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相聚,離別的久遠,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呢?永遠到底有多遠?比如朵朵,七年的相戀卻不相知,最後離散;比如張洋,一月的相識兩晚的兩悅,最後走遠。
和柳依依也是一樣,李木清楚,所謂的初戀只不過自己是她的戰利品而已,眾多女生追不到或是不敢追的情況下,能夠挽著李木的胳膊招搖過市,讓好多女生羨慕嫉妒恨也許是件滿足而快樂的事吧。誰知道呢。盡管,她柳依依是大家封的校花,但畢竟是花,是需要眾多的澆灌,而不是他李木一個人能夠澆得活、養得好、長的美的。
李木也不清楚,自己需要的到底是花,還是草。或許,他需要的不過是一片永不凋零的葉吧。
送走了張洋,李木和柳依依兩個人往回走,漫無目的,也不知道往哪走。李木故做輕松地說這說那,但柳依依卻有些心情不好。
「你怎麼了?」他問。
「還怎麼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絕情呢,人家張洋才走你一點都不在乎!虧了人家一大早的在外面呆著……」
李木一听,天哪,她還真是故意出去的。就沒言語。
柳依依突然笑了笑,沖李木道︰「你猜,我們聊什麼了?」
「聊什麼了?」李木也想知道。
「呵呵……」柳依依卻只笑不答。
李木不想再問了,他一听柳依依的笑就知道準沒好事。
果然,就听柳依依笑著道︰「她說你很歷害!」
李木眨巴了幾下眼楮,裝做沒听見的樣子,卻說︰「對了,你這次來是有事嗎?該不會是真的專程來看我吧?」
「別打岔!呵呵!」柳依依掩嘴而笑,還沖李木擠了下眼楮,又接著小聲道︰「我也知道你很歷害……」
李木一听,頓時一陣咳嗽。他是想起了昨晚未成之事。
柳依依笑著上前挽住李木的胳膊︰「好了好了,不說了。對了,我下午也要走了……這次來主要是見個客戶,昨天就完事了,剛好踫到了你
「哦,幾點的航班?」李木問了句。
「早著呢。你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陪我,呵呵!」柳依依笑著,卻不知為什麼臉上泛起了紅雲。
李木並沒有看見,只顧往前走著。兩個人一路上聊著別後的事,以及工作上的種種,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賓館門前。
進了賓館,上了電梯,兩個人相對而立,卻誰也不說話了,就那麼互相看著,等待著電梯到達樓層。柳依依的呼吸已經開始有些急促起來,前胸一起一伏;李木也是萬分緊張,他還在擔心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進了房間,還沒等李木把門關好,柳依依就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
李木渾身抖了一下,扶住依依的手道︰「依依……」
柳依依轉到李木的前面,環抱住李木,整個身體緊緊地貼著他,把臉依在李木的胸前,小聲說︰「別說話……我就想這樣抱著……」
李木心里非常清楚,此時的依依想要的是什麼,但他卻很矛盾,內心也很掙扎。
此時,依依的櫻桃小口已經迎了上來。不由分說,不容回避,無處躲藏……李木被動地,依然是被動地,或者說被強-行地拖入了溫柔香-吻。
依依喘著氣,呼吸越來越急,動作也越來越張狂,就像是挨餓的母-獅要一口吃掉獵物一樣。
李木一點一點地心中的顧慮被打消了,內心的激情被重新點燃,他雙臂緊緊地抱著依依,兩個人的身體一點一點地移動著,就像那張床有磁石一樣,深深地吸引著兩個滾-燙的身體,直至他們放倒在床的懷抱里。
或許是又想起了大學時的溫情一幕,或許是依依的炙-烈感染,也或許是李木放下了心中的顧及,這一次,他沒有重蹈昨天的覆轍,而是投入到了盡情的宣泄……
這一次,依依並沒有像以前那樣佔據主動權,有了昨晚的經歷,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或許是自己太強勢了,讓這個男人沒有了征服的念頭。男人,本就是征服者,在任何戰爭或戰斗中都應該是佔據主動權的,一旦由主動變成了被動,不是繳械就是敗下陣來。因此,依依平躺在床上,任由李木為她解去羅-衫,任由他恣意地撫-弄,直至毫不客氣地進入。
此時的李木,仿佛是征戰沙場的勇士,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重整旗鼓,再沖一次……依依放-縱地笑著、叫著,配合著李木翻來覆去,並為他擺了個被征服的姿勢,忍受著疼痛,感受著李木從後面的強兵硬弩……
落幕時分,兩個人開始收拾東西,李木準備送依依去機場。
一路上,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柳依依想的是這一去又不知何時再見,幻花叢中看不清花的嬌-艷,茫茫霧里分不出哪條才是歸途;而李木卻想的是,就這樣結束吧,本就已經結束了的,又何必再找一個點重新往復呢?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重新來過,就像人生,就像愛情,不能重新來的,還有那曾經的美好。
畢竟,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在賓館附近的機場大巴候車點,李木和柳依依兩個人站那兒等車。
李木說︰「就送到這兒吧,一路順風
柳依依說︰「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李木並沒有說什麼再見,他不想說這樣的話,他也不想再見;柳依依也沒有說什麼我會想你之類的纏綿,心里所想說出來是沒有意義的。
當柳依依坐上機場大巴時,李木在車下手插著褲袋,豎起衣領,習習風中,遠望無語。
柳依依在車上望了望窗外,欲言又止,隨著車緩緩啟動,她沒有說出來,也沒有揮手,只是就那麼默默地看著,看著李木的身影在車後一點點地變小,直至看不見。
而李木,卻還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大巴,良久無語。
他曾經無數次地問過自己,究竟什麼是開始,什麼是結束。他不知曉,就像不知曉還有多少路要走,就像不知道何時開始的希望。
他想,他大概是一只鳥,充滿了警覺,不容易停留,所以一直飛。他總以為自己會對流失的時間和往事習慣,不管在哪里,踫到誰,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始,以什麼樣的心情結束……無數次,他曾經認為光明觸手可及,因為夜,恰是晝的開始;可是到最後,不過是一副半明半暗的殘局。而晝,又何嘗不是夜的開始?
有的人,一朵花摘了很久,枯萎了,也舍不得丟;有的人,一把傘打了很久,雨停了,也不願意收;有的人,一條路走了很久,天黑了,也不回頭;有的人,一句話想了很久,分手了,也說不出口;有的人,等一個人等了很久,不來了,也不想就這樣回走。聚散兩依依。其實,聚,不一定是開始,散,也不一定是結束……但是,很多人都無法釋懷。當白晝染上黑色,黑發已經泛白,沒有幾個人會說︰我能給你最後的疼愛就是,把手放開……
此時的李木在想,包括張洋,還有依依,如果,開始已經遠去,那就讓結束伴我們各奔東西,我轉我的身,你回你的地,坐快車,乘晚機,自此,疏于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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