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泳衣破了,兩個大肉團跑了出來,兩顆大葡萄也著頭看天。不可能啊?剛才還好好的啊!剛才好像還隔著泳衣擠壓她,這會兒怎麼破了?什麼時候破的?不會是被自己擠壓破的吧?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那又是什麼破的?不會到後來,自己直接就擠壓那兩個大肉球吧?好像是的,好像那兩個大肉球不停地晃,兩顆大葡萄不停地畫圈兒,你把她翻過來,趴在沙灘上,泳衣就已經破了,大肉球還沾了許多沙。張建中還想,剛才背著她顛時,那兩個大球肉一定很起勁地晃蕩。
他偷看了郝書記一眼,她還沒發現自己的難堪,還沉浸在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喜悅里,眼里淌著淚,那淚一直流進耳朵里。
喜悅過後,她會怎麼樣?會不會罵你非禮?她一定懷疑你趁機抹油吃她豆腐?你張建中太冤枉了,你可是一心想救她,半點雜念也沒有啊!你張建中也不知道那泳前是怎麼破的,更不可能是你故意的,絕對絕對不是!
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明明學雷鋒做好事,卻適得其反,卻被人誤會成耍流氓。郝書記是誰?你就是給個天你做膽,你也不敢對她耍流氓!你不會傻得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她饒不了你,李主任更饒不了你。完了,張建中,你完了,佔了李主任老婆的便宜,你還怎麼混啊?你只有死路一條!
這會兒,郝書記還橫躺在張建中的身上,想應該坐起來的,才發現兩個大肉球跑了出來。
「我,我不也不知怎麼泳衣怎麼破了?什麼時候破了?」張建中臉漲得通紅。
郝書記忙用手去掩,巴掌顯小,不得不張開五指,兩顆大葡萄卻從手指縫里了探出來。
「你,你別對外人亂說。」
看看也什麼大不了?人家還救了你一命呢!有人還以身相許呢!她擔心的是,他會說出去,遇到這種事,很多人都會當得意忘形,何況是年青人,更會向別人炫耀這種艷遇。
「不會,不會。」
她又發現兩顆大葡萄跑出來了,忙並攏手捂嚴實。
「敏敏,敏敏呢?」她面朝大海,沒看見敏敏。
「她,她一直在防風林里。」張建中流溢出強烈的不滿。這時候,把定神向防風林看去。敏敏還是堆成一團,腦袋卻埋進蹲著的腿里。
「怎麼了?她怎麼了?」
張建中非常不解。難道她一直就這麼個姿勢,嚇得一直都不敢看?
郝書記叫起來︰「敏敏,敏敏。」
她沖了過去,完全不顧那兩個跑出來的大肉球了,就見兩個白晃晃的球兒甩過來甩過去。
「敏敏暈過去了,敏敏暈過去了。」
她抱住女兒,狠勁地掐她的人中。
「敏敏,敏敏。」她不停地叫。
張建中又像充足電,沖了過去,要不要擠奪她的胸脯?要不要人口呼吸?這是怎麼了,一天要救母女兩人,而且,而且大大地賺了她們的便宜,不會又把敏敏的衣服也弄破吧?
「多久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暈過去的。」
「你救我多長時間了?」
「不知道,我哪還想得到時間。」
原來,敏敏一直處于昏迷狀態,難怪她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昏迷,她能那麼冷血嗎?能不過來幫手嗎?
「我能干點什麼?」
郝書記正給女兒寬衣,她里面套著一件同樣嚴實的泳衣,繃得太緊非常不利于呼吸。
「你干什麼?你把臉前過去。」
雖然,想把女兒介紹給張建中,雖然覺得張建中很不錯,剛才他還救了自己一命,畢竟八字還沒一撇。
「我不是,我沒有。」張建中忙為自己辯護,但還是把臉背了過去。
「你站著干什麼?你快去,快去叫救護車。」
對的,對的,她不是被水淹不是憋氣窒息,擠壓啊!人工呼吸啊!根本不頂用。張建中急忙向最近的村子跑去,他還光著腳,只穿著那條小一個尺碼的游泳褲。
那還顧得那麼多!
再沒有比母親更懂得自己的女兒了。女兒體弱多病,受到刺激總會出現休克現象,因此,她也懂得一些簡單的救護方法,剛才還在死亡線上掙扎,這會兒卻又為女兒的生死擔憂。
張建中跑回來的時候,敏敏已經蘇醒了,很虛弱地躺在郝書記懷里,雙眼卻一閃一閃地看著張建中。
「救護車馬上就到。」
郝書記說︰「謝謝你了。」
張建中連連搖頭,說︰「沒什麼。」
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自己為她們做了那麼多事,她們一定會感激他。他甚至想,自己還可以有機會去探訪她們。那時候,李主任是不是應該不再那麼冷了吧?
突然,他覺得自己很卑鄙,竟然幸災樂禍的感覺,把自己的政治前途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你不扶著她。」郝書記意識到自己還半果著上身,等會救護車來了,自己便有多難堪要多難堪。
張建中忙蹲下接替郝書記,扶著敏敏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敏敏的臉立馬紅了起來,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歡悅。自從見到張建中,她便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只是出于女性的矜持,一直沒有跟他說話。
「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
「你救我和我媽。」
「沒有,沒有。」
「我們會報答你的。」
此話一出,她便問自己,你怎麼報答他?以身相許嗎?她又對自己說,有什麼不可以?于是,便很讓自己舒服地躺在他懷里。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她的心撲撲地跳,她的臉漲紅漲紅,開始,媽媽叫她來邊陲鎮度周末她還不想來,還說,你跟爸爸去吧!這會兒,她覺得真應該來。這會兒,她非常感激媽媽,如果,不是她硬把你拉來,你還不知道,在這個邊遠的地方有這麼一個大男孩。
她偷偷地看他一眼,心里想,這二十多年,你拒絕與所有的男人交往,似乎就是在等他。
救護車開了過來,遠遠就听到了車上發出的鈴當聲,她的心不由一緊,你們可以在一起嗎?你並不是一個健康的女人,你跟他在一起是會拖累他的,而且,而且他還在邊陲鎮那麼遠,如果,你再發生什麼事,想要見他,想要像現在這樣躺在他的懷里,他根本不可能馬上趕到你身邊。
你還會拖累他啊!救護車並不能直接開進防風林,車還沒到,張建中就抱著她往公路跑去,郝書記跟在後面,一邊提醒他︰「慢點,你慢點。」
把敏敏抱上擔架,醫務人員忙把她抬上了救護車,就見她沖張建中笑了笑,張建中也回她一笑,郝書記跟了上去,就有人叫他也上車。
張副鎮長說︰「我不上了,你們把她們直接送到縣人民醫院。」
下午,李主任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說了許多感謝的話,張建中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他想起了什麼,說哪一天,我回縣城,再把她們的東西送回去。李主任說,不急,不急。
高書記知道這事後,借題發揮,星期一上午的踫頭會便把把張建中臭罵了一頓,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隱瞞不報?不要以為,郝書記打電話給你,就是你個人的事,郝書記不是沖著你來的,郝書記來邊陲鎮度周末,是黨委政府的大事!如果,發生這麼大的事,你要承擔一切責任!他說,這是前車之鑒,以後,凡是領導包括領導的家屬到邊陲鎮來,都必須及時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