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安祺臻一眼,流螢是又好氣又好笑。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安祺臻確實是幫了她。
「安祺臻,放我回北漠,好嗎?」她有些憂傷的開口,這一次,語氣是請求,是哀傷。
她也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
一听這話,安祺臻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上前一步,一把撈起她的腰,迫使她面對自己,怒氣沖沖的開口道︰「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在你心里,始終就只有那個人?」
這一回,安祺臻並沒有自稱「爺」,而是說的「我」。
安祺臻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扯在她肩上的傷口之上,頓時,她疼得冷汗直冒。
「安祺臻,你夠了!我本就不屬于你,你何必要強人所難?我的心只有一顆,已經給了我愛的人,哪里還能收回來給你?」也不知道是傷口太疼,還是心太疼,她看著安祺臻,聲音也拔高了不少。
安祺臻看著她,臉色一黑,隨之而來的卻是憤怒。
「洛相思,爺不管你心里裝著什麼人,總之,爺看上你了,你就是爺的人!一年你忘不了,那就三年,三年忘不掉,那便是十年,十年忘不了,那就一輩子!總之,這輩子爺的身邊,你呆定了!」安祺臻說著,伸手托起她的下顎,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看著她眼中的冰冷,安祺臻便是覺得心中疼痛,他甚至不知道,到底該怎樣才能喚起她的知覺。
在她心里,他于她而言,一直只是陌生人。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安祺臻更是來了火氣,對著她的唇便咬了下去。
流螢別過臉,安祺臻的唇只是落在她的唇角。
感覺到了流螢的不配合,安祺臻心中火氣更旺。
他費盡心思跑來救她,可不是為了讓她氣他!
「安祺臻,你別發瘋了!」流螢憤怒的喝了一聲,盡全力推開他,而自己原本是扶著那護欄,移開手之後,整個人失去了支撐,便是順著那護欄摔在了地上。
安祺臻瞧見她摔了,又生氣又心疼,卻也只得收回憤怒,奔到她身邊蹲下,焦急的問道︰「你沒事吧?」
說著,便是伸手來扶她。
流螢本來性子就倔,現在就安祺臻來示好,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一只手撐在地面,另外一只手卻是推開了安祺臻伸過來的手,冷聲道︰「不用你假好心!安祺臻,你真的是夠了!」
「……」安祺臻一陣無語,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在她面前,他總是失控。
耶律娉婷與明子堯已經到了這里,耶律娉婷見狀,趕緊奔過去扶流螢起來,焦急的道︰「相思你沒事吧!」
流螢皺了皺眉,只是搖了搖頭,任由耶律娉婷扶自己起來。
卻不料,剛一起身,便是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便是失去了意識。
安祺臻早就顧不得思考,忙將她搶了過來,抱起來便是快速的下了台階,並對明子堯說道︰「子堯,這里的人交給你了!好好處理!」
「是!」明子堯忙應聲。
馬車徐徐前進。
安祺臻將流螢抱在懷中,看著她毫無生機的小臉,眉頭緊皺,心情也一度變得糟糕。
他是挺恨自己的,恨自己竟然沒有保護好她。
可是,他又很惱她,因為,自始至終,他在她心中,只是個過客。
他倒是想知道,她心里的那個人真的就有那麼好?
耶律娉婷坐在對面,表情復雜。
看著這兩人,她的心情也很抑郁。
趕著馬車的是不老山的馬賊,安祺臻等人上山的時候,將那些馬賊全都制住,下山的時候,隨手拽了一個便讓人家來趕馬車。
離開不老山,約莫幾個時辰之後,便是到了一座小鎮。
馬車在一家客棧前停下,耶律娉婷打開馬車門,先一步下了馬車,隨後,安祺臻便是抱著流螢,也跟了下來。
此時,過了一夜了,已是清晨了,他們趕馬車行路,竟是趕了那麼長的時間。
「爺,小人……小人……」那駕車的馬賊小心翼翼的說道,卻是被安祺臻一記冰冷的眼神,嚇得字不成句。
「去請個大夫來!」安祺臻冷冷的吩咐。
「是……」那人繼續小心的道,趕緊的轉身去找大夫去了。
隨後,他們便進了客棧,開了幾間房,便是將流螢抱進房中,放置在床榻之上,月兌掉了她的鞋子,蓋好被子。
耶律娉婷讓小二送了些茶水來了,倒是替安祺臻倒了杯茶,不過安祺臻卻是一點也不想喝。
不多一會,一名白胡子老大夫便是被領到了這里。
那老大夫上前便要來替流螢把脈,安祺臻卻是冷哼一聲︰「等等!」
老大夫被嚇得不輕,擦了擦汗,小心的問道︰「這些爺,不是這位姑娘生病嗎?」
安祺臻不理,卻是到了床邊,將流螢的手從被褥里拿了出來,隨後,從床邊拿起一塊手帕,系在了流螢的手腕上。
「就這樣給她把脈,沒問題吧?」安祺臻眯了眯眼,對那老大夫說道。
老大夫更是無語至極,擦了把冷汗,連連搖頭,道︰「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老大夫上前,恭恭敬敬的隔著幾重絹布給流螢診脈,汗流浹背,可是,又發作不得。
「這姑娘傷得可不輕啊!」末了,老大夫收回手,捻了捻自己的胡須,意味深長的說道。
「需要什麼名貴的藥材,盡管開來!」安祺臻擺了擺手,很是隨意的道。
「那公子便隨老夫去抓藥吧!」老大夫說道,隨後,轉身翻了翻藥箱,找出另外一瓶藥,遞給耶律娉婷,道,「這藥倒入溫水之中,用來給這位姑娘清洗傷口的,她的肩上有傷,若不及時清洗,傷口只怕會感染
「多謝大夫耶律娉婷小心的接了過來,感激道。
安祺臻便隨那大夫離開,不忘吩咐耶律娉婷道︰「小婷,你慢點,好好照顧她
「好耶律娉婷應聲,心中卻是無語,這還需要他說嗎?
待他們離開,耶律娉婷便將門關上,將那瓶藥倒進先前端進來的熱水,等到藥粉全都融化之後,她才小心的將那盆水端到了床頭櫃上,然後,坐到床邊,小心的掀開的被子,去解流螢的衣服。
先前她倒是沒注意,沒想到流螢的左肩竟然已經滲出血色了,看來,真的傷得蠻重的。
她擰起了毛巾,將流螢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身側,小心的替流螢清洗著傷口之處,觸目驚心的傷口,就連她見了,都忍不住心疼起來。
待清理完了之後,她又去包袱里拿了件干淨的衣服,替流螢換上,這才放心下來。
正準備去清理血水之時,她卻听見了流螢似乎輕哼了一聲。
「相思,你怎麼樣?」耶律娉婷有些著急的回到床邊,焦急的問道。
不過,流螢並沒有醒,此時的流螢似乎是夢見了什麼,表情很是不安。
「蕭清絕……」蕭清絕的名字不自然的自她口中呢喃而出,隨之落下的還有她的眼淚,順著眼角,一直流下,落在枕上。
「蕭清絕?」耶律娉婷頓時如遭雷擊。
關于蕭清絕的事,她又怎會不知?
蕭清絕為了一個女人拒絕娶百里冰,蕭清絕的女人在漠皇壽辰之上大顯華彩,蕭清絕的女人是個似乎是個大夫……
這一切,不就是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所擁有的嗎?
所以,她才能將安祺臻這樣優秀的男人拒之門外,因為她心里,早就有了蕭清絕。
她想離開西淵,離開安祺臻,統統都是為了蕭清絕。
耶律娉婷驚愕的很久,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小婷,好了麼?」門被敲響,安祺臻的聲音傳了進來。
耶律娉婷頓時斂起神色,忙應聲道︰「哦,好了,就來!」
隨後,她俯身,抬起袖子,輕輕將流螢的眼淚拭去,她也知道,流螢的身份不能讓安祺臻知道,若是被安祺臻知道,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耶律娉婷走過去開了門,安祺臻拎著一手的藥包進了屋,擱置在桌上。
「她有醒嗎?」安祺臻問道。
耶律娉婷搖了搖頭,道︰「一直熟睡著,就給她清洗傷口的時候看見她皺了皺眉
安祺臻若有所思,拿起一包藥,道︰「小婷,麻煩你將這個藥煎了
「好,我這就去!」耶律娉婷接過那包藥,順帶端走那盆血水,出了屋子。
到了門口之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床上的流螢一眼。
安祺臻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她的睡顏,眼神不由得溫柔了一些。
想不到,他也有為女人犯愁的時候!想來,都是命數!
安祺臻想了想,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的執念。
可是,他若得不到她,那她心里那個人,也休想得到。
太想要控制,因而,他卻不知道,正因為如此,他離她,才會越來越遠。
遠在天朝的蕭清絕,卻是很早便醒了。
或者說,他這一夜都沒有睡著。
許是與流螢有太多的心靈感應,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安,心跟著隱隱作疼,繼而,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是不是……螢螢真的出了什麼事?
不行,他等不了了,再不在找螢螢,他真的會瘋掉!
正想著,外面卻是一陣響動,跟上官家交好的那護衛趕緊奔過來,說是有人來看他來著,但他倒是納悶了,這大清早的誰會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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