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中並沒隨檔案回邊陲鎮,而是借機留在城里,打電話約敏敏吃飯,她高興地直在電話里叫︰「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回來的。」
「今天不是周末啊!」
張建中笑了笑說︰「回來辦點事,想見見你,明天才回去。」
敏敏卻有點失望,說︰「用那麼急嗎?後天就是周末了,後天周末你不回來了?」
周末,汪燕要的那批咸水貨就是上岸,張建中不能不呆在邊陲鎮,而且,周末大家都放假了,應該是走咸水貨的大好時機。
回家的路上,郝書記的電話打了進來,問他是不是約了敏敏一起吃晚飯?張建中心里想,敏敏怎麼什麼都事都告訴老媽?這陣,他有點怕見郝書記,怕她問自己有什麼打算嗎?你把人家女兒都那樣了,人家會不問問你們的將來嗎?
「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張建中很想說自己還有公事沒辦完,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你總是要面對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見了面,郝書記東拉西扯說了一些閑話,果然就切入正題了,問他還想在邊陲鎮呆多久?問他有沒考慮過調回城里。她敞開來說,本來,叫他來搞慶典,是想借機調他來當副局長的,現在,卻鬧成這樣。說他一直呆在邊陲鎮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跟敏敏兩地分居吧!
張建中很有些虛假地說︰「我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一直沒敢提這事。」
郝書記笑了笑,說︰「這還有你擔心嗎?還會沒有辦法嗎?我跟她爸提過幾次,他總說你不願意,說你在下面干得好好的,不願意回來。叫我不要強迫你,既然,你也有這個打算,我來想辦法。」
張建中暗暗叫苦,原只想賣個乖,卻正中她下懷。
「你知道嗎?一個人沒結婚一天,在官場是很難有作為的。人家總說你是毛小子,說你辦事不成熟,結婚成了家,才能算是大人,才能往你肩上壓擔子。」郝書記說,「我是這麼想的,忙過這一陣,把你們的事先辦了,然後,著手把你調回城里,你們結了婚,老李運作你調動的事也容易,你已經是他的女婿了,人家總不能不給幾分薄面。」
張建中想,就算你不賣那個乖,也劫數難逃,她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事先一點不知道的。我媽這個人,一直都這樣,總自作主張安排我的事,從來事先也不跟我商量。」敏敏見張建中不高興的樣子,很不安地說。
「她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你並不願意。」
「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呢?」
敏敏看了他一眼,說︰「我看得出來。你成天呆在下面,看得出來,你對下面是有感情的,看得出來,你是想在下面做出一番事業的。」
張建中沒想到她會那麼理解自己,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說︰「謝謝你的理解!」
她的臉反而紅了,忙抽出手,輕聲說︰「人家都看見了。」
張建中掃了一眼其他桌的人,其實,並沒人注意他們。
——這次抽調回來搞慶典,讓我體會很深,雖然,以前,我在縣委辦工作過,但只是一個小科員,對官場上的明爭暗斗接觸不多。
——邊陲鎮也少不了明爭暗斗,但我幾乎是在頂層,爭斗的人就那麼幾個,感覺倒沒那麼吃力,何況,我在那邊基礎也不錯,也能干點事。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
——邊陲鎮是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許多事可以自己作主,許多在城里不敢做的事卻可以做,比如,海水養殖,只要我們幾個人商量好,就可以試著干,在其他地方是很難有那麼松寬環境的。
他當然不能拿「咸水貨」舉例子。
——現在是改革創新的時代,很多事都搖擺不定,說它是好事,就可以大張旗鼓去干,說它是壞事,就是好事也不能干。在邊陲鎮,好或壞,還不是我們那幾個人說了算,瞞著上面,偷偷把事干成了,上面的人想反對也反對不來了。
——有些事,最怕的就是不讓你去干,一開始,就給你下結論,說是壞事,誰也不能踫!在邊陲鎮,最好的就是這一點,上面人的束縛少,條條框框少。
敏敏的目光卻黯淡了。
「你怎麼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回去我跟我媽說,叫她別再B你了。」
張建中還是感覺到不妥,敏敏應該還有另一層意思。
吃了晚飯,張建中說,我們走走吧!敏敏卻搖頭說,我回去了。張建中看了她一眼,問,有什麼不舒服嗎?她說,沒有,就是想回去。張建中要送她,她又說,你別送了。張建中問,我說錯什麼了?她說,你沒說錯什麼。都是我媽不好,都是我不好!張建中心兒跳了一下,這是哪跟哪了?
「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
「沒有,我听得很明白,你不想我媽為你做主,不想我拖累你。」
「我沒說你拖累我啊!」
「你是沒說,但我听得出來。」
話音未落,眼淚已經流出來了。都說戀愛中的女孩子敏感,但沒想到會敏感成這樣,張建中說的都是事實,張建中只字未提到她,她卻硬往自己身上扯。
「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
「我沒有,我放心,我不會影響你的選擇。」
如果說,張建中還有那麼一點兒猶豫的話,這會兒,卻完全被她感動了,你對這樣一個女孩子還有什麼不滿意?她處處都為你著想,甚至可以放手,讓你重新開始。
「你沒有影響我的選擇,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希望留在邊陲鎮,並不等于不選擇你。兩樣我都要。」他抱住了她,盡管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他還是把她抱得緊緊的。
「人家都看見你哭了,人家以為,我欺負你了。」
敏敏問︰「你沒欺負我嗎?」
「沒有吧?」
「你有。」
「應該是你誤會我的意思吧?」
「那天,那天,你沒欺負我嗎?」她貼著他的耳朵說,「我發現,我發現,我那里軟了。」
「哪里軟了?」
「你模過的地方。」
「上面還是下面?」
「你裝糊涂是不是?上面還是下面會軟你不知道?」她說,「你還好意思問,都給你了,你不要我,我,我這輩子就不嫁人了。」
可能嗎?有郝書記給你作主,我能不要你嗎?你那麼好的女孩子,我張建中會不要嗎?
「還會讓我模嗎?」
「不會了,再不會了。」
「我想模呢?」
「想模也不讓。」
張建中已經把手放在她胸上了,輕輕握住。隔著太多層布,感覺不到她說的變化。
「有人過來了。」
「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天已經暗了下來,街燈也亮了起來,隱約可見不遠處有一張石椅。敏敏已經意識到他要她去那邊干什麼了,心兒「撲撲」跳,然而,她很渴望他的手在身上游走,模得人好舒服,揉得人好酥麻,還有那根燙燙的東東,握在手里就會跳,真想,真想一口把它吞了。
敏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知道坐在那張石椅上,他不敢太放肆,只是撫模她是可能享用的。還沒走到那張石椅,張建中的手就伸了進去,還是很結實,還是感覺里面有一個硬硬的核,據說,只有變成婦人,那個核才會融化。敏敏的手也像是不經意地放在那翹起來的地方,于是,他們就那麼站著。
「沒事吧?你沒事吧?」
她不讓他說話,用嘴堵住他的嘴,讓他又嗅到一種特殊的幽香。
(不想解釋什麼,總之,又開始上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