這樣也沒有用,老夫人說了不見就不會見的。」說著,她已經匆匆往院子里面去了。
「黃媽媽,黃媽媽……」三姨娘一邊喊著哭著,一邊跪在地上爬了過去,可是黃媽媽鐵石心腸,始終沒有轉過頭來。
「三姨娘……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我看,今天是見不到老夫人了。」香喬見狀,很是擔心三姨娘的身子,連忙跑了過去,要將她扶起來,可三姨娘卻揮開了她的手,一字一句地道——
「不,我就跪在這里等著。」
三姨娘就這樣跪在了地上,臉上已經沒有了眼淚,只有一副期待著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的表情。
三個丫鬟見了,也不再說什麼,和三姨娘一起跪了下來。
地上的石板很硬很硬,很快,三姨娘的膝蓋便開始疼起來,她疼的渾身跟著顫抖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來一顆一顆掉在地上。
香喬掏出帕子,要為她擦汗,但卻被她輕輕推開了,道,「我,我沒有關系的。」
綠容和碧兒只覺得心中酸澀無比,忍不住抹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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