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知道,自己的使命結束了。
聖旨前半截那堆指責她利用職權操縱吏部考核,收受賄賂,標賣考題,非法斂財那些東西她沒太听懂,最後一句反正是听明白了,即刻解除暫代吏部一職,所斂財物充徼國庫,交大理寺法辦。
她明知道這是跟暴君唱的一場雙簧,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這麼絕情,暴君直接就把她拿下扔進大理寺的監獄了。她以為暴君會用比較溫和的手段給這件事畫上句號,誰知道,竟是這樣。
唉,自古君王最無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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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鐵獄牢門鎖上的剎那,起先還有些惶恐失落的月含羞,到一下子平靜了。
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想睡睡,想醒醒,橫躺豎臥,不會有人管,想心事的時候沒人打攪,發呆的時候不必擔心被人看到。
這些天真的好累好累。她每天都在殫精竭慮,每晚睡覺的時候都在擔心明天睜開眼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連吃飯的時候都在想這件事該怎麼化解。
現在好了,不用想著被人彈劾,不用想著軍餉湊夠了沒有,不用想著如何當一個貪官。
管它呢!先睡一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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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在大理寺關了三天,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沒人提審,沒人問話,就這麼待著。吃的也比別的犯人好,居然四菜一湯,連牢頭都羨慕,這女人長得漂亮本來就沾光,長得漂亮再混的好,那就更沾光了。看看人家,小小年紀,就混了個護國公主,還當了吏部的主事人。不管外面傳言是怎樣的,反正,不是人人都能混成這樣,能成事,那是人家的本事。
含羞雖然被除了吏部的差事,可還掛著護國公主的封號,大理寺對她也不敢怠慢,因為,並未受什麼罪,只是行動失去自由而已。
到了第四天,黃德貴帶著聖旨來到,聖旨的意思,大概還是說她犯了過失,但念其對社稷有功,年紀幼小,又是初犯,還上繳了所有髒銀,所以不再追究刑罰,改為幽禁掖庭宮暴室,收回玉笏等一切特權,僅保留公主的封號。
含羞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太子妃真是一張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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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第三次來到掖庭宮。
第一次,是與魏王初識,因為等得實在不耐煩,自己瞎轉轉到掖庭冷宮,差點被梅妃給掐死,幸好太子慶禎及時出現,救了她一命。
第二次,是陪太子妃魏秋瑾來挑女兵,那時候,她是何等風光,在皇宮里簡直就是橫行霸道。
這一次,她是階下囚。
盡管她知道這不過是個過場,可心里還是沒譜,皇帝陰晴難測,一切都是看他心情好壞,他要是想多關自己幾個月甚至幾年,她也無可奈何。
暴室里關押的都是犯錯的妃嬪,還有生病的宮人也被送到這里治療。隔壁就是整個宮中最累最繁重的洗染屬,那些犯錯的妃嬪宮人每天清洗宮中各處送來的污物。
掖庭令剛要將含羞跟那些妃嬪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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