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珍珍自從被醫院辭退後就窩在家里上網、看電視,老馬和他老婆都覺得孩子之前上班也很累,現在借此機會休息一段時間也好,所以對于女兒整日呆在家里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黃雪梅還會經常勸女兒不要在意之前的那個男人。
對于馬珍珍而言,之前楊明見的那番似真似假的話,對于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而言,的確打擊有些大了。不過好在她就像那野地里的小草一樣,有著頑強的生命力,也就過了一天內就滿血復活了,而且又給自己的幾個好朋友打電話約他們出來玩,大家一起慶祝她月兌離狼爪。
「珍珍,我沒想到你這最先工作的人,我們都還沒有畢業呢,你這又辭職了。」說話的是珍珍的另一個閨蜜,叫譚心兒,她和龍慧是高中同學。因為那時候馬珍珍中學畢業後就去讀了個衛校,而她的兒時伙伴也就是龍慧接著讀了高中,後來龍慧在高中時又結識了譚心兒。經過龍慧的介紹,馬珍珍和譚心兒也就認識了,于是在她們三個人從高一開始,一到休息日就經常聚在一起,而現在龍慧和譚心兒都還在讀大二,而馬珍珍已經工作一年多了。當時馬珍珍第一次到市人民醫院工作,後來說是拿三四千一個月,可是羨慕死龍慧和譚心兒了。因為她們倆現在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只有幾百塊錢,就算是做些兼職也賺不了多少錢。所以兩個人假期經常找馬珍珍打土豪,不過現在兩個人听說珍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周六趕緊就趕回T城,來安撫好友那顆被摧殘的小心靈。
「是啊!不過遇到這樣的人渣,都只有好人吃虧,惡人耀武揚威的!太可氣了!」龍慧也是氣不過,憑什麼好人就得不到好報!
「算了,反正這事情也只能這樣了,誰叫人家有權有勢呢!咱們這樣的小老百姓,不吃大虧就算是福氣了!」馬珍珍一邊吃著菜,一邊無奈的感慨道。有什麼辦法,自己好不容易托人找了份好工作,結果先是遭人嫉妒被陷害,接著就直接被踢出來了,簡直太可氣了!
「哎,對啊,我們這些要啥沒啥的人又能怎麼辦!還是好好的安安穩穩地過好每一天吧。」譚心兒想想自己的家庭還不如這二位呢,心里也對這個社會感到深深地無奈,但是好在她也不是那物質至上的人,隨遇而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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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回來了。今天出去找工作沒?」看著女兒這都在家呆了近兩個月了,黃雪梅實在是忍不住了,女兒這樣下去,誰見了都心煩啊!而且今天那個薛芳又打電話來,一听說自己女兒失業了,態度立馬變了,這都是什麼人啊,當初又不是我們家上趕子去找你們家的,別說現在什麼都沒有答應呢,就是答應了什麼,沖著你這人嫌貧愛富的性子,那也得散!
「還沒有,今天我跟慧慧和心兒一起出去玩的,正好她們這個周末從Q大回來找我。」馬珍珍也是不在意地跟自己老媽解釋了一下。
「珍珍,不是媽要說你。你看你都是畢業的人了,想你之前那兩個丫頭,人家可是在上大學,你現在啥都不干,和人家上大學的湊一塊,你這不是耽誤時間嗎?」黃雪梅听女兒說起那兩個還在上學的朋友,心里要說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因為今天那個薛芳就陰陽怪氣的跟自己說,她兒子可是Q大畢業的,自己女兒一個小縣城的中專生本來就配不上她兒子,還說自己之前只是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才施舍給他們家這次機會的,現在看來自己家是沒有眼色,抓不住這機會了!當時黃雪梅就急了,劈了啪啦地對著電話罵了薛芳一頓。
「我和她們倆在一起見見面吃個飯,怎麼就是耽誤時間了,你這還不讓人出門找朋友啊!」听到老媽這莫名其妙地話,馬珍珍心里有些不高興。
「誰不讓你找朋友了啊!我是說你跟人家上大學的整日會在一起,等人家以後畢了業混好了,人家還不稀罕你了!」黃雪梅這是被女兒一頂,把對薛芳的氣又往女兒身上撒了。
「媽!你這什麼意思,我們處的好好的,什麼叫不稀罕我了!」馬珍珍听了老媽這話,可真是氣著了,她今天是怎麼了,沒事找事!
「哎呀,都少說兩句,該吃飯了。」听到妻子和女兒吵起來了,一旁的老馬放下手里報紙,低聲說道。可是在這個家里,一向做主的都是黃雪梅,而且女兒從小到大都不怕老馬,所以此時對于兩個都在氣頭上的女人來說,老馬的話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你先別管!」
「爸,你先吃吧!」
黃雪梅和馬珍珍母女倆一前一後地沖著老馬喊道,看著兩個盛怒中的‘母獅子’,老馬一陣無奈,這男人妻管嚴可真是無奈啊!不過這母女倆也吵不起來,算了,由著她們去吧。自己還是去喝點小酒吧,這也累了一天了。想到這,老馬看了妻子和女兒一眼,不再做聲地去了客廳。
「你還說你爸啊!脾氣長了不少啊!怪不得人家這個看不上你,那個看上你!我養你這麼多年,到現在連個像樣的工作也給丟了,你可真有本事!我算是白養你這麼久了!沒點出息!」看著女兒吼她爸,黃雪梅心里一陣不高興。而且女兒看著自己的眼神隱隱還帶著不滿,她還不滿了!
「我是沒出息!可這跟誰看上我有什麼關系!是,我工作是丟了,可是那能怪我嗎!那個賤男人找事,我沒有本事,難道你就讓我去倒貼嗎!」听到老媽竟然說這樣的話,馬珍珍心里委屈的不行!她就知道,就算是自己受委屈的,老媽還是怪自己丟了工作,還是怪自己招惹人,可是別人看上了她,她就得答應嗎!難道自己就沒有一點自尊嗎!為了份工作就要出賣身體和尊嚴嗎!這種事情她死也不會答應的!「你!」沒想到女兒竟然說出這種不要顏面的話!她這是怪自己父母沒有本事嗎!
「他看上我,不也是因為你給的這張臉嗎!」馬珍珍此時真的是被氣的昏了頭,想想不想的話就出了口。可是剛說出來,就後悔了。她心里有一絲懊悔和擔憂,但是臉上還是露著憤恨的表情,都怪那個賤男人!
「啪!」黃雪梅顫抖著手,看著女兒臉上的紅印子,心里登時清醒了,自己剛剛,怎麼打了珍珍?
「珍珍,媽,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黃雪梅趕緊上前去看女兒的臉。
「媽,你,你竟然打我,從小到大你們都沒打過我,為了這事,你竟然打我!」馬珍珍雖然懊悔自己剛剛說的話,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此時臉上傳來的死死痛楚清晰地告訴她,母親真的打了她一巴掌,為了一個渣男打了她。
心里感到傷心,眼淚不住地往下掉,「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當初干嘛把我生下來!」馬珍珍打落母親伸過來的手,轉身捂著臉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看著女兒‘ ’的一聲關上房門,黃雪梅的手徒勞的還想往前抓著什麼。
「這,怎麼回事啊?小梅,你怎麼打珍珍呢?」本以為老婆和女兒也就頂多爭吵幾句,沒想到最好還動上武了。別看平時老馬一切都是以老婆為中心的,可是對于這唯一的女兒可同樣是疼上心尖的。不然他當初也就不會拉下臉去找自己的朋友幫女兒進人民醫院了,就算是後來女兒被醫院辭退了,他也沒怪女兒只是好好安慰她。
「老馬,我,我剛剛也是被氣急了,一下子沒忍住。這可怎麼辦?」看到丈夫過來,黃雪梅心下更是著急,有些六神無主了。
「你們倆啊!脾氣是一個比一個急!」看著老婆已經後悔了,老馬拍了拍黃雪梅的肩膀,「過會吧,讓孩子也冷靜冷靜。她這會肯定正傷心呢,你呀,算了,呆會我過去勸勸吧。還有,小梅,你那個老同學以後少聯系,你看自從她來我們家之後,咱家出了多少事。」
「嗯。」黃雪梅听到丈夫說過會去勸勸女兒,心里安心不少。又听老馬說到薛芳,心里也是對這個女人厭惡至極,要不是她,自己家現在說不定還順風順水地過日子呢,說不定女兒工作也不能丟呢。
而此時跑回自己屋子的馬珍珍正趴在床上,埋頭大哭呢!她感覺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了,當初劉瑩瑩陷害自己被患者家屬無緣無故地打了一巴掌,那是只是覺得委屈,可是今天被自己的媽媽打了一把掌,馬珍珍感到十分心痛傷心。
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那個渣男那樣對自己,自己不好意思跟家人講,只好跟自己的閨蜜訴苦,可是沒想到自己的老媽竟然對自己辭職一直耿耿于懷,難道她就那麼希望自己的女兒被人糟蹋嗎!誰不想自己有能耐啊!我也不想每日呆在家里啊!馬珍珍越想越心痛,越想越委屈,最後忍不住大哭起來。
「珍珍,你沒事吧?開開門,我是你爸爸。」老馬本想等女兒情緒平定了,再去找女兒談談,可是沒想到女兒在房間里不但情緒沒有穩定下來,反而哭得更厲害了。他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老婆也是看著女兒的房間不停地踱來踱去,滿臉的焦急和懊悔。
「怎麼辦啊?珍珍她也不開門。」看到老公在女兒房間不停地敲門,可是女兒就是不開門,不過哭聲倒是越來越小了,直到最後就沒聲音了。感覺里面再也沒有聲音了,黃雪梅的心更急了,女兒該不會出事了。想到這,她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老馬,珍珍,她不會做傻事了吧?」
「你別著急,自己女兒你還相信嗎!不要瞎想了!」看著妻子的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布滿了擔憂和胡思亂想,老馬忍不住安慰老婆,還有就是他相信自己的女兒怎麼會被這點小事情打倒!
「咱家里不是還有一套備用鑰匙嗎,你去找來,我開開門進去看看。」
「對對對,還有鑰匙,我這就去找,老馬你看好珍珍啊,千萬別讓她出事啊!」說著黃雪梅急忙跑進自己房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女兒出事的畫面,想鎮定也鎮定不下來。
「哎。」看到妻子慌里慌張地擔心女兒,老馬心里一陣心疼,既是因為女兒也是因為妻子,「珍珍,你沒事吧?听到了,就應爸爸一聲。」
「來,老馬,鑰匙。」黃雪梅回到房間把所有能放鑰匙的地方都翻了個遍,最後總算找到了珍珍房間的鑰匙,拿了鑰匙後她趕忙跑出房間。
老馬從妻子不停在抖地手里接過鑰匙,開了門。
一見門開了,黃雪梅就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待進去後,並沒有看到自己害怕的景象,黃雪梅拍了拍心口,長長輸了口氣。
老馬看到原來女兒趴在床上哭睡著了,看著女兒臉上還都是淚痕,心里不住地心疼。
「沒事了,珍珍不是沒事嗎,你看,都睡著了。」他攬著老婆的肩膀不住地安慰黃雪梅,看著女兒沒有事,老馬也是松了口氣。雖然剛剛安慰妻子說女兒沒事,但是他心里也是很擔心啊!就算他相信女兒,但是擔心這種事情和相不相信無關。
黃雪梅看到女兒沒有事情,此時听到丈夫的安慰,心里一下子放了松,這下終于忍不住趴在丈夫懷里哭了起來。
「我剛剛也不是有意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說她幾句,可是」
「好了,好了,都沒事了。」老馬輕拍著黃雪梅的後背輕聲說道。
過了一會看妻子情緒似乎穩定下來,他扶起妻子說道︰「你先幫珍珍月兌了鞋換下衣服吧,呆會回屋再說,別把她吵醒了。」
「奧,對。」
黃雪梅幫女兒月兌了鞋子,換了睡衣,看著女兒在睡夢中還會輕輕地抽泣,心下感到既是懊悔又是心疼。她輕輕地關上女兒的房門,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