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你是要讓張家滅門啊!老夫以後可怎麼有臉見張家的列祖列宗!」
說著,張明遠眼中流出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現在,張明遠的心里滿是絕望,對生的無望,他已經沒有了憤怒的力氣,他們張家的世代清名眼看著就要毀于一旦了,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的發生,別無辦法。
看著張明遠的絕望,張揚腦中驀然驚醒,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是他消沉的時候!他肩負著保護這個家的重任,這個時候身為脊梁的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的,他,必須要堅挺的站著!
等到張明遠的情緒平復下來,一行人開始離開這個偏僻的小院,沒人知道就是這麼個普通的小院中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一切歸于平靜。
不進老虎窩就逮不著虎崽子,張揚現在就在老虎窩中尋找那傳說中的虎崽。努力找到一切能夠讓自己月兌離這個邪惡勢力的機會與洗白自己的證據,就算將來東窗事發,自己也能夠將張家摘出來的依據。
這里是一個深山內部,深山老林,在揚州這樣的南方城市中屬于難得一見的高山了。樹木繁多,幾乎就沒有一條很通順的路連接山腳與山頂。
若不是親眼所見,張揚實在不能相信就是這麼個看起來人跡罕至的地方會隱藏著這麼多的人,這里,是血盟在揚州或者可以說是在南方的總壇!
初來到這個根據地,張揚就被這里所展現的詭秘所震撼,雖然是深山密林,但是這里的山頂,此刻張揚站立的地方,卻是一方平地,很寬闊,這里,被他們利用起來成了房屋的建造地和訓練的場所。
張揚不知道是該感嘆大自然的神奇,誰會想到這樣高這樣陡這樣被人忽視的地方山頂確實這樣的平整,仿佛是被人揮劍齊峰砍斷,還是該感嘆這血盟中人走了那啥運讓他們找到了這麼個所在,果然是存在即合理麼?
旁邊是訓練場,那里有很多人正在艱苦訓練,從他們一絲不苟的動作中,張揚得出他們中毒很深的結論,被血盟荼毒了!
即使隔得很遠,但是張揚依然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們鍛煉時口中爆發出的吶喊聲,真的是中氣十足!
看到這里,張揚有點泄氣,越是了解,他越是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擔憂。
想到幾天前的情景,那時他還是剛剛被帶到了這里,父親和妹妹和他一起被壓到了這深山之上,見識到了這里的場景,也讓張揚一定程度上真正的了解了血盟的實力。
事實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雖然之前跟血盟有過接觸,當初就下綠蕊那個小丫頭的時候是他們首次當上,當時他就發現了他們中存在著死士,但是張揚還是低估了血盟的力量。
在這給深山中,張揚見過很多跟當初那些死士一般打扮的人物,一身黑衣一群烏鴉,在這些人面前,縱然是他都感覺到很有壓力,不是他們的武藝多麼高強,神通多麼廣大,而是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讓人心中發寒。
那種氣質張揚很熟悉,身為一個醫學高材生而且是在醫院有過實踐經驗的,張揚見識過太多死人,當初上大學解剖課的時候,也曾解剖過多具尸體,對死人身上的氣息再清楚不過。
然而現在,張揚很不確定自己的感覺,因為在這些黑衣人中,張揚感受到的氣息跟死人尸體上的一般無二!
這點,讓張揚驚懼!
想到自己曾跟綠蕊在她父母的墳墓前殺死了一名黑衣人,張揚後背冒出了冷汗,幾乎要將他的衣服沾濕,張揚現在只有慶幸,那個黑衣人還不是這里面的精銳,若不然,他現在有可能早已埋骨地下了。
張揚轉身回走,在這個地方,他的行動並不受到限制,可以隨意走動。當然,這並不是說血盟中人已經完全認可他相信他,而是因為這里山高林密,唯一可以通往山下的道路被他們層層監控。
除非張揚擁有一雙翅膀變成個鳥人,否則是很難在他們的嚴密監控下安靜離開。
回到自己暫住的地方,對著門口那站著的、面無表情的門神無視,張揚昂首進入屋中。
「哼!」
意料之中,張揚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多少次了,每當自己出現在張明遠,自己這個便宜老爸面前,都會听到這句冷哼,老人家也不知道換換花樣,張揚表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厚繭。
這幾天,張揚也張明遠做了深層次的交流,在解釋了自己的失憶之後,雖然張明遠眼里閃過擔心,害怕這樣會留下什麼後遺癥危害了張揚的身體。但是,張揚還是很輕易的從張明遠的臉上看到了意思放松和驚喜,那臉上的表情糾結在一起,很是精彩。
甚至,張揚還听到了他松了口氣的聲音,看著自己的眼神也不再那麼充滿怨念,原本,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張揚的失憶讓張明遠的心情好受了不少,雖然這種說法很是詭異,很難讓人相信,但是,這並不代表說他的快樂需要建立在自家兒子痛苦的基礎之上。而是張揚失了憶,就不會再堅持當那什麼該死的和尚去了,自家香火又有了人來繼承,這是一件好事,不是麼?
對于張明遠的心思,張揚理解的很是透徹,偷偷的翻了個白眼,張揚表示自己還是純情小少年,媳婦什麼的他是一點都不想的!他那未過門的小媳婦瞞著他偷偷的跑出去游歷,他才不會像她想的睡不著覺呢!都沒有做春夢呢!
「父親!」
張揚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馬上恢復了笑臉,話說他真的很不適應這種繁瑣的禮節,感覺在親人面前豎起了一道看不到的牆,讓人跨不過去親近不了。
想象前世里對著老爸老媽大聲小叫,甚至會給他們起個搞笑的外號打打鬧鬧,他還真是有點懷念。不過如果他這樣子對著張明遠來一通,估計會被他說成是舊疾復發,張揚撇撇嘴,對這種規矩不置一詞。
「孽子,現在張家就要大禍臨頭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里游蕩!難道你還真的準備在這里當個反賊準備朝廷來剿滅?」
「不,當然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