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兒將臉埋在齊皓的胸前,嗚咽的哭著,雙手從他腋下穿過環繞著這具勁瘦的身形,掌心內的觸感奧凸不平的,那全是這麼多年的黑道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竟然令齊皓的背上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緊摟著這個男人,她仰高了頭看著齊皓因著動情而繃緊的臉,薄汗順著額角淌落下來,滴在她的身上,竟像是火一樣的滾燙。
明明身體正在承受著極致的歡愉,可顧允兒的心里卻帶著難掩的傷感,她看著齊皓精瘦如同獵豹的身體壓著自己,那雙如墨似的漆黑瞳孔內自己的影子隱隱綽綽的,用腿夾緊著他的腰線,雙手緊摟著他,兩人的身體間沒有任何的縫隙存在,緊密相連的程度好似連體嬰般。
「看著我允兒,看著我……叫我的名字……」齊皓深吻著她的唇,像是非要將兩人逼到窒息,他不斷的動作著,壓曲著她的腿,病房的門隨時都有可能從外面被打開,他們甚至連門都沒鎖,就這樣沖動的結合到了一起。
「阿皓……阿皓……」聲聲的呢喃換來的是更用力的佔有動作,單手緊扣著她的腰,其實不用用力,允兒配合的程度令齊皓的心里隱隱有著不安的情緒在蔓延,伴隨著身體的滿足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
顧允兒的聲音那樣好听,甚至帶著催/情的作用,從最初的艱澀過去後,他越來越快,並且每一下都會撞到最逍魂蝕骨的地方,她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本就因著沒有鎖門而神經高度緊繃著,此時更是快要被齊皓逼瘋。
身體不由的顫抖著,整個人癱軟在他身下,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讓她哭著笑著卻還放不下的男人,齊皓……
「我愛你,阿皓……」顧允兒湊近他的耳邊輕聲的說著,原本劇烈動作的男人倏然停頓下來,他低著頭凝視著她,有汗珠滴落下來,瑩亮著,粗噶的呼吸聲也跟著戛然而止,齊皓的眸光微微顫動,似乎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夠听到這句話從允兒的口說出來!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听到了。
「再說一遍,我沒听錯……」
「我愛你,阿皓……」顧允兒哭的小聲,細碎的再度說著,好讓齊皓知道他沒有听錯,她是愛他的……這輩子都不會有另外一個男人像是齊皓那樣,那是對她最重要的男人!
齊皓猛地將顧允兒摟在身前,凌亂的吻在額前臉頰脖頸胸口落下,那種激動的手足無措的樣子竟像是個孩子,就連眼眶都酸脹著!
身下再度的動作開來,用力的沖撞著,像是要將自己真正的融入到她的體內,之前的歡愉就已經疊加到了一個程度,此時這樣快的抽送著,更是讓空氣稀薄,當眼前的暈黑來臨瞬間,顧允兒同樣將他擁緊,身體內部不自覺的抽/搐絞緊著他。
不論是齊皓還是允兒,在這場並不完美的歡愛里,都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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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漸漸的平復下來,齊皓將顧允兒摟在懷里,緊緊的,滿足的。而顧允兒不知道過去多長的時間才讓呼吸平復下來,眼前的暈眩感褪去後,她精致的五官帶著哀傷的情緒,輕輕的推著他的肩膀,下了床。
抽出紙巾來背對著他擦拭著自己,撿起被仍在地上的線衫穿好,顧允兒手指還帶著歡愉後的顫抖,齊皓側躺在床上,偶爾伸出手輕撫著她削瘦的背脊,狹長眼眸微眯著,似乎還未從剛才的歡愉里回神。
「允兒,回去後……」齊皓的話還沒說完,顧允兒已經整理好自己轉過身來,盡管身下依舊濕潤,甚至還帶著他的體液,可表情已經冷靜了下來。
當著齊皓的面,顧允兒從口袋里將之前買好的避孕藥拿了出來,錫紙被打開的 啦聲響起,她將那白色的藥丸放進嘴里,漠然的將那苦澀到令人惡心的藥給干干的吞咽下去,全程都沒避著他,似乎就是想要讓齊皓看清楚似的。
「齊皓,我們就到這吧簡簡單單一句,在齊皓的耳邊炸開,似乎要將他所有準備好的說辭給轟干淨!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薄被沿著月復肌滑落在小月復處,深諳的眼眸就這樣死死盯著顧允兒,仿佛不敢相信在她說過愛他後,換來的竟然只是一句‘齊皓,我們就到這吧’……
「我們就到這?允兒你在說什麼傻話?那剛才的一切又算什麼?」齊皓低沉的嗓音還帶著歡愛後的沙啞,性感撩人,卻獨獨撩撥不起她!
「算是好聚好散的結束顧允兒艱澀的將這句話說出口,避孕藥的苦味在她口腔里暈染開來,那苦味似乎直沖進了她的心底!
「顧允兒!」齊皓暴怒的低吼一聲,像是不敢置信她所說的。
「齊皓,你以為在發生了今天晚上這樣的事情後,就算我知道了真相,我還能跟你在一起嗎?如果我還是年少無知的年紀,或許我會為了真愛而搏一搏,不顧家庭不顧一切的跟你在一起,不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無所謂!可我現在有了子悠,我不可能讓她以後的生活每天都只沉浸在血雨腥風當,我跟她說過她的爸爸死了,齊皓……子悠的爸爸死了!」
顧允兒的雙腿還打著顫,手指一片冰涼,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將這段話說出口的,盡管是事實,卻傷齊皓極深。
「既然我將我想說的都說出來了,那麼……再見吧!回到t市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樣很好……」顧允兒邊說著邊轉過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齊皓的表情。
「顧允兒,站住,給我站住!」齊皓的雙拳緊握著,他不敢相信允兒在睡了自己之後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氣急攻心。
「允兒……」齊皓顧不得自己什麼都沒穿,掀被下床,伸手從她身後將她摟住,左肩的傷口崩裂到一定的程度,鮮血流淌不止,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听在顧允兒的耳。
「齊皓,謝謝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jessica是你妹妹齊璇的事讓我真正的釋懷了,很可惜……我不是那個可以陪你走到最後的人,或許容瑾才是最合適的,她能夠幫你讓你的……你的事業更上一層樓!」顧允兒將他的手臂推開,就是不肯回頭看齊皓一眼,生怕自己剛剛下好的決心順便被推翻。
「跟容瑾有什麼關系?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允兒,你轉過頭來,你把話說清楚!」此時的齊皓哪里有往日里的威嚴,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焦灼感,令他如同狂躁的野獸般!
「我沒什麼跟你說的,我想要過的是安穩的生活,我不想要我出門還要隨時的擔心會不會槍受傷!齊皓,你的世界太復雜了,我插不進去也不想插進去,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有愛就夠了的,不是有愛……一切現實問題就真的不存在……」
顧允兒呼吸急促著,心痛如絞,明明想要轉身看看他的傷,明明想要提醒他穿上衣服,可這一切……都只能想象。
攥緊了手,不等齊皓有任何的反應,顧允兒奪門而出,卻同站在門口的阿誠瞬間對視,淚眼朦朧的她緊抿著唇瓣,不知他在這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些什麼,那些都不重要了,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她快的跑開。
片刻過後,病房內傳來如同野獸般的吼叫聲,伴隨著砰砰的重物落地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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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允兒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東京竟然下起了雨。
她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腦海里一片的空白,四周絢爛的燈光璀璨,將她的形單影只照的無所遁形,秋雨很快將她的衣服打濕,柔軟的發一縷縷的,就連呼吸時都有白色的氣彌漫開來。線衫同長裙抵抗不住多少的寒意,顧允兒也不在乎,只是隨著人潮過著馬路。
不知道從哪里的店內隱隱傳來歌聲,竟是熟悉的語調與聲音,顧允兒眼神茫然的听著,行色匆匆的路人撞到她,卻也沒說對不起。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我走在每天必須面對的分岔路,我懷念過去單純美好的小幸福……愛總是讓人哭讓人覺得不滿足,天空很大卻看不清楚,好孤獨……
她渙散的瞳孔漸漸聚焦,眸光閃爍,冷冷瑟瑟的秋雨當,顧允兒突然慢慢的蹲下,輕聲的哭了起來。
背影如此的落寞孤獨,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個……
「阿皓,我不需要你鮮血流干的保護我,我不是累贅……阿皓……」顧允兒啜泣著,起初還用手捂著嘴,後來無法抑制的哭出聲。
路人行色匆匆,誰也不會特別的去關注一個陌生人的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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