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使用必殺術,膝蓋一彎,猛地一下子往上撞。如果是若干年前,張建中肯定又要挨那麼要命的一下子,那東東不知又會丑陋成什麼樣?好在,他不是若干年前的張建中了,手掌往下一壓,人往外跳了一步。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狠的招了?」
他哪知道三小姐跟保安主管學了幾招必殺術。
「你管我!」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了。」
「對付你這種無賴,就是要用狠招!」
「你听我解釋好不好?」張建中不得不提防著點,眼楮看著她,余光卻關注她的四肢變化,別說著說著又來那麼一下子,「完全是一種意外,完全是無意的。」
「誰跟你說你和老婆的床上事!」
「明明是你先說的。」
「我說的是,你沒更工作放心上,你沒把投資者的利益當回事!作為投資者,我完全可以告你,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有那麼嚴重嗎?」
「沒有嗎?你的那些欠條,還有你的那些個破事!我到縣委書記那去告你,還算給你面子了。」
「你不會真要去告吧?」
張建中還有點緊張了,你別以為她干不出來,想想,你張建中也沒怎麼好好對她,愣頭青進去的那次,你就讓趙氏損失了一大筆,像永強說的那樣,現在,趙氏走那條水路不必靠你了,過河拆橋也好,報仇雪恨也好,完全可以殺你個回馬槍!
「你不會是要挾我吧?」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張建中嘆了一口氣,想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怎麼就被三小姐抓住把柄了呢?這以後,還不被她緊緊地捏在手掌心,要你東就東,要你西就西?
「這事,我給你想辦法,但你不能到處亂說。」
三小姐沒說話,頭仰得高高的,一副很鄙視的神情,恨得張建中真想沖上去,一巴掌拍低她的腦袋。
「談得怎麼樣?」永強見張建中很有些狼狽,還是忍不住要問。
張建中說︰「正如你所料!你說,我們怎麼會攤上這麼個主,罵你罵不過她,打又不敢動手。」
如果是男的,說不定他早出手了。
永強笑著說︰「如果是男的,早用酒放倒了。」
「就是,就是。」
男人與男人之間,化解前嫌最好,也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酒,灌他幾大碗,還不拍著肩膀稱兄道弟?對付女人,麻煩!
「何副書記沒結婚吧?」永強突然冒出一句。
「你什麼意思?」
「叫他搞定三小姐。」
張建中連連搖頭,說︰「他不行,鐘真濤都搞不定三小姐。她根本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
「我看未必?如果,你別結婚,肯定能搞定她。」
「我就是沒結婚,也不會干這種傻事!這種女人,送上門都不要!」
開著車,搖晃搖晃地向水浸村駛去。
「剛才我想了想,發現三小姐那麼對我們,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永強說,「你想想,以前,我們玩了她一鋪,讓她損失慘重,她一點沒怨我們?還放低姿態與我們合作。為什麼突然一下子變了?當我們是冤家對頭了?究其原因,就是你結婚了。」
「你是說,她以前有那意思?後來絕望了,從愛到恨?」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你別忘了,她是對我們,不是對我。」
「她那麼對我好理解,因為,我代表你,我干的事可以說是代表你干的。她針對你,必然就針對我。所以,她對周鎮就不一樣。」
「你別瞎猜了。以前,她要對我有意思,我不可能麻木得收不到信號。我是一點信號也沒收到過!」
「她這種人,把自己封閉得嚴嚴實實,再加上,你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所以,接收不到她的信號。」
「胡扯,你完全在胡扯!」張建中心動都沒動,別以為三小姐很有錢就有誘惑力,別以為敏敏那麼一種狀況,他張建中會心猿意馬。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而且,女人那麼精明並不是好事。
合作可以,建立夫妻關系,只有自己倒霉。
「退一萬步說,跟三小姐是一對兒,我會是一種什麼狀況?我還有那麼一點點大丈夫味嗎?多男人的男人遇到她這種人,也會被她捏得要圓就圓,要扁就扁。除非分道揚鑣。我還是喜歡現在這樣。」
「你就願意被她受虐?」
「跟她結婚才更被虐!」張建中說,「現在,我們還可以反擊。」
「反擊你還跑到水浸村來?」
很顯然,張建中是來找娟姐商量解決辦法的。
「我們一筆算一筆,這村民的糾紛應該幫她處理了。你還怕以後沒機會?要反擊,就反擊狠的,她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反什麼擊?應該讓她知道,又沒有說不出口。」永強雙眼一亮,說,「我們再跟她玩一鋪,再讓她栽在走私路上。」
「太沒新意了吧?再說,這是我們吸引投資商的賣點。目前,還不能讓她栽在這方面。」
「總之,你是不想讓她栽!」
「你別以為,我心地那麼良善,我這人小肚雞腸得很,有仇不可能不報!只是要顧大局。等局面打開了,趙氏不那麼重要了,我們再可勁跟她玩一把。」
張建中誓言旦旦。
車搖搖晃晃一直開到水浸村委會,治保主任迎了出來。
永強問︰「支書在嗎?」
「一天都沒見她。」
「沒說去哪了嗎?」
「支書的去向哪用向我匯報啊!」
別看治保主任笑呵呵的,卻听得出他心里的不滿,原以為老支書調到鎮政府,該自己上位了,一個婦道人家卻爬了頭,自己反倒要听婦女主任指揮了。
張建中問︰「就你一個人嗎?其他干部呢?」
「我也不清楚。」
「應該都去灣仔村了吧?」
治保主任的笑嘴便咧在那里,像咬了舌頭。
張建中一點不給他情面,說︰「別人都去灣仔村解決問題了,你治保主任不去保駕護航,反倒在這說風涼話。」
也沒進村委會的辦公室,而是坐在屋前的一棵石榴樹下。張建中覺得有必要跟治保主任談一談,不能讓他帶著這種情緒與娟姐搭檔,擔心他使壞心眼,娟姐防不勝防。想他也壞不了什麼大事,卻多少會影響娟姐的在村民中的威信。
遞給他一支煙,張建中問︰「何副書記沒找你談過話嗎?」
「沒有。」
「任命娟姐前,我特別囑咐他,要他親自找你談談的,說清楚黨委的意圖,怎麼到現在也沒找你談?」
是真是假治保主任哪知道。
「可能,可能忙忘了吧?」
「也有可能!前一陣,拆天線的事,的確夠他忙的。」
這麼說,張建中便看了看各家各戶的屋頂,一根根天線又豎了起來。早知道是勞民傷財的事,但你又不能不按上級指示精神去干,檢查過去了,領導滿意了,這事也就告一段落,春風吹又生,也無所謂了。上次,縣委書記來視察,不可能沒看見這種狀況,不是也當沒看見,提都沒提嗎?
有些事要認真,有些事應付過去就算了。
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一種工作方法,有時候,上面那幫人關在辦公室里想當然,未必適合下面的實際,下面也只好拿出認真執行的態度給他們看。
要村民有畫報不看,看雪花,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愚弄老百姓啊!
「按工作能力,工作經驗,以及你的在水浸村的威信,說句公道話,你都在娟姐之上。為什麼讓她當支書呢?黨委是從這幾點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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