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醫女 第181章 沒有遺憾

作者 ︰ 靈雋

離了深潭,他們穿過樹林,走過每一片擁有共同記憶的地方。

這一路走來,歡笑、淚滴,一切的一切,可最終,都是值得了。

「阿螢,你回來啦!」

到了流螢村之時,剛入村頭,流螢便听見有人喚她的名字。

仔細瞧了瞧,喊她的人,居然是阿美。

此時的阿美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

挺著大肚子,臉上少了許多銳利,剩下的,滿滿的都是沉澱過後的樸實無華。

流螢微微笑著,拉著蕭清絕到了阿美面前。

阿美瞧見流螢,笑得卻是發自內心的。

「阿螢,好久不見了,你越來越漂亮了!」阿美笑著說道。

「寶寶幾個月了?」流螢卻是看著阿美的肚子,笑問道。

「七個多月了呢!」阿美說著,卻是朝著身後的屋子里喊道,「相公,相公你快出來,快來看看誰回來了……」

不一會兒,就瞧見秦雷從屋里走出來,身上還系著圍裙,上面油光滿面的。

「啊?阿螢回來啦!」秦雷搓了搓手,趕緊的走了過來。

流螢只溫和的笑著,對秦雷,說不上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但是,總歸是親人!

「二哥。」流螢禮貌的喚了一聲。

秦雷笑得比較憨厚,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對他們道︰「你們吃過飯了沒?要不進屋吧?我給你們煮碗面條怎麼樣?」

「不用了。謝謝二哥,我們吃過了。」流螢微微轉頭看了蕭清絕一眼,轉向秦雷,溫和的笑著。

秦雷不由得打量起蕭清絕來,不由得贊嘆道︰「這位是妹夫吧……好像在哪里見過呢!」

蕭清絕當然記得,當初流螢剛失蹤的時候。秦雷被夢無極抓去。後來,他們是有打過照面的。

「二哥好。」蕭清絕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卻是禮貌的回了一句。

秦雷憨厚的笑了笑,道︰「果然是男才女貌啊!」

「二哥啊,這天氣不太好,可別讓嫂子一個人在這外面,容易著涼的。」流螢望了望天。對秦雷說道。

初春,是容易著涼的季節。

「嗯,我知道了,謝謝阿螢。」秦雷忙道。

流螢溫柔的笑著,道︰「二哥,我們就不多留了,去看看藥田便要先回去了呢!」

「好。常回來玩啊!」秦雷叮囑道。

流螢溫和的點點頭。牽著蕭清絕,轉身向著藥田的方向而去。

「大家都有個好結局,一切,似乎就完美了。」流螢頗為感慨的說道。

「他們完美不完美我管不著,我只要選擇讓你的生命里沒有遺憾便夠了。」蕭清絕說道,在他心里。旁人如何,本來就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流螢留給他淺淺的一笑。

其實。想告訴他,現在的她,心中最大的遺憾,恐怕是沒有辦法陪他到最後。

盡管,她會努力。

可是,凡是都有個萬一不是?

若是,她陪不了他那麼久,他會不會很傷心很難過?

有時候想想,她或許不該那麼自私。

「蕭清絕……」流螢轉頭看他,忽而喚了他一聲。

「嗯?怎麼了?」蕭清絕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她,問道。

「澹台婉……是喜歡你的吧?」流螢收回目光,繼續走著。

蕭清絕一愣,隨後跟上她的腳步,說道︰「那是她的事。」

「那你覺得呢?」流螢問道。

「什麼覺得?我怎麼听不懂你的話?」蕭清絕這回是真不明白,她想說什麼。

流螢低頭,卻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在她印象里,澹台婉雖然有些孩子氣,但,還不至于壞心腸。

只是,她在想,如果她這樣說了,蕭清絕會不會要收拾她……

「如果他們都要你娶澹台婉呢?」流螢問道。

蕭清絕松開她的手,順勢摟住她的肩,道︰「我上次不是說了麼?我只要你,其他人我都不要。」

「要是我允許你三妻四妾呢?」流螢繼續問道。

「你瘋了!」蕭清絕斷然的下了結論。

流螢倒是停住了腳步,詫異的看他,道︰「我不介意你三妻四妾,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反正,從我記事以來,爹娘都教導我,不要爭風吃醋……」

蕭清絕隨之停住腳步,轉過流螢的身子,讓她正對自己,認真的開口道︰「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怎麼辦?」

「……」流螢倒是樂了,「你介意什麼?」

「我嫌髒!」蕭清絕黑了臉,然後搖了搖流螢的身子,有些撒潑的道,「你難道忍心我被那些來歷不明的姑娘染指麼?」

「染指?」流螢哭笑不得,染指還可以這麼用麼?

蕭清絕順勢將她摟進懷中,道︰「螢螢你放心好了,就算他們強行塞給我女人,我只會將那些女人晾在一邊。除了你,其他人都不會有機會靠近我。」

「……」流螢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她是覺得,如果她活不了那麼久,蕭清絕一個人該是多麼孤獨。

可是,她卻忘了,蕭清絕與她一樣,在感情上,容不得多一人。

什麼不介意三妻四妾,那都是她鬼扯的。

現在蕭清絕要是真整個三妻四妾出來,她保不準先殺了蕭清絕再自殺呢!

「你真不介意我三妻四妾?」蕭清絕忽而松開流螢,狐疑的問道。

流螢勾起唇角的笑容,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抬頭看向蕭清絕,反問道︰「你說呢?」

蕭清絕自顧自的說道︰「其實你說的這個也可以考慮考慮……這樣吧。為夫回了天朝之後,就去物色幾個……哎喲,痛……」

蕭清絕話還沒說完,流螢已經擰上了他的腰,蕭清絕立刻夸張的喊痛。

「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流螢笑道。

蕭清絕甚是委屈︰「是你提議的……」

「是我提議的啊!」流螢眨了眨眼,笑道。「可是。你不知道麼?女人都是善變的!你要是娶個三妻四妾,那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好不好?」

蕭清絕立馬乖了,趕緊將流螢摟懷里哄道︰「跟你開玩笑呢,別當真……我說物色幾個,是給你當丫鬟的……」

「噗!」流螢忍不住噴笑。伏在蕭清絕懷里,卻是無言以對。

笑過後,表情卻又泛起幾分苦澀。

如果,她可以一直陪著蕭清絕該多好!

如果,她可以陪著,她干嘛要別人佔她的位置?想都別想!

兩人鬧騰著,卻是到了藥田前了。

蕭清絕上次種下的藥草。已經長了不少。看上去,生機勃勃的感覺。

站在藥田外,望著他們當初共同開闢的藥田,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

「螢螢,等我們處理完了所有的事,便來這里隱居吧……」蕭清絕摟著流螢。低聲說道。

「嗯?隱居?」流螢有些詫異。

其實,她也想過隱居。可是,只怕到最後,他們都是身不由己,回不到這里了吧!

「是啊!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在這里說的話。」蕭清絕抬頭看了看天空,溫和的笑問道。

流螢蹙眉。

記得,她當然記得。

他說,我想要你,只你一人,無論你怎麼看我,我說的話,我這一生都會負責。

他說,你現在不必信我,我知道,你不敢信,不過,我可以等,我知道,會有那麼一天,你會站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

如今,她確實站在了他的身邊,也確實想著,要一直陪著他。她選擇了相信他,義無反顧,絕不回頭,即使受傷,也決不後悔。

命運便是如此,一開始的交織,變成最後的生死相依。

「我記得。」流螢淺淺的笑著,「蕭清絕,謝謝。」

謝謝他給了她一個最美最美卻永遠也不會醒的夢。

「嗯,我也想說,謝謝。」蕭清絕淺笑著回了一句。

謝謝她,入了他的夢,讓他愛上,讓他相信這世上還有值得留戀的東西。

「那里長了野草了,走,去拔草。」流螢指著藥田里生出來的一些野草,對蕭清絕說道。

蕭清絕低低的笑著,應聲︰「好。」

待他們勞作完畢,天已經暗了下來。

他們就這樣回了酒樓,天完全黑了下來。

在鏡湖鎮待的日子,平靜而又愜意,只是,日子總歸是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在鏡湖鎮居住了七日之後,他們便是動身返回天朝。

「納蘭先生呢?」

出發之日,流螢忽然想起了納蘭久讓,似乎她就剛出涼城那會瞧見納蘭久讓追上來,這都多少天了,她似乎好像也沒見到納蘭久讓。

本來,她是覺得,她每天都跟蕭清絕呆在一起,除此之外,她便是在屋里煉制丹藥,也沒機會瞧見旁人,可是,她卻後知後覺的發現,納蘭久讓不見了。

馬車內,蕭清絕卻只是低低的笑著,道︰「他呆著火貓兒從另一條路回天朝去了。」

「嗯?為什麼?」流螢這下更不解了。

「你忘了麼?他的舊主是澹台丞相……雖說澹台墨與澹台婉不認識他,但是,他若長久的與我們在一起,他日見到澹台丞相,總歸是不好說的。」蕭清絕說道。

「所以……他先回天朝,制造拜入你門下的契機?」流螢算是看出來了。

「對。」蕭清絕溫和的笑了笑,伸手輕撫她鬢間黑發。

終于,回去了,終于,一切都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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