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佷,你這尊大神,可真是夠難請的。」
涫夫人似笑非笑的說道。甚至沒有對剛才的事做任何的評價。
李想卻是心下一緊,若是涫夫人對于方才的爭斗大發雷霆,那麼說明這涫夫人不過是一個實力強橫,但是脾氣暴躁之人,這般的人李想在前生見過不少這種人,說實話,這種人很好應付。
為了要將李想抓回來,一回是涫青鋒夫婦,不過被皇甫疏影擊退,另一回更是陣勢強大,竟然動用了監院蕭損之和刑法堂的刑無命。
只是不知最初菩中烈和涫庭掉釁是否出于涫夫人的授意。如此這般,屢次三番的失敗,但涫夫人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一看便知是口蜜月復劍、笑里藏刀。
這等人才最難應付,心下雖然如此思索,但李想卻是笑道︰「太上長老有請,我豈敢不尊!我自然不敢耽擱。只不過是因為陰差陽錯,最初是因為我被邪無忌的之主上身,性命攸關,不得不將之降服,這次卻是因為我正好靈感一動,恰逢尋道這等關鍵時刻,是以才有了方才的誤會,還請太上長老恕罪則個。」
說著,深深一揖。
涫夫人沒料到李想還是這般能說會道,將方才的對抗輕描淡寫的說成是一場誤會,此時卻是借坡下驢,笑道︰「如此,我還要恭賀師佷尋道成功。」說著,一個模糊,手中多出了一顆珠子。
這珠子發著淡淡圓潤的珠光,溫潤如玉。
圍觀諸人都是有些見識的,都識得此珠名為地元珠,佩戴在身上,有助于吸收天地靈氣。對于低階的弟子而言,是最好的修煉輔助法器,李想剛剛進階尋道境,對他來說卻是最為合適,而且看這等品質,太上長老拿出來的肯定是品質最高的地元珠。
涫夫人笑道︰「這是一顆地元珠,便算是一點見面禮吧!」
說著,一彈,那地元珠劃過一道弧線,落在李想的手上。
地元珠一落在手上,李想頓時感覺到了一絲絲奠地靈氣,果然涌入自己的手掌,肯定是比方才吸收得更快了。
李想卻是心里明鏡也似,知道涫夫人是要做足面子上的功夫,卻也不點破,又是一揖道︰「多謝太上長老。」
皇甫疏影也是聰明至極的女子,知道此時沖突卻是結束了,當下也是將碧影峰向下一倒,頓時那個極深的黑洞洞的坑里涌出了無數碧水,疏影峰又是緩緩落下,呼吸之間,卻又如同原來一般,碧水里錦鯉游弋,似乎方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而那刑無命卻也是收了血龍,血影散盡,卻是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臉上卻是一點血色也沒有,不知道他的血霧都去了哪里。
刑無命對著皇甫疏影微微一點頭︰「師妹,果然是道器的威力,這番切磋對我來說也是場機緣,太上長老,我這就去閉關。」
涫夫人點頭道︰「也好。刑法堂便暫時由軒轅默來掌管吧!」
那軒轅默原本便是刑法堂的副堂主,這時臨時任命,也算是名至所歸。
刑無命本已走出數步,但忽然站住,半轉過頭,看了李想一眼。
「果然英雄出在少年,我很看好你。這是兩顆血魅丹,就送給你了,那胖子和小狐狸只怕是吸了過多的血霧,若無血魂丹,只怕是要壞了半條性命。不過,嘿嘿嘿……」
那刑無命卻只是嘿嘿的兩聲,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諸人倒是一時猜不透他究竟如何想法。
這刑無命也是一個痴人,修道奇才,一生醉心于修道,便連血魔**這等功法都是照修不誤。正道修習這等功法,卻也是為人垢病之處,但宗門之內能容忍刑無命修煉,可見必有不為人知之處。
李想將兩顆鮮血一般的血魄丹接了,望著刑無命遠去的身影,倒是心有所感,沒想到他會說走就走。
「此間事已了,小師佷,還是隨我到無情峰,夜來正等著你呢!」
涫夫人出聲提醒道。
皇甫疏影與李想對視了一下,她屢次三番的阻止,便是怕涫夫人對李想不利,這時涫夫人故意放低姿態,便是要李想跟隨她走,偏偏她佔住了道理,若是掌門這一系再出言拒絕,那在整個華覺宗之中便失了道義所在。大門大派,尤其像華覺宗這等大派,卻是更加的注意大義。沉吟一下,皇甫疏影還是道︰「如此,那我陪小師弟去一趟好了。」
李想搖了搖頭,暗想︰「那無情峰是涫夫人的地盤,若是四師姐遭遇什麼不測豈不糟糕,還不如我一個人去,說到底,涫夫人即然要為夜來治傷,便也要有所顧忌。」
主意已定,卻是一笑,走上兩步,說道︰「師姐,為夜來師姐治傷也是我的份內之事,你不須擔心。」又看了看小羅和阿狸,小羅此時卻是不再口吐狂言,甚是萎靡,似乎在那血霧之中吃了大虧,而阿狸更是如同死了一大半,而且錐子臉上也長滿了細細的棕毛,樣子可怖,想來因為血霧的原因境界上又有退步。
李想知這兩位地位尷尬,那小羅卻是將手拉著這阿狸的狐狸爪子,一副痴男怨女的模樣,不由得心下一驚︰「難道小羅居然是看上了這只狐狸?也罷,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討價還價。」
當下,李想道︰「太上長老,這位小羅是我的生死弟兄,咱們宗門量大德大,想來不會為難我的這兩位朋友吧。若是他們有了下處,我靜下心來也好盡心盡力的為夜來師姐醫治傷勢。」
菩中烈頓時大叫︰「太上長老,這絕對不行。咱們華覺宗是名門正派,怎能收留這等妖孽!若是傳了出去,豈不令得道門里說咱們正邪不分?」
李想卻是胸有成竹,侃侃而談︰「菩師兄,你這可是太過于教條了,做人第一便是不可太過自以為是,正邪其實很難分得清的,我便舉一個例子,便是方才的刑堂堂主,修行的雖然是血魔**,但卻一樣的為宗門出力,難道你能說他也是邪道?其實這道法只不過是一種工具,正人用之則正,邪人用之則邪。退一步來說,便是邪道,咱們也要教化它改邪歸正,這就是咱們的肚量,也是正道功德。」
菩中烈心知李想肯定有些地方說的不對,但是李想將對的錯的都放在一起來說,一時卻是難以反駁,更何況他也不敢指責刑無命是邪道,只是期期艾艾的連連搖頭︰「你是非不清,絕對不行。」
李想卻是淡淡道︰「這里自然以太上長老為尊,便請她說一句吧。我也好安心為夜來師姐治傷。」
「看你是個小小孩子,卻是城府深沉啊,你這朋友留下也無不可。至于這只四尾妖狐,方才我已收到了狐王胡中玉的傳信,這樣吧,咱們暫且留她幾日,給狐王一個面子。方才刑堂主留下的兩顆血魅丹給他二人服下,必有大用。」
涫夫人三言兩語將這二位安頓下來,又問道︰「小師佷,如何?」
李想見涫夫人並沒有刁難小羅,卻也是放下心來,只不知這狐王是何來歷,竟令得涫夫人都要給面子,當下將兩顆血魅丹交給小羅和阿狸服下。
小羅也知形勢比人強,卻是不聲不息的接過服下,阿狸微一猶豫,卻也是服下了血魅丹。
只一服下,那在體內作祟的血霧頓時有了去處,都被這丹藥吸收,頓時精神大振。
「走吧!」涫夫人虛虛一指,頓時一團七彩祥雲托住了李想,轉瞬之間,便是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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