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致讀者
第49節第七十九章（上）（上下為整體）
第七十九章（上）（上下為整體）工作總結暨全面改革動員大會，如期如時召開了。
這次大會，與去年的大會而喻，有幾個特別之處的亮點。到會的人數，比去年少了些，但去年參加會議的人，哪些名字後帶括號享受什麼級別的人，沒一個到場，到會者都是名符其實的正副領導，沒有虛的。另一個不同之處，就是退休的縣委老領導，不再在主席台在顯眼的第一排就座，而是坐在會場，坐在特邀代表的區域。正是這特邀代表，成了本次大會最大的亮點，也是最熱門的話題。更是令人難捉模的焦點。特邀代表各行各業各層面的人，符合代表條件的人很特別，不是創業精英，不是見義勇為的英雄，不是有多少善舉的愛心人士，更不是有多少資產的富翁。而是敢于不畏權貴，敢于向不正之風宣戰，敢于為政府為人民利益說話，敢于一身正氣的人。
三個月前一個周未的晚上，席遠山和往日牌友打完牌後，他叫孟正良留一下，商量如何以紀委的名議發起，評選一些有代表性的公民，條件是必須是剛正不阿，敢于為黨為人民利益說話，敢于向一切不正之風叫板的人。名額不限，不論職業，不按單位計名額，沒有就沒有。選這樣的公民，簡直太容易太簡單，但這樣的人又太少了。大凡這樣的人，一問一打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老百姓打心眼佩服這樣的人，平日里在眾人堆中相見，表現出來的卻是平淡如常。若單個相聚獨處，豎起大拇指贊大拇指夸，心底的話如山洪爆發般打開了。他們不敢在公開場合表現出來，他們害怕受牽連挨報復，他們擔心子女的前程受損，他們……他們有無盡的顧慮。正因為人人有了泥菩薩過河自保的思想，才使得不正之風泛濫成災，有恃無恐。一個國家、一個政黨、一個政府，如果要走向鼎盛強大，來源于它的自身的清正廉明，來源于自身約束力所凝聚的正能量，而不是百姓行善、助人為樂、見義勇為的哪種正能量所承載得了的責任。猶如小草和綠葉，無法承載蒼天大樹的樹干，只能襯托蒼天大樹的茂盛和盎然生機。因為它不具凝聚召號的向心力。席遠山要紀委擔當評選對不正之風對有損政府有損人民利益行為，敢怒敢言之人活動的重任，合適不過了。紀委不但對這方面人熟悉，簡直是他們的檔案館。孟正良以前和席遠山接觸得多，耳濡目染了不少事，當然知道席遠山借評剛正不阿的優秀公民來揚正氣，樹政府正能量的鮮明大旗。他略思了一會，評這方面的優秀人物，不知用什麼稱號恰當，于是問席遠山。席遠山一時也難住了，覺得孟正良的考慮在理，稱號既要有代表性又要形象。驀然，他腦海閃過不知在什麼地方看過的一副書法「明廉鼎盛」。用「明廉優秀公民」這個稱號。他覺得有一定道理，但欠形象的鮮明。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沉思了一會，說︰「用優秀鐵面公民這個稱號怎麼樣」？孟正良一听，頓覺蠻貼切。名稱有點點冷的感覺，倒形象鮮明，突出了主旋律。鐵面無私，揚正義陽剛之氣。評選條件公布後，正式評選時，有些當之無愧的人，好說歹說不讓提名不讓評，再大的榮譽給別人去。他們同樣害怕，他們害怕將來沒好果子吃。有了「優秀鐵面公民」稱號上身，無疑是召告了天下人，當官的恨著防著，百姓人家不敢公開親熱近乎，生怕惹禍上身。不過，也有氣壯山河不畏懼之人，特別是一中的一個老師，一個是縣委辦的科級公務員，他們曾因舉報上級領導違規違紀的事，而遭到過無形的刁難和打擊報復。他們現在已經退休了。他們說得好，敢做就敢當敢為，沒退休時不怕，現在退休了，能享受到這份榮光，才是最大的幸福和驕傲！希望啊！在「優秀鐵面公民」的表彰大會上，席遠山親自給代表頒發了光榮證書和獎金。二千塊錢，錢不多，它的價值和意義，不是金錢可替代的喲。宣傳部門，更是作了大張旗鼓持久的報道，前所未有。獲此殊榮的人不曉得幾多光彩照人。如此高的規格引來了不少議論和揣模，很使人弄不明白席遠山是唱的哪曲戲。這不是唱戲，是在揚正能量的大旗。一曲出人意料的戲沒完，又出了一曲令人意料的戲，就是大會前的一星期，席遠山要孟正良通知「優秀鐵面公民」代表參加這次大會，這無疑又是前所未有的事，又免不了引起人們更大的揣模，更令人吃不透咋回事了。席遠山簡直象一個下棋高手，當所有觀棋者認為無論如何該移炮出擊時，他卻常常拱一招小卒，很不按常規來下棋。其實，不按常規是常規中的常規，是經典。一個偉人，一個偉大的政治家，所有的思想和行事，能讓所有旁人一看便明了，能稱得上偉大嗎？不過，人們已經熟知了席遠山的一些棋藝套路，只知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什麼目的，只有席遠山自己知道，只有在時間中等待結果出現。
大會程序也很打破常規，大會由常委組織部長主持，孟正良第一個作紀委工作匯報。
這是席遠山的安排，目的很明了，一開始就要在與會者心里引起嚴明的震懾作用，無言傳遞一種信息給大家，就是在以後的工作中，凡有違規違紀的行為，凡對工作不恪守職責的人，是要付代價的了。孟正良對紀委的工作總結，都是一些不同的數字總結。有些人，有些相關的案件，一些早已家喻戶曉了，一些不知的案件和當事人，只進行了處理的結果分類，無需一一公開。
孟正良對紀委的工作總結很簡短，對提出新的工作和任務，也只作了扼要的講話，整過講話，簡短明了，不象以前有的領導作報告在會上「啊」「啊」「啊」半天，會議到結束還沒把主要的工作說出個一二三來。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再進行一次為期一個月的自檢自查，必須認真貫徹傳達，認真嚴肅對待，做到自己對自己負責，不要被動，不要再錯失機會。明人不要厲言疾色，響鼓不要重捶。大家自己去想，前面的工作總結已作了說明。這是孟正良根據席遠山的意見，作出的工作安排。一個月後，動員群眾對有違規違紀行為人的檢舉，一旦有在自查自檢中沒有主動說明問題的人，一旦被人檢舉屬實，處理的結果就不一樣了。對動員群眾檢舉，這一點暫時沒有講，以後由各單位紀委組織開展，不作全社會公開化。有了「優秀鐵面公民」的樣榜，知情人不會有後顧之憂了。
接下來，是曹建光作政府工作總結匯報，政府工作主要是經濟，經濟的表達方式當然是數據說明來體現。但他對任何一個行業的經濟情況，只是說做了哪些具體工作，對農業、物流局、公共事業、公共安全等一些重點工作，談得詳細具體，尤其在工作方面和效果上，一絲不漏擺了成績。在經濟的總體上，他用了一個指標概括，與去年同期相比，約減少了百分之七十左右。他是采用了席遠山的建議。大會前，曹建光根據各部門各行業統計上來的報表數據，覺得很難在大會上公布，根據以往的工作經驗，于是和席遠山商量，如何作處理。席遠山事先對各行各業各部門的領導嚴肅重申過，一定要實事求是反映出真實情況，知道數據報表不會好看。他听曹建光一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淡淡笑著說與同年來一個總體百分比，也不管曹建光采不采納，也不管曹建光是否明白其中玄機。曹建光听懂了，也采納了這種含糊的概念。可台下有些人心里怎麼也想不透了。是呀，經濟與同年同期減少約七成，老百姓的收入卻增加了，生活水平生活質量提高了，尤其是農民的收入成倍地增加了，真叫人想不透這是怎麼回事。事實擺在大家眼前，想不透回家慢慢去琢磨，悟不出其中原因才是吃干飯的白痴。
曹建光作完工作總結，少不了要談今後的工作重點。工作重點，水利建設年年不松懈，提出全面恢復原有種糧耕地面積。隨著農村城鎮化建設的逐步形成，根據實際情況和適應未來產業規模化集團化的發展，在不破壞林業基礎的條件下，開墾適合大面積種糧耕地。這是一個心照不宣誰也不願去涉及的話題，也不是相干老百姓的話題。實際上，能種糧的耕地，已不足原有種糧耕地的五成了。這是一個長年由問題積累下來的結果。分田到戶承包責任後，農民對種糧不曉得有幾多熱情，不曉得幾多珍惜自己的耕地，精耕細作，愛護有加。漸漸地，由于種糧難賣造成虧損，有的就改種了瓜果，有的干脆在肥沃的耕地上種起了果樹苗圃，當荒山野嶺在使用。隨著農民進城打工的興起，有的干脆棄田離了鄉，有的每年只種上一點夠自己吃的糧食，再熟再肥的土地，任由野草慢慢去吞噬。更為糟蹋的是遇有暴雨沖垮的池塘和泥砂堆積的土地，無論多麼肥沃及澆灌不可缺少的池塘，便不再去整理。同時，各種大開發大建設大都市用地，多少肥沃的糧田也被埋在了腳下，長年累月下來，七七八八算下來，還有攔河築壩建水利樞紐工程淹沒的良田，能有五成種糧的耕地一點不危言聳听。席遠山去年一上任就興修水利，恢復種糧耕地，沒說明其中利害關系，或許是不願挑明誰也不敢說的問題，不僅僅是曹建光，當時很多人不可理喻。心里很是瞧不起席遠山，認為席遠山乃一介土包子，只曉得在圍繞三分地里轉，永遠走不出大瑤。可是，在席遠山以後一系列工作中，尤其是農村城鎮化的規劃和新能源的開發上，曹建光才慢慢悟出了席遠山的遠矚，不得不在心底暗暗佩服。農民進了城，農村人少了，農村不要種多少地，糧食綽綽有余。但總的人口不但沒有少，而且還在增加，進了城的人不可能都成了粒米不沾的神仙。是人總得吃飯，是人總少不了糧食，吃飯需要人種糧，種糧需要土地，天上掉下的陽光雨露不可替代。如果一個國家吃飯的基本問題無時都存在危險，任何發展都猶如垃圾在海上堆積成的島嶼，隨時都有可能被大浪大風吹散。大瑤縣原是一個產糧大縣，從產糧大縣淪為依賴外來糧過日子，一旦外來糧被中斷，會是一個什麼狀況呢？席遠山去年冬修水利恢復種糧耕地一年，如果按大瑤縣在冊總體人口計算，基本上能滿足自給了。通過物流局高價賣出和林氏粉廠收購的糧食，都是沒在大瑤縣消耗糧食人口的糧食。一年時間，農民的收入成倍增長了，干枯多年的枯井，涌出了清清的泉水，老百姓用罵娘的方式來歡喜，是最好的道理。曹建光同樣也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悟來源于思考，一思考，對席遠山的工作，便有了更深的認識。在工作上，他不再象從前那樣，什麼事總喜歡先畫一幅遠景美圖，結果又事與願違，很是失信于看圖人。久而久之，便有了《狼來了》現代版的寓言故事。有了席遠山的工作方法，曹建光現在也只淡眼前能做且能做得到的事情，對稍遠一點對條件不成熟的事情，不提不談不論不規劃。人算不如天算，在變化莫測的現實世界里，誰能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敢保證還會按自己的規劃所運行。一旦遇阻受挫，一旦不能如期所說兌現，又成了新版《狼來了》的寓言故事。一個人，一旦沒有了誠信，無論多麼偉大都變得渺小。曹建光領會了這個法則，就是多做事少說話，說出去的事就要做到做好。他接下來說的事，便是大力發展有機食品，治理環境，鼓勵發展節能產品，創建山清水秀的環境，使大瑤縣每一寸土地，給人有如在旅游勝地生活的感覺。這些都有了基礎，順著往下走往下發展，不難做到。為配合環境治理，為發展有機食品清除障礙，提出兩年後全縣禁手扶拖拉機及摩拖車，政府部門除保留少量燃油汽車外，逐步使用電動車。這個問題，席遠山原本要提出來的，在會前他與曹建光的交談中，曹建光有了這方面的想法，當即表示贊同，心里感到很是欣慰。他的目的就是要引導領導干部形成主動找工作找問題的作風。他雖是書記，不能什麼工作都要他來想他來做，人多力量大，心齊才能更好地去做好每一項工作。
曹建光作完報告，大會延長了近半個小時才結束，下午的時間全交給了席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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