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追殺1
頭狼齊方沒有跟我說太多。
也許他剛病愈,身體欠佳。或是他覺得我只是個吸血鬼僕人,不用跟我解釋太多。
寥寥幾句,就把事情交代完。
原來馮京沒有妻兒,只有一個義子叫做馮剛,所以馮京很有可能把度假屋留了給他。于是,他們就把馮剛抓起來,經過拷問,證實他就是囚禁廖安安犯人。
除了廖安安之外,他還綁架了另外三個人類女孩,放度假屋里。
馮剛听說有人踩上門,到圍東村要人,害怕東窗事發,會被狼族處死。左思右想,終于決定放火燒屋,燒毀所有證據,打算逃到國外去。哪知機場被齊方人逮個正著。
齊方說完,便立刻讓齊于浩送我出包廂,似乎很繁忙樣子。
「馮剛狼族地位如何?」剛才沒有機會問齊方,現只好抓著齊于浩問。
齊于浩怔了怔︰「他嘛……屬于中等,為什麼這樣問?」
「沒有,我只是想,那晚圍東村襲擊我那個人,和馮剛有沒有關系?」
地位中等馮剛,真有能力指示另一個狼人,去刺殺我嗎?然後他真有能力,齊三一手下監視下,殺人滅口嗎?
我心里冒出了很多疑問。
「這一點我不清楚,那人已經死齊三一手里。這次調查我也沒有參與。其實,我知道不比你多。」齊于浩笑了笑,「我其實就是個文弱醫生而已。」
我配合著笑了幾聲,隨即又問︰「那你認識馮剛嗎?他是個怎樣人?」
「不過我想……不管是我爸,或是齊三一,也不會跟你說太多細節。畢竟,你不是狼族人。」他略帶歉意地看著我。
我有些微愕,接著笑了笑︰「說得也是。我還是吸血鬼僕人呢!」
「別這麼說!你能出手相助,我們都很感激,只是……」齊于浩有些手足無措。
「我明白。」
「既然已經拷問過凶手,就不會有錯。你為什麼還要繼續探究下去?」
是啊,廖安安死了,凶手也死了,一切已經結束。
我喉嚨一梗。
那個圓臉可愛女孩,已經化為炭灰了。
我看著遠方︰「也許……我心里還是希望哪里出錯了,廖安安其實還活著。」
他嗓音柔和溫潤︰「你已經力了。」接著話鋒一轉,調皮地對我眨了眨眼︰「對了,我們可是說好了,一切結束後,一起去吃個飯!」
我睜大眼楮,我哪有答應過他!
他眼里帶著戲謔笑意,原來只是開玩笑。
我松了一口氣,也露出笑意。
就此時,狼族尾狼阿文陡然闖了過來。
「老板,不好意思……」阿文夸張地低下頭,雙手合十︰「打擾了你們。」
「小子,有什麼事?」齊于浩沒好氣地道。
阿文︰「診所那邊打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有很多病人等!」
齊于浩看看手表︰「哦,我要走了!詩澈,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我有車。」
「那我先走了,我們電話聯絡。」齊于浩向我展開一抹溫煦笑,轉頭對著跟隨他身後阿文說︰「呀,對了,我們抗生素用完了,你現去藥房幫我拿一些回來。」
「去西環藥房嗎?」阿文問。
「嗯。是啊,詩澈,你事務所好像也是西環?你現要回事務所嗎?」
齊于浩有我卡片,所以知道事務所位置。
「是,阿文我可以順道送你。」順便可以打听打听他有沒有把馮京消息泄露出去。
阿文有些擔憂︰「這……不太好吧?如果被人看到話……齊三一下了命令,讓我們不要跟她接近……」
齊于浩安慰道︰「沒關系,現……情況已經不太一樣。你放心,沒事。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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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夕陽已經落下。
一路上,密密麻麻招牌、商鋪,霓虹閃爍,比起白天還要光亮幾分。
阿文用一頂鴨嘴帽,小心地遮著臉。
我白了他一眼︰「你老板都跟你保證了,你不相信他嗎?」
阿文理直氣壯地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對了,那次問你認不認識馮京,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我一邊駕駛,一邊問身旁阿文。
「沒有啊。」
「真沒有?你仔細想想。」
「真沒有!齊三一可是下來禁止令,我怎麼敢讓別人知道我跟你說過話?」
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是他泄露出來,那也有可能是警局,或是齊三一那邊。
還有一個可能性︰阿文就是凶手。
我扭頭看他,只見他把頭縮得很低,遠看話,還以為我車上有個孩子坐副架上。鴨嘴帽覆蓋著整張臉,緊貼得要窒息地步,就把泄露出一點點縫隙讓別人認出是他。
我心里猛搖頭,不可能是他。看他這副沒出色模樣。
依然遮蓋著臉,他往我身邊挪近了點,「喲,我老板真追你嗎?」
我︰「……」
他睜大了眼︰「真?唉,他品味好難理解。」他嘆氣搖頭。
我一個手肘向他撞去,他笑嘻嘻地避過。
「說真,我老板可是高富帥,難得是性格好,他怎麼會看上你呢?」阿文一副百思不得其解樣子。「你不是他一貫喜歡類型。」
「是嗎?」我笑笑不以為然。
我看來,我和齊于浩中間隔著血族和狼族,根本就沒有任何發展可能。何況我們不過見了兩面,他也不見得有多認真,可能只是一時心血來潮,逗趣而已。
「真!他一向都比較喜歡可愛型,特別是那種像面團一樣,看起來很好欺負包子類型。而不是像你這種……女史泰龍。」
我又是一個手肘向他撞去,但這次我開啟了‘天眼’,預知了他方位,他避不開,生生地吃了下。
他捂著肚子大喊一聲。我作勢要再來一下,他連忙說︰「別別,我只是說性格,不是說外表!」
有個念頭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但車子剛好到了事務所附近,這里我需要轉彎,分散了我注意力。
把車駛進一條小行。
「等等——」我臉色驟然一變,「你扶著方向盤。」
看著我雙手離開方向盤,阿文叫道︰「你干嘛?」
我掏出手槍,對著後方玻璃窗。
「干嘛?」阿文沒眼色地道︰「你別一驚一乍,我什麼都沒听見、看見,你怎麼可能听——」
「噓——」
下一秒,一個身影破窗而入。
與剛才預見畫面,一模一樣。
幸虧我剛才跟阿文玩鬧,開啟了‘天眼’,才能預見到。
我向著預知方位射擊,正中心口,那人倒下。
第二個,從右面窗口撲來。
我早已打開了車窗,向著第二個人胸□擊,倒下。
第三個,從前方撲來,我來不及射擊,只好猛力踏上油門。
車頭向著第三人撞去,哪知這人反應極,順勢爬上車頭,利爪一下擊破玻璃。
我來不及開槍,手槍就被他擊下。
他一把抓著我脖子,張開獠牙,向著我脖子咬去……
我從衣服里抽出一把銀制刀,狠狠地插_進他心髒……
死里逃生,我深深吸了口氣。
身上全是玻璃碎片,脖子間有幾道抓痕正流血。
破爛窗子,颼颼夜風灌進車內,帶來徹骨涼意。
忍著寒冷,我下車第一和第一只吸血鬼心髒上,補上一刀,確定他們死透了。
沒錯,這三個襲擊者,都是吸血鬼。
莫非是那晚因為我,被主人逼著移動座位女吸血鬼?或是久以前,跟我有冤仇吸血鬼?
我深思了好一會,才察覺阿文不副駕位置,不見了蹤影。
咦,阿文去哪兒了?
打開車們,忽地聞到一陣尿腥臭味。
俯身看向副駕位置,只見阿文抱著頭,卷縮成一只烏龜,縮座位之下。
他褲子濡濕,地上有一灘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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