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聶風體內的氣象萬千在這攻擊之下散出了萬丈金光,帶著不世之威放出金芒如箭雨紛飛,立時絞碎了所有侵入體內的黑煙,令到他眼神之中復歸清明,金芒帶著凜然正氣,正是伏魔衛道的最強力量。
恢復心智的聶風,體內的元氣無窮無盡,比起先前要更加的威猛,他的單手向後一甩,只見一道赤芒貫通融匯,倏然間飛縱開來,正正擊中了往前沖擊的史軒,他避讓不疾,慘叫一聲便倒地死去,額上印出一道細微的傷痕,正是聶風所擲出的空明一劍。
而他在完成這一擊過後,身形全然不停,踏前一步,便迎上了馬如龍的鐵拳,竟然要與他正面硬抗。
兩軍相逢勇者勝,馬如龍的七煞煙被破去後,已然是心神激蕩,此刻見到聶風竟然揮手間,又擊殺了史軒,更是令心中的驚懼之心大盛。他既是心中生出怯意,便忽略了聶風在這一連串的攻擊過後,所發出的這一式必然不能盡全力,當下士氣消沉,這一記硬抗之擊得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退,向後如大雁展翅退去。
史瑋雖是傷心兄弟的慘死,可是一望馬如龍的身法,便心知他意在何如,一咬牙也是退開。
他們這一退,便是空出攻擊的區域,讓弓箭手再度發動一波箭雨,好教聶風應接不暇。這一招在過往的戰斗之中,屢試不爽。
可是這一次,卻是令他們不爽了!
並沒有一根箭矢,自後方射將出來。
「怎麼回事?」馬如龍訝異之下,向後望去,卻見到松濤陣陣的搖曳中,飛奔過來一位容顏清麗的女子,一路疾行之中,長劍已是幻動出粉色的元氣如浪,朝著他的身前猛砸了過來。
去吧,織女劍!!
劍尚未至,澎湃的氣息已是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無力多想,馬如龍大口張開,黑煙凝練之中,又噴出了罡流之鞭。
「鏗!」這少女正是程瑛,他揮動織女劍,劈中了罡流之鞭。
劍尖與罡流激撞摩擦,發出一連串尖銳刺耳的金屬擦片聲,爆開一團光火。
程瑛連人帶劍摔跌而出,馬如龍卻是立在原地,眼神之中現出了木然之色,天空中的罡流之鞭,仿佛成了無主之物,掙扎了幾下過後,摔落于地,散為煙塵。
這一夜,對于疏光城來說,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不單單是在徐少爺的煙雲軒,還在徐家的府邸之中,雖是有著禁制法陣重重的守護,可是其內,卻是猛的放出漫天光華。
這光華一閃而過,快就如同夜幕中墜落的流星,可是在府邸之內,卻是一番風起雲涌、電閃雷鳴之相。
徐家的護衛,剎那間便感受到這股力量來源的那處房間,這令到他們眼中現出了憂色,身體疾沖往前,連續的穿過幾條狹長的過道,來到了那處房間門前。
此時,雲霧繚繞之下,已是令房門都望不見了。
「家主,你出關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縷憂色,他雖是焦急發問,卻仍舊靜靜的立在那里,顯然未得到家主的同意,這房間他是輕易不得闖入的。
過了半刻,門緩緩打開,內里如同有強大的引力一般,一推開便吸入了所有的雲霧之氣,門前復原如初,就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自內走出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渾身上下的肌膚就如老樹皮一般,緊貼在骨頭之上,望上去如沒有血肉一般。
若是有人第一次望見,定會嚇上一跳,還以為是冢中枯骨,自行爬了出來。不過他的外貌雖是可怕,一雙歷經風霜滄桑的眼楮卻炯炯有神,閃爍著無上精光。
「家主,你出關了。」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躬身說道。
「嗯!」
這老人便是徐家的家主徐泠,他睜開眼楮,身後混亂的雲霧亂流,驀地靜止下來,一抹瑩瑩的光芒,從他眸子一閃而逝,緩緩走出門來。他的神色略略有些不安。
「今日本該是到了突破通玄境第五重修為的最緊要關頭,可是我心頭突然間生出一種不祥的感覺,無力再繼續下去,便索性出關。
曾阿牛,在我閉關這些年,有何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被徐泠稱作曾阿牛的中年男人听了他的問話,細想了想,說道,
「倒是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若說比較大的事情的話,那便是疏光城來了一位可能是通玄境中期的陌生強者,名叫聶風,他雖是住在嘯風山莊,卻是與張家結下了大仇。
今日張家家主的夫人,還將張天翼送了過來,以此子換我徐家二十位通玄境第一重的修者助戰,欲要將那聶風給一舉擊殺。這個張天翼與徐少爺有仇,我已將其送去了煙雲軒。」
「二十位通玄境第一重的修者助戰,還真是夠果絕的啊。」徐泠長嘆了口,緩緩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護衛慌慌張張的奔了過來,他本是來尋這中年男子護衛首領,卻沒有料到家主徐泠也在此時出關。
「不好了,聶風夜闖煙雲軒,擊殺了數百護衛,徐少爺發出了求救的訊號。」
「什麼?」徐泠冷聲一哼,「哪里來的野小子,竟然如此這般的不將我徐家放在眼中。」
說到這兒,他的臉上紅光一閃,已是沖了出去。中年護衛首領緊隨其後。
「馬叔那麼厲害,定然不會敗的。」徐少爺坐在房中,神色之中充滿了驚懼之情,這段時間再沒有守衛前來相報,打斗之聲遠遠傳來,也是不絕于耳。
別看徐少爺平日里做那苟且之事膽大包天,可是論到戰斗,卻是怕死得緊。外界的情況不明,他又不敢冒頭去望,只能待在這里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近,粗重的呼吸響在徐少爺的耳邊。
「徐少爺,是我。」
這聲音如此的熟悉,也令到他吃了一驚,不禁抬眼望去。
徐少爺囁嚅了數下,只覺得嘴里有些干澀,半天過後,方才迸出了幾個字出來,
「徐剛,竟然是你。」
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與驚懼交織在一處,更顯的有些捉模不定。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在前些日子里,還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徐剛,竟然會這般立在他的身前。
徐剛緩緩的往前行了數步,他的身軀在地面上,被拖曳成一條冗長的黑影,就這樣站立在了敞開的窗戶前,如一尊石像漠然注視著眼前的徐少爺。
彈琴的少女此時方才醒悟過來,尖銳的叫聲和著琴弦一起,碎裂在了地面之上,她鼓足勇氣,自徐剛的側旁奪門而出,面對她的奔逃,徐剛並沒有動,雙眼依舊定定的望著徐少爺。
「你做夠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天該要面對後果了。」他淡淡的說著,這話語卻令到徐少爺的後背,不可遏止的生出了無邊寒意來。
房間內原先溫暖如春的感覺全然不見,剛剛燒上的茶水在爐上沸騰著發出咕咚的聲響,炭爐里殷紅的火舌無聲無息地躍動著。
「你不能殺我!」徐少爺的話語聲有孝抖,他心中明白,雖說徐家中,很多人在實力上勝過徐剛,但是這些人當中,並不包括他在內。
若是他與徐剛戰斗的話,結果沒有意外,他會成為那個倒下的人。
火舌搖曳,徐剛沒有回答,緩緩立在了炭爐前,拿起火鉗專注地撥弄爐子里的炭火。
「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幫了你許多,才讓你在徐家,過上了舒服且榮耀的生活。」徐少爺急迫的說著,徐剛所表現出來的沉默令到他倍覺恐慌,他如同一位溺水者,急切的想要尋到那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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