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走了就再也沒回來過,所以,等待和猶豫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殺手!
穆朵朵深知這一點。她不想等待,她也不是那種猶猶豫豫的人。當初義無反顧地愛上李木時,她才十歲。直到二十幾歲時再次遇上李木,她又義無反顧地奉獻了全部激情,包括自己的初夜。不是她放縱,而是她認定了的人寧願獻出一切,包括生命。
這一次為李木吸身上的毒液也是義無反顧。但她知道,李木的心結依然沒有打開,他離去的原因還沒有搞清楚,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向他要求什麼,那只會適得其反。
所以,在醫院,朵朵只匆匆在窗外見了李木一面,就狠了狠心選擇了離開,那個轉身,她也是義無反顧。
然而,她心里清楚,自己的這一次轉身,自己的不辭而別,不是為了別的,恰是為了不讓那些美好的回憶被淚水模糊,恰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與那顆心近些、再近些。
離別,是為了再一次相聚。
從李木的病房外離開後,朵朵帶著一干人等就回了酒店,她打算第二天就回公司總部,去召開一個重要的會議。
在醫院臨走時,醫生告訴她,由于她吸入了李木體內的殘毒,將會使她的身體有所變化,最主要的就是容貌的變化。因為這種植物非常特別,它的汁液是致命的毒素,但是,它卻還有個神奇的功用,那就是經過男人體內的過濾後,如果再傳入女人體內,它就會成為女人夢寐以求的養顏神藥——能夠改變女人的容貌,讓女人變得超乎尋常的漂亮!
朵朵一听,就讓小蕊快去拿鏡子。等小蕊把鏡子拿來一看,朵朵頓時就愣住了。鏡子中,哪里還有自己昔日的影子?活月兌月兌的一個絕色美女就在眼前!
看著鏡子中的陌生面容,朵朵皺著眉問小蕊︰「是我嗎?」
小蕊笑著說︰「是呀,穆總。你現在好漂亮啊!」
可是,朵朵卻一臉的愁容。她清楚,隨著容貌的改變,恐怕改變的還有李木的回憶吧,那些曾經的美好都將隨著這張臉而消失,或許,這就是美麗的代價吧!而她卻不想要這樣一張臉,因為她不想失去李木,更不想失去與他的那些美好的回憶。
朵朵又問醫生︰「就沒有解藥嗎?」
醫生驚奇地問道︰「這樣不好嗎?多少女孩兒做夢都得不到這樣的機緣呢!你不知道,這會使你青春永駐!」
「青春永駐?」朵朵問了一句。
「對呀,就是說,你的美貌會持續很久很久醫生笑著說。
朵朵听完,搖了搖頭,卻還是看著醫生,期待他回答剛才的問題。
看著朵朵堅定的眼神,他只好說道︰「有倒是有,只不過很難得到。我只是在上學時听教授說,這種毒需要用極寒花與極旱水才能解。極寒花其實就是雪蓮花,是冬天開在中國天山上的一種花,而且必須是生長期在五十年以上的,且一定要在距離你容貌發生變化後的五年內,采到它,把花瓣服下才能恢復本來面目。否則,不是那一年份的花或者超過了期限都無法恢復。而極旱水則听說是非洲沙漠里的水,兩樣缺一不可
听完醫生的話,朵朵叫小蕊取來個紗巾,她蒙在了臉上,謝過了醫生,就帶著小蕊出院了。
——在酒店里,站在窗前,朵朵望著窗外的夕陽發呆。難道真的就這樣迷散在陌生的風雨里,從此天各一方,兩兩相忘嗎?在窗外偷看你的臉,恍惚間仿佛回到從前,會不會有一天我們再一次偶然相遇,一見鐘情,然後彼此相戀?
一想到這些,朵朵就感徹心徹肺的痛。她不只一次地問自己的內心,是讓過去的感情延續,還是期待重新燃情?
什麼青春永駐,我不需要!再美的容顏也換不來一顆心!哪怕容顏不再,哪怕會變丑,只要我們能一起慢慢變老,當我們都老的時候,我希望——還能吻著你的牙床,直到永遠……
先不說朵朵在窗前如何惆悵,回過頭來說李木。
他在病床上恢復意識後,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朵朵,在他模糊的記憶中,依稀記得自己和朵朵一起跌落懸崖,再後來他就不知道了。當听到許曼說朵朵走了時,他這才把那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走就走了吧,只要平安就好。他這麼想。
許曼坐在床前說這說那,但說了些什麼李木全然不知,此時的他,腦海里全是朵朵。想到當初與她在一起時的每一天,想到這次偶然的邂逅,想到從崖上跌落後的相擁對視,李木就覺得恍如隔世。要是不認識她多好!或者她不是仇人的女兒多好!他這麼想。
或許老天真的是捉弄人,或許命中注定與她有這麼多的感情糾葛,但不管怎樣,畢竟已成為兩個世界的人,她是企業帝國的統帥,而自己卻是打工仔,依附于女人生活那不是他李木能做的事。況且,如今她身邊已經有了別人……李木腦海里出現了那個在沙灘上見到的攬朵朵肩膀的男子。如果他能夠替代自己,如果朵朵能夠得到幸福,別離也好,永不相見也好,讓那個秘密永久封存也好。他這麼想。
正在李木胡思亂想時,那個護士把醫生找來了。醫生見李木醒了,就又做了一番檢查,然後笑著對李木說︰「沒事了,你身體恢復得很好,基本上可以出院了
一听說可以出院了,許曼高興得當時就站了起來,她高興地說︰「太好了!」繼而又回頭看了看門口,嘀咕道,「該死的杜峰,也不知瘋哪去了,買點粥就這麼慢嗎?」
正說著呢,杜峰推門就進來了,手里還拿著個保溫飯盒。
「死哪去了你?磨磨蹭蹭的!你去辦出院手續吧!」許曼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數落著。
杜峰一點都不生氣,卻反而笑著說︰「嘻嘻,排隊來著。咋?可以出院了?太好了!」說著,他就轉身去辦出院手續了。
許曼把李木扶了起來,在他後背處放了個枕頭,問道︰「吃點東西嗎?早上我估計你差不多也該醒了,就讓杜峰去買粥了
說著,她舀了一勺粥,又用嘴輕輕地吹了吹,就遞到了李木面前。
李木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但還是乖乖地張開了嘴。
醫生已經出去了,兩個護士在旁邊看著許曼喂李木吃東西,一臉的奇怪表情。
正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一個護士過去把門打開,石玨怯怯地站在門口。李木看去,她一臉的憔悴,神情里全是愧疚。
他剛想叫石玨進來,許曼卻回頭說道︰「你還來干什麼?我們是普通人,可玩不起你們富家小姐那種刺激游戲,你這出荒島驚魂我可是玩夠了!」
想到無人島的經歷,李木欲言又止。
許曼卻接著說道︰「還不走?」
石玨尷尬地把一袋東西放在門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病房。
許曼回過頭小聲嘀咕著︰「長得如花似玉地,卻是副鐵石心腸!怪不得叫石玨!」
兩個護士在一旁竊竊私語︰「天哪,今天來的這三個可都是大美女啊!」
「可不是嘛,爭得很歷害呢!不過,也難怪她們爭,這男的也真是夠帥的!」
許曼听到了她們的議論,回頭只看了她們一眼,還沒等她說話呢,兩個護士一吐舌頭就退了出去。
李木見許曼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他指著許曼的臉問道︰「眼鏡呢?不戴了?」
「還戴啥戴!我本來也不近視……」許曼又遞過來一勺粥。
李木咽下後,對許曼說道︰「你把石小姐趕走了,就不要合同了?」
「還啥合同不合同的?命都要玩沒了,還合同呢!有啥了不起地?」
李木望著門口自語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不簽就不簽吧,大不了回去我就辭職……」
「你要是辭職我就跟著你干,你走到哪我跟到哪!」許曼想都沒想就說道。
李木心里明白,許曼這話不是一時沖動,從這次的無人島之行就能看得出,這丫頭看來是鐵了心了。該死的杜峰,怎麼不加快進攻啊!
正想著呢,杜峰推門就進來了。
「手續都辦好了,咱們啥時走?」
許曼回頭沖他一瞪眼︰「這會兒你著什麼急?沒看他還沒吃完飯嘛?著急你就先回酒店收拾東西去!」
一听她提到酒店,李木就好奇地問︰「對了,杜峰,你們是不是也住在我那家酒店啊?」
「啊……」杜峰和許曼同時驚呼了一聲。
「呵呵,那天夜里我听著隔壁有動靜,听聲音特別熟悉,卻沒想到會是你們。那你們知道我住那咋不找我呢?」李木說道。
許曼一听,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她放下粥勺,小聲說道︰「你不愛吃粥就別吃了,我回去收拾東西……」說完轉身就出了病房。
杜峰和李木在屋里哈哈大笑。
下午。雅加達國際機場。
李木、杜峰和許曼三個人正在登機。在候機廳內,隔著玻璃,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正在痴痴地望著李木,就在他進艙門的一剎那,那女子幽幽地獨自呢喃著︰「你走,我不送你;當有一天你為我而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都要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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