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巧遇
「小姐,你行李超重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都是詩雨,讓我幫她買這個買那個。「超多少?我補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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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機室落地玻璃可以看到此起彼落飛機,我心情開始起飛,無法抑制嘴角浮起了微笑。
兩年了。已經兩年沒有回家。
昨天與詩雨通話後,當晚我便立即向易士風懇求他批準,讓我回家觀禮。他很罕有爽答應了,臨別時露出意味深長笑︰「對了,我們約定……「我想我那時候表情一定很精彩,因為他呵呵笑起來︰」怎麼?你不會以為我忘記了?呵呵,怎麼可能!丫頭你太天真了!這個月我都沒有找到時間好好享用,等你回來……」他用極其肉麻眼神看著我︰「我一定不會忘……」
算了,不想了。一想到那約定,我就胸悶得很,月復中腸子都仿佛要扭成一團。
反正我兩星期後才回來,那時候再想,現值得關心是我妹結婚對象。
詩雨也真是,閃婚已經很不靠譜,她還說什麼‘異于常人’!我對這四個字耿耿于懷。後來我有打電話問我媽,她也對這個男生一無所知。而且詩雨又不听勸告,媽媽也拿她沒法。
到底是哪里異于常人呢?是身體上缺陷?是性格上怪異?如果是身體上那還好,怕是那個男生有什麼不良嗜好或是邊緣職業……
真是讓人越想越擔心。
想著想著,又想起另一個令人擔心小妞。
那晚狠揍完那兩個人後,我送了一把手槍給廖安安,讓她好好練習,不知她槍法現如何?我不香港,如果那些人再找她麻煩……想了想,我還是跟她說一聲,讓她有事躲起來。
電話接通,我連忙說道︰「安安,我現機場,這兩個星期我都會h市。如果那些家伙再找你麻煩話……」
「哦,是你。」一把低沉男聲響起。
我心格登了一下。
听著這陰陽怪氣語調,我有種不太好預感。
「齊三一?安安電話怎麼你手里?」
「她哦,正接受調查。」他慢悠悠地道。
那些人告狀了嗎?
我假裝好奇地問道︰「是嗎?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嘛,她可厲害了。平時不聲不響,一出手就把兩個族內有名惡霸揍得半死,肚子中槍,身上有百多處骨折,現還躺醫療室里。」齊三一冷冷地道。
廖安安好樣!那晚我看她出手挺狠,但沒看出有到這個程度。
「哦,安安跟人打架了?你們不是崇尚弱肉強食嘛?這種事你為什麼要管?」
「族人之間打斗,我當然不會管。但如果動手是外人……」他頓了頓,我心髒也仿佛停頓了一秒,「那就等于向我們狼族宣戰!你說,我該不該管?」
見鬼!他好像什麼都已經知道了!
我硬著頭皮干笑了幾聲︰「呵呵……你們狼族事,我怎知道該怎麼辦?呀,不跟你說了,我要上飛機了。Byebye!」說罷便掛上電話。
為免齊三一再打來,我干脆把手機關掉。
半個小時後,終于登機。
我位置貼近窗口,坐隔壁位置是一個外形斯文青年,他禮貌地對我微笑,我同樣報以一個禮貌微笑。
機程不長,又有個好相處鄰座,這趟旅程應該會很舒坦吧?
我愉地閉上眼楮養神,還悄悄地松開了鞋子。
「你,起來。」耳邊響起一把熟悉聲音,霸道地說道。
不可能!怎麼會是他?
我連忙睜開眼楮——當真是齊三一,就站走廊上。
「你怎麼會這里?」我驚呼道。
他瞪了我一眼,沒有理會我。他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視著我身旁一臉迷茫青年,強橫地說道︰「就是說你。起來。」
我身旁青年詢問地看著我,仿佛問︰這人什麼一回事?
「齊三一,你不要這樣……」
話說道一半,齊三一這個動手不動口野蠻人,直接踢了青年座位一腳,力度之大讓座位猛力搖晃。
青年嚇得‘花容失色‘,漲紅了臉,既羞怒又難堪,小聲囁嚅地道︰」你!我現就叫……叫……叫空——「
齊三一臉上呈現出不耐煩,他一把抓起青年衣領,把他整個人抽離座位,推出走廊,自己一坐座位上。
「拿著。」齊三一把自己飛機票塞到他手里。
青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似乎無法相信世上有這樣人。他一個人站走廊上,左看右看,想要發火卻沒有勇氣,屈服又太丟臉,神情很是迷惘。
看他一副要哭了樣子,我于心不忍,給他一個下台階︰「這家伙座位應該是頭等。」
他立刻瞟了眼飛機票,然後拾起行李,一聲不響地向著頭等方向走去。
剛剛那個青年坐著不覺得,但齊三一一坐下來,我就察覺到經濟座位原來那麼窄小。齊三一坐座位里,好像大人坐小孩子玩具椅子般。他膝蓋,差一點點就頂到前面座位。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這個惡霸!」
「惡霸?我覺得我還蠻溫柔。至少……你現還呼吸,不是嗎?」他咧嘴陰森一笑,露出一排白刷刷牙齒。
我警戒地瞟了他一眼,「你老遠跑到飛機上來,就為了說句恐嚇我話?頭狼先生你很閑?」
齊三一聳聳寬闊肩膀︰「我剛好也要去h市。你……不過是順帶。而且,單單是恐嚇,你也太少看我了吧?」
他向我移近,我警惕地向後靠。
「好啦,好啦!」我挺直了腰桿,干脆 里啪啦全部說出來︰「我承認槍是我開,不過你以為我很想摻和你們狼人事嗎?我又不是吃撐了沒事干!是你沒有到頭狼責任,沒有好好保護她,任由她被自己族人欺負,她才會來跟我求救!這本來就是你錯!」
「她是一個狼人,她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一個狼人連自己也保護不了,那就只是個廢物。」齊三一淡淡地道。
我忍不住哮道︰「所以你族人被人欺負了、侵犯了,都只能算是他們自己活該嗎?這是什麼邏輯!你們是石器時代野蠻人嗎?」
他輕蹙濃眉︰「侵犯?那兩人對廖安安……」
「他們對她動手動腳,還拿過去事來羞辱她——」看到齊三一眉頭越皺越深,似乎對情況一無所知,我奇怪地問道︰「你不知道嗎?她說他有向你投訴過!」
「她確是有來過,但她說話吞吞吐吐,說了半天也吐不出幾個字,我以為她只是受到一般欺凌。」
我和齊三一對視一眼。
原來是個誤會。
「該死!我要斃了那兩個小子。」齊三一咒罵道。
我盯視著齊三一臉,他臉部線條冷硬,淺色眸子閃著凶光,不笑時候確實蠻嚇人。剛才那個青年不也輕易被他震攝住?
廖安安他面前,只有膽怯。加上又是如此令人難以啟齒話題,而齊三一也沒有什麼耐性……
「都怪你,臉長得太嚇人。」我總結道。
他斜睨了我一眼,手肘夸張地向外撐,雙腳也大大分開,他本來就長得高大,這樣一來,整個佔位置多。我半個座位也被他霸佔了,人被擠到一角。
「喂!」我小聲怒叫,怕影響到周圍乘客,把音量壓到低︰「這是我座位!你過界了!」,雙臂用力推開他,他卻像尊石像般紋絲不動。
推不動他人,我想要把扶手拉下,他就囂張地只用一根手指頂著。我用雙臂力量,也拗不過他。
他鄙視地睨了我一眼,嗤笑一聲。
「齊三一,你幾歲?」我咬牙切齒地道。這根本就是小學生把戲!
他回了我一個輕蔑微笑。
我氣不過,使勁 啪 啪地拍打他肩膀,但他肩膀如岩石般堅硬,我手都紅腫了,他還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
坐前面婆婆忽然回頭苦口婆心地勸告︰「女孩子要溫柔點,不可以這樣對男朋友哦!」
我手僵半空,忽然察覺到周圍人都看著我們,甚至有人開始拿出手機。
我掩臉,面向窗口。再不停手話,只怕沒多久後油管上就會出現《港女飛機上暴打男友》視頻。
齊三一笑得十分欠扁︰「對呀,這樣安安靜靜才對。」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屈坐半張椅子里。
「話說,你去h市干什麼?」
「參加婚禮,我妹要結婚了。」
齊三一挑眉︰「是嗎?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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