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王隊,耿浩激動萬分。
王隊竟然是和五木一起來的,更加讓耿浩詫異。
「王哥,你們咋找到我的?」
五木搶著答道︰「我發現了你在城外告示牌上畫的‘企鵝’
耿浩大笑︰「哈哈哈,那是我給新式炭筆做的廣告
王隊也笑道︰「你還別說,多虧那廣告,我們四處打听你,沒人知道,但那‘企鵝’的知名度的確夠高啊
「江波兒!」耿浩大聲喊著,「快看看誰來了!」
江波兒應聲跑了出來,手里端著水盆,一見到王隊,立刻扔了盆,陶盆碎了,盆里的尿戒子揚了一地。
「王哥!」江波兒納頭便拜。
「波兒?!」王隊趕緊上前攙扶,看著已經成年的波兒,又看看滿地尿戒子,王隊驚訝地問道︰「波兒都當爹了?」
江波兒幸福地憨笑著點點頭。
「是啊是啊,波兒都當爹了,我也當大伯了耿浩嘴快,立刻插嘴炫耀人家的孩子,同時顯擺自己的功勞,「前些天剛生的,女孩,還沒滿月呢,名字是我起的,叫‘江珊’!」
「哦?哈哈,這名字不錯!」王隊笑道,「耗子你怎麼樣?」
「耗子哥也給俺娶了個嫂子江波兒接上話茬,「嫂子,快出來啊,王哥來了!」
院子里鬧哄哄的,耿浩的女人早就湊在屋里門口向外望著,只是來人都是陌生男人,女人家不好出來打招呼。听到江波兒叫自己,女人才從屋內走出,面帶羞澀地向王隊、五木福了一福。
「這就是我常和你說起的王哥,我的救命恩人。這位鄧兄弟,是我異性兄弟耿浩忙向女人介紹。
女人常听耿浩和江波兒說起王隊,听耿浩介紹,又見王隊幾乎比耿浩年長一輩,趕緊用右手壓住左手,舉手加額,待要正規行揖禮。
「不必不必,都是自家兄弟,沒那麼多禮節王隊趕緊勸阻。
眾隊友穿越了時空,又見了面,一時都不知道話該從哪說起。
還是女人心細,拽拽耿浩的衣襟︰「哥哥弟弟們都還餓著吧?」
「對對,趕緊準備飯菜,我們兄弟要好好喝上一頓!」耿浩作為「土豪」東道主,面子是要擺足的,「波兒趕緊去買魚肉,再打上好的酒,趕緊弄飯,我們兄弟邊吃邊聊
……
吃了一會,閑聊了一會,耿浩吩咐江波兒去照顧媳婦和孩子,房間里只剩下幾位隊友,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流下淚來。耿浩是性情中人,五木這些年自感受了太多驚嚇、委屈,兩人都哭出聲來。
王隊和教授年紀大,經歷多,也更加沉穩持重。王隊擦擦眼角的淚花,端起酒杯︰「各位兄弟,咱們隊友今天再聚,是大喜事啊,該高興才對,來來來,都不要哭了,咱干上一杯,慶祝咱們隊友團聚
耿浩擦干眼淚,喝了酒,喃喃道︰「咱們一隊五人,就差蔡鵬了,也不知他在哪里
「蔡鵬也在的,我見過他!」五木趕緊道。
「啊?菜鳥也來了?」隊友當中,耿浩最敬重王隊,但和蔡鵬年紀相仿,平時在網上又經常閑扯,兩人最投脾氣。
「是啊,菜鳥也在王隊打進了耿浩家,光忙著和耿浩、教授及江波兒說話,此時才想起向大家說起蔡鵬的事。
王隊簡單介紹了蔡鵬的經歷,說他穿越過來後,就投軍到劉備處,還參加了虎牢關大戰,打退了呂布。
「啊?他也參加討伐董卓了啊?!我也參加了呢,只是俺們部隊是十八路聯軍的先鋒,我們殺了華雄,忙著清繳其殘部,沒趕上虎牢關一戰,否則,沒準那時就見到菜鳥了耿浩回想起汜水關一戰,早已忘記了當時被嚇得魂飛天外,卻永遠不會忘記吹噓殺了華雄的光榮事跡。
「耗子你殺了華雄?」五木以前只听王隊大致講過耿浩的事情,此時瞪大了眼楮,臉上透著羨慕,又似不敢相信。
「當然!」耿浩洋洋自得道。
「听他胡吹,真正殺華雄的,是孫策,他充其量算是誘餌王隊笑著拆穿耿浩。
「誘餌怎麼了?沒我,孫策就不會得手,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當的誘餌,卻叫孫策撿了個便宜
「哈哈,不錯,耗子的確很出彩,值得夸耀!」教授笑道,「咱們是不是把各自的經歷說一說,現在這樣說太亂了,我想好好了解下各位隊友來到這里後的經歷
按著教授的提議,四人分別向隊友們講述了自己這幾年來的經歷。
從遙遠的兩千年前,穿越來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時代,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見聞和故事,也有吐不完的苦水和對自己真正的「家」的懷念。說著動情,听著唏噓……
……
「要是菜鳥能來就好了,我們五個隊員就齊了耿浩感嘆著。
「華佗老先生說,菜鳥的腿還要過一段才能下地,暫時無法來這里
「那我們去看他吧!」耿浩提議道。
大家立刻積極響應,簡單商量一下,秣陵離此不遠,現在耿浩家休息兩天,即刻動身去秣陵探望蔡鵬。
……
探望病號,自然要帶上慰問品。
除了五木從徐州張飛處給蔡鵬帶來的「快遞」,耿浩又準備了幾大包裹好吃喝。
騎馬不便攜帶這麼多東西,江南一帶,官道不似中原通達便利,乘車也甚不方便。幾人商量一下,還是乘船更便捷。
耿浩和家里人打了招呼,說要出門探望朋友,又再三叮囑江波兒好生照料「耿浩莊」。耿浩磨叨個沒完,直到把女人和江波兒都磨叨煩了,才被家人連送帶哄「趕」出了家門。
耿浩租的舲舟,在長江中下游很常見,是以載客為主的小船,設有多個船艙,船艙開有窗子。
舲舟逆流而上,雖不甚快捷,但也平穩舒適,幾個人還可一覽沿途風光。
幾個人中,王隊和五木還是頭一次到東漢時期的江南,耿浩雖在曲阿住了幾年,但始終未出遠門。教授自穿越過來,便隨諸葛叔佷生活在荊州一帶,再加上這些年熟讀書典,且有意考察風土人情,自然就成為隊友們的解說。
秋日的長江,水深浪大,時不時有大魚從水中躍起,又有水鳥盤旋鳴叫于水面,望著郁郁蔥蔥的江岸,耿浩忍不住嘆道︰「咱們這可以說是‘組團游三國’啊!」
「是啊,教授就是咱們的導游呢五木接口道。
半天未說話的王隊向教授問道︰「秋季,正是捕魚的大好時節啊,江上怎麼幾乎看不到船啊?」
教授望著船外江面︰「是啊,我也納悶,我去年從荊州來曲阿,差不多也是這個時節,那時,江上往來船只很多的。長江是江南的交通命脈,不但是捕魚的船,各種運貨的艑船、周船也很多,怎麼現在這麼少?」(周船,應該是「舟周」二字合而為一,無奈現代字典里沒有這個字,是漢時江南最常見的短而寬的貨船)
五木一直將頭探在船艙窗外,欣賞著江景,感受著江風和水霧帶來的清涼,听了王隊和教授的對話,五木大聲道︰「有船的,看,上游就來了幾艘船,那船真快啊,教授,這是什麼船?」
教授等三人聞聲,將頭探了出去,只見上游江面上,快速飛來幾艘小船。
「哦,這叫‘艇’,比咱們乘坐的‘舲’更快捷,所謂‘越舲蜀艇’,益州長江之上,多用這種小船教授解釋道。
「哦,真的很快啊!」五木贊道,「那些艇的船帆真漂亮
幾個人都看清了,快速駛來的小艇上,均張著五彩錦帆,風中,還隱約傳來「叮鐺」的鈴聲。
「不好!」教授大叫一聲,幾人齊將目光投向教授。
教授縮回船艙,臉色慘白︰「是‘錦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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