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里走出來,林盛夏被秦管家給攔住,或許是因為昨夜的事情,秦管家的視線有些閃爍,林盛夏面無表情的將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向坐在走廊長椅上的顧弘文,不過才短短一夜,這位長者已經越顯老態,或許是一夜沒睡的關系,眼袋深沉。
她知道,這是顧弘文想要跟自己聊聊,四目相接的瞬間,林盛夏沉默的繞過秦管家,情緒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盡管在她心里已經再清楚不過他就是當年的幕後推手,可心境上的轉變令林盛夏已經學會收斂鋒芒。
「她怎麼樣了?」顧弘文凜利的眼神落在病房的門板上,他不是不想要親眼看看謝青鴿到底怎麼樣,可是自從昨夜真相暴露之後,謝青鴿扔下那番絕情的話語將他列為了拒絕探望的對象,而他也怕會引起謝青鴿情緒上的波動,只守在門外不敢進去。
林盛夏並不受他的氣勢所壓迫,倒是她自己身上那種顯而易見的冷淡叫人心里頭發怵。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她並沒有回答顧弘文的問題,只是淡然的開口,而這樣的口吻很明顯叫顧弘文凜利的眼神一濁。13av。
「在當年你做出那種選擇的時候,聰明如爺爺你難道還想象不出會有真相被揭露的一天?從你選擇將身價利益放在親情之前,就已經為今日的局面埋下伏筆,如果信任就是用來背叛的,我想爺爺你已經給澤愷上了很生動的一課
林盛夏淡雅的轉換了個姿勢,唇角出現幾不可聞的淡漠,她的聲音很輕,卻有著沖破一切的力量。
「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我?」顧弘文听到林盛夏冷諷的聲音頓覺面子上掛不住,滿頭花白的發因著他陡然間激動的情緒而滑落前額。
林盛夏像是沒有感受到長椅上坐著的那個老人心頭的憤怒,異常的冷靜淡漠,微微揚起眉,表現從容。
「教訓倒談不上,只是有句話澤愷開不了口,我卻能替他開口她清淨的眼眸落在病房的門口,她討厭醫院里沒有生命力的白。
記憶里綁架被救出後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送走母親送走父親,甚至是糖糖的產檢都是她獨身一人。
醫院里有她所有不好的記憶,她自然不喜歡這里。
「女乃女乃之所以會躺在這里,不是被澤愷害的,而是被你害的!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你遷怒于他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的荒誕糊涂找借口!」
林盛夏字字珠璣,聲音也一字比一字要冷,顧弘文不過是將他所犯下的錯找了個借口冠冕堂皇的加注在顧澤愷的身上。
她薄淺一笑,話語宛如冷芒畢露的刀刃明晃晃的亮在了顧弘文的面前,而後者背脊不自覺的僵直起,呆若木雞好半響都沒辦法發出聲音。
顧弘文已經有大半輩子沒有被人如此指責,他臉色鐵青著,卻半絲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就連耳朵里都嗡嗡作響。
可林盛夏卻是不管那些的,這些話從昨晚便堆積在心里,背脊倚靠在冰涼牆壁前,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滑過顧弘文的臉。
「你……你怎麼敢!」顧弘文無聲的蠕動著豐厚的嘴,頹敗的攥緊手里拐杖,他明顯的有些混亂,半響憋出這麼一句來。
林盛夏听在耳中,聞言卻只是將背部離開牆壁,睫毛垂下在白希的臉龐之上投著淡淡的陰影,嘴角噙著諷笑伸出手將敞開的大衣扣子系上。
「不知道爺爺信不信天理循環因果報應這一說,我覺得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可大可小的代價,既然當年爺爺選擇放棄澤愷達成自己的目的,那麼現如今就要做好承擔一切的準備!畢竟爺爺要知道,在這世界上沒有哪種感情是可以無限量的透支,就連親情也不可以!」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犀利,或許也惟獨只有在面對顧澤愷時才懂得收斂鋒芒,顧弘文深深的抽了口氣,閉上眼楮似乎在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林盛夏漠然的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轉過身背對著顧弘文與秦管家,再也不看他們一眼的向著走廊盡頭的光明處走去。
太冷了,險惡的人心讓人覺得太冷了,所以她要向著光明所在的方向走去,與黑暗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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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愷身著家居裝坐在沙發上,高級質衣將他健碩的體格映襯的更為挺拔高大,只是此時將自己昂藏進黑色真皮沙發內,面色陰沉。
有力的五指隨性的將玻璃杯掌控在手里,里面的冰塊踫撞著杯體發出清脆的聲響,英俊的臉龐宛如冰雕,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
小黃豆安靜的熟睡在木質的小床內,沐浴在陽光里,昨夜下過雨後的天格外湛藍,卻與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陰郁的心情形成對比。
門鈴聲倏然劃破寂靜的氛圍,佣人從廚房里走出來看了沉默的男主人一眼徑直走過去將門打開。
「顧喬胤的聲音低沉響起,成熟冷漠的臉部線條分明,與他的冷峻威嚴相比,站在他身旁的長安柔美的無與倫比,松軟的發隨意的垂落于身後,烏黑干淨的眼楮好奇的看著四周陌生的景物,昨天她和喬胤兩人參加完拍賣會之後直接乘車回到了沿海別墅,那邊和這里的設計風格截然不同,她很喜歡這里,有顧太太的味道。
顧澤愷聞言手里的動作一頓,見是喬胤剛毅分明的臉頰多少才有了些表情,揮手讓佣人下去,喬胤擁著長安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公司你人也不在,是要搞失蹤?」喬胤性感的薄唇微勾起,不過在顧澤愷淡淡的瞥視當中也逐漸的收斂起戲謔的表情,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喬胤的表情多少透出了嚴肅。
顧澤愷起初並沒有說話,只是一飲而盡杯中酒,眉宇間的隱隱冷意令他看起來甚至比坐在對面的喬胤還要陰郁。
「昨天晚上我知道了一件事情,喬胤,當年策劃綁架我的人竟然是我的爺爺!」顧澤愷冷冷開口,說話的同時眉心的紋路緊緊蹙起。
喬胤眸光一暗,削薄的唇抿成一條弧線,這話听起來似乎很匪夷所思,沉默的听著顧澤愷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來,越听表情越沉。
家庭對于顧澤愷的意義有多重要沒有人比喬胤這個做兄弟的清楚,可到頭來傷他最深的卻也是那些所謂的親人,喬胤是吃過這些苦頭的,正是因為有著切身之痛,他才更了解顧澤愷的怨與恨。
「你想要怎麼做,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顧!」喬胤的話語里透著嗜血的陰騭,表面上卻依舊風平浪靜,叫人模不透他的情緒。
從他遭遇家族的背叛瀕臨死界,到與顧澤愷兄弟二人在中俄邊境闖出翻天地,顧澤愷不僅僅是他的合作伙伴更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這樣的情感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以理解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兄弟是拿來出賣的,而有些兄弟卻是生死之交,如果說顧弘文與元霑是屬于前者,那麼顧澤愷與喬胤便是屬于後者。
「等到我***情況穩定下來,我是不可能放過元家的,喬胤,那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血債,還是顧太太的,她所受到的苦,我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元老頭以為因著我爺爺的關系我就不能將他送去坐牢,呵呵……」顧澤愷身體看似慵懶的倚靠在沙發椅背上,語間眸底透出的陰森令熟睡中的小黃豆感覺到異樣,原本睡的正香的他突然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
原本安安靜靜坐在喬胤身邊的長安清透的眼神里滑過疑惑,似乎沒有想到這里還會有小女圭女圭的存在,甚至比顧澤愷還要快速的站起身來向著偌大落地窗前擺放的小木床走去,松軟的長發隨著她彎腰的動作頃刻披散在身體兩側,精致漂亮的五官迷茫的貼在小黃豆的小臉上。
小黃豆一點都不怕生,興高采烈的用著胖嘟嘟的小手抓弄著長安烏黑的頭發,表情生動極了。
病里被管短。在確定小黃豆沒有任何不安的表現之後,顧澤愷暫時放心讓長安同小黃豆在一起,只是眼神還時不時的落在兩人身上,喬胤抄起茶幾上的另外一個玻璃杯將威士忌倒滿,拿穩在手中,目光望向長安沐浴在陽光內的倩影時不自覺的溫柔著。
「你家顧太太呢?留你一個人在這里當女乃爸,若是被外面那些記者拍到了,不知道市有多少名媛的心都要碎了!」
喬胤四下望去並不見林盛夏的身影,自從邊境那次見面後,林盛夏的果敢便令他刮目相看著,這並不只是因為她是自己兄弟老婆的關系,更多的卻是在顧太太的身上他能夠見到一種尋常女子所沒有的大氣!
「去醫院了,順道將摔碎的玉佛送給那個記者顧澤愷的視線絲毫沒有從小黃豆的身上移開,生怕長安磕到踫到他。
喬胤輕飲著威士忌,俊美的眼瞳眯成狹長。
「對了,你讓影之前調查過的糖糖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糖糖的事跟元牧陽有關?」喬胤聲音低沉動听,英挺的身材昂藏進沙發內。
顧澤愷頷首點頭,目光還是未曾在小黃豆身上移開,最後實在擔心,站起身來似要向著長安走去。
「胤,我們生個小寶寶好不好?」長安突然間抬起頭來,細致如美瓷的臉上盈盈的全是笑意,眸波暈染間泛著如夢似幻的柔情。
喬胤目光深沉,冷冰的心狂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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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將車停在郭南所住的郊區小院之外,副駕駛座位上精美的盒子安靜的躺在那里,她今日來就是為了將這盒子里的玉佛還給郭南,盡管它已經摔碎了。
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情緒,林盛夏拔了鑰匙下車,表情淡然的走到小院的門口,抬起手來敲了敲門板,很快便從里面傳來了腳步聲。
門從里面打開的瞬間,郭南在見到林盛夏時眼底一閃而過詫異,卻在視線移到她手里的錦盒時,表情凝滯了片刻,隨後那份狂喜從他霍然敞開兩邊大門的動作里就可以看出。
「郭老先生,我是來將這玉佛送還給您,不過您最好還是先看一下再說!」
林盛夏清淨照人的眼眸安靜的凝視著郭南,明白他的喜悅從何而來,只是這玉佛已經碎了,不知如果郭南看到,是否還會像這般的高興。
郭南聞言表情間透出疑惑,似乎並不明白她這麼說的意思,林盛夏笑了笑,進了門。
依舊是分布交錯的石榴樹與葡萄藤,只是這次石桌上並未鋪著筆墨紙硯,天氣已經不是特別的冷了,她將盒子放在石桌上,慢慢的坐了下來,郭南所養的籠鳥掛在石榴樹枝子上,此時叫的正歡。
「雖然我將玉佛帶來了,但是這玉佛因為一些意外已經被我摔碎成三截,您若是還要我自然會留下,可若是覺得……我馬上離開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盒子,里面斷裂開來的玉佛安靜的躺在里面。
被陽光一照,通透的玉-體上瑩亮一片,說不出的美麗。
許是郭南沒有想到玉佛竟然會在短短一晚上的時間里變成了這幅模樣,好半響沒有說話,松弛的指月復輕撫在那上面,眼底的心疼盡顯。
「這是教授最寶貝的東西,為了它連命都可以不要!」郭南微顫顫的說著,他將玉佛頭部的部分緊握在手中,往事一幕幕的劃過眼前,就連手指都發顫。
林盛夏沒有說話,或許也是因為不知道說些什麼,淺眉微蹙著,柔淡視線安靜的看著這一人一佛,在這個小院里真正的是寧靜致遠,似乎超月兌了所有的繁華喧鬧,可在這小院的外面,卻是波濤暗涌!
無聲的動了動唇,她像是想要勸慰郭南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恐怕無論自己說了什麼在這破碎的玉佛面前也都是蒼白無力的。
「罷了,這東西畢竟回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教授若是泉下有知,也應該能夠瞑目了!」不知過去了多長的時間,郭南似乎自己想通了,認認真真的將玉佛重新放回到錦盒里面,模樣虔誠。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郭南的態度早已經不似最初那般,他突然站起身來動作麻利的沏起了茶水,在那之前也不忘將玉佛放進書房內。
「不用麻煩了,我送完東西就要離開的,自從知道了這玉佛背後的故事我心里也有些惋惜,老教授到離世也沒有見到女兒最後一面,真的很遺憾
林盛夏如是的開口,已經長長不少的發隨著她的動作自然的搖曳在耳邊,隨著她說話的動作傾瀉在耳旁,在這安靜的環境里,她的聲音也不由的放緩,話音落下林盛夏站起身來作勢就要向外走去。
只是突然之間,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姣美的臉上帶著些許的遲疑,她是因為郭南曾經做過記者的關系,或許從他這里可以能夠打听到那個叫做蘇紫的事情,***三緘其口佯裝不知,與顧弘文同元老之間的波濤暗涌,似乎都跟這個蘇紫逃月兌不了干系,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能有這樣的本事?
林盛夏的心中滿滿都是疑問,對于自己來說,若是能夠解開這個疑問,或許很多事情的答案,都能夠迎刃而解!
當然,這是她自己的想法!
「有什麼事情想問我?」郭南是聰明人,從林盛夏的表情當中就看出了些許的端倪,如果換做是往日他恐怕不會有什麼耐心開口,可林盛夏剛剛給自己送回了玉佛,這份恩情他是要報的。
「請問,在你的印象里知不知道一個叫做蘇紫的女人?」林盛夏緩緩開口,面色淡雅,淺淡的眸子沉靜。
郭南在听到林盛夏的話語時猛地僵在原地,他的表情很古怪,古怪到讓林盛夏不解,這個蘇紫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在听到她名字時大家都是這個反應?
女乃女乃是如此,現在就連郭南都是如此?不過林盛夏很慶幸,至少郭南的表情告訴了自己,他是知道這個蘇紫的,現在的問題是他到底願不願意開口告訴自己。
林盛夏禮貌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從容不迫的看著對方,自己剛剛將玉佛給了他,就算是賣自己一個面子,想必郭南也不會不說的,這樣的想著,林盛夏心里多少有了底。
只是郭南接下來的表現與告訴自己的答案,均是令林盛夏大吃一驚,或許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蘇紫的身份竟然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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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回到家里的時候,喬胤與長安已經離開有段時間了,顧澤愷听到玄關處傳來的聲響,從偌大的落地窗前轉過身來,通透的陽光為這個表情平靜的男人鍍上了層特殊的光芒。
「你回來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蘊含著無限的溫情,盡管這個男人在前天晚上經歷了足以毀滅掉他信念的打擊,可他還是能夠用著最快的時間來恢復自己。
「恩,我回來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林盛夏淺笑著換下拖鞋向著他的方向走去,因為男人是逆光而站,所以面目顯得並不清晰。
她張開雙臂沉默無聲的擁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肢,將臉埋進他結實的胸膛,感受著顧澤愷胸口起伏的律動。
顧澤愷起先被林盛夏的擁抱弄得有些懵了,只是很快他也反應過來反手擁住了她的後背,那種全然保護性的姿勢帶著男人的霸道。
「怎麼了?***情況很不好嗎?」雖然一夜未睡,但顧澤愷的精神並未有絲毫的萎靡,他略顯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透過胸口的震動傳遞給林盛夏。
「沒有,不是***事情!」林盛夏搖了搖頭,縴長睫毛輕眨的瞬間,可以看到小黃豆。
顧澤愷的大掌沿著她的背脊緩慢的上移到她後腦的位置,有下沒下的輕撫著她松軟的發,他唯一可惜的是,當初顧太太及腰的長發說剪就剪,盡管如此,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倒也是無所謂的了。
林盛夏不禁重新的回想起郭南在小院內所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蘇紫的?你從哪里知道的這個名字?你見過她?她現在好不好?」郭南情緒激動的開口,他的反應著實出乎了林盛夏的意料之外。
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才問郭南的,卻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誤打誤撞找到認識蘇紫的人!
「抱歉,我不認識她,也沒有見過她,我只是無意當中听說到這個名字的,她是……你認識的人嗎?」林盛夏搖了搖頭,如是開口。
郭南聞言只是怔愣在原地片刻,手里剛剛清洗好的茶杯也因為他精神的渙散摔到了地上,碎成片片,他頹然的坐在石椅上,好半天也沒有說話。
「蘇紫她是……」
林盛夏側著頭倚靠在顧澤愷胸膛前,他不過微微低頭就可以看到女人如同白玉的小巧鼻尖與縴長睫毛,只是她心里有事,不過一眼自己就可以看的出來,顧太太出去了沒多長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沒有說,自己也不會去問,他等待著她願意跟自己分享的時候,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
「顧澤愷,今天我去醫院看***時候,曾經問過她蘇紫是誰!可是當時她反應很大,並不承認自己認識蘇紫,可我知道她在說謊!」林盛夏輕啟淡色唇形,緩緩開口。
「恩,後來呢?」
「後來我去將碎了的玉佛給那個記者,我本來只是想要試試看的問一下,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蘇紫,並且還告訴了我她的真實身份
「那麼蘇紫到底是什麼人?」顧澤愷隱約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如果自己沒記錯昨夜元霑曾經說起過。
「蘇紫……就是蘇慶之教授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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