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要離婚(納蘭雪央) 夏至•405 那些都是假的(5000字)

作者 ︰ 納蘭雪央

林盛夏不知道顧允兒到底看到了什麼,只是在見到她這副模樣時表情一頓,她甚至倉促的連身旁的皮包都沒有拿。

她趕忙站起身來伸手將顧允兒的包抓在手里,臨近靠近門口卻被侍者攔下,林盛夏邊從包里掏出錢邊焦急的看著顧允兒不顧來往車流不要命似的向著街對面小巷沖去的背影,連咖啡錢都沒等侍者找就推開了玻璃門向著顧允兒離開時的方向找去。

顧允兒的手一直揪著衣服的前襟,推開咖啡店玻璃門的一剎那烏黑的長發向著身後四散開來,將那張蒼白似雪的小臉映襯的更為剔透動人,眼神一直落在剛才人影出現的地方,她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種特殊的期盼,剛才那抹身影是齊皓對不對?

林盛夏並不是傻子,盡管新聞上報道了齊皓與元牧陽的死訊,元霑那邊卻遲遲沒有什麼動作,更何況顧澤愷最近對別墅的安保尤為注意,這些細枝末節聯系在一起,不難想象到,或許已經被新聞判定死亡的二人,也有並沒死的可能!

「我真的不是什麼?」齊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他衣著單薄的依靠著牆壁,濃黑的眉峰勾起,昏暗的氛圍里突然笑了,那笑容實在是太過于明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干淨,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恐怕就連林盛夏都要被這副外表所欺騙!

顧太太說之前跟允兒約好今天要見她一面,所以很早就出了門,這樣的想著顧澤愷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表,隨後忍不住的輕笑,這才剛過去半個多小時,他還以為已經好幾個鐘頭過去了。

「齊皓,我不知道你想要利用允兒做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傷害她!」林盛夏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眯起眼楮,美眸變得細長起來,卻充滿了迫人的壓力感,饒是齊皓這樣的男人,也不由得被她眼底的警告震懾住,只是很快卻又恢復了往常。

顧允兒抿了下唇,不爭氣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林盛夏見此情形心里一顫,眉間厲色稍消弭了些許。

「你真的不是允兒的良人!」林盛夏淡淡開口,不是沒有感覺到身後顧允兒的激動,可林盛夏卻死死的抓著她手腕部讓她靠近齊皓。

心煩意亂的時候,顧澤愷點燃根香煙夾在修長指尖,另只手撐在額頂,堅毅的臉龐在手掌的暗影里看起來多少摻雜了結霜的味道。

林盛夏的眼神那麼清透,清透到元牧陽想要繼續說謊都無所遁形,他勉強的維持著薄唇處的笑,看著她心髒一陣陣抽疼。

盛不底了口。那天的停電絕對不是什麼意外,物業也說是有人故意破壞電路系統,只可惜對方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好似對別墅區內的攝像頭位置尤其熟悉,這令他瞬間在心里產生了種不詳的預感。

林盛夏緊跟其後,相較于顧允兒的沖動,她冷靜的緊抿了淡色的唇線,她雖然不知道顧允兒到底看到了什麼發了瘋一樣的跑出去,但是在這個女人的心里陡然間騰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能夠令允兒動情的事物少之又少,她腦海隱約有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知道真相的女乃女乃變成這樣,而允兒又沉浸在齊皓的男女私情里,此時的顧家更像是個深不見底的水潭,令顧澤愷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不管街上來往的車流多洶涌,顧允兒沒有絲毫猶豫的穿過,帶起的一片汽車鳴笛聲嘈雜不堪,可她不管不顧眼神只落在不遠處!

林盛夏警惕的看著元牧陽,允兒還在齊皓的手上,她不可能扔下她一個人離開,而她又無法預測元牧陽接下來到底想要做什麼,只能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的觀察他動作上的細微變化。

「盛夏姐,我就過去看他一眼就跟你回去好不好?」她突然抬起頭來看向林盛夏,柔柔的開口,她想要讓肚子里的孩子清清楚楚的看一眼他的爸爸,至少有那麼瞬間,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他。13acv。

前兩天經過那次的‘意外’停電,因禍得福的令糖糖重新開口說了話,雖然聲音還很細微,但跟之前一言不發已經好了太多。

「元牧陽,你心里很清楚我並不愛你,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好女人,你又何必那麼執著于我?」林盛夏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就連說出的話也盡量不去刺激這個處在崩潰邊緣的男人!

元牧陽薄唇微張,右手輕撫著左邊的手臂,薄薄襯衫下面那骨頭形狀扭曲,這條被打斷的左手就這樣耷拉著,像是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遭受過怎樣的對待,他唇角的弧線略顯僵硬,眼神復雜的凝視著林盛夏嬌美的臉龐,他渴望她……能夠多注視自己一眼,那種執拗的心情折磨的他全身都疼了,只為了……她的一眼!

「我知道你沒死!你給我打過電話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出來見我?」她的臉在空蕩蕩的巷子里來回的探看,胸口因著情緒激動而上下起伏著,污水將顧允兒干淨的鞋底粘髒,可她只是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著奇跡的出現。

「盛夏姐……」顧允兒表情很復雜,她想要掙開林盛夏的手腕,可她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

不知道顧太太,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顧允兒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暗潮涌動的氣氛,她的眼神從未在齊皓的身上移開,他瘦了,臉頰上的傷痕更讓顴骨突出。

「盛夏,為什麼不擔心下自己?」齊皓還沒有說話,反倒是元牧陽率先開了口,他安靜的看著林盛夏的臉,修長的手指緩緩抬起沿著她柔軟的發絲處纏綿的輕撫,可這動作還停留了不到一秒,就被林盛夏冷淡的隔開。

顧允兒率先沖入了陰暗的小巷內,筒子樓里一樓住戶的後門旁還擺放著些許的垃圾,她清透視線所及之處都帶著無法言明的焦急。

「齊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回來了!」她倏然的握緊了自己的手,那冰涼的縴手里沁滿了薄汗,濕潤潤的,就像她的眼楮。

「允兒,你知道剛才那樣多危險嗎?如果你出了事,我怎麼跟你大哥交待?」因著劇烈的奔跑,林盛夏白希的頰邊浮現淡淡的胭脂紅,縴細的手指緊緊抓著皮包帶,眼角眉梢間皆是厲色。

倏然的轉過身去,在清楚的看到身後那人時,睜大了眼楮!

「他對我很好!從他收養我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對我很好!我不知道你听說了什麼,那些都是假的!」元牧陽著急著辯解,可越說林盛夏的心里就越是莫名酸楚,如果不是親耳听到元霑所說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些照片,或許……她真的就會相信元牧陽如今所說的。

他腳上穿的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元牧陽一步步靠近,左手臂看起來還是很不靈活的,他的五官輪廓深邃,注意到林盛夏在看著自己,他的嘴角勾起了璀璨的笑容,就連那雙細長的眸子里都泛著光,這張極為俊美的臉,此時盛滿了笑意,直至元牧陽走到了林盛夏的面前站定,那笑意也沒有消退半分。

「那是因為我想要報復顧澤愷,我要躲在暗處仔仔細細的將他觀察清楚,盛夏,你說我這個理由你能接受嗎?」

顧允兒只差一步就要靠近齊皓了,只是在听到身後的聲響時回頭,在見到元牧陽的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林盛夏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顧允兒的身上,她眉心緊蹙望著她的背影,心里面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剛想要上前走兩步,卻敏感的察覺有洶涌的氣流從自己身後快靠近著自己。

元牧陽不以為意的收回自己右手,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沒有消散,他只是用著熾熱的眼神深深的看著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近,自從回來之後還是第一次,盡管只是面對面的站著,他的心里都已經很滿足。

顧允兒甚至還來不及說話整個身體已經軟綿綿的倒下,被齊皓瞬間張開的雙臂摟入到懷,當那股淡淡的雅香味道從她身上傳來時,齊皓冷硬的心髒驀然的抽動了下,寬厚的大掌間盡是她絲滑的長發,不著痕跡的摟緊,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有著最深刻的疼。

「盛夏……」突然,元牧陽的聲音淡淡傳進她耳,林盛夏恍惚了瞬間,只覺得有股獨特的香味傳進鼻息間,片刻後腳步虛浮,軟綿綿的像是再也站不穩!

「我是不是跟你林盛夏有關系,允兒……過來!」齊皓微微一笑,朝著林盛夏背後的顧允兒伸出大掌,手心朝上似乎帶著無比堅定的力量。

怔怔的望著林盛夏嬌美的臉龐,顧允兒臉上明亮的表情漸漸的暗淡了下去,她瘦窄的肩膀聳拉了下來,嘴角卻還要強撐著淺笑。

「允兒,顧澤愷一直都不想要讓你知道他們男人間的紛爭,他用著隱瞞一切的方式保護著你,雖然愚笨但卻是他認為避免傷害的最好辦法!齊皓他真的不是……」林盛夏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耳邊只听到 嚓一聲,有點猩紅的火光在距離他們不遠處亮起,劃破昏暗腥臭的小巷。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允兒驚喜的轉過身去,卻見拿著她皮包的林盛夏追了過來。

顧允兒一愣,腳步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卻被意外的大力拉得停下腳步,低頭一看赫然是林盛夏緊緊的攥著她手腕部讓她向前一步靠近!

齊皓見此情形原本眸底的冷銳稍稍緩和了不少,向上攤開的手掌微微蜷曲著,他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又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

她是被保護的很好,但她不是傻的,顧允兒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麼,可還不等她轉過頭脖頸處卻傳來陣刺痛,隨後暈眩的感覺緊接傳來。

齊皓聞言諷刺的勾了下薄唇,眉宇間堅毅硬朗,濃墨般的瞳孔卻落在顧允兒的臉上,她目光含淚的望著他的臉,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之。

顧澤愷深諳的瞳孔猛地緊縮,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形成道暗影投射在地板上的水晶碎片,眼底有著壓抑的沉思。

她的聲音很冷冽,淡漠的表情里透出幾許的威懾,眼神里更多的是冰冷。

當元牧陽的臉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林盛夏反而真正意義上的平靜了下來。

顧澤愷高大的身形昂藏進真皮座椅內,公司的件攤開在桌面上,繁忙的公事令他這幾日的睡眠極少,再加上他心事重,所以表情看起來略顯疲憊。他請去照顧***護工這幾日也聯系他助理說最近***情緒很不穩定,就連脾氣也是時好時壞的,如果不是因著容媽還在,恐怕單憑護工一個人不好照顧。

簡單的將碎片扔到垃圾桶內,顧澤愷的動作頓了頓,稍後又摁下室內電話請佣人打掃了一遍,現在糖糖回來了,自己凡事都要小心些,萬一她跑己的書房,細小的碎片扎到她怎麼辦?

他們一家人苦盡甘來,終于能夠過上平平安安的生活了,雖然心里是這樣的想著,但顧澤愷冷睿的黑眸內卻多少還帶著陰霾。

林盛夏憑著直覺感到情況不對,這麼陰暗的小巷平常是不會有人經過的,更何況筒子樓里的居民白天大都要上班,如果發生點意外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意識到這一點她越發的謹慎起來,她絕對不能夠讓顧允兒受到任何的傷害,從嫁給顧澤愷的那一天開始,他的家人就已經是自己的家人,她林盛夏有義務去保護顧澤愷的家人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齊皓,我看到你了!你快出來啊!我有話要對你說!」顧允兒的腳踩在髒污的青石板路上,回聲說不出的淒冷,她的心一陣陣的緊縮著,她明明看到那個男人走進了這里,為什麼四周都是空蕩蕩的,除了陣陣的過堂風之外,再也沒有旁人的聲音!

如果真的是元牧陽回來了,如果……停電的事情是他弄的……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從法國回來之後為什麼不回元家?反而要選擇躲起來?」這話說出口的瞬間,元牧陽倏然的抬頭凝視著她,那張平淡幽靜的臉上竭力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只覺得耳邊像是被什麼重物重擊了似的,引得他一陣陣耳鳴。

她不會認錯的!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從元牧陽的臉上與身上是能夠看出他來之前是有精心打扮過的,暗灰色的襯衫將這個男人完美俊逸的臉龐映襯的更為沉著。

林盛夏似乎並沒想到顧允兒會這樣說,心底一怔,還不等反應過來顧允兒已經掙開了她的手腕向著齊皓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聲,心不在焉的顧澤愷將水晶煙灰缸踫掉在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

「別踫她!齊皓!」林盛夏細細手指攥緊,或許允兒從離開家門的那一刻開始就讓他盯上了,就連他出現在巷子口都算計好了。

「元牧陽,不要再錯下去了!我知道……我知道元老對你不好……」林盛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元牧陽的心里咯 一下,心底里又某處似乎坍塌下來的感覺,他不知道林盛夏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事情,可他不要從她的眼神里看到絲毫的憐憫,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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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林盛夏快的將顧允兒保護性的拉到身後,清冷眼神深深凝視著那抹紅光所及的地方,神色疏淡。

林盛夏看著元牧陽,她的眼神清冷而又蘊含著一種復雜,在從元霑的口得知到元牧陽的真實身份後,這樣的感覺就一直在她心里醞釀著。

他一步步的逼近著林盛夏,而林盛夏一步步後退,他眼神里的偏執更像是絕望過後的瘋狂,就連俊美的臉龐上也沾染了些許絕望的味道。

「盛夏,她們都不是你,對我來說,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元牧陽自嘲的笑了笑,她以為自己不想要停止這種無望的感情麼?他曾經嘗試過切斷的,可他無法忍受自己灰暗世界里連最後一絲光亮都遍尋不到的恐懼感,就算沐浴在陽光也享受不到溫暖,空洞冰冷的人生,只有黑暗的過去與無法未知的將來,他……他的人生里除了她,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得到的了!

背脊倚靠在椅背上,闔上的眼角有著細微的紋路,男人味十足。

「你……」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她手里顧允兒的皮包重重掉在青石板上,虛軟的身體下滑,竟是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

元牧陽在她倒地之前將林盛夏摟入到懷,那瞬間好似人生完整似的圓滿感充盈在心底,就連表情里都帶著滿足……

兩個男人分別從小巷的另一邊離開,而青石板上的皮包還開著口,婦科醫院的化驗單……露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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