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萬萬想不到,原來早在銀雪城以先,青霖真人便已經得到了一頭獸像了。
聶風同樣感受到了這一點,他如今對于道意的理解更加的深刻,便發現此獸像之中,所蘊含著的道意,要遠強于他先前所尋見的那只獸像了。
由此可見,聶風和上官雪此番際遇的收獲,可說是非同小可,秋水御風笛在經過了青霖真人這麼些年的潤養之下,品質亦是極高,御風譜中有著三首笛曲,分別為「御魂」「御陣」「御天」三首,
在青霖真人的描述當中,這秋水御風笛最適合在群戰或是破陣之時使用,其中最為高深的「御天曲」,若是施展出來,便可以達到一笛在握,天地生寒、傲翔天宇、威懾四海的景象,萬軍之陣皆可受其影響,當真是威力無邊。
不過,在眼下的聶風望來,別說是「御天曲」了,便算是最為簡單的「御魂曲」,他要施展開來,也是異常的艱難。
而除了這笛曲之外,還有便是關于符兵的介紹,以及獸像的研究心得了。
原來在石門前的那黑影,是青霖真人在參悟的間隙,無聊之際,在這洞穴之中的岩石為體,血河為脈,刻上符篆煉化而成,這符兵的實力,青霖真人只說是不錯,其它倒是沒有說太多,然而聶風先前和他交過手,卻是知道這符兵的實力,可要比他強上極多的。
「這符兵便贈予你青霖真人在御天譜上所說的這一句話,著實令到聶風心中狂喜,要知道,有這樣一位厲害的幫手在側,那他幾乎亦可以算是實力再度大進一級。
可是狂喜過後,聶風卻也同樣訝異的發現,青霖真人竟然沒有告訴他,符兵上所布的究竟是何種符紋,以及該如何控制這符兵。
「呃,這位青霖真人前輩,也太馬虎了吧」
聶風的心中暗嘆,不過他也並沒有太多的失落,畢竟有些東西得到固然是好,可是得不到,卻也無需強求。
對于御天譜後面的那些內容,卻俱都是關于獸像的參悟了。
這些內容,本應?本應當全是青霖真人最為看重的部份,然而聶風卻是望也不望。
「既然你千年來的研究便是為此,那便讓它們,隨同你的骸骨散去吧!」
聶風謂然一嘆,他心中透亮,既然千年來參悟不倦,且令到青霖真人鑽入了牛角尖,那便充分說明,這是異常有吸引力的,而自己若是看了,估計亦會被青霖真人的想法所吸引,先入為主,跳月兌不開他的思路,而他,卻並不想做一個這樣放不下的人。
未過多久之後,御天譜內的所有訊息,都被聶風粗略的看完,他徐徐合上了御天譜,卻不料眼前一花,一個黑影閃在了他的身前,這令到他大吃一驚,腳下情不自禁的一動,向著身後退了數步,而那黑影卻是如影隨形,緊跟而上,臉上始終保持著,與聶風兩兩相對的模樣。
雖說已是有所了解,然而那空洞無物的臉龐,所給到他的還是一種冰涼透骨的感覺
黑影的身上,帶有一種凶殘蠻荒的浩瀚氣息,以他為中心,轟然擴散開來,氣息之猛烈,竟是令到聶風也不由自主的身體微微發抖。不過,他也感受得到,這並非是針對于他的攻擊,因此,也只是運轉起元氣,抵擋著這股力量,而並沒有發出反擊。
體表之上道道光華流轉,如山岳赫然生成,立刻便令到他的周身筋骨強悍如石頭一般。
然而當他望向黑影之時,卻是仍舊與對方的身體比下來,有一種相形見拙之意。黑影可是是貨真價實的岩石為體啊。
光滑的肌膚之上可以望得見,沒入體內的無數細密篆紋,和著血河之水悄然流淌,周身上下勻稱無比,顯出了一種力量之美。
驀的,只听得轟然一聲巨響,血河似乎也不安份的如炸開了鍋般,悠悠了起來,而但見黑影雙手揚了起來,這石頭所做的房間,剎那間幻作了煙塵散去,所有的石頭,在黑影強大的力量面前,俱都如豆腐一般,任由他揉捏著。
未過片刻,一方厚重的石棺,懸在了半空之中氣流鼓蕩之下,輕輕托起了青霖真人的骸骨,將其送入到了石棺之內,而後,石棺便落入了黑影的肩上,他托著這長約數丈的石棺,輕若無物,行到了那血河的旁邊,也不多做動作,輕輕一揮,石棺便落向了血河之中,幾個漣漪蕩開,在咕咚咕咚聲中,緩緩的沉了下去。
笛聲悠然響起,這自然不是聶風所吹奏而出,而是青霖真人生前便布下的,一首「御魂曲」悠揚輕緩,直入聶風的內心,給人一種滄在而淚下的感覺,不自覺的向著血河的方向肅穆而立。
待到笛聲淡去之時,血河之中悍然沖出一只巨龍,耀武揚武的踏波而行,龍頭猙獰可怖,一爪揚起,便沖向了黑影的所在之處。
然而黑影無所畏懼,只見他身體周圍如旋風猛烈,形成了一道氣牆的模樣,登時便令到血龍轟然散作了雨點,又化作了霧氣,繚繞在其身側,漸漸的將他全然裹在了其中,形成了一個巨大圓形。
那種情形,恰如血龍的腦袋將黑影給吞下一般,而龍尾依舊在血河之中,來回的擺動著。
血河之水在這擺動之下,以可見的速度減少著。很快,水面便落上了一米見方,如此寬廣的血河,下降了一米的距離,這量是極為驚人的。可是看上去,消失的血河水,竟然似乎被黑影,給全數如長鯨吸水般吞了下去。
龍尾離開了血河,沒入了那巨大的圓形之中,龍的形狀已然不見,而鮮紅顏色也在慢慢的淡去,最後顯出了黑影的模樣,只見他端坐其中,而外圍那種淡紅帶著透明的顏色,開成了一個明亮的罩,就如琥珀一般。
這巨大的圓形,向著聶風疾沖了過來,在這過程之中,但見到圓形愈變愈小,最後,只如同一顆璀璨的珍珠那般,散著華光,仿佛感應到聶風的百寶囊位置一般,倏忽間自己竄了進去。
「你可以稱呼我作血煞衛,若是在你極度危險之時,我便會出來保護你一個低沉的聲音響在聶風的耳邊,應該便是這黑影所說了,血煞衛,這個名字倒是霸氣外漏啊。
聶風的心中想著,本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同這血煞衛聊上兩句,卻不料血煞衛沉悶之極,早已將聶風的百寶囊當作了自己的家,安靜的呆在那兒。
不過,他雖是攜著數量極多的血河入內,聶風卻也沒有感到有重量的增加,想來這應當是血煞衛的功勞吧。
「極度危險的時候出來救我,只不知這個極度危險是如何定義的啊」聶風想著這些,也是不由得苦笑一聲,看起來,自己尋到的這個符兵,還是有著極強的自我意念的,如此一看,也定然是不能受自己的指揮了。
「還是自己努力吧,否則真待到極度危險時,萬一指望不上,我豈不是就此嗝屁了嗎?」他自言自語的說了這句,自也不指望那不苟言語的血煞衛作答,又向著四方打量了起來
四圍一片寂靜寬暢,地面光滑如鏡,原本石屋所在的地方,一個巨大的禁制法陣,出現在聶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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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張天翼轉頭看去。「現在局勢怎樣?」
「這消息才泄露兩天。在四圍的家族,才能以最快速度,調遣戰陣到這山中張宏淡笑道。「還有不少家族的戰陣,正在趕來途中。我估計,等到後天,各方軍才能聚齊
「如今,各大家族也在僵持住。血泣石礦脈,這太讓人眼饞。不過放眼望去,沒有一個家族,能一口強行吞下。一旦某一家族搶佔血泣石礦脈,絕對會遭其他家族的聯合攻擊張天翼認真的思考著。
「所以。我想我們張家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渾水模魚張天翼一笑。「我們的靠山乃是聶前輩,別人可不曉得,我們現在聯系不到他。說不定,我們家就能佔的大便宜
張天翼也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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