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形數閃,接觸,分開,又站回原來的位置。兩人都神色凝重,兩人都知道對手境界不在自己之下。
這些年,四派年輕一輩都逐漸展露頭角。連青山,伊秋仙,薛子寒這些年都開始代表各派處理事務,聲名日盛。像劉景詹和呂齊這些弟子倒被人忽視,但這並不表示他們的修為低。劉景詹先攻。七寸長劍出鞘,雪亮劍身泛著寒氣,在其快絕的身法推動之下,劍勢籠罩著整個武台。呂齊感覺自己身在大海之中,周圍的風浪撲面而來,無數的水花灑飄灑在自己的身上,只是這些水花落在身上劃破衣服,在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風浪以呂齊為核心,不斷的向中間*近。
刀尖指向前方,亮白的刀身泛起金黃色,舉高,劈下,一道黃色的刀氣破開風浪,直取前方的劉景詹。劉景詹身影晃過,閃開,但是進攻的劍勢也就停止。呂齊身邊的無盡劍海消失,以力破巧。踏前一步,黃色刀氣再現,黃色的刀氣攔腰斬過會場,刀勢帶起的風勁吹的武台下面的人身影不穩,劈空的刀勁直接橫掃掉武台上面的所有護欄。
「右觀南斗,左觀七星。吾能混元,天地發生」天空之中,避開這一刀劉景詹停在空中,頭頂之上白雲轉黑,迅速的匯集在一起。隆隆雷聲響起,一道白光自雲層直竄下來,落在劍尖,劉景詹臉色臉色瞬間蒼白,兩者相觸,沒有炸開,反而形成一個光球,劍尖指下,引著白光由天而下,一股凌厲的威勢壓向武台,武台在重壓之下發出木頭斷裂的聲音,走周圍的觀看者四散。
「雲雷訣藥善嚴掃了雲霄的長老一眼。當日連千鈞一式驚雷,引來的是天雷。劉景詹以合體之境竟能引來雲雷,會場之上眾人大吃一驚。雲霄的長老都是面色凝重,沒有回答。雷光本是轉瞬即逝之物,勢難持久,要把雷光凝于劍尖而不散就需要很好的*控能力。而且雷電本就威力張狂,難于駕馭,施法者本身就要抵抗雷電之威。
呂齊身形沉穩,宛如山岳,雙眼閉合,屏蔽周圍一切的雜音,無視那股龐大的劍力,長刀直插在身前。他在一個山谷之中,周圍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明媚的陽光照射在他身上很是暖和,他順著山谷的小路一直游玩,風光無限好。轉過山路拐彎處,前路被擋住了。一座大山直接出現在山路上面,隔斷了前進的道路。對著大山,後面什麼風景都看不到,**前路,需破此山!
于是呂齊拔起身前的長劍,整個武台一震,向地面陷下去,比別的武台矮了一截。長劍金黃色越來越濃,轉眼間眾人看不見長劍,呂齊雙手握著的是黃金刀。刀由頭頂掠過,自右側轉一圈,刀刃向上劈向天空,這一刀宛如要開山斷流,碎盡前路一切障礙。
「斬河山!」連千鈞不自覺的由座位上面站起來,崇侖六絕,除了六勢劍,還有九式刀意。呂齊自幼被帶進崇侖,一直都是司馬不言教,這些年一直不算出色。但是今日一招斬河山卻能由意出刀,崇侖門下新弟子無人能出其右!
黃色刀勢和雪白的雷球相踫,轟然巨響。地面的武台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崩塌,木頭和石塊飛射四周。
會場中間,呂齊雙手握刀橫在頭頂,劉景詹的劍尖不偏不倚刺在刀背上面。無盡的電光順著刀身游走在呂齊上下,偶爾落在地面,把地面的木頭擊的粉碎。呂齊上下渾身刺痛,手背更是承受巨大的壓力而破裂,鮮血淋淋,更可破的是那些在身上游離的電光沒有消散,不斷的在自己身上刺探,尋找身體薄弱的部位往里面鑽。原來張狂的雷電之力,在劉景詹手中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呂齊一聲爆喝,右腳一蹬,以左腳為中心旋轉一圈,順著勢把壓在頭頂的劉景詹甩出去,一道真元有腳跟向上卷起。失去長劍指揮的雷光被真元卷在一起,順著手臂匯集在長刀上。黃金刀氣夾著殘余的電光劈向倒飛的劉景詹。刀勢離身,呂齊再也支撐不住,身形一昂,倒在地面上。
劉景詹臉上數到傷痕,流出的鮮血也掩蓋不知臉色的蒼白。他硬生生的承受了斬河山那千鈞之力,卻無法阻擋那黃金刀氣,五髒六腑如同被掏空一般,鮮血由嘴角滲下來。他被呂齊轉圈之力牽引,直接飛向一邊,背後凜凜的刀意再次*近。反身,右手握緊劍柄,左手擋在劍身後面,堪堪擋住黃金刀勢。刀勢中的雷光炸開,劉景詹沒穩住的身影被再次震得後退數丈,躺在地上翻了幾圈,直接暈死過去。
「住手觀禮台上面連千鈞面色一沉,兩人比試竟是兩敗俱傷,連武台都給毀了。身邊的幾位長老已經出現在會場中間。藥善嚴毫不吝嗇的把手中靈藥塞到兩人嘴巴。良久以後向眾人點點頭,示意無大礙。
觀雲台上,兩外三場的比試已經停止。各派長老聚在一起商量,呂齊兩人展示出來的力量已經不是普通合期弟子所能比擬的。琉璃,天元長老眼中都若有所思。普通的弟子比起剛才玄天宗的比試還要激動。薛子寒則是一臉的陰沉,雲霄門下竟然還有如此一人,今日以後,劉景詹在雲霄的地位絕對不會低。
玄天宗躲避各派弟子,遠遠的站在外圍觀看比試,知道看見黃金刀氣才發現呂齊竟然遇到勁敵,然後接下來的一切發展太快,當他反應過來,戰斗已經結束。趕到原來的武台周圍,呂齊和劉景詹已經被送走治療。
比試大會繼續,只是每個武台上面已經是兩個長老,以防相同的事情在發生。剩下數場比試,各派互有勝負。其中最為顯眼的是琉璃派的弟子,其中兩人輕松取勝。第一日比試結束,剩下三十一個弟子。因為有兩個躺在床上。
晨曦灑落,玄天宗揉揉眼楮,活動一下筋骨。昨天藥善嚴點頭之後,玄天宗被允許留下來。夜半,昏迷的兩個人先後醒過來。劉景詹傷勢更重,清醒一會再次昏迷過去。倒是呂齊醒過來,咧嘴一笑,牽動了傷勢,臉上立時表情痛苦,然後向劉景詹的方向撇撇嘴,揮揮拳頭,意思就是你小子趕緊幫我楱那小子幾拳報仇。玄天宗直接翻白眼,一個響頭敲過去,疼的呂齊眼淚都流下來,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不正經。兩人閑扯一會呂齊也再次沉睡過去,玄天宗趴在旁邊也迷迷糊糊睡著。
玄天宗趕到觀雲台,剩余比試的弟子已經集合。玄天宗一露臉,眾人再次轟動。在場的長老出聲制止,眾人才安靜下來。接下來的就是崇侖長老重申比試規則,交代注意人身安全,玄天宗打著呵欠沒听清。接下來又是抽簽,三十一個人分成十六組。
玄天宗抽簽遇上琉璃派的弟子,那琉璃弟子上來就掏出法寶在地上擺陣,明顯上一場就是把陣勢擺好了才和對方交手的。玄天宗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更不認為自己是傻子。等對手擺好陣再比試的事情他是從來不做的,二話沒說上去一頓胖揍,琉璃弟子陣法還沒擺到一半就被玄天宗連推帶打的趕下了武台。眾人再次哇然。昨日比試,這琉璃弟子憑借著劍陣輕松獲勝,今日有不少人就是想再次目睹那個劍陣,想不到居然這樣就結束了。觀禮台上琉璃長老緊握座椅手柄才壓住心中的怒火。
玄天宗向觀禮台行個禮,再次躲回到藥閣。
呂齊和劉景詹兩個人都已經醒過來,劉景詹在閉目養神,旁邊站著一個道袍女子。呂齊則是目不轉楮的盯著旁邊,眼楮里面包含著無數的柔情,那目光比盯著趙敏的時候還要曖昧。玄天宗一陣無語,走到呂齊身邊,卻發現呂齊的目光竟然是落在劉景詹身上。玄天宗一個寒戰,趕忙抓住旁邊侍候的弟子問呂齊是不是被打壞腦了。
弟子連忙解釋。玄天宗轉過臉去,才發現劉景詹鼻子高高,臉部輪廓分明,一看就是很有性格的人。更重要的是,那張消長的臉上竟是完好無損,一點傷痕都沒有。玄天宗昨天看到他臉上有著數道被黃金刀氣劃破的傷痕,今日竟然只剩下淡淡的紅斑。
「哼!」的一聲傳來,玄天宗轉過頭去,才留意身邊的道袍女子,年約十六七歲,面容清秀,稚氣沒月兌,穿著道袍顯得很是可愛,對著自己一臉的鄙視。顯然是天元門下弟子。
玄天宗也是一臉的不爽,自己都解釋幾百遍了,但是無論走到哪里都被人盯著看。只是對已這少女也不好生氣,只能裝著沒听見。大概的情況是天元派給雲霄的劉景詹送來靈藥,效果顯然很好。昨天臉上也受傷的呂齊自然是妒忌愛慕恨。
天元女子奉師命過來送藥,特意在這里等待玄天宗,要給欺負師姐的人出氣。現在居然被大惡人直接無視,更是生氣,再次重重的哼了一聲。
玄天宗頭也沒轉,道︰「我從來不跟小女孩一般見識
那少女氣的身子發抖,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把她當做小女孩,心中對于壞人的評價更加痛恨三分,抖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拿對方沒辦法,一跺腳就沖出房門,只是到了門口才想起師門的交代,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扔過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半空接著瓶子的大手,玄天宗牙癢癢的,忍不住再賞了呂齊一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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