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回憶時分
「不。」我斬釘斷鐵地道。
印記給于了他操控我能力,但同時也給于了我抵抗他能力。我可以選擇去抵抗吸血鬼魔法,不讓自己像一般人類那般被迷惑。
當然,我也可以選擇不去抵抗。但我可沒有那麼傻。
血,我可以給他,就當捐血好了。但靈魂是我自己。
易士風嘆了口氣,失落地說道︰「為什麼你總是拒絕我?你不知道你錯過是什麼。」
他一口咬我脖子上,我倒吸一口氣,緊閉著眼楮。
沒有吸血鬼魔法,我感覺跟抽血差不多。只有冰冷疼感。
「你血總是那麼香甜……」他發出了一聲歡愉嘆息︰「就像……草原上陽光味道。」
感到血液一點一點流失,我渾身顫栗。
每逢到了這個時候,我心里都會忍不住害怕。雖說我‘天眼’對易士風還有用,按理易士風不會輕易殺掉我。但易士風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用常理去推測一個人。許多時候,我覺得他做事很隨興,只憑喜好。別看他好像挺寵我,也許有一天,他一個沖動,就把我血吸干淨也說不定。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想他會聳聳肩,無所謂地說︰糟糕!不小心弄死了。算了,過幾年就會遇見另一個異能者。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他終于從我脖子抽離。
他閉上眼楮似乎回味著,然後惋惜地瞥了我脖子一眼。咬破自己手指頭,我頸子上滴了一滴血,傷口立刻復原得不見痕跡。
我立即退後了一步。
他用狹長丹鳳眼斜瞟著我,目光迷離,意味不明,看得我心里忐忑不安。
「那麼如果沒有別事,我先回房了。」我瞥了眼被他丟地上美女︰「主人請慢用。」
我轉身走出大廳,感到易士風視線一直停留我背後。
*****
我房間二樓。
好久沒有府邸里留宿,但房間仍然收拾得一絲不苟。
檀香木床,紅木藤椅,布置比我現家名貴得多。
我曾經這個房間,住了差不多一年。
那是我人生里黑暗時候。
許多個夜晚,府邸里吸血鬼享受盛宴時,我屈膝床上,躲被子之下,假裝听不到受害者尖叫聲,假裝不知道就同一座府邸里,活生生人類正被屠殺。
有一段很長時間,我把自己關房間里,害怕面對外面世界。害怕走廊上看到還未來得及清理尸體,也害怕遇上那些把我當做玩具吸血鬼。
吸血鬼遇見人類,就像貓遇見老鼠般,總忍不住用抓子來戳幾下。雖然有易士風命令,他們不敢殺我,但欺凌捉弄總少不免。
有一次盛宴之後,我走廊上被一群吸血鬼逮到,後被弄斷了一只手,一只腳,血還險些被吸干。雖然事後這些吸血鬼都受到易士風懲罰,但我也病床上趟了好幾個月,差點沒救回來。
那次之後我向易士風提出搬出外面要求,他考慮了片刻後允許了。也許他也怕會有別‘意外’發生。
但真正救了我人,是曹管家。是他教會我用槍,和一切有關吸血鬼事情。
後來我漸漸端模出如何把預知能力融合槍法里面。那讓我重獲得勇氣。
日以繼夜練習了數月後,我殺了數只欺凌我吸血鬼。
雖然因此得到主人懲罰,但我不再感到那麼無助。
曹管家只給了我一把銀刀,我從櫃子里多拿了幾把綁睡衣里面,手槍放枕頭之下。
做好這些準備,我才爬到床上。
我睡床上,聞著檀香木香。檀香木本應散發淡淡清香,不知為何,我卻總是聞到隱約血腥味。
惡心感覺涌上喉嚨。
我已經變強了,這些事不能再傷到我!我不停地告訴自己。
漸漸陷入夢鄉里。
*****
我清晨第一縷陽光中醒來。
到底是府邸里,睡得不是很踏實。
張開眼楮第一件事,就是用天眼看看廖安安情況。
這四天以來,我先是腦震蕩無法使用天眼,然後是被囚禁了三天,昨晚又因使用過度無法再用,一直沒有機會去尋找廖安安。
眼看照片,手里拿著草莓頭繩,我深呼吸幾下,讓自己進入放松狀態……
廖安安影像漸漸變得清晰。大麻繩把她重重捆綁椅子上,膠紙封住她嘴巴。
比起上次見到她,她身上傷痕變多了。脖子上有青色勒痕,糟糕是兩腿間滲著血。她眼眸里不再有恐懼、悲傷或憤怒,只剩下麻木。像一個破爛洋女圭女圭,毫無生氣。
我開始焦急起來。我有感覺,她撐不了多久。
但‘天眼’給我影像,一直停留這個房間里面。房間只是一個普通房間,一張桌子,一張木凳,不能告訴我她位置。
我對‘天眼’控制很有限。我不能勉強它,給我任何一個特定影像。!!給我一些有用!我默默地念叨。
就此時,廖安安連椅帶人向前翻!
我立時明白她想做什麼了!桌子就椅子前方,邊上放著一把開信刀!
廖安安下巴夠到了桌邊,成功把開信刀還有一封信拖到地上。
她成功了!
她和椅子‘ 啪’地跌倒地上。
剛好,或許應該說剛‘不’好,開信刀她前方,而她雙手別綁身後。
我看著她用奮身力氣,用頭、用膝蓋,想各種辦法,還是無法把開信刀弄到手。
終于,她眼角滑下絕望淚水。
我一直看著,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等等,掉地上那封信……
影像向著那封信拉近,我看到中華煤氣公司標志。
這應該是一張賬單。
信封上名字是︰馮京。重要地址,卻被廖安安身體遮蓋住!
影像從我眼前消失。
我立即抓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廖警官。廖警官雖然被停職了。但警局里應該還有朋友可以幫他查資料。
兩小時後,他回了電話給我︰「煤氣公司沒有任何資料。」
「怎麼可能!」
「煤氣公司只保存五年內資料,你看到那張賬單可能是五年或久以前。」
「那麼我們可以去查馮京這個人!」
「我已經查了。他不是犯人——」
「你怎知道?」
「因為他已經死了。六年前。」
掛上電話,我陷入深思之中。
馮京六年前已經死了,所以一定不是犯人。廖安安被扣留地方,有他月結單,那麼要不犯人跟他有關系,要不犯人剛好用了他以前房子,沒有丟掉上一手信件。
廖警官說,已經查過他名下所有物業和租約,沒有任何發現。他也沒有妻子或孩子。人總要有落腳地方,既沒有房產,也沒有租約,那就代表他生前一直寄住別人地方,或是……
他住圍東村之類地方。圍東村人沒有私產,整塊地都屬于狼族。
那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狼人,如果是狼人,犯人多半跟他有關系。這樣話,只要跟狼人打听馮京,說不定能有發現。
但問題是——問哪一個狼人好呢?犯人是狼人,嚴格來說,他們每一個都有嫌疑。
後我還是決定找膽小阿文。膽小成他那樣,不太可能犯案。
電話里阿文小聲︰「你干嘛又找我!你想害死我嗎?上次被齊三一發現我跟你說過話,已經被他狠揍了頓。現他發話了,禁止所有人跟你聯絡。你不要再打來了!」
「等等,我只有一個問題,你知道一個叫做馮京人嗎?」
嗶——
電話掛斷了。這小子!
再撥了齊于浩電話,沒有人接。
怎麼辦好呢?如果沒有狼人願意跟我說話,那廖安安怎麼辦?
她情況越來越糟糕了,也不知她能撐多久!
我心焦地房間里上下踱步。
忽然想到,狼人之中,有一個人,一定願意跟我說話。
我移動了床,地板隙縫里,抽出一張電話卡。
這張電話卡,是我以前偷偷買了,放進去。專門用來打一些不想讓易士風知道電話。
把電話卡換進手機里,我撥了電話給齊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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