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扔完垃圾回來,顧澤愷同糖糖端坐在餐桌前面,她沒回來兩個人誰都沒有動面前的碗碟一下。
醬菜切絲後淋上香油,還沒吃就已經令人唇齒生津,搭配著熬的軟糯的白粥,雖然簡單但卻讓人胃口大開,餓了一早晨的糖糖使勁吞了吞口水,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林盛夏進了洗手間。
顧澤愷比她好些,只是之前端那燒紅的粥鍋時燙傷的手隱隱作痛,雖然做過了緊急處理,但效果明顯不大。
顧澤愷的聲音很低沉,剛才他想了很多事情,他和元牧陽都是那些仇恨的犧牲者,誰也不比誰好過些,他唯一比元牧陽幸運的事情恐怕就是得到了顧太太的愛,這個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女人,只要愛上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盡管這樣的想法很小人,但顧澤愷還是慶幸得到盛夏愛情的男人是自己而不是元牧陽!
「那天你走了以後,我把你送我的鑽戒給扔了,那天的雨下的很大,我的車沒油了,我一直蹲在地上等著車……我心里對自己說,顧澤愷,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糖糖以後可千萬不能夠惹媽媽生氣知道嗎?」顧澤愷彎起手指勾了下糖糖雪白的鼻尖,惹的她忍不住皺起鼻尖來,用細女敕女敕的手指回指著他,示意能夠惹媽媽生氣的從來都只有他一個人!
雖然動作笨拙,但顧澤愷還是將東西收拾了干淨,這些事情恐怕是這個養尊處優的男人一輩子都沒做過的,林盛夏倚靠在旁邊心想,眼神落在他手指因著燙傷而冒出的水泡,伸手撈過旁邊的毛巾。
待到她身影消失在洗衣間門後,顧澤愷這才端起碗來,用電飯煲熬煮濃稠的米粥雖然不如顧太太小火熬煮的好喝,可在這樣的清晨能夠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對顧澤愷來說已經是太過奢侈的幸福。
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可她卻從來都不知道在自己傷心欲絕的時候,顧澤愷那邊又發生了什麼事!
元牧陽聲音嘶啞,涔薄唇角勾起殘忍的笑意,只是眼神不由的看向齊皓,他的兄弟,他為了自己出生入死的,可他卻什麼都留不下給他,這才是自己最遺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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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糖糖竟真的要端起盤碟,顧澤愷忙用大掌擒住她小小的身體,將糖糖抱上餐椅,顧澤愷不發一語的將空盤碟拿穩在手,向著廚房走去。
林盛夏有些莫名其妙,可見他眉宇間已經沒有了昨日的陰霾,心倒也放松了不少。
全程兩人之間沒開口角流,男人慵懶的用手肘撐在椅背上,那姿態說不出的讓人怦然心動,更不要說顧澤愷褪去了往日的肅冷,眼角眉梢甚至都含著夫妻間才會懂的曖昧。
顧澤愷晃了晃手掌,其實這點傷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傷口雖然深但總歸有痊愈的一天,可被打散的信任卻不是那麼好重新建立的,更何況在知道那些真相之後,這個傷疤卻成為了最赤-果果的諷刺。
「我打了你巴掌的那天,後來將蘇暖送去了醫院,她說要驗傷後報警,我問她想要怎麼解決才願意放手,她讓我給個交代,說讓她看看我能夠為你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林盛夏以前是很少笑的,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冷漠與嚴肅,可現如今她卻不一樣了,其實林盛夏的笑容很美,一笑起來整張臉都變得柔軟動人,尤為誘人。
「糖糖趕快吃早飯!」林盛夏像是沒看到顧澤愷幽深的視線,徑直向著糖糖開口,隨後才坐下來,雙手端著碗沿輕輕的吹著,就連這動作看在顧澤愷的眼底也是極其好看的。
「媽咪!為了肚子里的小妹妹!你要喝有營養的東西!這是爹地說的!」閻寶寶像個小大人似的開口,搖頭晃腦的煞是可愛,長安和林盛夏驚訝的看向許歡涼的肚子,嘴角勾著夏花般的笑容。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就算在台灣,我也听過你們愷夏夫婦的名字,你不知道在我們那邊有多少節目想要邀請你們呢!你們的故事幾乎都能夠寫成一本小說了!」
他們夫妻兩人,傷痕累累的,不論是身上還是心上!
顧澤愷將手藏到餐桌下面,深諳的瞳孔不著痕跡的將這一幕收入到眼底,自從糖糖回來之後,或許是因為愧疚的關系,顧太太對她很縱容,甚至連平時不讓糖糖做的事情現如今只要她高興也隨她去。
「謝謝你幫我生下了糖糖和小黃豆,顧太太,謝謝你顧澤愷突然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她的臉,溫柔開口,手從水槽內伸了出來將林盛夏擁入懷里,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心頭一陣平靜。
吃過飯之後,兩個孩子繞著小黃豆的搖籃跑來跑去,很明顯閻寶寶對柔軟的小嬰兒很感興趣,時不時的戳弄著小黃豆的臉,而糖糖也毫不客氣的拍掉他的手,小黃豆可是她的弟弟,是她保護著的!
許是顧澤愷的視線太過于放肆,林盛夏喝粥的動作一頓,側過頭與他對視著,顧澤愷的目光深沉,瞳孔內她的倒影清晰,她心念一動,卻是顧澤愷的手先伸了過來。
還紅腫著的指月復沿著她薄薄唇線的位置來回摩挲著,直到將剛才喝粥粘在唇邊的粘稠拂去,顧澤愷這才輕聲笑了笑。
他的人生被毀的徹底,或許現如今唯一剩下的就是仇恨,對顧澤愷的仇恨!盛扔澤同熬。
「我現在就只剩下條苟延殘喘的命而已,怎麼能不好好的利用呢?」
「你相信元牧陽死了嗎?」突然,單手端著高腳杯的喬胤開口,單邊的眉峰挑起,t市現如今討論度最高的新聞不外乎就是元牧陽的死訊,走到哪里都是這條新聞。
一溜煙跑到小黃豆搖籃旁邊,隨後才轉過頭來沖著顧澤愷瞪大眼楮,用手指了指顧澤愷又指了指空碗,最後昂高了小腦袋指著廚房門口的方向,顧澤愷對她的那些小聰明最了如指掌!
「這只手,是打過你的手,我……我不知道應該給她什麼交代,我也想要給你個交代,所以我就找了把瑞士軍刀,當著她的面……」
顧澤愷啊顧澤愷,現在在t市逍遙快活的你就在恣意的享受一陣子好了,等我回去……你就不會那麼舒服了!
「好,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人有資格傷害你!」林盛夏單手撫在他削瘦背脊處,她用一時的傷痛換來了一輩子的歸屬,這場愛情里到底誰賺誰賠,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糖糖剛才的眼神根本就是示意他誰最後吃完誰洗碗!
三個男人在外面聊天,而許歡涼長安同林盛夏窩在角落沙發上,喝著林盛夏調配的女乃茶,閑散的聊著天,長安依舊像是貓兒似的靠著林盛夏,許歡涼時不時的看向閻蒼穆那邊,那滿頭銀發的男人竟像是有感應似的次次都能精準捕捉到她的視線,唇角微勾,惹得許歡涼白頰緋紅。
法國南部郊外公寓
顧澤愷站起身來沖著糖糖的方向攤開手,示意讓女兒看他手指上的水泡,剛才他是真燙的不輕,原本已經跑的很遠的糖糖遲疑了下,又一溜煙的跑了回來,在見到顧澤愷手上的水泡時扁扁嘴。
「我吃飽了,去晾衣服,你們慢慢吃!」林盛夏將空了的碗往前一推,在顧澤愷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腳步略顯僵硬的向洗衣間走去。
許歡涼很喜歡這自制女乃茶的味道,自然多喝了兩口,而閻寶寶突然跑過來,直勾勾的盯著許歡涼的臉,像是小偵查隊員似的!
「我不想要在報復下去了,那些恩恩怨怨痴痴纏纏的,就隨便他們去吧,我只想要跟你和孩子們好好生活!至于女乃女乃和允兒,他們對我來說一樣也是家人,我會繼續照顧他們!」
「給你!」將一罐啤酒扔向元牧陽,卻見他右手穩穩的接住,從躺的姿勢轉為座的,單手把啤酒罐打開的瞬間,帶著些生猛的力道。
輕拍了下女兒的腦袋,糖糖瞬間像是得了特赦似的跑遠了,林盛夏輕挽著襯衫袖口向著廚房里面走去,顧澤愷背對著她似是听到了聲音動作頓了頓,笨拙的動作停了下,卻半響沒回過頭來。
林盛夏從洗手間里走出來,手上還帶些水漬,看著糖糖那副小饞貓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踮起腳尖來從櫥櫃的上面取下糖罐,捏了些許綿白糖灑在糖糖面前的白粥上。
只是對于元顧兩家的仇恨,她的心里多少還憋著些話沒說,顧澤愷剛剛心情好些,她也不想要因為這些話題令他心里再起波瀾,想要將碗碟接過來,他卻說什麼也不肯。
這個問題問得好,他這個人,沒有像樣的童年,沒有合格的親人,從小被當成畜生一樣的對待,甚至……尊嚴早已經被老東西踩在了腳下,現如今他連最後的溫暖都不剩下!
顧澤愷剛想要出聲反駁,卻見糖糖撇了撇嘴,原本指著他的指尖又劃向了廚房,秀氣的眉尾挑起,此時無聲勝有聲,在女兒的眼神里顧澤愷徹底落敗!
元牧陽聞言表情頓了下,他想要做什麼?13acv。
也不知怎的,林盛夏只覺得剛才被他模過的地方竟是如此的熱燙,甚至令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之前在臥室里他粗糲指月復劃過自己背部皮膚時的觸感,越想臉就越紅。
「顧澤愷肯定以為他贏了!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三口兩口整罐啤酒竟已經被元牧陽喝完,那雙幽深的瞳孔望著報紙上自己同齊皓的黑白照片,而黑白照片在東方的國度里,被視作是不祥的!
元牧陽下巴處湛清的胡渣已經不短,削瘦俊美的臉龐上還帶著傷痕,凌亂的桌面上攤開的當地報紙大篇幅的報道著之前的爆炸案,他昂高了頭將冰鎮啤酒大口大口的灌入喉嚨,滋潤著干涸的喉管!
古語所說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過就是如此,就算是日常里的細微小動作看在眼底都會讓那顆干涸已久的心沾了蜜似的甜。
顧澤愷喉頭一澀,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那時恐怕她是真的對自己失望透頂了,如果那時的他能夠明白她的心思,又怎麼可能不對自己感覺到失望呢?
「以後,你糖糖小黃豆,我會對你們好的!會對你們很好很好!而我的命是你的,獨屬于你的!」顧澤愷聲音低醇,鄭重的開口,起初林盛夏的身體是帶些僵硬的,可是很快就柔軟了起來。
顧澤愷也說不清楚他怎麼就失了控,在見到糖糖那麼心疼自己的模樣時,他從小到大經歷了失去父親,被迫接受母親成了植物人的事實,後來被綁架在知道爺爺將贖金動了手腳,唯有女乃女乃和允兒還能夠給他些溫暖,可這一切在元霑的仇恨里徹底成了笑話。
「傻子,我騙你的!」突然之間,她輕笑出聲,原本就漂亮姣美的臉龐此時更是干淨的不摻雜任何塵埃。
「放著我來就好了,反正你這雙手也就簽名和打架的時候比較靈活
直到鑰匙開門的聲音緊接著傳來,男人才稍稍放松警惕,從門外走進來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衣領豎的老高幾乎遮住了半張臉,而這兩個人恰恰就是之前新聞里報道殞命于法國的元牧陽同齊皓!
「閻太太,謝謝你幫我照顧糖糖如果沒有許歡涼,恐怕糖糖還不知道要流落到哪里,光是這樣的想著,林盛夏揪心的難受。
熱熱的小手伸出來模著顧澤愷修長手指,忍不住放到唇邊輕呼著,有溫熱的氣流涌動在他指尖,顧澤愷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血脈的傳承,糖糖眼底的心疼如此明顯,竟讓這個鐵漢忍不住的熱了眼眶。
齊皓同樣是胡子拉碴的樣子,雖然才過去幾十個小時,可誰又能知道他們九死一生的經歷過什麼,如果不是元牧陽早有準備,恐怕這報紙上的事情就要成真了!
顧家別墅內。
林盛夏晾好衣服後從樓上走下來,原本習慣性的向著餐廳方向走去,想要將那一大一小吃過的餐具收拾掉,沒想到卻見糖糖坐在餐椅上耷拉著兩條腿來回搖晃,而廚房傳來隱隱的水聲。
林盛夏敏感的察覺到男人有些不太對勁,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來,聲音清冷的開口,並不是真的嫌棄,尾音多少也帶了些溫柔。
林盛夏用著一種很平靜的語調闡述著那日他走後的事情,如果不是這個機會,恐怕她一輩子都不會在說出口,顧澤愷聞言臉上依稀浮現出痛苦,他那麼難受,就像是要不能呼吸了。
待到走到顧澤愷的身旁,看著他的手還沾染著餐洗淨的白色泡沫,浸在水里,他的側臉因為專注于手里的動作顯得英俊迷人,就連高蜓的鼻骨上有層薄薄的汗,只是額前的發將眉眼遮住。
偌大的房間里厚實的窗簾拉闔的嚴實,甚至連絲外面的陽光都看不見,窩在沙發里的男人閉著眼楮,俊美的臉部線條透著陰沉,左手還呈現別扭的姿勢垂落在沙發側邊。
糖糖見林盛夏下來快從椅子上跳下來,一溜小跑來到她面前,用手指了指廚房的門,嘴型無聲的說著爸爸兩個字,林盛夏一怔,半掩的廚房門縫里,果然見到男人偉岸的背影。
糖糖快的扒了兩口醬菜在口,甜甜咸咸的味道瞬間盈滿口,猛地站起身來將空碗推到顧澤愷面前,隨後三步並作兩步的向小黃豆那邊跳去,歪斜的辮子像兔耳朵來回跳動著。
在糖糖死後,她迷失過自己,那個時候的她偏執瘋狂甚至不顧一切,只想要讓所有傷害過糖糖的人付出代價,甚至……還搭上了橘生,她對橘生是有愧的!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而他這個不要命的,偏偏要讓顧澤愷嘗嘗,生不如死的味道!
原來,說的竟然就是這件事!
林盛夏握著他手腕的細細手指漸漸變涼,那一巴掌曾經將他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薄弱信任打散,她又怎麼可能會忘記?
像是沒有想到林盛夏會問,剛剛如釋重負的顧澤愷表情一下子僵了,似乎並不想要回答這個話題,裝傻似的笑了笑,林盛夏卻什麼話也沒說的握住顧澤愷結實的手腕處,攔住他想要離開的腳步。
「可是糖糖,爸爸手疼!」
顧澤愷如釋重負,他知道顧太太會站在自己這邊的,不論他做出如何的決定,這場仇恨的紛爭持續了這麼多年,也該結束了,他們理應值得更好的生活,沒有負擔的生活。
夜晚來臨之前喬胤協同長安,閻蒼穆協同許歡涼與閻寶寶突然到訪,林盛夏自然是高興的,更何況之前糖糖的事情她還沒有好好的謝謝閻太太,這份恩情林盛夏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林盛夏見他這樣直接伸手過去想要接過來,卻不曾想到顧澤愷竟然在溫熱水下握住了她的手,餐洗淨的白色泡沫令皮膚間的觸感滑潤潤的,她抬起頭來詫異的看著顧澤愷,直到此時才隱約從他發間縫隙看到那雙泛紅的眼楮,顧澤愷沒有說話她自然也沒有,只是同樣浸濕在水里的手被他越發的握緊起來。
啦一聲,元牧陽手里的易拉罐不堪大力扭曲變形,左手依舊聳拉在身體一側!
林盛夏沒說話,只是用毛巾仔細的幫他擦拭著大掌,寬厚手掌攤平,一道森白疤痕橫亙在上面,將這個男人的智慧線生命線等全部分割開來,她動作一頓。
如果沒有了顧太太,他這輩子或許就只能這樣過去了,隨隨便便的過去……可是顧太太闖了進來,用著她無所畏懼的愛情將他的世界照亮,甚至還給他生下了糖糖與小黃豆,他們是自己真正正的家人,屬于他的家人!
顧澤愷頓時感覺到自從有了小黃豆外加糖糖回來之後,他在這個家里的地位直線下降,現在連女兒都可以隨隨便便給他臉色看了!
而此時,林盛夏終于明白了那個時候在精神病院里蘇暖說的那句話,蘇暖說顧澤愷將她送去醫院的時候處處維護著自己,甚至為了自己不惜自殘來讓她放棄追究自己的責任!
林盛夏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顧澤愷心底慌亂了起來,說不清楚的慌亂,他不想說的原因就是怕顧太太會想起以前他做的那些糊涂事,心亂到窒息,緊握著林盛夏的雙臂,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牧陽,回國之後你想要做什麼?」相對元牧陽的凶狠,齊皓算是冷靜的,他深深的凝視著元牧陽臉上偏執的表情,心里不免擔憂!
「恩,就讓仇恨在我們這代人之間結束,不論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們都不去深究了她輕聲開口,在仇恨里意志再堅強的人也會迷失自己,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凡夫俗子。
顧澤愷听到那笑聲忍不住的向著林盛夏的方向看去,他不知道她听到了什麼事情,愉悅的表情卻是做不了假的,他喜歡她這個人,自然也愛屋及烏的喜歡她的笑。
「這傷……是怎麼弄的?」林盛夏轉過身將毛巾重新掛好,聲音略帶著些遲疑,那傷痕很深,時間應該很長了。
門口突然傳來聲響,沙發上的男人猛然間睜開眼楮,眼神凶狠陰霾的看著不遠處,右手緩緩下滑至腰間,似乎是想要拿出來什麼似的。
糖糖疑惑的偏側著小腦袋,剛才爸爸的眼眶……紅了嗎?
以至于就連糖糖都看出父母之間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懵懂的大眼一會兒看看林盛夏一會兒又看看顧澤愷,似乎對于兩人之間的互動很好奇。
顧澤愷聞言唇邊笑容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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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蝴蝶本兮親生日快樂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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