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揚郁悶的模著肚子,臉色像便秘似的難看,李承乾很不地道的大笑,心中的那份酸澀倒是減輕了許多。
「好了,一個包子而已,之前也不見你心疼,怎麼這會兒到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走了,本公子請客,兄台要不要一起?」
張揚郁悶到內傷,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剛剛看那孩子那麼瘦小那樣可憐,自己還是很同情的,不過他的做法傷了他的心,在那孩子眼里,自己居然連個包子都比不上,拿著包子撒開腳丫就跑,害的自己連隊他表達自己的關懷之情都沒辦法。
快步跟上李承乾,現在他可是自己的金主自己的飯票,要是跟丟了,自己或許就跟那小不點一樣沿路打劫包子了。想想那樣的情景,張揚趕緊搖搖頭,還是跟緊為好。
「大哥哥,大哥哥。」
沒走多久,身後就傳來很熟悉的喊聲,張揚頓時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果然,狗兒那瘦小的孩子正向著自己跑來。
說是跑,但是可能是這孩子餓的沒什麼力氣,那速度比自己走路快不了多少,歪歪斜斜的,張揚看的心都揪起來了,生怕這孩子就這樣摔倒在地,索性這只是他的猜想。
帶到這孩子跑到他跟前,張揚才看到狗兒的臉上慢慢都是焦急,五、六歲大小的孩子此時沒了童真模樣,瘦瘦小小,臉上不像一般的孩童那樣保持著嬰兒肥,膚色有些黑,嘴唇有些干,瘦小的臉龐,襯托著一雙眼楮特別大,然而現在這雙眼楮卻溢滿了淚水。
「怎麼了?」
張揚蹲子,雙手搭在狗兒的肩膀,聲音很柔和,仿佛擔心聲音大點就會嚇到他一樣。
「大哥哥,爺爺不理狗兒了,爺爺不吃包子了,狗兒很害怕！」
說著,狗兒大哭了起來,眼淚都連成了線,將臉上沖出了兩道溝壑,露出了原本白皙的膚色,張揚默然,這得有多少天沒洗澡?
狗兒無措的拿著那個包子,求助的看著張揚。
張揚轉首看向李承乾,這時候自己要是單獨隨著這孩子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很可能會迷路找不到他們的,那樣就慘了。
「我們一塊去！」
李承乾明白張揚的意思,別看張揚平時里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是骨子里卻還真有著出家人的心腸,這點李承乾可是親眼看到的。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災民,也看到了有人難抵饑餓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過。
看到這種情況,雖然自己很難受很傷悲,但是並沒有采取什麼有效行動,難民太多,他幫不過來,就這樣看著。
可是張揚不同,將身上的銀兩食物都分發出去,就像他說的,「我不可能幫得了所有人,但是,會盡量幫助更多人。」
現在看到張揚的舉動,李承乾明白張揚的惻隱之心又犯了,忙出聲表明自己的立場。
「好了,狗兒,帶哥哥去找你爺爺去！」
張揚牽著狗兒的手,對著他輕聲說道。
「嗯！」
小孩子拉著張揚,來到一個小巷。
張揚注意到這這是剛剛遇到狗兒不遠的地方,突然,張揚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目光一凝,眉頭深皺。
那里,躺著一個老人,身上穿著破亂的衣衫,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身子干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揚從他身上感覺不到活著的氣息。
狗兒此時已經跑到老人的身邊,使勁的推搡,哭著叫爺爺,但是卻無濟于事,老人並不能像往常那樣起來安慰他。
張揚和李承乾對視一眼,忙趕到老人身邊,伸手觸踫,老人身上還有一點溫度,可是已沒了呼吸,沒了心跳,顯然是剛死沒多久。
張揚有些自責,或許剛才自己跟著狗兒過來就能夠救這老人一命,但是現在已經晚了,自己並不能生死人肉白骨。
狗兒還在鍥而不舍的呼喊著爺爺,他太小了,還來不及了解什麼是死亡,在他小小的心里或許還在想著爺爺太賴皮,只睡覺不理他。一聲聲的喊,讓人心里揪著疼。
「狗兒,你爹爹娘親呢?」
這條窄小巷子就只有狗兒和他的爺爺,沒有其他人,現在狗兒的爺爺已經去了,那麼狗兒該怎麼辦?
「狗兒沒有爹爹娘親,爺爺說他們都到天上去了,他們為什麼都不回來看狗兒！」
狗兒的聲音里有那麼一絲委屈,在這個世界上他就只有一個爺爺了,可是現在就連爺爺都不理自己了,小孩子心里很難過很害怕。
盡管已經有所猜測,但是當听到狗兒的話,張揚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想了想愛你個,張揚對著狗兒露出了微笑,很苦澀的笑,「狗兒,爺爺現在到天上去找爹爹娘親去了,他讓哥哥過來照顧狗兒呢！」
身後的李承乾露出驚訝的神情,盡管知道張揚不會無動于衷,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張揚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現在並不是無所事事,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要是帶上這麼個小孩子,那有很多事情都不會方便的,忙咳嗽兩聲提醒。
張揚怎麼會不知道帶著這孩子有很多不便,事實上他是個很怕麻煩的人,但是他該如何做?難道就這樣扔下這孩子,不管不問,讓他自生自滅?他做不到！這樣一個沒有生存能力的孩子,他要怎麼去活?
不顧李承乾的反對,張揚堅持自己的想法,「狗兒叫什麼名字呢?」
這個名字真心難听,不過在民間卻很普遍,說是賤名好養活,但是張揚有點接受不了,總是認為這名字帶著侮辱人的性質。
「狗兒就叫狗兒啊！爺爺就叫狗兒為狗兒！」
雖然很難過,但是狗兒還是哽哽咽咽的回答了張揚的問話,語氣很認真。這是個好心的哥哥,不僅給了自己包子,還跟著自己來看爺爺,小孩子是個懂禮貌的孩子。
張揚有些無語,讓這狗兒兩字差點弄昏了頭。
「好了,今後你跟著哥哥生活,哥哥叫張揚,你叫張旭,旭ri東升,與希望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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