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中場休息
枯坐到凌晨,等不到‘花旦’登場。
隨著日出將近,眾吸血鬼越來越不安。最終易士風一聲令下,眾吸血鬼一哄而散。
我打了個哈欠，對曹管家說道︰「我上樓去補眠……」
「你整晚也沒吃什麼，要不先吃早餐再睡吧？」曹管家提議。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肚子咕咕的。
「好哦,不過我要吃素的,千萬別放任何番茄汁之類，謝謝！」
曹管家‘呵呵’的笑了兩聲︰「明白。年輕人就是不經事,想當年我……」他邊嘮叨著，邊走進廚房。
一碗玉米粥下肚,感覺暖和多了。昨晚一直緊繃著的神經，舒緩了不少。
曹管家去接了個電話回來,跟我說道︰「化驗報告出了。那具尸體二十四至二十八小時之前已經死去。所以不可能是李雲舞。」
我舒了口氣︰「我就知道。那人應該是來之前就帶著尸體，把尸體桂在水晶燈上，然後把李雲舞擄走。」
昨晚停電的時間不到一分鐘，那人哪里有時間即時對李雲舞行使復雜無比的百刀刑，並且同時跟易士風過招？
「那麼尸體是誰？有查到嗎？」我問道。
尸體的五官都被挖出，看不出容貌。
「有可能是吳心。昨晚主人盛宴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至今一直聯絡不上。」
「我記得她，她也是主人的小蜜。這麼巧，兩個受害者都是跟主人有密切關系的女人……」我眼珠一轉︰「你說，這會不會是主人以前惹下的風流債？」
曹管家拿桌墊拍了下我的頭︰「你樂個什麼個勁？如果主人出事，你我都活不下去！而且如果真的是風流債的話，那你可危險了。」
我不忿地嘀咕道︰「我又不是他的女人……」
「但很多人會這樣認為，因為主人對你實在太好了。我看，你還是小心點好。」曹管家真心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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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著床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曹管家的話在我腦里不停地回響，令我憂心不已。
回想起來，昨晚那人首先向我伸爪，後來我開了一槍，她才跟易士風撕斗起來，最後擄走了李雲舞。會不會她的目標，一開始就是我？沒抓到我，才擄走了易士風的上任小蜜李雲舞？
越想越不安，我干脆爬起床來。躲在套房的洗手間里，把電話卡換了。手機重開，我立刻看到有十多個來自齊三一的短訊。
為什麼還未回家？你在哪里？你是不是還在老鬼的府邸里？你是不是被扣留了？天亮了，你再不回我就帶人闖進來了。……
一條比一條急切。
笑容不禁爬上嘴角。
在府邸內，我不敢打電話，怕隔牆有耳。所以立馬發了信息給他，說昨晚府邸受到襲擊，所以我被主人留下了，今天也會繼續留在府邸。告訴他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
信息發出，一秒不到，齊三一就回了︰到底什麼回事？你有沒有危險？
我拿著手機，呆了好一會。
要不要把全部事情告訴他？如果告訴他，他可能會不顧一切立刻把我帶走，藏在圍東村里面。♀但這樣一來，我們的秘密就曝光了，以後易士風就可以利用這一點控制他。
而且我也未必真的很危險，說到底，那些不過是我跟曹管家的猜測。
再三權衡，我還是決定不把整件事情告訴他，只說了是易士風以前的仇敵找上門，沒把百刀刑等細節說出來，並強調易士風應該可以應付得來。
癱在床上，嘆了口氣。
易士風真的可以應付的來嗎？昨晚他那緊張的樣子，我從未見過。他的這個仇敵，到底有多強？
我微一斟酌，把綁在腰間的古刀拿出來。
本來應該把它鎖起一兩個星期才放出來，那樣它可能會因為悶得發慌而答應我的要求。但現在不能等了。
退去刀鞘，寒鋒出鞘。
巫師第一句就問道︰「這里不是你家。你去了哪里？」
「朋友的家。」我隨便敷衍道。
「什麼朋友，這麼有錢？那張椅子是紅木藤吧？還有水晶燈……」
我差點想要把它塞到枕頭底。
不行，那樣只會更可疑。
「是挺有錢的。」我輕描淡寫地道，然後把話題引到增強魔力那方面。
巫師干笑了幾聲︰「你遇上麻煩了吧？」
我故意笑了笑︰「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
巫師把理由一個個列出來︰「首先，現在距離上次你把我拿出來，只有三十二小時零二十四分十六秒。你說我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里面沒什麼好干的，靈魂又不需要睡覺，所以從進去的那一剎那，我就開始一秒一秒的數著。一秒、二秒、三秒……」
天，我幾乎要開始同情他了。
「所以我知道。這麼短時間內把我重新放出來，不是你的風格。其次——你自己照照鏡子。你眼底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你昨晚整夜沒睡吧？怎麼，遇見了什麼事了？要哥哥幫你嗎？」
完全被他看穿了。
我的弱點被他捏住，自然談不出什麼好結果。他堅持讓我與他訂下契約，我堅持不要，爭辯多時無果，最後只好把它塞回去。
之後我撥了個電話給爸媽，與他們聊了一會。然後把詩雨的電話調出來，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按了鍵。接電話的是詩雨的教練，告訴我她在訓練中，不能接听。于是我發了個短訊給詩雨，讓她訓練加油。
接下來整個下午，我不停地練習‘昏’咒，只希望能有一點點進步。
一天的時間，彈指即逝。
夜幕將近，窗外天色變得灰灰藍藍。
我下樓與曹管家踫面，兩人一起出發到府邸的地下室。
府邸的地下室按照最高規格的防彈洞設計，四面牆均裝設30厘米厚的鋼板，足以抵受炮彈的沖擊力。
昨晚易士風離去前，特別吩咐我們兩人入黑前到地下室等候。
「曹伯伯，你說，那人是不是比主人更老？所以主人才讓我們在這里等候。」我小聲問道。
吸血鬼年紀越大，到了晚上越早能醒來行動。易士風讓我們呆在這里，是不是知道敵人會比他起得更早？
「可能吧。不過年紀大，不代表實力一定更高。我們要對主人有信心。」曹管家安慰道。
我‘哦’了聲，心想除了對他有信心，還能怎樣？
我查了查手機︰「天文台說入黑的時間是七點五十五分。」
手機的時鐘一秒一秒地跳動。
七點五十五分。
幾乎在同一時間，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我轉頭看曹管家，他解釋道︰「我把府邸的保安系統打開了，任何人進入府邸也會觸動警報。別擔心，可能來人是主人也說不定。」
我想要相信他的話，但他說完兩秒不到，頭頂就傳來巨響。
轟隆、轟隆、轟隆——
一下一下的敲擊在30厘米的鋼板上，鋼鐵的天花被打得脹起一塊，整個地下室也在震動。
「快，來幫我。」曹管家喊道。
我們兩人合力把一尊炮彈移動，指著天花板上那個脹起的位置。
曹管家按了一系列的鍵，設定好隨時準備發炮。
轟隆、轟隆——
天花板上的凸起的位置越來越大，曹管家冷汗直冒，手放在發射的按鍵上。
天花板出現裂痕，曹管家眼看就要按下鍵鈕——
「不是這邊！」我推開曹管家，臨時把炮彈移動到另一個方向，然後按下鍵鈕。
轟隆一聲，炮彈射出。
眼前亮起一片刺眼的光芒，熱力迎面沖來。
然後地下室恢復寧靜。
我從鐵櫃後伸出了頭，射到了沒有？
剛才我用‘天眼’看到來人很狡猾，鋼板破裂，她沒有立刻從洞口下來，而是停頓了半秒，才斜斜的飛身而下，所以臨時改變了炮彈的方向。
曹管家指著地上的一塊焦黑的衣料，對我點點頭。
不行！只有一角衣料，沒見到尸體。
那人還在這里！
我舉起手槍，握著槍的手已經濕透。
從‘天眼’看到了來人襲擊的方向，在後面！
我轉身——
眼前一黑，失去知覺之前，我听到曹管家的喊叫聲。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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