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就不能想些更有建設性的事情嗎?」丁詩詩沒好氣的說,「我覺得我都夠無聊了,沒想到表姐你比我還無聊。」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美女表姐說,「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好煩惱的呢?難道去煩惱元正的劉總欠了我六百萬還不出來?難道去煩惱泰盈的範總出國旅游一去不歸?難道去煩惱同福的雷總做生意虧了本嗎?每個單子都是好幾百萬,一個個煩惱,哪里煩得過來。」
「說的也是。」丁詩詩說,「表姐你做的生意太大了。」
「你怎麼有空過來?這是哪一位啊?難道是你的男朋友?」美女表姐調笑著問。
「是啊,」丁詩詩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是我的助理黃文斌,我們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現在已經走到一塊了。」
美女表姐一愣,反而不信丁詩詩說的是真話,「胡說什麼呢,你回國才幾天,什麼日久生情,你說一見鐘情還能騙騙人。小黃你好,我是詩詩的表姐,姓方,正方形那個方,方天和。」
「方小姐你好。」黃文斌打招呼,剛才丁詩詩那麼說,差點沒把他給嚇死。倉庫還沒買到,拍賣的錢還沒拿回來,他可完全沒做好準備和丁六根翻臉。幸好美女方表姐沒有相信。
「表姐,我這次來,是想借錢的。」丁詩詩把事情的緣由說了一遍,「你也知道我爸那人,平時還好說話,現在小黃在他眼皮底下賺了大錢,他肯定是滿心都想狠狠咬一口,再跟他談賒欠,利息肯定到天上去。所以我只好來找表姐你了。」
「果然是女生外向。」方天和取笑說,「你爸的錢不遲早都是你的,還這麼幫著外人。」
「我才不指望我爸的錢呢。」丁詩詩說,「小黃好不容易弄到一批陳酒拿去拍賣,我爸硬是低價買了一大部分去做人情,還扣了上百萬的拍賣費,又騙著小黃買他溢價的資產,你說小黃多可憐啊。」
「行了行了,一看你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就不忍心,恨不得把你掐死。」方天和說,「小黃你既然有我表妹做擔保,想來也不會跑賬,跑了最多我把詩詩掐死。保本保息的話,利息可以便宜的,我從銀行弄錢出來,是6%的年息,給你加三個點,9%拿走。三百萬的話,大概需要一個星期。」
「利息我來給!」丁詩詩搶著說。
「你這是要倒貼啊?」方天和沒好氣的說。
「不是,我收了小黃的抵押,說好利息我來給的。」丁詩詩賠笑著說。
「怪不得這麼積極,怪不得不肯讓姑父佔小黃的便宜,你是想自己佔對吧?」方天和說,「小黃你真是可憐,才出虎,又入狼窩。對了,這三百萬要求三年後一次還清本息,也就是要還381萬,要是還不掉,下次的利息可就是從這381萬開始算9%了。」
三年好像太短了些,不過也不管了,不論怎麼算,房地產漲價的幅度都會比這高。而且他手里還有大把的陳酒,踫上冤大頭,賣幾瓶這幾百萬就全回來了。「能不能延長些年限。」黃文斌問。
「要是你肯出10%的話,我可以延長一年。」方天和說。
「算了。」丁詩詩搖搖頭,「三年足夠了。三年後要是小黃還不出,我先湊錢還給你好了。到時候我拿著他的抵押品,每月收個十幾萬的利息,不知道多爽。」
黃文斌覺得不可能,西施包子鋪現在全靠丁六根屬下公司工廠的食堂訂單,零八年就金融海嘯緊急危機,外貿出口訂單下降,做外貿的工廠沒訂單,自然要削減人手。人少了吃的當然也少了,西施包子鋪的生意只會越來越差。
「正經事談完了,我們來吃飯吧。」方天和拿出電話來撥了過去,「劉姐啊,有客人來了,把那只大閹雞殺了做白斬雞,還有那條鯽魚,清蒸啊。另外再弄幾個菜,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音,一個中年婦女從池塘邊一路跑來,急得呼呼喘氣,「小姐,白斬雞要做幾成熟啊?」
「又不是牛排,還做幾成熟干嘛。」方天和說,「做熟一點吧,骨頭里面有點血絲就行。鯽魚要女敕一點,老火湯就不要了,喝了十幾天都膩了,做個紫菜蛋花湯吧。雞蛋別下那麼多,紫菜也別下那麼多。」
劉姐掏出一個小本本來,很認真的記下,「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先這樣吧。」方天和說,「快點啊,別讓客人餓著。」
「表姐,我不餓啊。」丁詩詩說,「剛才和我爸吃過一頓了。」
「廢話,過年誰還能真餓著。」方天和說,「我也膩著呢,過年回到家愛,我媽逮著我就猛給我夾菜,不吃都不行。把我膩得啊,都喝了好幾天的白粥了。今天嘴想著吃點好的,胃又不肯,還好你們來了。等一會兒吃飯,你們吃多點啊,給我看看過個干癮。」
「真吃不下。」丁詩詩謙虛的說,「讓小黃來吃,他個子高能吃。」
「別的我是沒什麼本事,吃飯還是有點量的。」剛好黃文斌沒吃飽,又開了好久的車,現在正餓著呢。想當年他十五六歲長身體的時候,吃肯德基可以一個人干完一個全家桶,把請客的同學嚇呆了。
「正宗飯桶。」丁詩詩笑著說,「我們包子鋪新蒸了包子,小黃一個人就可以吃二三十個,肉的豆沙的叉燒的粉絲的來者不拒。那可都是三兩一個的大包子啊!我吃一個就撐死了。」
撐什麼撐啊,丁詩詩一次是吃不多,耐不住吃得勤啊,一次吃半個,過幾分鐘又來吃半個。她還不是吃剩下那半個,原來吃了一半的就扔了,又重新拿個新的。連吃帶浪費,比黃文斌消耗的包子還多。
「飯桶不敢當,現在退步了,只能算半桶。」黃文斌說。
很快飯就做好了,還專門送到涼亭里吃。這麼大冷天的,黃文斌本來以為白斬雞這種涼菜不會好吃,誰知道一吃就發現完全錯了。這雞放在一個四十厘米直徑的大盤子里,卻是盛得滿滿的,活著的時候怕不有十斤以上。雞皮金黃色,下面卻沒什麼肥油,蘸上姜末,吃起來又清爽又濃香。如此對立的兩種味道,卻在這白斬雞上和諧統一了。
「這雞不錯。」黃文斌忍不住說。
「都是在這院子里自家養的。」方天和說,「小時候吃的雞肉都很好,長大了怎麼也找不回。我買遍了市里所有種類的雞,要麼肥要麼瘦,要麼老要麼軟,不論怎麼宣傳多麼昂貴的雞,沒一個比得上小時候吃的。沒辦法只好自己養了,模索了幾年,勉強和小時候差不多了。」
黃文斌心想小時候那是八十年代,吃肉都是兩三天才一次,當然什麼都好吃。現在天天吃,一頓還不止一樣,肯定沒那麼香。不過這也說不準,既然是丁詩詩的表姐,指不定也是大戶人家,也許小時候過的就是錦衣玉食頓頓有肉的生活呢。
說起來這雞真不錯,要是能夠大規模養殖的話,肯定能賺錢。不過看看這精心布置的園林,要是里面滿地的雞,還到處飄蕩著雞糞味,可真是焚琴煮鶴了。
「表姐這兒的雞最好吃了。」丁詩詩說,「不過我覺得魚更好,特別清甜,一點雜味都沒有。」
「是河里打來的野生鯽魚,螃蟹是湖里的好,魚是江河里的好。」方天和說,「野生鯽魚難得有這麼大的,買回來以後又在清水池里面養了幾天,不停沖水讓它活動,一點東西都不讓吃,才有這個味道。」
黃文斌也嘗了一口,果然十分好吃,又女敕又滑,進嘴就化,一點渣都沒有。可是鯽魚多刺,吃起來不如雞肉過癮,所以黃文斌還是主攻雞肉。
「看你吃著真香,我是只能吃一點。」方天和搖搖頭,「有時候真覺得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吃不過一碗,睡不過七尺。我整天在這里弄來弄去,都是些阿堵物,還不如表妹你,還開了個包子鋪,算是干了點實事。」
做實業的不如做地產的,做地產的不如做金融的,唯一比做金融還高的,那就只能去當官了。方天和現在做金融,那是比實業高兩個層次啊!這等于是D罩杯感嘆太大跑步不方便衣服不好配,還是平胸妹子好。
「我那也是瞎胡鬧,全靠我爸的關系才能做起來的。」丁詩詩說,「還是小黃厲害,不知怎麼弄到一批三十年陳酒,立即就變成了千萬富翁。你知道他那些茅台賣了多少錢嗎?一百萬!是一瓶一百萬啊!」
「我听說了。」方天和說,「對了,有個叫鄧高的你們認識不認識,他在我這兒借了兩百萬,听說要去買你們一個什麼酒。」
「原來鄧高的錢是表姐你這里來的啊!」丁詩詩恍然大悟。
「那家伙挺有錢的,不過藏得很隱秘,一時半會拿不出來。」方天和說,「跟我臨時拆借了兩百萬,要得很急,一天的利息就是5萬塊呢。他究竟買的什麼酒啊,這麼重要,日息2。5%也借。」
「他買了虎山大曲。」丁詩詩把鄧高和鄧飛兩兄弟的事情說了。
「原來是這樣。」方天和沉吟半響,「真是可惜,我還以為有什麼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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