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弄堂,流螢讓樊嬸指了那條街的方向,便讓樊嬸先回去了。******請到看最新章節*****
反正,她朝那方向而去,便是等于回到安祺臻所設的牢籠里,她認了。
這幾條街,均是戒嚴,更是被封閉了起來。
流螢剛接近之時,士兵們攔住她,禁止她入內。
「告訴安祺臻,我來了她冷眼掃過,淡漠的說道。
「大膽!竟敢直呼太子爺的名諱,想死麼?」士兵指著她,怒喝一聲。
流螢輕慢的笑出聲,只低低的說了聲︰「快去吧,去遲了,你們的小命可就沒了
士兵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信,卻依然有兩人去街內稟告安祺臻去了。
不多一會,安祺臻果真是出來了。
流螢正百無聊賴的看著一側,仿佛真的是在打量著著四周的風景。
安祺臻看見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再也冷靜不下來,快步的朝她這里走來。
流螢站在那里,似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平靜、淡雅、清冷,所有與世隔絕的詞卻都能在她的身上體現。
安祺臻到了她的面前,卻是一把扣起她的手腕,陰冷著聲音道︰「洛相思,你還敢回來?」
流螢看著被扼住的手腕,微微皺眉,心想安祺臻還是這樣,暴力解決問題。
順著被扼住的手腕,她才慢慢的轉向安祺臻,然後眼神有些變化。
安祺臻還是安祺臻,不過,現在安祺臻的模樣,卻讓她有些意外了。
安祺臻的眼中,是濃濃的怒火,還有憂傷,疲倦。他的下巴伴著些青黑胡茬,顯然是多少天沒有清理過了,總之,整個人給她的感覺,是頹廢。
短短十日,安祺臻竟然把那般完美的自己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的……莽漢。
流螢心中是有些震撼,不過。卻是什麼都沒說。只定定的瞧著他,一言不發。
「說話啊!你跑的時候不是挺能嗎?」安祺臻氣憤的吼著。
其他的士兵瞧見這個狀況,立馬退到幾十步之外,還順便幫他們守著。不讓其他人闖入。
流螢依然不答話,只默默的听著。
安祺臻簡直是要被氣瘋了,這女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你不是不回來嗎?怎麼?看見無關緊要的人了毒了,你就忍不住了?你既然那麼心善,為什麼爺受傷中毒也不見你心疼一下?」安祺臻接著怒罵。
流螢終于動了,微微扭動下手腕,迫使安祺臻松開她。
「我回來是想看看,你是怎麼親手殺死你的子民流螢緩緩開口。語氣平靜。沒有半點表情。
「你什麼意思?」安祺臻眯起眼,看著她,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更加濃厚。
「我會學著,見死不救流螢勾起一抹低低的笑容。
「你不會安祺臻篤定的道,「連耶律娉婷這種連續陷害你的人你都能放過。這些平民老百姓你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呵呵流螢忽然輕笑出聲,轉向安祺臻,微微眨了眨眼,譏誚的開口道,「我是偶爾心善,這是醫者的天性。但是,不管是上官素櫻還是洛相思,可從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見死不救,我從前可沒少做。再說,那些百姓……是你的子民!你既然放棄他們的命用來引我現身,我如你所願了,但是,休想我會為了你的錯誤贖罪,絕無可能!」
說到這里,流螢忽然停了片刻,淺淺笑道︰「對了,你說耶律娉婷……是的,我救了她,我也知道,她在利用我。我的確曾將她當成朋友,但是,她已經失去了朋友的資格。我救她一命,不過是還了一個恩情。而從今以後,她的生死自然與我無關了,再說了,我留著她的命,有我的用意
安祺臻有些驚訝流螢這一番話,看向她,目光中多了幾分懷疑。
「兩百多條人命,你確定你要見死不救?」安祺臻追問了一句。♀
「我為何要救?憑什麼?」流螢反問。
安祺臻忽然覺得自己看不懂她了,幾個月前,來涼城的途中,他曾看過她數次為陌生人醫治,他曾看見她的善良,曾看見很多沒看見過的美好,可是如今——
她說,她要見死不救。
而且,不是說說而已。
他突然有一種恐慌,那便是,他從來都不了解她。
「不救?那就跟爺好好看著,看他們如何在生死邊緣掙扎!」安祺臻惱了,一把抓起流螢是手臂,強行的將她拉進街角深處。
街道深處,凡是中毒者都在家門口擺放一張涼席,將中毒者放入涼席之上,只等太子尋來解毒之法。
安祺臻拖著流螢從街頭走到結尾,從東街走到南街,要她親眼看著那些中毒的人。
不過,令安祺臻失望的是,流螢的表情一直清冷,沒有絲毫變化,似乎真的是完全不把這些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最後,安祺臻是徹底怒了,拖著流螢到了街角,怒罵道︰「洛相思,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出手救一下會死嗎?」
「鐵石心腸,大概說的就是我吧?」流螢毫不為意,低頭輕捻自己的指甲。
「你!」安祺臻氣憤,卻是無言以對。
「你既然決定犧牲他們,不是該平靜面對嗎?」流螢驀然抬頭,看向他,笑得溫柔。
「爺能平靜下來麼?你有問過爺沒?是爺下的毒?爺什麼時候說了,是爺下的毒?」安祺臻暴躁的沖著流螢,一頓怒火發著。
流螢皺了皺眉,不是他?不是他還能是誰?
不是安祺臻,那麼……會是誰?
流螢忽然想著,她似乎先入為主,認定是安祺臻了,可是,如今听安祺臻說的,難道……真的不是安祺臻下的毒?
她深思著。便是遠遠的瞧見一人躺在門口,便走了過去,低子檢查一番。
隨後,她的眉頭深鎖,神情更是變得迷茫。
想逼她出來的人……不是安祺臻,而是,夢無極!
「怎麼了?」安祺臻走過去。看著她變幻莫測的的表情。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安祺臻出手,那麼,她是有必要出手了。
再說了,這毒。她太過熟悉了,只有本門才有的毒。
所以說,夢無極也到了西淵嗎?
想到這里,她沒由來的一陣恐慌。
她不想,不想還沒離開安祺臻,便先被夢無極帶走了。
她真的不想。
「安祺臻,回府吧!」她低聲說道,她不想再繼續停留了,一旦她在這里解了這些人的毒。夢無極立刻就會知道了。
安祺臻雖然不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但是看見她眉心的憂色,便也不再問了。
很快,她便是回了太子府。
所幸,之前研制出來的丹藥還在,配這解藥也不是很費勁。
等她將丹藥交給安祺臻的時候。卻是說道︰「安祺臻,請恆光大師出面吧!這件事,我不希望記在我的頭上
「為什麼?被百姓感恩戴德的事,你竟然不願意?」安祺臻倒是意外了。
流螢輕笑,道︰「我的好師叔來了,他正在找我,想用毒引我出來的人,是他!」
說到「好師叔」的時候,流螢在笑著,眼中卻更是濃濃的譏誚。
「……」安祺臻一陣沉默,淡漠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不過你給我老實呆著,如果你再敢離開,爺就打斷你的腿!」
「……」流螢只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
回都回來了,她哪里還有機會再逃走一次?
如今,她只能等,等蕭清絕來!
原本,她以為只是夢無極的手下到了,卻想不到,夢無極竟然親自來了!那麼,只怕她這身份也藏不了多久了!
可是,藏不了也得藏啊!
也虧得安祺臻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處理中毒事件之上,沒空來找她麻煩,不然,那還不剝了她一層皮?
回來之後的流螢,安安靜靜呆在小院中,倒又恢復了不怒不爭,不吵不鬧的生活了。
而安祺臻再次出現在這里時,已是她回來的第三天了。
她居住的小院依然是當初給百里炎居住的地方,這院子里,有一棵紅楓樹,只是,這個季節,樹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安祺臻來的時候,她正在樹下練習著走著舞步。
雖然沒有樂聲,但是,她所走的步伐竟然都在無形中連成了一串錯落有致的節奏,落進安祺臻的眼中,卻覺得這是一道致命的風景。
流螢瞧見安祺臻的時候,自然是無趣的停下舞步,雖說不情不願,卻還是朝著安祺臻走來。
關于舞步什麼的,自然是要經常練的。她已經沒有武功了,可是,若是連舞步都懈怠了,那若是再遇上那踩草垛的事件,她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看不出來,你倒是還會跳舞安祺臻眯了眯眼,打量她一番,輕淡的開口道。
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剛剛那一瞬間的驚艷,究竟有多撼動他的心。
流螢輕輕挽起略長的衣袖,將自己的手露到了袖外,到了安祺臻面前,只淡漠的說道︰「怎麼?你的子民醫好了,來感謝我了?」
抬頭間,發現安祺臻又恢復了,從那個邋遢的莽漢又變成了風華無雙的太子爺。
听到這茬,安祺臻卻是冷哼一聲,道︰「是醫好了,不過,爺是來找你算賬的!你逃走的賬,爺也該跟你算算了!」
流螢怔7怔,望向他。w,,算賬?怎麼算?這是個問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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