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險況1
車子就在眼前，馬堯突然惶恐喊道︰「他們來了！我听到他們的腳步聲！」
我的听覺沒有吸血鬼敏銳，什麼也沒听見。
但阿文顯然也听見了，他嗥叫了兩聲，三角耳朵豎起向後拉，張嘴露出獠牙。
「快上車！」我喊道，「馬堯，你來。」我指著司機的位置。
馬堯猛地踏上油門。
我透過車子後面的玻璃看到一個小黑點，「那是什麼？」眯著眼細看，那個黑點好像變得越來越大。
「死啦，死啦！我們都死定了！」馬堯尖叫，手足無措地扯著頭發，「那是岩左使！我們死定了！」
他只顧著扯頭發，手離開了放開了方向盤，車子的路線開始偏移。
我從後座一巴掌拍向他的天靈蓋，罵道︰「笨蛋，把車駛好！開快點！」
「老天！那家伙在飛行！」詩雨捂著嘴巴。
天啊！這個岩左使起碼有三百歲以上！只有三百歲以上的吸血鬼，才有飛行的能力。
果然，馬堯說道︰「他已經三百多歲，是主人的四大高手之一。」說這句話時，馬堯連聲音都在顫抖。
「呀，他快要追上了！」
我把車窗搖下，半個身子伸出去，手里的槍瞄準漂浮在空中的吸血鬼。
岩左使笑得輕蔑，顯然不相信我能打中他。
我耐心地等著，等著他進入我的射擊範圍。
呯！呯！呯！呯！呯！呯！
我連開六槍，每一槍都預測到他的動作，不過都在最後一豪秒被他及時避開。直到最後一槍，才射中他的心髒。
他從空中直直的掉落下地，臉上的表情似是十分震驚。
「天啊！你竟然射中了他！怎麼可能？」馬堯喊道，然後呵呵呵的狂笑起來。
我並沒有太得意。一，他會被打中是因為他對我沒有防備，他完全沒想到我一個人類會有可能射中他。二，我只射中了一槍，一般如此年老的吸血鬼，一槍不足以致命。他應該很快就能重新爬起來。
果然，過不了多久，他重新飛上半空。但車子已經完成加速，他被越拋越遠，最終消失了蹤影。
我們四人這才稍微放松。
「你主人很緊張你嘛，這個敏感的時候，派出四大高手之一來捉拿你。」我對馬堯說。
詩雨不滿地‘哼’了一聲。
馬堯連忙揮手搖頭︰「不是的，她一點也不在乎我！她只把我當做小貓小狗，喜歡的時候模模，不喜歡的時候就踢上兩腳。我在她身邊好痛苦。詩雨，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個！」
「牛郎都這麼說話……」阿文小聲嘀咕。他不知何時已經變回人身，穿上衣服。
馬堯怒極喝道︰「你說誰是牛——」
「閉嘴。」我蹙起眉頭，兩個小子，吵得我的思路不清。我問︰「會不會是因為你偷了她的那個東西？」
「這個？」馬堯把木箱子拿出來。「里面只是一些信件。」
「拿來。」我把木箱子取過來，打開一封信件看。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胡子楊是誰？」
阿文想了想︰「胡子楊？會不會是在說隔壁s市的頭狼？他姓楊，而且很喜歡留大胡子。」
「你看看。」我把信紙遞給了阿文。
阿文瞪大了眼楮，頭埋在信紙里︰「這里說的都是s市狼族的機密！爆料的是s市狼族里的人嗎？」
我讀者另一封信︰「這一封似乎是在說s市血族的機密。而且看內容，咱們郡主似乎打算在鏟平h市的狼族後，把s市也攏入手中呢。」
我和阿文一封一封的讀下去︰「她收買了好多人。不管是s市的狼族還是血族。這個甚至是狼族的長老！」
「這些都是間諜寫給她的信。」
「老兄，你還真是個天才！這麼機密的東西都給你偷出來。」阿文贊嘆道。
「怎麼會這樣？」馬堯抓著頭，「木箱里的應該是珠寶才是。」
「好偷不偷，偷個你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我們都要給你累死了！」詩雨忍不住發脾氣。
「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會被追殺了。」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探頭看前座︰「油表現在是多少？我們還能走多遠？」
「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還能走四十五分鐘至一小時。」馬堯答道。
眾人皆是心神一凜。
吸血鬼們必然也是有車的，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能夠追上來。
「阿文，給你家老大打電話求救吧！」我取出了手槍的槍膛，一顆一顆子彈的補上，「為了這些信件，他們應該會願意派人來營救。」
阿文給齊三一說了一遍狀況，狼族同意派人來。
但他們要來到這里，也需要時間。我和阿文來時，也花了一個小時。我們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油表又掉了一格。
阿文的額上開始冒汗，緊張地玩著手指。他有點神經質地笑了兩聲︰「喂，誰來說些什麼吧？可以分散注意力。」
「你已經在說了。」詩雨冷冷地道。
「那我說了！郡主為什麼要讓間諜寫信？發個簡訊、打個電話不是簡單得多嗎？」
「好問題。」我說。
馬堯解釋道︰「郡主不信任科技，總覺得發電子通信會被人偷窺到。」
「吸血鬼王不都有自己可以控制的通訊系統嗎？他們總不會用中移動吧？」阿文問。
「我不知道。大概她還是覺得不安全吧。」馬堯說道。
我噗通一笑︰「說真的，我第一次听說有寫信的間諜。我小學畢業以後，就沒有听過有人寫信了。」
「寫信什麼的，我只在瓊瑤劇里看過。大姐，你暴露年紀了！」阿文壞壞地道。
詩雨和馬堯同時噴笑。
「死小孩！」我拍了阿文一下腦袋。
「啊！油表只剩一格了。」馬堯驚呼。
笑聲嘎然而止。
車廂里一片沉默，焦灼不安的情緒回到空氣之中。
「你問問狼族的人現在去到哪里。」我對阿文說。
阿文撥了個電話，回復道︰「他們說還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紅燈亮起了。」馬堯說道。
油表旁邊的紅燈亮起。
我的心向下一沉。
看來狼族的人來不及了，我們得靠自己。
「阿文，車上是不是有附子草水？」我冷靜地道。這里我不冷靜的話，他們只會更慌張。
附子草水是狼人從附子草提煉出來的液體，經過加工，撇除對狼人身體有害的毒素，用于掩蓋人身上的氣味。
「是的。但只足夠兩人的分量。」
一個計劃在我腦中形成。
「一會兒，我們兵分兩路。詩雨，你跟著阿文。你們兩人用附子草遮蓋氣味——」
「那你們怎麼辦？」詩雨急切地問。
我淡淡地笑笑︰「我和馬堯好歹有些戰斗力。」
附子草並不能100%遮蓋著味道，細心的話，還是可以尋找到一點點痕跡。我的期望是，他們聞到我和馬堯明顯的味道，就會立刻跟隨，而忽略了詩雨和阿文。
萬一計劃失敗，他們兩邊也發現了，分批同時追來。運氣好的，沒有遇到的最強的岩左使那一邊，有一點點可能逃月兌。
馬堯連忙說道︰「是啊！詩雨，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一定會拼命保護你的！」
「誰管你了！」詩雨劈頭罵道。她看著我，美麗的眼楮水汪汪的，帶著哭腔說道︰「姐，我不管，我要跟你在一起！我的那個什麼水分你一半！」
「傻瓜，分一半就沒有用了。」我笑說。
阿文一臉內疚地低下頭，大概在掙扎著要不要讓出附子草水。
「阿文，你不用內疚。本來這件事就跟你無關，你只是被卷進來的。」這里他最無辜，不能讓他出事。
我把木箱子里信件分成兩份，兩份皆有郡主收買狼族和血族的重要證據。
「這個我們一人一份。到時候如果有一方被抓到，可以用這個來做籌碼，威脅他們拿人質來交換另一半的信件。」我把一份交到阿文手中。
阿文給自己和詩雨噴上附子草水。
準備好後不久，車子驟然停止。
汽油正式耗盡。
「跑！」我喝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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