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黃文斌叫了一聲,金隊長就把常真帶了進來。
「黃老板。」常真點頭哈腰走進來,半邊**挨著椅子坐下,「黃老板真是英明神武,一下子就把曾俊華給抓起來了。現在光明區,誰敢不正眼看您啊。」其實曾書記才剛被抓,根本沒什麼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也只是在感嘆紀委的威力。除了光明區那十個常委,沒人知道黃文斌在里面還扮演著這麼重要的角色。
「全靠你幫忙。」黃文斌說,「你演戲演得好,才讓賈山那傻小子上當。答應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放心好了。過幾天等風頭過了,我就把錢打進去你的銀行帳戶里面。從此你也是百萬富翁了。」
「謝謝黃老板!」常真連忙說,「曾書記被抓了,賈山柳權也被您控制了起來,可是柳權那家伙,在江湖上朋友不少。要是被別人知道我投靠了您出賣了柳權,說不定會找我報仇。」
「這個你放心,我給你找了兩個保鏢。」黃文斌一揮手,兩個保安就站到常真背後,說是保鏢,其實也是看守,不把這些人牢牢地掌握在手里,黃文斌怎麼能安心的吞吃曾書記的財產呢。
「你就在酒店這兒安心住著,千萬不要出門,萬一被別人發現了,那可就糟糕了。你有什麼需求,就和保鏢說,保鏢會安排的。」黃文斌說,「等過幾個月風頭過了,你拿這錢干什麼都行。」
「呆在國內還是危險,我想出國去。」常真說,「出國的話,沒有五六百萬真的不行。」
「五六百萬啊?」黃文斌皺了皺眉頭,「你要說那筆黃金真能拿到手,給你五百萬也不是不行,可是你說話語焉不詳的,給的地址模模糊糊,我派人去找,那兒根本就沒什麼黃金,你叫我怎麼給你?」
「沒有嗎?」常真呆了半響,「怎麼可能沒有呢?那是一個很大的倉庫啊,外頭還有人看守。這些人都是曾書記的死黨,分成三班,每班五六個人看著,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怎麼可能找不到?」
黃文斌拿出一張照片給常真看,「你說的就是這里吧?」
常真一看,位置沒錯,前後左右的景色都和他記憶中一樣。可是那個倉庫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大鐵門都壞了半邊,露出倉庫里面一堆破爛。常真的心沉了下去,不住的說︰「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
「可能是曾書記換了地方吧。」黃文斌說,「又或者他決定不存黃金了,改成美金或者古董什麼的。你的消息過時了吧。」
「這不可能啊!」常真冥思苦想,「一個月之前我還給他換了最後一批黃金呢,一公斤重的金條,一共五條,我好不容易才從香港帶過來。怎麼倉庫已經不在了呢?這不可能啊!」
曾書記總不可能千辛萬苦兌了現金出來,讓常真去香港買金條,又千辛萬苦把金條弄回來,轉手把金條賣了,又去買其他東西?洗錢也不是這麼洗的啊。
「你去過這個倉庫嗎?」黃文斌問。
「去過!」常真很確定的說,「我偷偷去看過一眼,沒敢多看,也不想這樣破敗啊。我把金條帶回來,當著曾書記的面,化驗黃金的純度,然後把金條交給曾書記,他應該是讓人把金條藏起來了……柳權不是還在您手里嗎?對他嚴刑拷打,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還有賈山,賈山說不定也知道一點。」
「我問過了,賈山說他壓根沒听說過黃金的事情。」黃文斌說。
「柳權呢?柳權肯定知道的!」常真又問。
黃文斌打開一段錄像給常真看,柳權面對著鏡頭,一頭霧水地說︰「黃金?什麼黃金?我父親的確比較喜歡黃金,也經常讓人去香港買,不過買回來以後,很快又花出去了。送金條總比總現金好,一百萬現金那麼老大一塊,比磚頭還重,一公斤的金條就兩斤,價值兩百多萬,體積又小,方便多了。」
「送……送人了?」常真張大了嘴,「怎麼會送人呢?」
「曾書記貪了錢,也不可能全部自己吃了,上上下下都要分潤呢。」黃文斌說,「還真以為他肆無忌憚把錢全拿了啊。」
「怎麼會這樣呢。」常真仰天長嘆,「我想這批黃金都已經……哎……」他朝思夢想的就是把這批黃金據為己有,就可以立即成為億萬富翁。以前也就是想想,心里知道其實沒希望。
可是這一次曾書記都被抓了,黃金似乎觸手可及。就算大頭被黃文斌拿了,他自己拿個小頭也好。現在可全都沒了,常真很是失落,沒了那幾百萬還是小事,關鍵是沒了這一大筆黃金,似乎連人生都沒有了意義。
「不過是一兩億的黃金而已。」黃文斌安慰他,「只要你好好的干活,別說一兩億,就是十億八億的,也很容易賺回來。你看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一文不名,現在還不是有好幾億身家。你是個聰明人,能力又強,先下去好好休息吧,等過了這一陣子風頭,就能大展拳腳了。」
「是,謝謝黃老板。」常真無精打采的答應了,就算以後他真的能成為億萬富翁,也彌補不了今天的創傷,那可是一噸多說不定兩噸黃金啊!這個世界億萬富翁多得是,有一噸黃金的人能有幾個?
常真下去以後,黃文斌就把柳權叫了上來。柳權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做事還有個底線,柳權可是什麼壞事都干。所以黃文斌讓人把他五花大綁,又加了手銬和腳銬,免得他狗急跳牆干出什麼事來。
「柳老板,你可真是差點害死我了。」黃文斌說,「幸好別人跟我說了,要不然把偽造公文那事情報上去,那可就捅馬蜂窩了。」
「吉人自有天相。」柳權說,「看來黃老板現在運勢正旺,鬼神庇佑,干什麼都能成。以前我父親也是這樣,不論多麼匪夷所思的決定,都能絕處逢生,反而弄到好處。可是一朝運勢用完,就落得如此下場。」
難道曾書記也是穿越回來的?這不可能吧,穿越回來的話,怎麼可能混得這麼天怒人怨的。「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你還是多考慮一下自己吧。」黃文斌說,「你父親已經被紀委抓走了,很快就回來抓你。你做的事情,你自己也知道,毆打,****,殺人,進了法院,至少也是無期。」
「無期?我覺得應該是死刑吧。」柳權說。
上輩子柳權是被判了無期,不過具體什麼罪名,黃文斌是不記得了,可能是沒把那個殺人案子算進去吧。「現在你還有一個機會,如果你提供讓我滿意的價碼,我可以把你放了讓你跑。」
「放了?」柳權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肥肉,「我這種體型,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能跑到哪里去?再說了,我得罪你那麼多,怎麼可能還奢望你對我守承諾呢?我這頭把錢給你,轉眼你就把我交給警察了吧。」
「我怎麼會這麼做呢,說把你放了,肯定會放了。」黃文斌說,在警察局門口放,那也是放嘛,「你好好想一想,監獄里面可是什麼好吃的都沒有,只有些青菜豆腐加肥肉片子,想吃泡面還得自己買。」
「那也沒法子。」柳權說,「我信不過你啊,與其白白讓你發財,還不如大家一拍兩散。再說了,我跑了也沒地方去,偷渡出境沒這個本事,要我每天躲躲藏藏沒好吃沒好睡,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麼光棍?上輩子柳權明明在看守所里面苦的梨花帶雨,表示要痛改前非什麼的。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黃文斌一時也想不出來。可恨那時候沒有專心看電視,搞得現在沒有頭緒。想來想去,黃文斌只想起一條——這個柳權讀的大學是外國語學院,能說西班牙語,可這有什麼用呢。
「好吧,我就和你直說了。」黃文斌說,「你是曾書記最信任的人,曾書記的事情,應該最清楚。曾書記那一大筆黃金,要是你老實告訴我在哪里,我就打包票,把你送國外,怎麼樣?」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那些黃金已經送出去了。」柳權說,「我父親抓錢多,送錢也多,要不然他得罪這麼多人,早就下馬了,怎麼可能現在才倒霉。」
「你這話騙別人可以,我就算了。」黃文斌說,「送錢你送黃金,還是一公斤的金條?現金可以隨便用,這黃金要花還得兌換成現金,又麻煩,又顯眼。總不能收了金條個個都藏起來不用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這兒是一分錢都沒有。」柳權說,「你要把我交給警察,隨你的便。就算先把我打死,我也沒話說。誰讓我騙你呢,你要殺了我出氣,那也是天經地義的。」
這劇本不對啊,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難道警察有特別的審訊方法,能夠讓柳權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出來混都是求財,不是求氣。」黃文斌說,「這樣吧,我先把你送出國去,你再告訴我黃金的所在地。我拿到了黃金,就給你100萬,足夠你好好過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