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佑兒你不厚道啊連交男朋友這種事都不和我說,不過長得還不錯喲~」陳紫雪不問青紅皂白的就瞎起哄,連一向不愛八婆的程嫣然竟也來湊熱鬧︰「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深藏不露呀,恭喜恭喜,干得不錯哦~」
「嘿嘿嘿過獎過獎了」張辰傻笑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同喜同喜」
「嘿嘿嘿不會不會」陳嫣然傻笑著
「嘿嘿嘿很配很配」程嫣然也傻笑著
「停——」我一聲叱喝,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三個莫名其妙傻笑地人,莫名其妙地說︰「都在說什麼呢?他是我哥!」怕她們不信,我還特別著重地強調道︰「如假包換!」反正也是爸媽認的最後在那陳程兩人驚異的目光中一努嘴︰「不信翱你們問他!」
張辰一臉陰郁,極為沉重地點了下頭後,程嫣然崩浪,陳紫雪則直接抓狂了,玩命兒似的晃悠著崩潰的程嫣然︰「為什麼你們一個一個都有那麼帥的哥哥啊——為什麼——」
這點刺激就扛不住啦?修煉還不夠啊要是肖燁在這兒,就他那氣超可就直接把我們下鍋煮了!
我沒去搭理她們,直徑走到還在發呆的張辰身邊,卻發現他魂不守舍的嘀咕著︰「唉!我錯了當初本想以此關系來拉近距離,卻沒想到這層失誤!真是失誤自掘墳墓!」
嘰里咕嚕說什麼呢?我輕皺了下眉,扯扯他的衣服問到︰「話說——你到底是來干嘛的翱別告訴我你就是來看笑話的,還張醫生?什麼時候你就成醫生了,別是位‘職業殺手’吧?喂——張辰?張大哥?張——狐——狸——」我怒了,對著魂不守色的張辰嚎叫起來
「翱你說什麼?」望著他一臉迷茫,我幽幽的嘆了口氣認了,重復剛才的話︰「我問,你到底是來干嘛的翱」
「哦——肖燁讓我來通知你們一聲,不用站了,可以去休息了!」
「我擦!你干嘛不一開始就說這句話?姐姐我站得傷口都快裂開了!」
「佑兒,罵人不是好孩子哦!要學會淑女一點,以後才嫁的出去!不過,我是不介意將就一點的」
「滾——」我連說話的勁都沒有了,只覺得一陣血氣沖上頭,眼前一黑就一頭栽進了張辰的懷里,不省人事了
暈乎中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夢里一直有一個女子背對著我哭泣,好不淒涼,同情心作怪的我準備上前安慰一下時卻猛地止住了腳步,在那女子的發髻上,挽著一朵艷麗無比的紅彼岸,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立馬襲上心頭,雖然知道這是夢,但若是再不走,下場估計會很不妙!我知道,自己預知危險的能力一向像踩了狗屎般靈驗
一直在哭泣的女子此刻卻突然爆發出一種尖銳到我從未听過的笑聲,刺得人耳膜震痛她一邊笑一邊顫抖,鮮紅的血液從衣服下滲出,染了一地
「還不走?等她來吃你呀?」空中悠悠的響起黃泉意味不明的調笑聲,那種被死亡籠罩的壓迫感頓時煙消雲散
我哭喪著一張臉,可憐巴巴的說︰「我也想走來著,可是該怎麼走翱」
空氣中,一片靜默
「真真不知道當初我是怎樣的鬼迷心竅同意和你這小傻瓜罷了,前世的往事了,不提也罷」
呃——我迷糊的听著,什麼叫「前世往事」什麼叫「鬼——迷了心竅」?
「還愣著干嘛?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哦~」
「我不是說了我」話還沒說完,剩下的半句被那突然轉過身來的女子給嚇得胎死月復中了
「啊——」在她轉過頭的一瞬間,腦袋中那所謂理智的那根弦終于斷了,即便是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的我竟被這一回眸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只見她一步步逼近,帶著種種的煞氣壓迫人無法動彈,不妙!相當不妙!再這樣下去就算是夢境我估計也會死翹翹!
正在焦急之余,手腕突然被人一扯,輕飄飄地就離了原地,耳邊同時響起黃泉的聲音︰「一切小心!」
啪嗒!一聲聲清脆的巨響,圍繞在大廳中央那撮頭發的法器一圈一圈破裂,碎不成型
「老吳,怎麼樣?那愛多管閑事的臭丫頭死了沒?」一位頭戴艷麗紅色花朵的貴婦人款款地走過來,見狀,焦急的詢問
名叫老吳的中年男人眼里散著精光︰「那丫頭有貴人相助,我」
話還未說完,貴婦人伸手攏路發,從發髻上取下那支艷麗的紅彼岸,輕蔑地一笑︰「哼——什麼貴人?我讓他們都變死人!」說完,將花向空中一扔,整個大廳霎時間籠罩上一層血紅色的光芒
「多謝夫人相助!有了這紅彼岸,她必死無疑!」老吳見狀,不再多言,立馬動手繼續施咒
那位名為老吳的男人,以大廳中央的那撮頭發作為詛咒器具來代替詛咒對象,將對那人自身身上某樣東西的詛咒傳遞到那人身上,這是一種常用的詛咒方式,就像肖燁手腕上某人的那顆乳牙雖然他並不是用來詛咒用的~
話說老吳由于有了紅彼岸的相助,信心大增,立馬開始了剛才未完成的事情,開始追蹤左佑的蹤跡,就在即將到手的一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狠狠地壓在他的身上,只是一瞬,他的所有靈力仿佛在那短短的一刻被抽干了,「老夫警告過你,可惜你個小兒不听勸,就怪不得老夫了,誰讓你踫了不該踫的人呢?」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老吳面如灰色
老吳卻是猛地一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著就看到大廳中央祭祀台上的那撮頭發「嘩——」的一下燒了起來,同時燒起來的還有那朵艷麗的紅彼岸
「呀——快快救火!快呀!」一大群保安護衛沖了進來,貴婦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上倒地不起的老吳,直直的跑向那支被火海包圍的紅彼岸
一陣紅光閃過,除卻貴婦人外,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倒地不起,全身的血像抽干了般的成了干尸,而那原本該被燒毀的紅彼岸卻恢復了原樣,安詳的回到了貴婦人的手中,只是少了幾片花瓣
「唉~造孽呀!」一頭銀色長發的少年慵懶的靠在一棵古銅色的參天大樹旁,似笑非笑的玩弄著手里的紅色彼岸花,一襲黑色的長袍上隨意的系著幾個大大的銀色鈴鐺,隨著周圍大片彼岸花地擺動而發出低沉的鳴響
「黃泉大人,這種只需您勾下小指頭便可解決的小事,在下實在是不明白為何要如此的麻煩?還要靈兒親自下界,投胎轉世後再去解決,您難道就不會不舍得麼?」少年背後的那顆蒼天古樹突然發出了一聲蒼老的嘆息,宛若一位老人在無盡的憂愁
少年不以為意的勾了下嘴角,隨意的將手里的花拋到一旁,順勢躺下問了一個不著邊的問題︰「婆婆在這兒多久了?」
「快別這樣稱呼老奴,您這可不是折煞老奴了艾黃泉大人!」
「不礙事,婆婆只消隨意回答便是」少年安慰性的伸手拍拍老樹的樹身︰「話說回來,靈兒上次的事還多謝婆婆出手相助了!」(不明所以的看官請參考第一個故事,相信各位眼精的看官找得出這位「婆婆」的身份)
「您可真折煞老奴了!能幫上靈兒和您的忙是老奴莫大的榮幸了,想來老奴如今能站在這里可全靠當初靈兒的那杯玉露瓊漿的桿至于站了多少年,老奴卻已是記不太清了,只知在老奴有記憶起就看到您與靈兒形影不離了;只知對面的那座橋不知被無數冤魂踩塌過多少次,又被修好了多少次;只知這人世間滄海變了桑田然老奴卻只是一直站在這里,一直靜靜的看著而已,僅此而已罷了!」
「連婆婆都不記得了呀」少年自嘲般地笑笑,被長發遮住的臉看不清表情,卻能從語調里听出他的不屑︰「我們,是不能隨便插手凡間之事的即便是人間血流成河尸橫遍野,只要不偏離天命原有的軌道,我們就不能管,呵——這就是神多可笑!」
老樹喃喃自語︰「您是說,人間的事得有他們自己去管?所以所以靈兒才會可是,那麼要好的兩個人,她走了,您真的不會舍不得麼?」
躺在樹下的少年翻了個身,良久沒有回答,就在以為他睡著的時候,卻听見了一句極為低沉的嗓音從少年嘴里傳出,可惜由于聲音過于微弱,直讓人沒听清
然而老樹卻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輕的搖晃了下樹枝那句話,只有她听見了——「有什麼舍得不舍得的,都是天命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只一世而已,睡一覺就該回來了!」
老樹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笑微微的看著自己,漫天的紅彼岸都沒有她的笑容耀眼
那一刻她悄悄地將一杯千年的瓊漿玉露倒在自己身邊,那時的自己還是一顆沒有慧根的極為平凡大樹而已,在那杯瓊漿玉露的滋養下終于得道,有了自己的意識
還記得那天那孩子睜著一雙水靈靈清澈見底的大眼楮,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對著剛剛擁有意識的自己說了一句終身銘記的話,就是那個孩子和那句話,從此讓自己枯燥寂寞的生活找到了意義原來,那時的她已經預料到了如今
——婆婆,以後我要是不在了,你一定要記得陪著黃泉講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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