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和尚不好當 第九章 決定出手

作者 ︰ 天龍飛舞

張揚的話听起來匪夷所思,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樣的情況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別人發燒十幾天不是燒死就是燒成了傻子,他僅僅只是燒沒了記憶,已經很幸運了。《》

何況之前因為兩家定過親走的也比較近,唐朝對女子的約束很少,女子出門並不會像後世明清時受到諸多限制,這時候女子的言行還是很自由的大街上經常能看到穿著胡服或假扮男子的女子,眾人習以為常,並不會認為這就是有傷風化。

兩人既然定過親得到了雙方父母的認同。在一起相處培養培養感情還是可以的,只要不做出有傷男女大防的事情出來,家人也不會多加干涉,因此也就不存在認不認識的問題。

兩人的性情各自也比較了解,張揚雖說自身少不了少年得志的高傲不過為人品行並不壞,沒有胡亂說話的記錄,還是比較可信的。然而今天初見張揚的時候,他的眼里是看陌生人的茫然。

姑且相信他說的話,畢竟張揚不認識他們這些人可都是自己親眼所見的,他沒有理由故意裝作不認識大家,只能嘆息這小子走運,失憶一場把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忘得一干二淨,不用背負負擔受到良心的譴責,這實在是一樁好買賣!

雖然相信了張揚所說,不過兩人之間發生的事並不會隨著張揚的失憶而成為過去,傷害已造成,並不能選擇無視!是以紀嫣然僅僅瞥了張揚一眼並不曾說什麼?轉身走過。

「哼!」小正太對張揚是各種看不慣,扭頭拉著紀嫣然的衣袖朝著父親房中走去。

張揚模模鼻子,默默的跟隨,頂著周圍人復雜的眼神,果斷溜走。

剛走到臥房門口,就听到里面傳來一聲聲悶哼聲,那是種經過拼命壓抑仍泄露出的痛楚聲。

眾人的臉色均變得緊張,張揚看到紀嫣然緊緊咬著嘴唇,潔白的皓齒在嘴唇上留下深深的牙印,臉上有些發白,本來就單薄的身子看上去更像是一張脆弱的紙,身子有些顫抖,像壓抑著某種感情是擔憂是害怕還是其他?

張揚無暇多想,雙眼粘在紀嫣然身上,生怕她出現什麼意外。

小正太緊拉著姐姐的衣袖,眼楮里滿是慌張。

走進臥室,張揚來不及觀察室內擺設,第一眼就看到臥躺在床上的男人。

那是一個存在感很強的男人,即使仍在忍受病痛的折磨依然讓人感受到他的強悍。

三十多歲的年紀,古銅色的皮膚,身體很強壯。可以看出此人是經過了專門的鍛煉,若不是此刻躺在床上,那該是怎樣的威風,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

張揚羨慕的盯著男人身上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的,很無奈。

「嗯……啊……」

痛楚越來越壓不住了,紀虎的額頭出現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即使在有些寒意的深秋之夜,依然流淌成河。身子弓著,雙手放在月復部,整個身子因為疼痛的原因彎成了弓形。紀虎咬著牙仍然發出一聲聲破碎痛苦的申吟。

紀虎的心里有些悲哀,作為紀家的當家之主,做為孩子的父親,妻子的倚靠,作為一個男人本應該頂天立地為他們遮擋風雨,可是現如今自己卻被疼痛壓迫,不僅沒能做他們的大樹,還要他們為自己擔心受怕難過。自己真是不稱職啊!

這病幾位大夫都沒有救治的辦法,如果……如果……

紀虎不敢想下去,他並不是一個怕死之徒,可是在這世上他有太多的期盼與牽掛,他還不能走!父親已經年邁沒有精力照顧整個紀家,兩個小子有太小還不足以承擔家業,對了,還有,還有嫣然,自己給她的關心太少了,這丫頭過的很苦,這麼多人這麼多事兒,他怎麼能現在就走呢?紀虎眼里流露出不甘以及生的渴望!

旁邊一個白胡子的老頭,清瘦儒雅,此時的紀清早沒了平時的平和風度,氣憤的扔了桌上的茶杯,口中怒道。

「一群庸醫……」

一旁的丫頭們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在這個時候遭到池魚之殃。

真的是沒有一絲辦法了,長安城里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請遍了,甚至還不顧自己的老臉去求昔日的同僚請來太醫院的太醫。

可是都沒有辦法,甚至都不能有效的減輕虎兒的痛苦。

虎兒還是這樣莫名的疼痛,看著床上三十多歲疼痛難忍的自己唯一的兒子,紀清滿嘴苦澀,自己就這樣看著他就這樣痛苦下去無能為力嗎?

紀清的臉上很疲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愈發明顯,就算是當初被罷官他都沒有這麼無力失落過。雙手覆蓋在臉上,可還是從眼角流出渾濁的淚水。

「爹爹……」

紀嫣然撲到紀虎床前,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她心中一直頂天立地的父親什麼時候這麼脆弱過?就算當初遭遇背棄也沒有這般絕望過,因為自己知道還有父親替她頂著,誰都可以不要她不管她,可是父親不會!父親一直是她心中的天,如今天就要塌了,可她該怎麼辦?

紀嫣然的哭聲仿佛是個信號,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哭聲一片。

「那個,讓我看看,興許能找到辦法。」

張揚不忍看著一屋人沉浸在悲痛中,特別是看到紀嫣然大有哭昏過去的征兆,急忙出聲,即使不是這個原因,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本就是自己的職責,從穿上白大褂的那天起,張揚就告訴自己,穿著白大褂就要對得起那身白,不讓它染上別樣的色彩。

眾人的視線均交織在張揚的身上,神色不一而足。

紀清也注意到了他,雖詫異張揚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明顯是跟紀嫣然一起來的,不過到底還是壓下了心中的好奇沒說恩嗎?現下這個時期並不是談話的好時候,有什麼事兒以後再說!

雖然張揚辦的事兒不地道,不過他還是挺為張揚可惜的,在他看來擁有如此天賦卻出家當和尚簡直就是暴斂天物。不過就算張揚在學業上表現的可圈可點,但是對于醫道方面的事兒這麼個毛孩子能懂得了啥?多少經驗老道,醫術高超的大夫都對此病束手無策,在紀清的眼里,他這純屬是在瞎搗亂!

「我當是誰,原來是張公子,哦,錯了!看我這記性,應當叫辯機小師傅。」

在紀虎床尾坐著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少婦,身形苗條,面容姣好,只是斜飛的雙眉增添了婦人的凌厲感,單薄的嘴唇給人刻薄的印象。

少婦懷中環著一六七歲稚子,面容跟小正太紀明軒有些相似,那這婦人的身份就很明顯的可以猜出。

紀虎的繼室,趙氏!

「二娘,張公子是我請來的人!」

看到張揚被趙氏刻意的刁難,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原因,紀嫣然突然開口說了這句話。

「哦,哈哈,我怎麼記得辯機小師傅之前可是送給咱們紀府一紙休?怎麼現在嫣然你回請他來紀府做?什麼時候你們的關系變得這麼好了?難道是辯機小師傅跟我們家嫣然暗通款曲?枉費我們跟著操了幾個月的心呢!」

「你……」

紀嫣然氣的臉發紅,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

「都住口,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還有閑心在這里吵架,你們是不是覺得虎兒心里很好受要在這時候給他添堵?」

紀清發怒了,眾人都不敢反駁,趙氏看著紀嫣然,眼里是說不出的譏誚不屑與厭惡。

「啊!」

紀虎感到自己越來越抵擋不住月復部的疼痛,痛感向全身蔓延,明明知道自己的痛呼只能給家人帶來痛苦,可是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身上的汗水打濕了衣衫,全身溫度卻高的嚇人,臉上已經漲紅。

「哇「,吐出了大口粘液。

「讓我看看,現在只能讓我試試。」

張揚再次出聲,其實通過觀察,月復部疼痛難忍、惡心、嘔吐並伴隨高燒發熱,很有可能是急性穿孔性闌尾炎。

這在現代只是一個小毛病,一個小手術就能解決這一切,然而這是在古代,中國的醫術大多是以藥物為主,療效緩慢,針對突發性疾病,及外科手術並沒有過多研究。不過這僅僅是自己觀察所得,是不是這樣還需要進一步確證。

「你真的有把握?」

問出這句話,紀清隨即搖搖頭,自己真的是昏了頭,問出這種話,也沒听說這小子對醫道有所研究,怎麼會對這種連太醫們都無法救治的病有什麼把握。

「讓我試試,如果小子僥幸治得了伯父的病總比現在什麼都不做強。」

「罷了,罷了。你就看看吧!」紀清揮揮手,誠如張揚所說,讓他看看也沒有什麼損失。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如果僥幸讓這小子找到醫助的方法,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沒有那種幸運,結果還會更糟糕麼?

「伯父,現在小子要對你進行檢查。小子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希望伯父能配合小子。」

張揚走到床前,趴在紀虎的耳邊說道。一定要紀虎配合自己,才能確定病因,否則張揚也沒法肯定自己的判斷。

紀虎雖然疼痛難忍,高燒發熱,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見到張揚對自己說話,臉上青筋暴露,像蚯蚓一般盤恆,氣息都加強了許多,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

張揚對此視若未見,專注的查看。

根據張楊的觀察與求證,已經確定紀虎患的就是急性穿孔性闌尾炎。

這在現代還說只是一個小問題,不管是保守治療還是手術都比較容易,不過現在是在大唐,並沒有抗生素之類可供緩解病情的藥物。加上紀虎患病的時間已經過了幾個時辰,闌尾恐怕已經穿孔了,只有手術一條路可走。

不過在醫療極度落後的古代,實施手術的環境很差,根本就做不到無菌操作。要不要做,怎麼做,張揚還得好好想想。

「張公子,你真的能就父親嗎?如果父親大人可以好起來,就算是為奴為俾嫣然也願意。」

紀嫣然緊緊盯著張揚,美目含著一絲哀求及渴望。就算知道這個希望微乎其微她也不想要放手。張揚是她能抓到手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不想放棄,就算知道自己自欺欺人又如何,人在沒有真正絕望時根本無法理解對于希望的渴求。

「該死!」

張揚狠狠的咒罵自己,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去世而無動于衷嗎?自己剛剛竟然猶豫,即使手術失敗又如何,情況不會比現在糟糕到哪去。如果現在不進行救治,很有可能紀虎熬不過明天。就算不看在紀嫣然的面上,自己的良知也不要自己這樣漠視生命。

就算手術失敗又如何,紀虎的情況紀家人都很清楚,就算最後沒能救下他,相信紀家人也不會吧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那麼自己還有什麼顧慮的呢?

「這是急性穿孔闌尾炎!」

張揚鎮定對著紀清說道。這時候身為醫生一定要鎮定,如果連醫者自己都露出慌亂的情緒,那麼患者肯定不會積極地配合治療。

「闌尾位于人體右下月復部位,為一細長的管道,通常是因為感染引發疾病。其臨床癥狀主要為月復痛、胃腸道癥狀、發熱、壓痛和反跳痛。這些癥狀在紀伯父身上均有體現。急性闌尾炎的確診實驗有三類,分別是結腸充氣試驗、腰大肌試驗、閉孔內肌試驗。小子可以確定紀伯父得的就是急性闌尾炎。」

讓患者了解病況,不僅讓患者知道醫者對病情的了解,也有助于提高患者的信心。

紀清等人對于張揚一連串的醫學詞匯並不懂,不過看到張揚侃侃而談,並不是大家所認為的對醫道完全不了解純屬搗亂,臉上的神色好了不少。

「那有沒有什麼方法?」

看著眾人熱切的目光,張揚點點頭︰「紀伯父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必須立即救治,救治的過程很簡單,關鍵是看紀伯父的恢復情況,如果紀伯父能挺過這三天,那就沒問題了。」

小小的闌尾切除術還難不倒張揚,不過考慮到古代的操作環境,張揚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這里並沒有抗感染的藥物,多少人在戰場上並不是死于廝殺而上傷口感染。對此張揚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做好。

「現在準備待會兒要用的東西,蠟燭、銅鏡、開水、鋒利的匕首、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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