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絕很快便是到達夢無極的面前,朝著夢無極就是一掌,迫使夢無極收回掌力,暫時松開了上官素櫻。
上官素櫻眼中卻滿滿的緊張,好險,她差點就被夢無極給抓了!
夢無極連著後退幾步,怒視蕭清絕。
蕭清絕拉了上官素櫻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有些擔憂的問道︰「螢螢,你沒事吧?」
「沒事!」上官素櫻搖頭,道,「白骨令呢?」
蕭清絕蹙眉,道︰「在我這里!」
夢無極一听,頓時上前一步,冷喝道︰「快把白骨令交出來,本座還可以饒了你們一命!」
「呵呵,別做夢了!」上官素櫻清冷的笑了笑,對著蕭清絕道,「把白骨令給我!」
蕭清絕想了想,便是將腰間的白骨令取了下來,交給了上官素櫻。
上官素櫻接了過來,眼神落在白骨玉佩上,滿眼的冰涼。
為了這個白骨令,死了多少人了!
夢無極最開始,也是在追逐著這塊破玉佩,如今,為了這塊破玉佩,他更是喪心病狂到一定境界了!
她會將白骨令交給夢無極?怎麼可能!
「白骨令?」夢無極瞧見,頓時眼前一亮,不由分說便是朝著這邊襲擊而來。
「螢螢閃開!」蕭清絕舉掌迎了過來。
兩掌相擊,四周地動山搖,地上更是炸起了萬丈黃沙。
上官素櫻忙攥緊了白骨令,後退數步。
她停下腳步,又不由得看了看白骨令,心中想著,她要不要啟動白骨令?
白骨令的開啟方式只有她知道,她若是開啟白骨令……那從此真的會殺戮不斷,可是,她若不開啟,蕭清絕會死,夢無極卻不一定會死!
一時間。她倒是有些為難了。
而此時,安祺臻也趕了過來。
安祺臻來的方向,正好在慕容鸞裳的身後。
上官素櫻瞧見,縱身一躍,停在慕容鸞裳的身邊,順手扶過慕容鸞裳,對安祺臻道︰「安祺臻,快去幫忙!」
安祺臻點頭,便是朝著夢無極與蕭清絕的方向飛去。
一對二的戰斗便是由此開啟。
風起雲涌,山崩地裂。大抵就是如此了!
上官素櫻伸手點了慕容鸞裳幾處穴道。防止她的傷加重。兩人不免焦急的看向那一場爭斗。
慕容鸞裳瞧著,不由得嘆氣,道︰「師妹,對不起。」
「都過去的事了。不提了!」上官素櫻淺淺笑著,回道。
說到對不起,听見慕容鸞裳有過那些遭遇,她真的很想跟慕容鸞裳說句對不起,她從來不知道,她那麼幸福,而慕容鸞裳……卻經歷過那麼多悲苦!
她還有什麼資格說恨呢?
要說恨……只能說,命運跟她們開了個很大的玩笑!
慕容鸞裳只能微微一笑。
嗯,不愉快全都過去了。這時候,真的雨過天晴了!
上官素櫻瞧著,不由得說道︰「想不到,夢無極的武功已經這麼高了,安祺臻和蕭清絕的功夫本來就不錯了。兩個人聯手居然還不能制服夢無極。」
慕容鸞裳點頭,道︰「夢無極練的功夫乃是邪功,他們是比不了的。」
上官素櫻應聲,她自然是知道,如今,夢無極還是中了蠱毒的,可是,居然也沒事。
想到這里,她眼前不由得一亮,轉向慕容鸞裳,道︰「師姐,你說,怎樣才能將蠱毒引發?」
慕容鸞裳皺了皺眉,繼續看向打斗,不由得深思起來,然後說道︰「我知道弱點在哪了。」
「在哪?」上官素櫻忙追問道。
慕容鸞裳湊過去,對著上官素櫻耳語了幾句。
上官素櫻豁然開朗,點了點頭。
上官素櫻松開慕容鸞裳,兩指捻起三根銀針,眼中閃過幾絲笑意。
她起身,踏空朝著他們的方向而去,繼而,飛到上空,爾後,從上至下,朝著夢無極擊去。
夢無極抬頭,瞧見上官素櫻從上而來,不由得伸手去擋。
上官素櫻唇角泛起一抹淡漠的笑容,隨後,兩根銀針一灑,夢無極頓時伸手揮開銀針,而上官素櫻又是一根銀針向下,直接刺入了夢無極頭頂的百會穴。
上官素櫻空中一個翻騰,穩穩的落在地面,拍了拍手。
夢無極原本對付蕭清絕與安祺臻兩人還是游刃有余的,被刺中百會穴之後,身體跟隨之而來的麻木,還有疼痛。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上官素櫻看著夢無極,不由得冷笑道,「所以,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還是活著吧,免得作怪!」
夢無極身體麻木之際,蕭清絕與安祺臻二人,便是一前一後,各給了他一掌,頓時,他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也煞時慘白了起來。
蕭清絕走到上官素櫻身邊,有些擔憂的打量起她來。
她很是無語的推了推蕭清絕,道︰「看什麼看?」
蕭清絕表示很無辜,他看看,其實是想習慣一下……現在她的模樣,他真的無法習慣。
安祺臻略顯同情的看了蕭清絕一眼,問道︰「夢無極怎麼處置?」
上官素櫻上前,幾根銀針扎了下去,道︰「他暫時還不能死,必須要破了他的邪功,不然,他若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個姑娘跟著倒霉。」
蕭清絕點頭,道︰「可是,這人就這樣放著也不行吧?」
上官素櫻搖頭,道︰「沒事,我封了他所有的穴道,他現在是廢人一個,他就算想自殺都沒那本事。」
上官素櫻說著,滿臉的自信。
夢無極動了動嘴唇,卻是一句話都發不出。
不多一會,安祺臻的人便是尋來了這里。
上官素櫻扶著慕容鸞裳離開,也讓他們將蕭天佑好好安葬。
即便他們贏了,可是,心中還是很惆悵。
這一切,來得太不容易了。
上官素櫻帶慕容鸞裳去了桑府,蕭清絕去接手北漠皇宮的事宜,安祺臻陪同。
這兩人。居然有這麼一天會如此和平相處,著實令人意外了。
上官芸婀一見到慕容鸞裳,不由得暴跳如雷,好在上官素櫻努力勸著,總算勸服了上官芸婀。
慕容鸞裳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畢竟,她過去所作所為,也確實是有些可恨。
只不過,如今都過去了。
慕容鸞裳一個人呆在一座小院,精神有些恍惚。上官素櫻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回應過來。
五月。
天氣還不是很熱。蟬鳴卻早早的響起了。
她就那麼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听著蟬鳴,心情卻十分低落。
不知不覺,入師門。都過了十幾年了,十幾年之中,她什麼都沒得到,她還讓自己沾了滿手的鮮血。
想著,她不由攤開自己的手掌,痴痴的看著。
「師姐。」上官素櫻端著藥膳放在石桌之上,隨意的坐在她的對面,說道,「這個能解你體內的蠱毒。還能養傷,吃點吧!」
慕容鸞裳淺淺的回給她一個笑容,順手將藥膳挪到了自己的面前,低低的說道︰「謝謝。」
「不用謝!」上官素櫻回應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想了。」
慕容鸞裳拿起勺子攪了攪藥膳,微微閉眼,一顆淚便是滑了進去。
過去的事,不提不想就真的過去了嗎?
「謝謝……」慕容鸞裳說了這句,聲音隨之有些哽咽。
她怎能不痛?她拼盡一切,換來的,不過是空一場。而且,從一開始,她就錯得離譜,她怎麼能不痛,不悔?
上官素櫻微微笑著,道︰「真的,都過去了。師姐,記得我們剛入師門那天,師父說過什麼嗎?」
慕容鸞裳緩緩抬頭,看向上官素櫻。
那一日,她們不過六七歲,跪在師門的祠堂里,說著,她們這輩子都要相親相愛,永不為敵,永不背棄師門……
上官素櫻淺淺的笑著,道︰「永不為敵,相親相愛。所以,即便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我在背地里算計了多少,可是,最終都沒有對你下手。」
慕容鸞裳听罷,眼淚更是滴落不止。
她很難受,她那般傷害,上官素櫻對她,終究沒有下手。
上官素櫻看著她這般,不由得笑道︰「別感動哦,其實,我不對你下手,是覺得……夢無極也不會對你好,你該自己認清現實才是!好啦好啦,別哭了,先把藥膳吃了吧!」
「嗯,好。」慕容鸞裳吸了吸鼻子,點頭,道。
上官素櫻從腰間拿出手帕,伸過去幫她擦去眼淚,一邊擦著,一邊說著︰「不能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嗯……」慕容鸞裳破涕為笑。
之後,慕容鸞裳都在桑府養傷,開始,她還是呆在這里一步不出,後來,上官芸婀帶著自家兒子來看過她幾次,她逗弄諾兒寶寶幾回便是歡喜不已,便也漸漸的在府里走動了起來。
百里炎養了半個月的傷,臉上的傷好了,身上的傷也好了,便是被上官素櫻送去了北漠王宮,接管王位。
盡管他滿心的不情願,最終卻也只好奔赴,在蕭清絕的幫助下,重新整理北漠,做了一個逍遙而閑散的北漠王。
上官素櫻則是每天呆在桑府研究白骨令,也很少出去,當然,也不許蕭清絕來找她。
再說了,蕭清絕很忙,也沒空來找她。
她還是比較惆悵……夢無極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她也不知道!
越是這樣,她才越是緊張!
屋里,她正發著呆,上官芸婀來敲門,道︰「姐姐,姐夫來了!」
「啊?」她開了門,一頭霧水。
上官芸婀看她這般,不由得上前,一把扯過她的手臂,翻了個白眼道︰「啊什麼啊!你天天悶在屋里干嘛?也不出去找姐夫,姐夫不就只能自己來了麼?快走吧!姐夫現在在書房跟爹聊天呢!來來來,走啦!」
沒等上官素櫻回應過來,已經被上官芸婀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