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在外面喧嘩!」
季芸兒正訓斥著侍衛,冷不防禪房的門打開了。
樂正錦虞不悅地站在門口,微風輕拂起她的素色長裙,佛珠清鳴脆響,如同墜入凡塵的修仙之人。
待見到伸手欲推開門的宇文睿後,緊蹙的眉頭才放松下來,「原來是陛下駕到。」
「陛下怎麼想起來這明國寺了?」她裝作不解地看著他。
季芸兒內心卻冷哼了一聲,這禪院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見,她就不信樂正錦虞方才沒有听到他們的動靜。
想歸想,她還是主動開口笑道︰「臣妾參見太後,是臣妾想著太後您年年這時候來這明國寺禮佛,臣妾怕您有什麼難解的郁結,就想著請旨過來陪您。正巧陛下也掛念太後,于是跟臣妾一道來了。」
樂正錦虞才不相信她的好心,這季芸兒如同一只狐狸一樣狡猾,出身不高卻穩穩在宇文睿身邊一席之地,可惜…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季芸兒嬌艷似花的臉蛋,「哀家倒不知季淑妃竟有如此孝心,濃妝艷抹就敢來擾亂佛門淨地。」
季芸兒大駭,她如今身著枚紅色紗裙,發髻上插著一只華貴的碧海明珠,十指上狄紅色蔻丹還未褪去。她也是听了樂正錦瑟的話,言語間意有所指地肯定樂正錦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巴巴著想來抓個現行。又為了給帝王留下好印象,雖然便裝出宮,可她還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怎料如今與白衣楚楚的樂正錦虞站在一起,立馬就給她留下了話柄。
她暗自惱恨,怎麼就忘了換一身清淡的服飾?只得訕訕地垂下頭道︰「太後教訓的是,臣妾知錯了。」
宇文睿沒心思追究妃子的穿著問題,他立在樂正錦虞面前冷聲問道︰「太後可還安好?」
樂正錦虞又作不解地看著他,「哀家自是安好,可有何事發生?」
宇文睿聞言,冷冽的眸子閃了閃,他懷疑地看向她,「十八侍衛被人悄無聲息地制住,太後在禪房里就沒有出什麼事情或者察覺到什麼?」
樂正錦虞驚訝地看著他冷冽的表情反問道︰「哀家一直在禪房內靜心抄寫佛經,難道陛下希望哀家出事?」
「陛下也說,侍衛是被人悄無聲息地制住,那哀家一介手無縛雞之力,沒有探听八方功力的弱女子又如何能得知院內發生了什麼?」
宇文睿緊緊地盯著她的眼楮,想從里面找尋出一絲異常,但樂正錦虞自始至終非常冷靜地面對他。
半響,他移開一直盯著她眼楮的視線,卻不經意地掃到她破了的唇瓣,怒火頓時迅速竄上心頭,他不顧其他人在場,伸手鉗制住她的下巴,熾熱的火焰燃燒了整個瞳孔,「給朕進去搜!」
侍衛們立刻涌進了禪房。
樂正錦虞心悸了悸,控制住自己欲跳出胸膛的心髒,涼聲說道︰「陛下這是為何?」眼神掃向季芸兒他們的方向,「陛下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怒火已經燒掉了宇文睿的理智,此時他的面色難看地如同身上的黑色錦袍一般。他用另一只未鉗制住她下頜的手踫了踫她的唇瓣,嗤笑道︰「母後心知肚明還需問麼?沒想到母後居然也喜歡吃‘野味’,可惜那‘野味’實在不懂憐香惜玉…」
他細細的摩挲著她的紅唇,紅腫鮮艷,不難想象剛剛發生過什麼。
在季芸兒的驚呼聲中,宇文睿憤怒地咬上了她的唇,嘴角的傷口撕裂開來,樂正錦虞吃痛地想推開他卻拗不過他的鉗制。
季芸兒滿眼驚恐地望著沒了理智的帝王,公然在寺院的禪房吻太後…她的腦袋也轟地炸開,完全忘了身份地朝二人吼道︰「你們…你們在做什麼!」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沐雨扔下手里端著的碟盤,一把捂住了季芸兒的嘴,「淑妃娘娘請慎言!」
早先進屋搜查的侍衛出來了,卻毫無預兆地撞見了這一幕,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道︰「回陛下,沒有發現任何人。」
侍衛出來的動靜驚醒了帝王,宇文睿離開樂正錦虞的唇畔,可鉗制住她下頜的手依舊沒有放下,「說!將人藏哪里了?!」
樂正錦虞如同離開水快窒息的魚兒般,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斷斷續續地回道︰「哀家不知有什麼人,屋里自始至終只有哀家一個人…」只要搜不出人來找不證據,她就不信宇文睿能將她怎樣。
宇文睿見她不承認,怒極反笑,「很好!很好!」
他一把將她甩開,「朕親自去找!」說著親自進了禪房內。
樂正錦虞被他大力摔在木門上,痛感襲上後背,她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也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
宇文睿進屋後先是掃視了一圈外間,古樸精致蕩香木桌上放著一本佛經和一沓宣紙,佛經下面的紙張上的墨跡尚未干透,他抓起一張,一排排簪花小楷躍然紙上,婉然若樹,穆若清風,足見抄寫人的心平氣和與恬淡清婉。
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樂正錦虞,瞳孔里的怒火因著入目平靜清心的筆跡減退了幾分,放下紙後轉身走進了內間。
竹葉屏風搖曳出佛寺的寧靜,沉香木打造的床榻奢華精美,上面鋪就的青色淡紋錦被綿軟干淨,空氣中隱約浮動著裊裊香氣,似蓮般清雅爽淡,沁人心脾。
他仔細地觀察了內間的每個角落,卻沒有發現任何能藏人的地方,房間簡單干淨地讓人一目了然,完全不見任何紊亂的跡象。
可心頭的慍怒還是沒有消去,平靜的一切讓他更加起了疑心。
侍衛被悄無聲息地點了道,難不成只是一場無聊的鬧劇?總不可能是其他人無緣無故來拿香客的侍衛練手吧?他怎麼也不相信!
他眯了眯眼楮,黑色錦袍上的綿綿暗紋讓他幽黑的眸子顯得更加深邃。
他慢慢踱步到了沉香木床邊,樂正錦虞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指…
外面緩過神來的季芸兒一巴掌扇在方才捂住她嘴巴的沐雨臉上,「放肆!」一介宮女竟然也敢踫她!
熱辣辣的痛感襲上臉頰,沐雨卻全然沒有任何反應地垂首恭立在一邊。
季芸兒推開她直奔禪房,她也要去找樂正錦虞與他人私通的證據!
就在宇文睿伸手欲觸到床榻上的錦被時,樂正錦虞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覺察到身後的異狀,宇文睿立即停下動作,回首看向地面。
樂正錦虞倒在地上楚楚地回望他,星眸隱約有淚光閃動,宇文睿緊抿著唇,俯身將她抱起。
她順勢攀住了他的脖子,眼角溢出一顆晶瑩的淚珠,「陛下還是不肯相信虞兒麼?」
見宇文睿的視線落在她的唇瓣上,她淒然一笑,「就是因為虞兒咬筆時不小心咬到了自己,陛下就如此興師動眾地懷疑起虞兒了麼?」
許是她的面色過于蒼白,過于素淨的服飾托得樂正錦虞整個人都變得虛晃起來。
宇文睿下意識的地抱緊了她,樂正錦虞眼角溢出的淚珠滴到了他的手上,「許是刺客剛點住侍衛們,陛下就到了,他來不及動虞兒就逃掉了,說到底,虞兒還是要感謝陛下來的及時,否則晚來一步,虞兒的安危就得不到保障了…」
似僥幸後的惶恐,她環住了宇文睿的脖子,嚶嚶痛哭起來。
宇文睿的怒氣在她的嚶嚶哭聲中蕩然無存,周身涌著的暗潮銷匿地干干淨淨。懷內佳人的哭聲讓他的整顆心都煩悶了起來,他細聲地哄道︰「不哭了,朕錯了,朕錯了還不行麼?」
哪知他認錯後,樂正錦虞哭得更凶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既然陛下不相信虞兒,那虞兒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著就要掙月兌他的懷抱。
宇文睿繼續哄著,寒冽的眸子如破冰消融,溫了一池的春水,見她梨花帶雨不停歇,立即用嘴堵住了她的哭聲。
輾轉碾吻中,樂正錦虞臉色漲紅了起來,眼淚悉數被他吞入了月復里。那還記得啼哭,只余下連連嬌喘聲。
不知不覺,兩人就無毫無意識倒在了床榻上。
季芸兒沖進內間時,就見到了這幅旖旎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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