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時辰尚早,張揚的睫毛微微顫動,睜開了雙眼。
心里被什麼東西充滿,催促他不再懶散,張揚知道那是責任!
現在他是張家子,就有責任有義務去了解張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他本質上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張家孩子,但是自從取代辯機之後,張揚就在心里發誓,自己就是真正的辯機,自己就有責任有義務去保護張家!現在張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僅僅就剩下張娟這麼一個小丫頭,那麼他就應該去查探清楚張明遠,自己這世的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想辦法將他找到。
梳洗完畢,張揚盤腿坐在院中,無論如何他不能丟下武功,隨著時間的推移,張揚已經越來越感受到了這氣功對自己身體的好處。
在這個時候,張揚有種預感,事情可能會很棘手,這時候多種保命的手段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尤其是現在張家也就只有他和張娟這麼個小丫頭,這些東西全都壓在他的肩上,他必須要保重自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毛爺爺說的話總是沒錯的!
「哥哥!」
身後響起張娟局促的聲音,其實在以前的時候,那時張揚還沒有出家,他們兄妹倆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小丫頭很喜歡跟在哥哥身後,是個忠實的小尾巴。
然而,這次相見,張揚給他的感覺卻很陌生,是的,她完全感覺不到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
雖然張揚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很寵她,但是,那種感覺張娟卻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但是,他怎麼會不是自己的哥哥?怎麼能不是自己的哥哥?小丫頭深深地恐懼了,但是她這種感受並沒有說給張揚去听,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一旦說出口,夢,就碎了!
「怎麼了?」
張揚站起身來,伸手揉了揉張娟的頭發,看到被揉成雞窩狀,張揚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是不是太過惡劣了點?
「哥哥會一直都對娟兒好嗎?」
「當然了!哥哥不對自己妹子好又會對誰好,你這孩子想什麼呢?」
張揚大聲回答,這孩子又再鬧什麼別扭?
「沒什麼!」
張娟綻放出笑顏,那跟張揚有六分神似的臉上此時明媚如霞,「只是忽然就想通了一些事情!」
無論哥哥變成什麼樣子,無論他現在對自己有多麼陌生,雖然哥哥並沒有說出來,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哥哥的記憶里並沒有她,或者可以說,哥哥根本就不記得他是自己的哥哥,是張家的人了!他對張家的事情很陌生,就想一個跟張家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但是哥哥就是哥哥,他是自己的親人,會一直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這已經足夠了,不是麼?
「傻丫頭!」
張揚沒再說啥,帶著張娟吃了早點,僅僅是一點白粥一點小菜,這已經是他廚藝的最高水準,但這已經讓張娟很是吃驚,這時代講究君子遠庖廚,雖然張揚認為這是那些君子們為了逃避做家務為自己偷懶的行為找借口,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觀念已經深入人心。
作為後世的男人,在講究男女平等的時代,特別是在天朝這樣男女比例已經嚴重失衡的國家里,一般家務男生都會做的,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這句話張揚記在心里無奈他並沒有什麼廚藝的天分,這也許就是上輩子自己單身的理由?張揚忍不住一樂,在那個吃貨橫行的時代里,或許還真的是呢!
看著張娟吃的很開心,張揚心里還是很高興的,一個廚師最大的樂趣就是自己做的東西別人喜歡,現在,張揚就是這種感覺,被人欣賞總是好事一件。
吃罷早餐,在張娟的陪伴下,張揚將整個張家都逛了一個遍。想要找到父親失蹤前的點點線索,雖然知道這希望很渺茫,但是目前他們沒有什麼別的線索,沒有追查的方向,只能希望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只有這樣才能有可能找到張明遠始終的原因。
「父親之前出去時都愛到什麼地方去?」
張揚皺著眉頭問著身後的張娟,他已經將這個家里翻了個遍,就差掘地三尺,不過卻依然一無所獲,看來在家里是找不出什麼線索了,也只有看看張明遠平時愛到什麼地方去,期冀從那里可以找到突破口。
「爹爹從長安來到揚州後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身體也是虛弱,越來越不好,」
說著張娟看向一邊的張揚,張揚默然,張明遠這種情況跟他或者說是跟之前的辯機是月兌不了關系的,作為張家獨子卻選擇出家,辯機的這種行為讓張明遠惱怒也是意料之中的,畢竟這是生生的讓張家絕戶的事情,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祖宗傳下來的香火眼見著就要斷了,這種情況讓張明遠心思郁結,覺得生活無望,身體也就虛弱下去。
對此,張揚無話可說,他根本就不能向一邊正拿著控訴眼神的張娟辯白,說自己是無辜的,這種情況讓張揚十分郁悶,這麼大的一個黑鍋就讓自己給背了,而且還不能月兌下去,這實在讓張大少無語問蒼天!
「後來雖然爹爹的病治好了,但一直都很虛弱,他也只是到附近的地方轉轉,對了,好想听父親說過什麼香阜寺。」
趙娟歪著頭努力的想,用手撓了撓頭發,突然就想起之前爹爹偶然跟她說過的話。
「香阜寺?」
張揚皺眉,怎麼會又跟寺院扯上了關系?按道理說張明遠不是應該對寺廟對和尚都是深惡痛絕的嗎?就因為有這些寺院這些和尚自己家孩子才會選擇出家,讓他們張家再沒了香火,這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那麼,他又為何去香阜寺呢?
張揚想了很多,但還是沒有絲毫頭緒,也罷,既然知道了這個地點總也是好的,至少他有了方向,不再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不知道到哪兒去使力。
帶著張娟,張揚前往香阜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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